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咬。”阮笙腦子裏朦朦朧朧記得,一旦咬上腺體,那就是標記,他潛意識裏還不能接受,自己的腺體被注入另一個人的信息素。


    “沒事的。”傅元灼手心緩緩拂過他的背,一點一點釋放出信息素安撫他,“隻要咬一口,笙笙就不難受了。我保證,絕對不碰其他地方。”


    他嘴上說得好聽,暗地裏卻用信息素不斷誘惑阮笙,像是極具耐心的獵人,慢慢放出誘餌,等著獵物自己咬上鉤。


    阮笙感受著體內一陣又一陣熱潮,身上不可抑製地浸出薄汗,把襯衫暈濕,透著濃鬱的玫瑰香味,包裹著纖細柔軟的軀體。


    他能感覺到空氣中,有他渴求的信息素,但那道信息素的主人,卻是慵懶極了,吝嗇於釋放出足夠的信息素,一絲又一絲,勾得阮笙心裏癢癢的。


    他近乎本能地去攀扯男生的衣領,想要尋找散發著alpha氣味的源頭,像小奶貓一樣往男生頸間湊,泛著水光的唇瓣微張:“你不要藏著它……把它放出來。”


    靠的近了些,那種信息素的吸引力就更強。


    傅元灼似是無奈地輕歎一聲,按住阮笙亂碰的手,嘴上誘哄道:“笙笙讓我咬一下,我就答應你。”


    “真的嗎?”


    傅元灼微微笑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真的,不騙你。”


    阮笙試圖去思考傅元灼的話,但他那十分不清醒的腦子實在無法負擔這樣複雜的工作,隻能小聲道:“那、那隻能咬一小口。”


    話音剛落,阮笙突然覺得麵前景象天旋地轉,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傅元灼完完全全地壓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好熱……”他身下是柔軟絲滑的蠶絲被,眼前光亮被傅元灼嚴嚴實實地遮住,阮笙隻能辨別出,身周的荊棘味信息素突然濃烈了起來。


    氣味將他完全包裹住,阮笙又感覺到,那種溺水窒息的感覺,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傅元灼像是突然得了某種暗示似的,親吻接二連三地落在阮笙額頭、眉心、還有眼角……


    阮笙以為自己會舒服些的,但是男生親得越久,他越覺得難受。


    “你快點咬。”他擁上眼前人肩頭,在傅元灼即將吻上他嘴唇時,小小聲催促了一句。


    男生動作一頓,緊接著動作激烈地含住阮笙的唇,從喉嚨裏低低“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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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元灼醒來的時候,覺得後背隱隱有點疼,他皺著眉,伸手往旁邊摸。


    意料之外的,沒有碰到人,而是摸到一片冰涼堅硬的地板。


    傅元灼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正光裸著身子躺在地上,腰間蓋著一層薄被。


    這是被踢下來了啊……他直起身,發現後背的隱痛並不是錯覺,在地上睡了大半夜,不痛才怪。


    再抬眸往床上去看的時候,被單上卻是空蕩蕩的,哪裏還有阮笙的身影。


    他眼眸一沉,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立即站了起來,隨手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


    白襯衫最上麵兩顆扣子早就不見蹤影,傅元灼也不在乎,攏攏頭發就往外麵走。


    他找到正在廚房忙碌的丁姨,開口便問:“您知道笙笙去哪了嗎?”


    丁姨正淘米煮粥,聞言頭也沒抬,道:“笙笙啊?他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要趕去學校有什麽事情要處理,我也沒仔細問。”


    “他沒說其他的?”


    “沒有啊,”丁姨搖搖頭,“我怕他燒剛退不舒服,想讓他多歇歇,但笙笙不願意,自己打車走了,我也攔不住。”


    傅元灼微微地凝眉,他想過阮笙發情期過後的反應,生氣是免不了的,但他身體還虛弱著,肯定不會跑。


    沒想到阮笙早就離開了,連休息一會都不肯。


    今天是阮笙的十八歲生日,傅元灼早早準備好了一切,如今卻半點排不上用場。


    他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先把阮笙找回來。


    傅元灼抬腿就要出門,卻被丁姨攔住了。


    “你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怎麽好意思出門的?先收拾收拾,免得笙笙都不想搭理你。”丁姨朝他身上指了指,語氣有些無奈。


    傅元灼垂眸一看,身上衣服有些發皺,勉強看得過去,關鍵是脖子上幾道鮮紅的抓痕,十分惹人矚目。


    這是昨天晚上臨時標記的時候,阮笙嫌他咬疼了,在他脖子上胡亂抓出來的,一晚上過去還消不掉。


    身上還留著淡淡的玫瑰香味,是他的omega留下的。


    傅元灼難得地露出些同齡人才有的窘迫,抿了抿唇,回房間換了身衣服,遮住那些曖昧的痕跡。


    他跑去學校找人,卻被告知阮笙早就請假離開了。又去到學校旁邊的二居室,不料發現房間裏空空如也,阮笙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


    傅元灼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才意識到,阮笙這是拋下他,自己走了?!


    沒有告訴他,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消息,就這麽離開了?!


    傅元灼突然有些慌,他試圖聯係阮笙,卻沒有一句回複,哪怕找遍阮笙的朋友和同學,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好像人就這麽突然消失了一樣。


    怎麽可能呢?阮笙怎麽可能拋下他?就是因為他是個alpha嗎?


    傅元灼突然覺得天都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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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日內瓦有種天然的浪漫,這裏被山峰環抱,日內瓦湖像是一塊透明澄澈的寶石,大片大片的波浪蕩漾起來,成群的飛鳥排隊飛過湖麵,背景是明朗遼遠的藍色天空。


    阮笙穿著米色的風衣,雙手插兜,漫步在寧靜的林蔭湖邊,微風吹得發絲有些淩亂,他懶得伸手去理,小臉被吹得泛起薄紅。


    湖中央不停地湧射出潔白的大噴泉,在藍天白雲下不知疲倦地舒展著,周圍空氣清新安謐。


    有湖邊釣魚的大叔向他打招呼,胸前掛著釣魚證,腳邊小桶裏有幾條遊來遊去的小魚。


    阮笙微笑著揮揮手,他知道,瑞士注重環保,這些釣上來的魚是不能作為食物的。


    他走到前麵的商店裏買了兩塊奶酪,準備帶回去給房東蓋洛普做奶酪火鍋,充當今晚的晚餐。


    阮笙來到這裏,是為了參加半個月後的日內瓦國際音樂比賽,借住在當地一戶人家裏,房東蓋洛普是蘇憶寒的朋友,會給阮笙準備一日三餐。


    在這兒住了一周左右,阮笙徹底愛上了這裏的景色和氣氛。


    道路兩旁都是老房子,大多是平層,後來加蓋了頂樓,因為日內瓦是鍾表之都,為了手工製表,采用帶有坡度的頂樓,更適合吸收充足的陽光。


    日內瓦有很多曆史悠久的巧克力製造商,街巷中有很多巧克力店,隨處都能發現驚喜。


    湖邊風大了些許,阮笙攏攏衣領,提著帆布袋往回走。


    蓋洛普有一棟三層的小樓,外牆是棕紅色,外麵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周圍一圈白色的柵欄。


    阮笙回去的時候,正是蓋洛普和妻子安妮準備晚餐的時候。他們對阮笙買回來的奶酪表示了大大的驚喜。


    安妮捧住他的臉左右親了兩口,誇讚道:“家裏的奶酪剛好用完了,謝謝寶貝,今天給你準備最好吃的奶酪火鍋。”


    阮笙抿嘴笑笑,室內溫度要暖和很多,他脫下風衣,裏麵穿著奶油色的薄毛衣,和他膚色極為接近,越發襯得阮笙膚白如雪、眉眼如畫。


    他洗了手要幫忙幹活,安妮隻給他分了最簡單的任務,讓阮笙坐在餐廳,把長長的法棍麵包切成小塊,等會好蘸著鍋裏的奶酪吃。


    廚房裏,夫妻兩個正在聊天。


    安妮說,對麵那棟許久不曾主人的小樓,今天新搬進來一個年輕住戶。


    蓋洛普有些驚訝:“隻有一個人嗎?那棟房子也不小。”


    “是啊,”安妮說道,“我看他和笙笙差不多大,是個男孩子,也是東方人。”


    “那吃過晚飯,我們可以去拜訪一下。”蓋洛普說道。


    安妮點點頭,轉過身問阮笙要不要去。


    阮笙想到自己晚上還要練琴,隻好搖了搖頭。


    他在這裏隻需要住上大半個月,沒必要認識周邊的鄰居。


    晚飯過後,蓋普洛和安妮烤了一爐小餅幹到對麵去,過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回來。剛進門就和阮笙說起他們的新鄰居,對那個年輕人一直讚不絕口。


    “我們計劃明天邀請他來家裏做客,笙笙不介意吧?”安妮拉住阮笙問。


    阮笙當然答應,他還沒在這附近見到東方麵孔,聽安妮說那個男生也是華國的,心裏也湧起幾分好奇。


    在異域他鄉見到華國人,難免有幾分期待。


    安妮擔心他們準備的食物不適合客人的口味,於是阮笙第二天特地跑去唐人街,買了些最簡單的食材。


    他拎著袋子走回小樓,剛剛穿過籬笆,就聽得安妮在叫他:“笙笙,快過來認識一下,這是我們的新鄰居,他姓傅。”


    阮笙心尖一跳,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一抬眸,便看到草地中央,正半蹲著逗狗玩的男生。


    傅元灼緩緩掀起眼簾,薄唇勾起,朝阮笙露出淺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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