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去幹啥?”謝強一臉的莫名其妙。


    張美芳的臉更紅了。


    她吭哧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來了一句:“我,我也想給我們家做個冰箱。”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是認真的,她還用手指了指地上麻袋裏的冰塊兒。


    謝強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撲哧!”薑曉菱一個沒忍住,終於還是笑出了聲。


    從美芳進來,她就立刻意識到謝強說的多做兩個裏麵,肯定包括的有張工家的。


    再怎麽說,那也是他師父。


    關鍵時候,做徒弟的沒可能會忘了給師父的福利。


    結果美芳蹦出來的這句話,搞得就跟壓根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做,根本不在乎一樣。


    謝強那傲嬌的性子,聽了心裏怎麽會舒服?


    眼看謝強又要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薑曉菱一邊在心裏暗歎這就是個沒腦子的,難怪他活到二十七了還找不著媳婦兒,一邊趕緊打圓場。


    “謝強哥,你就帶著美芳一起去唄。她都跟我說了好幾回了,想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


    我現在上夜班,我們倆時間也湊不上,你帶她去轉轉,反正那兒你比我還熟。”


    聽薑曉菱這麽說,張美芳感激的悄悄瞥了她一眼,然後連連點頭:“謝強哥,你帶我去吧,我想去看看。”


    “那兒有什麽可看的?”謝強低下頭小聲的嘀咕著,卻並沒有再說什麽拒絕的話。


    看著謝強騎著三輪車帶著張美芳遠去的背影,薑曉菱再次笑出了聲。


    她怕前麵的兩個人聽到,就將頭埋在丈夫的後背上,悶著頭吭吭的笑。


    搞得邵彥成是又無奈,又好奇。


    “你和張美芳在搞什麽?這是打什麽啞謎呢?”他笑著問道。


    “回屋,回屋我跟你說。”


    薑曉菱推了推他的肩膀,往自己小家的方向推。


    邵彥成卻並沒有立刻跟進。


    他讓薑曉菱先回,然後自己去了爸媽家。


    邵彥成將謝強沒有裝完的冰分開倒進了幾個盆裏,給這邊留了兩盆,然後才端了半盆回了自己家。


    看到他拿回來的,薑曉菱知道這是做給家裏人看的,可沒有再說什麽。


    而是將已經放在角落裏的冰又重新收了一部分到自己的倉庫裏,留著以後使用。


    然後她拉丈夫坐在床邊,自己躺在床上,將之前在省城的時候,張美芳說得那番話全都說給了他聽。


    “我覺得其實美芳和強子哥挺配的。你說,除了強子哥的腿不好,其他哪點兒差了?家庭條件,個人條件,人品,樣貌,哪一樣不比人強?至少比那個韓兵強一百倍!”


    邵彥成伸手在她的頭發上摸了摸,忍笑問道:“韓兵惹你了?我看他平時見了你還打招呼,不挺好的?你怎麽對他意見這麽大?”


    “沒有。就是,就是他怎麽能和強子哥比?”薑曉菱回答的理所當然。


    邵彥成看了看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韓兵在廠裏,也算是條件很好的了,周圍看中他的女孩子也有一大把。


    但妻子對謝強有濾鏡這是他知道的,別說妻子了,在他眼裏謝強也比其他人都強。


    “可是,”他歎了口氣:“不知道錢阿姨會怎麽想。”


    錢小芸一心想給他們家美芳挑一個好丈夫,這是整個家屬院的人都知道的。


    她也從來沒有隱瞞過這個想法。


    隨著美芳一天天長大,越長越好看,再加上現在也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她的眼光更高了。


    張美芳之所以被那麽多人惦記,身邊卻並沒有什麽狂蜂浪蝶,說起來還得歸功於她媽。


    那些人還沒來得及湊到張美芳身邊,都被她媽強勢的給攆走了。


    所以,不管美芳心裏怎麽想,謝強想過她媽那一關確實有點困難。


    想到這兒,薑曉菱沉默了一下,然後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美芳那個人吧,你們誰也沒有我了解。你別看她文文弱弱的,像是沒什麽主心骨的樣子,可其實她心裏挺能盛事兒的。絕對屬於外柔內剛型。


    你看吧,隻要她打定了主意,最後妥協的肯定是錢阿姨。再說了,還有張工呢,張工肯定不是那種沒眼光的。


    咱強子哥那麽好的人,張工肯定願意讓他做女婿的。”


    看妻子對謝強如此維護,維護的簡直一點沒把對方當外人,邵彥成忽然心裏就有點酸不溜丟的。


    他當然知道妻子對於謝強就是單純的喜歡和親近,可就是有點不爽。


    他哼了一聲:“謝強哥,謝強哥,從我回來聽你說得最多的就是謝強,他就那麽好?”


    一句話說得薑曉菱愣住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丈夫這樣的一麵,看上去就跟小孩兒搶糖豆搶輸了一樣。


    看得她哈哈哈哈的笑出了聲。


    “不是吧邵彥成,你幾歲了,這點寵你也搶?要不要我拿塊糖出來哄哄你啊?”


    邵彥成看看妻子,知道她壓根就沒弄明白自己的心思。


    這也讓他不由得有點訕訕的,覺得自己剛才腦子一定有了點什麽問題。


    曉菱一直都將謝強當做自己親哥看待,他也是知道的,怎麽之前就冒出了那麽一句話呢?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在妻子的背上拍了拍,像哄小孩兒一樣的哄道:“你睡一會兒吧,昨天晚上上了一晚的班兒。”


    其實薑曉菱一點也不累。


    說是上晚班,除了□□點鍾最忙那一會兒,她幫助過過稱,付付錢之外,表哥什麽也不讓她碰。


    不到十點就把她攆回宿舍睡覺去了。


    所以她的睡眠時間是足足的。


    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被丈夫這麽拍著,她隻覺得又踏實又舒服。


    雖然嘴裏不服輸的說著不想睡,還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時間可是不短,再醒來都已經十一點半,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薑曉菱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


    邵彥成早已經離開了,屋裏隻有她一個。


    她不慌不忙的走到臉盆架那兒洗了把臉,然後端起丈夫給她放在桌子上的白開水,一口氣喝了半缸,這才抹了抹嘴走出了屋。


    原本按照薑立南的想法,是準備開春就把兩家的屋子給改造出來,該加蓋的房子一起給加蓋了。


    可都沒等來得及,先是邵彥成去學習了,然後薑曉菱又懷了孕。


    女兒懷孕,家裏自然不可能動土。所以現在家屬院,特別是住在一樓的,反倒是隻有他們家房子還沒有蓋。


    連對麵謝長義家裏,都按照薑立南之前幫忙想的方案,把屋子給重新規劃,擴建了一番。


    前屋後院的,足足增加了兩個房間。


    薑曉菱從謝家最外麵新建的那個房子前經過,下意識的就點了點腳,從玻璃窗望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謝強坐在旁邊的桌子跟前,謝壯和謝誠倆小子蹲在地上,對著一個木頭盒子看得那叫一個高興。


    她知道這一定是那兩個人把冰箱給做好了。


    她趕緊加快了腳步,朝自己家走去。


    果然,此刻的薑家也熱鬧得緊。在客廳的正中間也放著一個和謝家差不多大小的木頭盒子。仨小家夥全都圍在跟前,興奮到不行。


    說是木頭盒子,其實一點都不小,大概得有一米多高,六十多公分寬。


    盒子外還刷了桐油,看樣子是怕濕氣太重,把木頭給弄朽了。


    盒子底下鋪滿了冰,冰上麵放著家裏的鐵皮桶。


    鐵皮桶裏不僅放著奶奶的豬油罐兒,臘腸,還放著美芳送來的甜瓜還有早上樓上楊華姐送來的葡萄。


    在鐵皮桶和盒子之間的縫隙裏,也塞滿了冰塊兒,將桶全都給包裹住了。


    盒子下麵的木板還被開了個小孔,接了膠管,這樣冰化了,水可以從管子裏流入下麵的水盆裏。


    “這是邵彥成和謝強哥他們倆做的?這麽快就做好了?”薑曉菱越看越覺得想法巧妙,驚歎的問道。


    “可不!他們倆麻利著呢。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不止咱家和你謝伯伯家的,就連張工家的都做好送過去了。


    哎呀,彥成不說了,這謝強也是又聰明又能幹。這麽好的孩子,怎麽就找不到一個可心的媳婦呢!”


    聽孫女問起,薑老太太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道。


    薑曉菱沒有吭聲,心裏卻在想,謝強哥的姻緣已經到他的身邊了,能不能抓住可就真的要靠他自己。


    不過說起來她還是挺佩服美芳的。


    那麽靦腆的一個女孩子,為了感情能做到如此主動……薑曉菱是越來越相信兒子說的那番話,說他美芳阿姨可是全市赫赫有名的女強人。


    腦子裏想著,她的目光全在四下裏張望著。


    屋裏並沒有她想找的身影。


    她跑到廚房,對著裏麵正下麵條的母親問道:“媽,邵彥成呢?”


    “去楊工家還沒回來。估計是去說那倆孩子來咱家搭夥的事兒吧?”


    徐寒梅一邊往外麵撈麵條,一邊說道。


    天氣熱,誰也沒有胃口,所以中午家裏吃蒜汁拌麵。


    手擀的麵條配上蒜汁,還有切得細細的黃瓜絲,即便還沒有吃,光看著就讓人口舌生津。


    薑曉菱走過去,看到媽媽正在給麵條過涼水。


    她有點著急:“彥成去多久了,這再不回來,麵條都泡軟不好吃了。我去讓小河跑過去叫叫。”


    結果還沒走出廚房門就聽到邵彥成說:“別叫了,我回來了。”


    他說著話,也朝廚房這邊走過來,然後將手裏拎著的一個小竹籃放在了灶台旁邊,說:“媽,寧工非讓我拿過來的,你收起來。”


    “什麽東西啊?”徐寒梅這會兒已經把麵條撈進了涼水盆。


    她抹了抹手,揭開了竹籃上蓋著的布。


    薑曉菱連忙湊過去一起看。


    然後就見那籃子裏放了十個雞蛋,一小袋白麵,還有一包掛麵。


    根本不用說,一看那掛麵和白麵就能夠看得出,這必定是去黑-市換的。


    看到這些東西,徐寒梅頓時著了急:“哎呀,咱怎麽能要人家這些東西呢?不就倆孩子來吃頓飯嘛,咱又不缺那一口。彥成,你可快給人家送回去。說起來楊工還是你領導,以後還得靠人家多幫襯你呢!”


    她說著,就把籃子拿起來,往女婿的手裏塞。


    可邵彥成卻並沒有接,而是解釋道:“我在他們家都推半天了,就是推不開才拿回來的。我再去送,明天寧工肯定不會讓倆孩子過來。”


    旁邊的薑曉菱也勸道:“媽,收著吧,反正都用在孩子身上得了。”


    徐寒梅這才歎了口氣,把東西收進了櫃子裏。


    天兒太熱,吃完飯之後家裏人各個都昏昏欲睡,隻有薑曉菱因為剛剛睡醒,看上去很有精神。


    看到她這樣,邵彥成笑了。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朝著薑曉菱晃了晃,說:“出去走走?”


    薑曉菱一看就知道那是防空洞的鑰匙,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麽時候從謝伯伯那裏要過來的。


    她點了點頭,又跑到廚房,倒了一大缸子涼茶,端著和丈夫一起去了小樹林。


    依然到了那個大房間,薑曉菱從倉庫裏拿出了久未使用的應急燈,又把煤油燈點亮。


    然後將那輛路虎的農用機車給拿了出來。


    邵彥成一臉擔心的看著她,生怕一下子拿出那麽大件的東西對她的身體有什麽損傷。


    再怎麽說,此時的薑曉菱也還懷著孕。


    可顯然他多慮了,如今的薑曉菱身體被兒孫們看顧著,媽媽奶奶調養著,底子不知道有多好。


    甚至很可能比他邵彥成的身體還要好上幾分。


    拿這麽大個汽車出來,對她來說輕鬆的很,臉上連個汗珠子都沒出。


    看到她這個樣子,邵彥成總算是放心了。


    他走到了車跟前,用手在車子上輕輕的撫摸著。那架勢就像是麵對自己很久沒有見麵的孩子一般。


    眼中全是憐愛的光。


    薑曉菱按照以前,拿出棉墊子在地上鋪了鋪好,還拿出了兒媳婦以前給她買的枕頭和小毯子,放在了棉墊子上。


    因為剛剛吃完飯,並不餓,所以沒有拿什麽零食,而是抱著拿過來的涼茶,一點一點慢慢的抿著。


    說是涼茶,其實並沒有放茶葉。現在她在孕期,奶奶和媽媽看得緊,很多東西根本不讓她碰,這裏麵也包括茶葉。


    這茶是薄荷茶,是媽媽將自己家裏種的薄荷葉子放在白糖裏醃透,然後用那薄荷汁衝的涼白開。


    喝在嘴裏甜滋滋,涼生生,圖那一股子涼意。


    薑曉菱這邊把東西全都收拾好,然後再次抬頭看向丈夫,發現他還跟剛才一樣,隻是這次從撫摸汽車改成圍著汽車走了。


    那樣子,簡直是要把這車看進眼裏,再也不要□□才好。


    看到他這樣,薑曉菱忽然就使了個壞心眼兒。


    她一聲不吭的伸出了手,朝著旁邊空著的位置舉了舉,然後就聽到一聲細微的“砰!”


    一輛紅色的微型轎車出現在了邵彥成的身邊。


    將毫無防備的他嚇了一跳。


    “它也想你了,讓你別緊盯著一輛瞧。”薑曉菱咯咯笑著補充了一句。


    邵彥成知道這是妻子在笑話自己,也不生氣,走到她的身邊也在墊子上坐了下來。


    然後笑眯眯的對她說道:“我得好好看看。你不知道啊,這車可是個大功臣。這次我在京市的設計方案,全都是由它構想出來的,京市的好些專家都說對他們的思路有著很好的啟發。”


    此時的邵彥成隻有二十五歲,真正接觸技術工作也不過隻有一年的時間。


    即使他之前做了很多努力,厚積薄發,可在汽車製造行業,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後生仔,渾身上下還充滿著青澀氣。


    能夠得到在汽車行業的翹楚,那些大設計師,工程師們的誇讚,哪怕隻是一兩句,他的心裏也會感到非常驕傲。


    在外人麵前要保持低調,可在妻子,在自己最親最親的人麵前,邵彥成掩飾不住的表現出了內心的激動和得意。


    看到丈夫這個樣子,薑曉菱也是高興的。


    她更高興的是,孫子費勁尋找到的這些東西,對於丈夫來說,真的有用。


    這讓她覺得自己還有全家人的付出,都是有價值的。


    她耐心的聽著丈夫跟她講那些在京市發生的趣聞,頭一回發現這個人原來也有如此話多的時候。


    看來這次的學習經曆,對他來說一定獲益匪淺。


    聽他將話講完,薑曉菱也跟他說起了這幾個月家裏發生的事情。當然更多的說的都是兒孫那邊的事情。


    例如邵蔓也懷孕了,和她相差沒有幾天,連預產期都是差不多的時候。


    又例如,邵洋跟瘋了一樣,給她寄來了各種各樣的孕嬰用品,其中很多奇奇怪怪的,她都鬧不清楚是什麽?


    還差點把黑匣子都給逼紊亂了。


    聽得邵彥成也時不時跟著悶笑。


    最後,薑曉菱說道:“洋洋在英國的遊學快要結束了,大概再有一個多月他就要回國。這段時間孩子有點焦慮。”


    “焦慮什麽?”聽妻子這麽說,邵彥成有點奇怪。


    在他的印象裏,那小孩兒性格開朗,有時候還有點沒心沒肺,什麽時候都是高高興興的。


    他有什麽要焦慮的?


    薑曉菱歎了口氣:“洋洋在擔心。他怕要是回國了,那國際版的係統就會不存在了。如果沒有了係統,國外的那些東西想再鼓搗也沒有現在這樣方便了。


    這段時間孩子累極了。一邊要寫什麽報告,一邊還要去給你搜集各種資料。同時他還到處找,想給你找一些有用的東西。


    孩子說,回國以後這些東西就再也沒有機會碰到了。就算是有機會,他想買還得過海關,還得搞國際托運,會非常麻煩。具體怎麽操作他還鬧不清楚。


    所以洋洋最近很辛苦。雖然他不提,可你看看,光這些東西能是時間短做得完的?”


    薑曉菱說著,揮了下手,然後一個小紙箱忽然出現在了他們坐的墊子旁邊。


    邵彥成按照妻子的示意將盒子打開,頓時看到了一厚摞黑色的硬皮本,每一本都有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指厚,而且足足得有五六本!另外還有好幾個牛皮紙做的厚文件夾。


    他先拿起了一個硬皮本,一打開就被裏麵的內容給驚呆了。


    那裏麵全部是邵洋整理出來的筆記。有拍的照片,也有掃描後打印的。


    可以看得出那些資料的來源都不同,有的內容在本子上一連貼了好幾頁,有的隻有幾句話。但無論多少,都貼的規規整整,內容與內容間邵洋還手寫,做了詳盡的解釋說明。


    最下麵還都標明了內容出處。


    邵彥成沒有吭聲,又拿起了第二個,第三個本子,每一個裏麵都如此,足以看出費了多少功夫。


    看著這些,邵彥成心潮起伏,內心的震蕩不亞於看到那幾輛車時的程度。


    作為一個專業人員,他可比薑曉菱更懂得這些東西的價值!


    也更明白收集和整理這些資料是多麽的辛苦和費勁。


    他將手裏拿著的筆記本緊緊的貼在心口處,激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說:“幫我謝謝洋洋,跟他說,這些東西不止對我,對咱們廠,還有咱們國家的建設事業,都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你跟孩子說,辛苦了。告訴他,真的非常感謝他。”


    薑曉菱點了點頭。


    她明白丈夫這會兒的心情。


    平日裏隔三差五收到邵洋寄來的資料,她的心裏都是震驚和感動的,更別說丈夫是一次性見到了這麽多!


    她用手指了指下麵那些文件夾:“那些是洋洋找的資料,他說讓你留著,現在暫時先別拿出來。說他查過了,那些技術雖然現在的國外已經有了,可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最新技術,絕對不可能會對外公開,更加不會傳入國內。


    他說這都是要到八十年代之後才會傳到咱們國家的,還是咱們國家重金購買了成品之後,自己拆卸研究出來的。


    他說他為了這些還特意委托了在別的係學習的學長幫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出自他們的教材……”


    薑曉菱還在說,可邵彥成已經聽不見了。


    他打開了那些文件夾,然後看到了好些英國家用轎車的設計圖紙。


    雖然因為原版的年代久遠,圖紙的線條模糊,加上那隻是作為例圖拿出來展示的,看不出全貌。


    所以,邵洋即便很努力的複印了好幾份,甚至其中還有掃描重新打印的,可看上去還是不太清楚。


    但這樣就足夠了!


    這些有點黑乎乎的紙,每一頁對於邵彥成來說,都是價值千金的寶貝。


    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設計圖紙!


    在如今大環境下,他們用盡一切方法都不可能得到的圖紙!


    看著它們,邵彥成的手都止不住的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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