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結束日內瓦之行後,就坐飛機到了費爾頓,參加為期一個月的懷爾德鋼琴大師班。


    費爾頓是和日內瓦風格完全不同的現代都市,每夜燈光璀璨,匯集了超級豪華的酒店、商場和大廈。


    阮笙所住的酒店位於兩條大道的交匯處,下了樓沿著林蔭大道漫步十分鍾,就可以經過中央公園,來到古老的劇院。


    可惜他課程太多,每天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原定的劇院之行一直被推遲。


    阮笙每天都會收到傅元灼發來的早安和晚安信息,他從來沒有回過,也沒有拉黑,擔心要是刪了傅元灼,男生說不定還要發瘋用別的方式聯係上他。


    也真是難為傅元灼每天準時給他發消息,華國和費爾頓差了5個時區,他這邊的早上,剛好是華國的淩晨。


    直到有一天,傅元灼給他發的消息內容發生了變化,男生除了給他送上每日問候,還告訴他要來費爾頓出差。


    所以當阮笙在酒店大廳看見傅元灼的時候,他半點驚訝的情緒都沒有。


    男生似乎是真的來出差,穿著挺括內斂的黑色西裝,俊美蒼白的臉龐,高挺的鼻梁,蘊含著屬於青年男性的俊魅。


    傅元灼身後跟著兩個助理,他走進大廳時還在舉著手機打電話,一抬眸便看見從電梯裏出來的阮笙。


    他立即轉身朝身後人交代了幾句,順便把手機通話摁掉,緊接著大步向阮笙走過來。


    “離我遠點。”阮笙冷冰冰吐出一句話,傅元灼頓時停下腳步,站在離阮笙兩米遠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他眼下隱隱泛著青色,想來是因為連夜奔波有些疲憊。


    “我是被公司派來的,”傅元灼薄唇微啟,算是在解釋自己來的緣由,“不是、不是故意跟來的。”


    阮笙對此並不關心,來到同一個城市或許不是巧合,但是住在同一個酒店,他不相信傅元灼沒有事先安排。


    他繞過男生要往外走,被傅元灼一把拉住手腕。


    阮笙隻瞥了一眼,道:“我要去上課,放手。”


    男生指尖動了動,似是有些不舍,但還是聽話地放開了阮笙。


    不遠處那兩個小助理眼觀鼻鼻觀心,看著像是什麽都沒見到什麽都沒聽到,但阮笙走過去的時候,明顯察覺到兩道視線傾注在自己身上。


    他抿抿唇,裝作沒看見,直接走了。


    阮笙下榻的酒店離上課地址不算遠,走路二十分鍾就能到。他每天上完課後,會在附近餐廳解決晚餐,再慢慢走回去。


    可是今天天氣異常,中午太陽高照,從下午四點起就開始陸陸續續地下起雨來。


    雨勢越來越大,阮笙站在樓下,望著漫天的大雨有點發愁。


    他剛準備拿手機叫出租車,麵前就停了一輛純黑色的私家車。


    車窗被人搖下,後座隻坐了傅元灼一個人,阮笙默默轉過身,就當沒有看見。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車裏人道。


    “不用,我叫了車。”阮笙其實剛剛打開平台,但他不想和傅元灼有任何交集。


    誰知道下一秒男生就直接開了車門走下來,瞬間被大雨淋得全濕,大步跨到阮笙身邊。


    雨水順著傅元灼的臉頰往下淌,身上西裝完全暈濕,顏色變得暗沉。


    “你這是做什麽?”阮笙的聲音和雨水一樣冷,“要來強迫我上車?”


    傅元灼愣了愣,連忙否認道:“不是,我隻是覺得,坐我的車會安全一些。”


    “我可以保護好自己。”


    “可是,”傅元灼頓了幾秒,聲音突然低下來,像是擔心被別人聽到,“這幾天……就快到你的發情期了。”


    今天距離阮笙十八歲生日剛好一個月,按照omega的生理反應,他的發情期就是這幾天了。


    男生身上的信息素浸了水,那種侵略性的氣味更加明顯。傅元灼不說還好,一說到這件事,阮笙頓時覺得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熟悉的alpha信息素往他鼻子裏鑽。


    是不是傅元灼性別暴露之後,就不再噴隔絕劑了,不然怎麽會這麽明顯?


    阮笙一嗅到那陣荊棘味,頭就有些發暈。他一開始以為是錯覺,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又進入發情期了。


    動人的潮紅攀上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膚,不過短短幾分鍾,阮笙就成了快要熟透的水蜜桃,感覺自己要溢出汁來。


    怎麽會這麽快?一點跡象都沒有,他死死扣住手心,感覺到指甲都近乎陷進掌心軟肉裏,才勉強恢複了部分意識。


    傅元灼站在旁邊,看見阮笙這副反應,也不由得目露愕然,微微頓住。


    他事先了解過,omega會對初次分化時接觸到的alpha信息素有生理上的依賴,隻是每次見到阮笙,對方都是一副冷冰冰不想說話的樣子,傅元灼漸漸地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沒想到臨近發情期,他的信息素居然對阮笙的影響這麽大,隻要稀薄的一點點,就可以讓阮笙的發情期提前。


    傅元灼掩下麵上的錯愕,伸出手,沾了雨水的手背觸到阮笙,突如其來的冰涼讓心神渙散的omega下意識貪戀。


    他溫聲哄著道:“和我一起回酒店,好不好?”


    阮笙答應的話幾乎到了嘴邊,差點就要點頭。


    就在剛要出口的那一刹那,他狠狠咬了舌尖,換來腦海中一絲清明:“不要你。”


    阮笙還沒有一個身為omega的自覺,他的抑製劑放在酒店房間,他現在要麽立即去街道那邊的藥店買兩支抑製劑,要麽打車盡快回酒店。


    人生地不熟的,阮笙不敢信任出租車司機,隻能選擇前者。


    但是他剛剛走出兩步,整個人就幾乎站不住,立即被身後人一把騰空抱住。


    阮笙幾乎可以想象出傅元灼要做什麽,肯定是準備用alpha的信息素來強迫他臣服,在他意識不清醒的時候,誘哄阮笙做出各種不堪回首的動作。


    “你放開!”他眼尾薄紅,無力地喊道,手腳掙紮著要下來。


    但是根本掙脫不了alpha的懷抱,隻能被塞進車後座,男生坐到他身邊,“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傅元灼對前麵的助理說了兩句話,阮笙腦子迷糊聽不清,接著男生就升起隔板,後座完全成了個隱秘的空間。


    “你放開我!”阮笙手腳並用地推著他,生怕傅元灼又要咬他的腺體。


    但是男生這次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笙笙再忍忍,再忍一會,馬上就來了。”傅元灼撫著他的背,隻抱著阮笙坐在腿上,再也沒有越界的動作,小心翼翼脫下被雨水打濕的西裝外套,免得阮笙沾上水。


    馬上就來了?什麽來了?阮笙不清楚他話裏的意思,隻覺得自己熱得要化了。


    他努力壓製住往傅元灼身上靠的念頭,為了不叫出聲,隻能往嘴裏塞了手指,死死咬住指關節,才能堵住接二連三的□□。


    傅元灼見狀,連忙把阮笙的手拿出來,讓阮笙靠在肩頭,低聲安撫道:“沒事,叫出來,他們聽不到。”


    阮笙嗚咽出聲,一口咬住男生肩頭,硬邦邦的肌肉咯得他牙疼。


    漫長的幾分鍾過去,阮笙突然聽見車外有人敲窗戶,傅元灼開了車窗,從那人手裏接過袋子,打開包裝遞到阮笙麵前。


    阮笙艱難地抬眸一看,傅元灼手裏靜靜躺著兩支抑製劑。


    “要我幫你注射嗎?”男生問道。


    阮笙著實怔了一下,微微濕潤的眼睛瞪大,像是發現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傅元灼居然沒有趁機給他臨時標記?沒有借此機會吃他豆腐?實在是太反常了。


    男生見他不說話,隻當懷裏人迷糊了,隻好親手卷起阮笙衣袖,動作輕柔地給他注射抑製劑。


    雖然不是很熟練,但很是小心翼翼,沒讓阮笙感覺到疼痛。


    身體內的熱潮褪去了,阮笙的意識漸漸蘇醒。他還是很疑惑,眼睛朝傅元灼身上轉了轉。


    傅元灼像是沒有察覺到阮笙的目光,細心地幫他把袖子放下,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條幹毛巾,把阮笙沾了雨的頭發擦幹。


    “你這次怎麽不標記了?”阮笙直接問出這句話,他不想再將和傅元灼相關的事情藏在心裏,免得以後想七想八,幹擾到自己的生活。


    傅元灼抬眸沉沉地看著他,說道:“笙笙想讓我標記?”


    “不想。”阮笙斬釘截鐵道。


    男生眼簾微顫,像是早料到了他的想法,但親耳聽到的時候,難免露出些許受傷的神色:“既然笙笙不願意,我就不標記。”


    他抬手撩了撩阮笙的濕發,道:“之前那次是我不對,以後不會了。我會學著,尊重笙笙的意願,永遠記著,絕不違抗。”


    阮笙愣了愣,他訝異地看向傅元灼,發現男生表情認真嚴肅,不像是說假話誆騙他的樣子,他微微蹙了眉,心裏還是不太相信。


    車子很快就到了酒店門口,前麵的司機立即下車給他們打傘,阮笙飛快地走進酒店,把傅元灼遠遠甩在身後。


    傅元灼讓司機撐著傘跟上阮笙,自己淋了幾十米的雨,渾身濕漉漉的。


    阮笙快要進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暗暗道了句活該。


    結果到了晚上,阮笙突然接到酒店前台的電話,發現遭罪的人其實是自己。


    “請問您是阮先生嗎?是這樣的,住在二樓的客人傅先生現在發了高燒,我們聯係不上他的兩名助手,傅先生說您是他的朋友,請問您現在有空來一趟嗎?”


    阮笙眉心一皺,拿著電話的手放下又抬起,拒絕的話在舌尖轉了幾圈,還是遲遲說不出來。


    前台服務員又問了兩遍。


    阮笙心一橫,終究是把電話放到耳邊,說了一句:“他在哪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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