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琢呼吸一滯,伸手接過盒子,望著裏麵自己親手製造飽含情感的戒指,心髒處湧著一陣陣暖意與愛慕。


    他忽然很是緊張,手裏的盒子十分燙手。


    沈玉琢深吸一口氣,在心底模擬了好幾遍,才敢拿出戒指,將盒子放在床邊,牽過陸沛琛的手,垂著頭,動作格外小心翼翼,認真專注地為男人戴上。


    銀製的戒指圈著男人骨節修長的無名指,打磨的很是光滑,獨特的材料融成的銀塊與機甲機身一樣堅硬。戒指款式簡潔,沒有刻畫漂亮的圖紋,也沒有鑽石鑲刻其上,內斂又沉穩,就像沈玉琢眼中的陸沛琛。


    陸沛琛看了眼,淡笑著說:“很漂亮,謝謝。”


    沈玉琢鼻腔一酸,眼眶略微有些通紅,他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神情,嗓音裏帶著希冀,聲音細如蚊呐:“希望有一天你也會幫我戴上一枚戒指。”


    陸沛琛聽見了,眼前忽然急速掠過一副畫麵,一雙瑩白如玉的手伸在他麵前,另一隻手拿著一枚鑽戒遞給他,它的主人說了些什麽,卻一個字也聽不清。


    那人滿身貴氣,麵容模糊,隻能看清楚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給他的感覺異常熟悉,胸腔湧動著一股陌生又複雜的情緒。


    陸沛琛倏然頭痛欲裂,太陽穴突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心底排斥回想那人的意願格外強烈。


    清朗的聲音傳入耳中,音色與畫麵中人的聲音重疊:“你怎麽了?”


    他閉了閉眼,對上沈玉琢擔憂的目光,同樣漂亮的眼睛讓他眸光一沉。


    靜默片刻,陸沛琛移開目光,看了眼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站起身說道:“沒事,我去做晚飯。”


    沈玉琢以為男人沒聽見,有些失望,悶悶地說:“你不用去,吃醫療所的飯就行了。”


    他抬頭看向陸沛琛,說:“陪我坐一會兒吧。”


    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上,長睫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陸沛琛回望他,莫名看出幾分難受,他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又很快舒展開,輕輕“嗯”了聲,坐了回去。


    青年朝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淺笑。


    陸沛琛在醫療所又陪了沈玉琢一天,在他傷勢穩定下來後,便打算先回公司處理工作交接的問題,畢竟他月末就要辭職,沒剩下多少天了。


    既然要回藍星,自然要和沈玉琢說一聲。


    陸沛琛剛和沈玉琢說完,以為他會同意,卻見他愣了好一會兒,開口否決了。


    “為什麽?”陸沛琛有些不明白。


    沈玉琢語氣自然:“你跟我過來的,當然要跟我一起回去。”


    他看了眼陸沛琛,被子下的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再等我兩天,等傷口好了點我們就回去。”


    陸沛琛眉頭微微蹙起:“你呆在這邊好好養傷,現在回藍星對傷勢不好。”


    “就剩下五天。”


    沈玉琢忽然截住他的話,側頭注視著他,重複說:“就剩五天,你就要走了。”我就看不見你了。


    陸沛琛直直看向他,看進那雙幹淨明亮的眼睛裏,沉默不語。


    沈玉琢望著他深邃的眼神,心髒一揪,聲音裏的情緒低落下來,語氣卻依然堅定:“一天就行,工作交接很快,不用這麽早回去。”


    確實,他才在那個崗位呆了一小段時間,積累的工作並不多,交接隻要一會兒就能搞定。


    見男人麵露遲疑,沈玉琢眼見有戲,眼眸一亮,再接再厲,說道:“你回藍星之後,你覺得我還會一個人乖乖呆在這嗎?”


    陸沛琛垂下眼睫,思索片刻,輕輕頷首。


    沈玉琢目的達到,滿意地悄悄勾唇偷笑。


    陸沛琛挑眉乜了他一眼,裝作沒看見,眸中拂過一絲笑意。


    雖然沈玉琢說隻需要一天,為了保險起見,陸沛琛還是讓他再修養了兩天,臨行前找醫生看了看,確認傷勢愈合良好可以出院才決定出發。


    還沒踏上回藍星的飛船,剛一出醫療所,沈玉琢忽然皺著眉頭問趙秋陽那夥人被關在哪。


    陸沛琛把他扶上懸浮車,無奈道:“他們被遣送回藍星監獄了,你回去就能去看他們。”


    沈玉琢高興了,一路上興致勃勃地思考要怎麽懲罰趙秋陽。


    到了港口,上了回藍星的飛船,沈玉琢才停止思考,撐著下巴看坐在他旁邊看書的陸沛琛。


    男人的側顏線條俊美流暢,鼻梁挺拔,薄唇微抿,神色認真地閱讀著稀少的紙質書,從他這個角度看,那濃密垂下的長睫宛如一把小扇子,時不時撲閃一下,扇地他心髒癢癢的。


    陸沛琛被盯了好一會兒,無奈偏頭瞥了眼他,問:“怎麽了?”


    沈玉琢單手支著下巴,好奇地問:“你那時候是怎麽知道駕駛機甲的?還操作那麽好。”


    陸沛琛的睫毛顫了顫,眼神平淡無波:“我是機甲係的,雖然是分支的製造係,但也了解過一些。”


    沈玉琢看了眼他,有些疑惑,駕駛機甲需要精密且熟練駕駛台才能完成操作,隻是了解沒有實戰的話是不可能完成那些操作,不過既然陸沛琛不想說,他就不問吧。


    沈玉琢彎了彎唇角,說:“這幾天很開心。”


    陸沛琛“嗯”了一聲。


    “你呢?”他問。


    陸沛琛望了他一眼,說:“開心。”


    沈玉琢笑完了眉眼,他放下手,輕輕說:“好久沒有這種不什麽都不想地坦率放縱一把了,謝謝你配合我,才能這麽開心。”


    嘴唇微微動了動,陸沛琛頓了頓,隻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頭上溫暖的大掌動作溫柔,沈玉琢滿足地眯起眼,沒再說話,等他收回手後,轉頭看向飛船外的浩瀚星空。


    到了藍星首都,陸沛琛讓他回沈家修養,明天再去監牢看趙秋陽,沈玉琢這次沒有拒絕,點頭同意。


    陸沛琛送沈玉琢上了自家司機的車,這才去了公司上班,一進公司大門,便被熱情擔憂過來詢問的前同事們差點淹沒,一人一句陸沛琛聽都來不及。


    還是吳秘書把他從人堆裏撈了出來,和他解釋。


    陸沛琛聽了一會兒,這才知道他去橙星旅遊沈玉琢也在一起的消息沒有在公司傳開,大家隻知道沈總突然有事出了遠門,而他延遲幾天沒回來是因為在橙星遇見了恐.怖.襲.擊,受了傷在醫院養病。


    吳秘書隻是過來和他說一聲的,送他到機甲芯片部門門口就離開了,陸沛琛進門上班,這次對部門同事們的熱情詢問相當淡定,簡潔地回答了一些問題,好奇心消失,大家便都回去繼續工作。


    陸沛琛以為自己去橙星好幾天,回來會看見堆積如山的工作,沒想到隻有一點點,稍一詢問才知道,沈玉琢臨行前和研發組長說過他不久之後要辭職,給他開了個小後門。


    陸沛琛望著屏幕上那一些工作,心中浮現淡淡的暖意。


    翌日正午,陸沛琛剛下班打算去吃飯,沈玉琢便在員工食堂把他逮住,帶去樓下餐廳吃了一頓後,讓司機開車帶他們去藍星監牢。


    陸沛琛倒是早有預料,沈玉琢回藍星的時候就一直盤算著怎麽對付趙秋陽,行動會這麽迅速在意料之內。


    他淡定地跟著沈玉琢進了監牢,在會見室見到了被綁起來的趙秋陽五人。


    這間會見室沒有隔著玻璃,看守的人朝沈玉琢點了點頭,便出去帶上了門。


    沈玉琢目光冰冷地看向趙秋陽,從口袋掏出小型光子槍拍了拍手掌,語氣陰森森的:“我之前真是視力不好才覺得你人品不錯,敢來殺我,你覺得我很好被殺嗎?”


    趙秋陽看了眼他手裏的光子槍,冷笑一聲:“要開槍就開槍,沈總什麽時候喜歡廢話了?”頓了頓,他“哦”了一聲,表情囂張,笑著說:“這裏是監牢呢,沈總不能開槍。”


    沈玉琢目光一沉,周身都裹著層寒氣,他忽然笑了下,趙秋陽還沒明白他在笑什麽,下一刻便看見他抬起了拿槍的手。


    倏然,那隻白皙的手掌對準他的左肩,摁下了扳機。


    一道白光掠過,同樣被綁住的四個同夥看向趙秋陽,神色各異。光子槍專門做了消音,連一絲聲音也沒有,趙秋陽猝不及防,猛然瞪大了眼,低頭看著自己迅速滲出鮮血的左肩。


    沈玉琢側頭看了眼身旁麵色淡然的男人,見他麵無異樣,悄悄鬆了口氣,轉頭看見趙秋陽表情痛苦震驚,下意識想捂著傷口手臂卻被綁住動不了的樣子,勾了勾唇:“怎麽了?這麽驚訝?不是要我開槍嗎?”


    他眸光轉冷,說:“這一槍是你欠他的。”


    陸沛琛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簾。


    趙秋陽憤恨地盯著沈玉琢,咬牙道:“你還真敢開槍!就不怕我把你在監牢殺人的事情說出去?”


    沈玉琢神色驚訝地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裏的小型光子槍,說:“我可沒有殺人,你隻需要知道,我這是遲來的正當防衛就行,當初可是差點被打成了篩子。”


    “我來可不止是為了打回來,你老實說,公司裏還有誰是李家的人?”他冷聲說。


    趙秋陽咧著嘴角笑了下,眼神挑釁:“我就是不說,有本事沈總殺了我。”


    沈玉琢蹙眉,抬手對著他的右肩開了一槍,語氣裏帶著森冷寒意:“你不說,我就打到你說,看看是你流的血比較快,還是你的嘴巴比較硬。”


    為了今天,他可是在家耗費將近兩天時間改造了一把光子槍,比趙秋陽之前用的那把更小巧精致,傷口也更小更淺,不開個十幾二十槍,沒那麽容易死。


    趙秋陽一聲不吭,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沈玉琢抬手,正打算繼續開槍,陸沛琛攔住他,說:“我來吧,你去休息一下。”


    沈玉琢看了眼他,搖頭說:“你是要進軍營的人,這種事還是我來比較好。”


    他抬手將那發完,走近趙秋陽,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問道:“說不說?”


    趙秋陽呼出一口氣,被打出三個小洞的肩膀血流不止,身體逐漸冰冷的感覺讓他的心髒控製不住生出恐懼,他狠狠瞪向沈玉琢,沈玉琢唇線抿直,手下用力按在被打出來的小洞上,眸光冰冷。


    趙秋陽瞳孔一縮,齜牙咧嘴地痛呼出聲,冷汗津津而下,眼前冒起了金星。


    “說不說?”沈玉琢重複了一遍。


    被按住的小孔疼的人神經都似乎在顫動,趙秋陽重重喘著粗氣,瞳孔裏倒映著那把白色光子槍,心髒狠狠一抽,在劇痛和生命威脅前服了軟:“我說,你放開我。”


    沈玉琢鬆開手,陸沛琛遞上手帕,蹙眉看向他手指上的鮮血,覺得格外礙眼。


    接過手帕擦了擦手,沈玉琢神色有些緊張,抿了抿唇小聲說:“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狠心?”


    陸沛琛丟掉手帕,聽見這個問題,眉心微微動了動,有些無奈。


    青年忐忑地望著他,手裏緊緊地握著光子槍,那雙眼睛裏滿是緊張。


    陸沛琛認真地說:“怎麽會?他讓你的計劃泡湯,還差點殺了你。”


    沈玉琢抿唇一笑,轉頭看向趙秋陽,趙秋陽怨毒地盯著他們,見沈玉琢眯起眸子抬了抬光子槍,垂下頭,報出了十幾個人名。


    沈玉琢臉色難看至極,這些人裏其中有人還在重要部門任職,如果這次沒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他冷冷地丟下一句:“你最好說的是全部,我會去核查。”


    來而不往非禮也,沈玉琢瞥了眼其他麵露驚恐的四人,扯了扯嘴角,問道:“你們有誰知道李家幹的其他惡心事?”敢搞沈家,就要承擔後果。


    問完話,沈玉琢正打算出去,趙秋陽狼狽地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神像淬了毒,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沈玉琢,你等著,alpha可不好當。”


    沈玉琢開門的手一頓,嗤笑一聲,說:“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律師,你還是這一輩子好好呆在監牢當你的犯人吧。”


    語畢轉身便走,陸沛琛跟著後麵,走時深深看了眼趙秋陽,他總覺得趙秋陽這句話別有深意,希望隻是他的錯覺。


    沈玉琢把問出來的發給沈父和吳秘書,在光腦上忙碌一番後,看向陸沛琛,問:“你要回去上班嗎?”


    陸沛琛點頭,沈玉琢便讓司機將懸浮車開去公司。


    陸沛琛以為送他到公司門口沈玉琢便會離開,沒想到他和自己一同進了公司乘上了電梯。


    沈玉琢瞅著身材高大的男人沉下來的臉色,說:“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醫生都說可以來上班我才來的。”


    陸沛琛勉強點頭,神色仍有些不讚同:“還是要多休息。”


    “我可不是什麽陶瓷娃娃,恢複能力一流,放心吧。”沈玉琢一臉高傲,回到公司,他仿佛又回到來橙星之前的樣子,表麵傲的不行誰也不放在眼裏,實則性格別扭的可愛。


    陸沛琛忍俊不禁,“嗯”了一聲。


    到了樓層後,便分開去工作。


    陸沛琛走進部門,沈玉琢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這才收回視線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吳秘書已經在辦公室等他,見他過來,表情有些凝重:“那十幾個人其中有三個在總部,其中一個是您大伯那邊的人,還有……”


    瞅著沈玉琢表情還行,吳秘書繼續說:“趙秋陽是李家家主的私生子,李家家主可能會出手保他。”


    沈玉琢冷笑一聲,聲音像是藏了塊冰:“大伯那我去說,至於趙秋陽,我沈家怕他?”


    他邊說邊朝位置上走:“你去幫我整理一下李家的那些破事,明天我就要看見李家的頭條新聞,不知那位李家家主是保趙秋陽,還是先解決自己那爛到根子裏的家。”


    吳秘書點頭,轉身離開。


    沈玉琢在椅子上坐下,摸了摸有些隱隱作痛的後背,瞥了眼堆積如山的文件,揉了揉額角,開始工作。


    一直到日落,文件才減少一些,沈玉琢點開光腦看了眼日期,眸光一暗。


    就剩下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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