阮鬱珠第二天早上五點就醒了。


    她伸了個懶腰,突然想起來今天還要去軍訓,一時間突然委屈起來了。


    她實在不想在大太陽底下被曬一天了。


    阮鬱珠摟住了秦幟的腰,臉頰在他胸膛上輕輕蹭了兩下:“嗚嗚嗚不想去軍訓。”


    秦幟身體一僵,手指放入了阮鬱珠的長發之間,揉一揉她的頭發:“別鬧。”


    阮鬱珠哭唧唧的爬了起來,她身上穿著雪白的睡裙,清晨的陽光灑了進來,灑在她的身上。


    少女的身形纖細,被清晨的微光灑了一身,看起來十分動人。


    她扁了扁嘴巴:“要親親才起床。”


    秦幟直接把她抱起來了,阮鬱珠身體懸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抱到了洗手間。


    秦幟從身後圍著她:“去洗漱,等下還要去學校。”


    阮鬱珠心不甘情不願的洗臉刷牙。


    早餐是昨天晚上逛超市買的吐司和牛奶,昨天買了不少食材,廚房裏廚具齊全,有手就能做出不錯的早餐。阮鬱珠將吐司用麵包機煎得酥酥的,中間夾了煎蛋和生菜,淋上鮮美的醬汁。


    她“啊嗚”咬了一大口,挑眉看向了秦幟:“好吃吧?我做飯也超級厲害。”


    秦幟看她一副求表揚的模樣,雙眼水汪汪的,就像小鹿一樣靈動,他“嗯”了一聲。


    阮鬱珠吃飽之後看了看時間,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咕嘟咕嘟把牛奶喝完,背上書包去學校了。


    軍訓結束之後,秦老夫人最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她也特別想念阮鬱珠,讓阮鬱珠回秦家老宅。


    阮鬱珠去了之後才發現,這段時間裏,秦老夫人和秦老爺子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她認真回想了一下書中的內容,在原書中,秦老夫人和秦老爺子是等秦卓大學畢業之後身體才突然垮掉,一病不起的。


    而且——原書中有暗示過,兩位老人之所以身體條件越來越差,是因為季悠悠迫不及待的想要秦家分財產,在秦老夫人和秦老爺子每天服用的藥裏偷偷做了手腳。


    秦老夫人和秦老爺子對秦卓及自己的印象非常好,加上秦卓已經進了秦氏集團,如果秦老夫人把公司給了秦卓,他們可以獲取最大的利益。


    現在季悠悠不在了,她也接觸不到秦老夫人,為什麽秦老夫人的身體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突然衰弱呢?


    阮鬱珠百思不得其解。


    秦老夫人一手扶著拐杖,一手握住了阮鬱珠的手:“我也老了,沒有幾年活下去了。”


    阮鬱珠沒有違心的反對說“您沒有老”,她皺著眉頭:“奶奶,上次我過來看您的時候,您的頭發還沒有白得這麽厲害,現在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短短幾個月,您的頭發白了好多,人也虛弱了很多。”


    秦老夫人歎了一口氣道:“人都容易一瞬間變老,垮掉是一眨眼的事情,生與死也是一眨眼的事情。”


    “我才不信這個。”阮鬱珠道,“您應該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看看是身體哪裏出了毛病。”


    秦老夫人知道阮鬱珠一片孝心,其他孩子雖然也經常過來,問候她的身體狀況,卻沒有阮鬱珠這麽誠摯。


    她拍了拍阮鬱珠的手:“放心好了,我有私人醫生,私人醫生每周都會來看望我,給我檢查身體的狀況,他今天下午就會過來。”


    阮鬱珠覺得這個私人醫生有很大的問題。


    因為書中描寫秦老夫人也有私人醫生,不可能發現不出秦老夫人的異常。


    秦老夫人的私人醫生應該還是這同一個。


    阮鬱珠道:“奶奶,那我和您一起見一見他吧。”


    秦老夫人點了點頭:“好。”


    阮鬱珠清楚,犯罪很容易發生在熟人之間。秦老夫人聰明了一輩子,到老了卻有可能發現不了身邊人的真實麵目。


    私人醫生和家中的傭人如果想要犯罪簡直太容易了。


    等到了下午三點,秦家的私人醫生準時上門來了。


    他年齡大概四十多歲,樣貌平平但氣質溫文爾雅,穿著幹淨的白大衣,戴著金絲邊框眼鏡,一副十分可靠的樣子。


    傭人趕緊讓私人醫生進去:“張醫生,先生和老夫人都在家。”


    張醫生先去看了看秦老爺子,他問了一下秦老爺子最近的身體狀況和睡眠情況,檢查了一下血壓和心率,隨口說了幾句,讓秦老爺子注意休息。


    等到秦老夫人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阮鬱珠。


    阮鬱珠膚白貌美,看起來十分顯眼,想要忽略掉她都很難。


    張醫生知道秦老夫人沒有孫女,他也沒有問是誰,隻笑嗬嗬的道:“老夫人這幾天睡眠還好嗎?”


    秦老夫人皺了皺眉:“後半夜總失眠,不到天亮就醒了。”


    張醫生道:“老年人這樣的情況很常見,您按時吃藥。”


    一旁阮鬱珠好奇的問道:“張醫生,奶奶前幾個月睡眠還很好,為什麽突然就不好了?你不找一下原因嗎?”


    張醫生嚴肅的開口:“小姑娘,很多老年人都有失眠的問題,老夫人年齡大了,不方便多多鍛煉,隻能依靠藥物。”


    阮鬱珠又道:“可是奶奶看起來衰老了很多,頭發也白了很多,這是什麽緣故?不會有什麽疾病,你沒有檢查出來吧。”


    “老夫人前段時間才去做了體檢,身體沒有毛病。”張醫生道,“你怎麽不盼著老夫人好,為什麽非要認為老夫人有疾病?”


    阮鬱珠眯了眯眼睛。


    不管她再舉出什麽例子,張醫生都一口咬定說是因為老夫人年齡大了,身體機能遠遠不如從前,才會看起來很衰老。


    秦老夫人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年齡大了,看到阮鬱珠對自己身體狀況這麽關心,還一直纏著醫生去問,她心裏也有些欣慰。可是胡攪蠻纏總不是什麽好事,她含笑對阮鬱珠道:“鬱鬱,你聽醫生的,不要再多問了。”


    阮鬱珠偏了偏頭,認真盯了張醫生幾秒鍾。


    張醫生下意識覺得阮鬱珠的眼神不太對勁,這個小姑娘的目光像是看透了什麽東西一般。


    但是,他很快就又反應了過來……怎麽可能,這個小姑娘又懂什麽。


    等醫生離開之後,阮鬱珠才對秦老夫人道:“奶奶,我覺得這個醫生不像是個好人。”


    秦老夫人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孩子,你是偵探麽?好端端的怎麽可以汙蔑別人?張醫生為我服務很多年了,他是個踏實可靠的人。”


    “可是,如果是您一個人的身體狀況突然惡化,這可以認為是您變老了身體狀況不好,為什麽爺爺的身體狀況也突然變得不好呢?”


    “我和老爺子是夫妻,兩個人同吃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身體都是差不多的,同時變老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秦老夫人搖了搖頭,“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會一起入土呢。”


    阮鬱珠認真的道:“奶奶,我不希望聽到您這麽說。您再找一名醫生來檢查一下您的身體狀況吧,最好是去大醫院,您和爺爺現在在吃的所有藥物,最好也送去檢查一下。”


    秦老夫人沒有想到阮鬱珠的警惕心居然這麽強,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有很大的反應。她也懶得折騰,不過轉念一想,這件事情是關乎自己的身體,孩子關心自己才這麽說,去了之後對自己沒有什麽壞處,反倒會讓這孩子安心。


    她笑著點了點頭:“好吧。”


    阮鬱珠現在懷疑秦老夫人身邊的每一個人,所以她沒有告訴家裏的女傭自己和老夫人是去哪裏,隻說出去看話劇,然後,阮鬱珠把秦老夫人的藥物塞進了自己的包裏,和秦老夫人一起去了醫院。


    去的醫院很靠譜,醫院的院長就是秦老夫人朋友的女兒。


    各種抽血檢查之後,也折騰到了很晚。


    藥物的化驗結果和檢查結果也要到明天才出來。


    這個時候,阮鬱珠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喂”了一聲,裏麵傳來秦幟的聲音:“阮鬱珠,你怎麽沒有回家?”


    阮鬱珠道:“我今天來見奶奶了,奶奶身體需要檢查,我們在第三醫院。”


    秦幟蹙眉:“她不是有私人醫生定時檢查嗎?”


    “這件事情,等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再和你說一下。”阮鬱珠道,“現在我們很快要回去了,你有空嗎?如果有空的話,就來接我和奶奶回去吧。”


    “好,等我十幾分鍾。”


    掛掉電話之後,阮鬱珠對秦老夫人道:“奶奶,秦哥等下就來接我們回去,我們讓司機回去,坐秦哥的車吧,他也很關心您。”


    秦老夫人心中也有些唏噓。


    其實她和秦老爺子已經定好了遺囑,家產的話,老大家一半,老二家一半,公司也是讓秦幟掌控。


    現在想了想,秦幟僅僅有公司似乎還不夠,這孩子挺孝順,阮鬱珠也很孝順。老二家本來就不喜歡秦幟,偏心幾個私生子。


    秦老夫人想了想,到時候老大家三成,老大肯定會給秦幄、秦幀、秦幃一人一成,秦卓一成,老二再一成,剩下五成都給秦幟,自己的一些私房錢還有首飾什麽的給阮鬱珠這孩子。


    秦幟可靠,不花天酒地,將一半財富交給他,他也能將秦家發展得更好。給其他孩子的話,說不定全都給揮霍一空了。


    秦幟很快就到了醫院,他開了一輛黑色的賓利,阮鬱珠攙扶著秦老夫人走了過來。


    秦幟扶著秦老夫人進了車裏,秦老夫人笑了笑:“我沒事,不用這麽擔心。”


    阮鬱珠道:“明天檢查結果就會出來,奶奶,您等明天再說吧。”


    這家醫院十分嚴謹,院長又和秦老夫人認識,十分尊重秦老夫人,也不用擔心會被做手腳。


    秦老夫人看阮鬱珠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己也有些擔憂了,她點了點頭:“好,等明天中午我們來看一下結果。”


    三個人一起回去。


    秦老夫人年紀大了,今天忙碌了一天,她也覺得很困,早早就去休息。


    阮鬱珠也洗了一個澡。這件事情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長房那邊動的手腳,隻是不曉得對方怎麽做的手腳。


    如果秦老夫人和秦老爺子突然去世,長房那邊再對遺囑做些手腳的話——


    阮鬱珠難以想象後續會發生什麽。


    她還在床上坐著想事情,房門被敲了一下,阮鬱珠抬頭:“進來吧。”


    秦幟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看向阮鬱珠:“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夫人為什麽去醫院檢查?”


    阮鬱珠道:“奶奶和爺爺最近身體狀況很差,我懷疑是有人動手腳,秦哥,你有空也調查一下奶奶的私人醫生,看看張醫生是不是和你伯伯一家有來往。”


    秦幟看了她一會兒:“好。”


    阮鬱珠鑽進了他的懷裏:“我好累呀,你抱抱我吧。”


    秦幟身體一僵。


    她現在剛剛洗過澡,身上穿著一件很可愛的睡裙,身體往他懷裏拱的時候,秦幟可以嗅到阮鬱珠身上好聞的香氣。


    阮鬱珠坐在秦幟的腿上,手臂摟住了他的脖子:“不要動哦,小美人魚要強吻王子了。”


    她還沒有湊上去親秦幟的唇瓣,身體突然被壓在了下麵,阮鬱珠隻覺得天旋地轉,下一刻,她的唇瓣被人含住了。


    柔軟又溫暖的感覺,秦幟吻著阮鬱珠的下唇,看她雪白的膚色一點點變得緋紅,臉頰都染上了紅霞般的色彩。


    實在美麗誘人,說不出的好看。


    兩個人吻了很長時間,阮鬱珠平常很鬧騰,現在也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趴在秦幟的懷裏。


    秦幟垂眸看著她的眼睛,與她對視。


    阮鬱珠又湊上去吻秦幟的側臉,在他冷白修長的脖頸處親了一口,齒痕十分明顯,小小的牙印落在了秦幟的鎖骨上方。


    她想了想,開口道:“我們現在算是在談戀愛吧?”


    秦幟“嗯”了一聲。


    阮鬱珠的手指去解他的襯衫:“可是,你都沒有追求我。”


    秦幟:“……”


    在秦幟的世界裏,其實並不存在追人。


    阮鬱珠一本正經的道:“電視裏播放的偶像劇,男主都會把女主帶到玫瑰花海告白,兩人一起在夕陽下接吻,男主單膝跪下送給女主戒指。另外,真正優秀的男主,都會送給女主一片大海,讓女主在大海裏自由自在的遊泳。”


    雖然難以想象秦幟這樣的冰山給人告白是什麽樣子,而且,秦幟應該也不會單膝跪下求婚……


    但是,這並不妨礙阮鬱珠在腦海裏yy。


    秦幟突然按住了她細白的手指,把她解開的扣子又一粒一粒的係了回去。


    阮鬱珠抬腳在秦幟身上一處點了點,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秦哥哥,你到底行不行啊?”


    熱度很快從足心燒到了全身。


    阮鬱珠見勢不妙立刻就慫,馬上把自己的小腳丫縮回來。


    可是已經晚了,她肩膀被人按住,又被按在了枕頭上吻得喘不過氣來。


    對方似乎想要把她揉進骨頭裏一般。


    良久之後,阮鬱珠唇瓣被吻得紅腫,秦幟才鬆開了她,淡淡的道:“沒有避孕措施,下一次。”


    阮鬱珠也不敢再同他開玩笑了,她怕一不小心被秦幟吻暈在床上。


    真要是暈倒,那也太丟臉了。而且秦幟的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阮鬱珠也擔心他公報私仇把自己給弄死,對方可是天天健身八塊腹肌,至於阮鬱珠……一個軍訓就能把她給弄得半死不活。


    而且她皮了這麽多次,調戲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據說秦幟的記憶力非常好,如果記仇的話,肯定能將每一樁仇都記得非常清楚。


    阮鬱珠抱著被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那你今晚還和我一起睡嗎?”


    秦幟沒有回答,轉身離開了。


    阮鬱珠抱著小被子繼續睡覺。


    十幾分鍾後,房間裏的燈突然關了,秦幟洗過澡回來,身上還帶著冰涼的水汽,他把阮鬱珠摟在了懷裏,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和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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