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覺得他是真的搞不定高杉晉助。


    小小隻的金發孩童躲在門外的廊下,捂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無語凝噎。


    太陽神在上,為什麽那個叫做高杉晉助的家夥那樣難纏……特別是有了長毛桂的幫助後,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搞定的。鬆陽……你怎麽還不回來,再不回來的話吾就真的要被他們兩個給拆掉了啊qaq。


    伊爾本來以為,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輕鬆搞定高杉和桂的,畢竟這兩個人說起來也隻比他大約要大三四歲歲的樣子。作為一個從小就被無數學者、騎士、神殿祭祀教導長大的王子,他自認為搞定兩個普通人小鬼不是問題。


    ——畢竟就連海皇波塞冬的半神兒子都經常被他戲弄,難道高杉和桂會比那個傻大個還難搞嗎?


    是的,他們會。


    伊爾顯然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雖然沒有他遇見過的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半神,卻有著一些雖然四肢並不如何發達但卻聰慧過人,導致難纏程度更勝一籌的人類。


    這導致了一向以機智靈巧在那片奧林匹斯治下的土地無往而不利的伊爾小王子隻能放棄思考,他自暴自棄的使用了自己那甚至可以超出普通成年人類一籌的怪力,簡單粗暴的將某兩個難纏的家夥鎖了起來。


    不過也許這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能夠親手把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一鍋端了的。


    伊爾一臉悲憤的蹲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用手中的鑰匙在土地上畫著圈圈。他身後的門板上不間斷的響起拍門聲,不時的還有暴力衝撞的聲音響起。而某位黑長直天然黑的聲音還在不停的從門板後傳來。


    “喂喂,伊爾快放我們出去啊。”


    放了你們,如果你們真的跑出去找鬆陽,鬆陽知道了會很生氣的。太陽神在上,就算是吾,也不想麵對不溫柔的鬆陽啊。


    想起鬆陽那張溫柔沉靜的臉上可能會出現的黑化表情,伊爾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越是溫柔的人黑起來就越可怕,這簡直是真理一般的存在啊。


    “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麽的,絕對不會!我以桂小五郎的名義發誓。”


    你不是叫做桂小太郎嗎?以桂小五郎的名義發誓是什麽鬼?真的會有這個人嗎?


    不要以為我對你們的語言不熟就隨便糊弄啊!吾可是得到了神之語能力的神眷者,你們的語言對吾來說就和母語沒有什麽差別啊。


    而且就算你們想對我做什麽,也不可能成功吧。伊爾拿著手中的鑰匙,百無聊賴的在木質的地板上畫著圈圈。


    之前他們兩個加在一起突然偷襲也沒打過他,現在他有了防範心,根本沒可能被這樣兩個家夥打敗的。


    “喂喂,我們保證不會偷偷跑出去找鬆陽老師的,快放我們出來吧,伊爾。”


    不會偷偷跑出去,會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對吧。已經使用過一次的語言陷阱對我來說是沒用的,吾絕對,絕對不會,再一次上當了。


    伊爾氣fufu的握拳,想到之前被這兩隻套話的經曆就忍不住磨牙。雖然說因為對方是小鬼,所以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但是就這樣被套出了鬆陽不在的事實,還是讓他很沮喪。


    明明鬆陽臨走前和他交代過的,‘如果可以,不要讓晉助和桂知道我出門了。’明明鬆陽說過,他也答應了,但是最後還是因為他的不謹慎而暴露了。


    “外麵還在下大雨啊,伊爾你就算不想放我們出去,那也要進來避避雨吧。”


    屬於桂的那種清亮活力的少年音不斷的從房內傳來,伊爾默默的抬起頭,盯了一下廊外的大雨。沒用的,下雨對他來說沒用任何妨礙,那些雨水無法觸碰到他的身體,最多隻能打濕頭發而已。


    如果沒有之前的那些事,他會很感動於桂的關心的,但是現在……還是讓他一個人在這裏涼了吧。


    “聽到了嗎?伊爾,你該不會走了吧?啊啊啊放我們出去吧。”


    我沒走,但是完全不想和你們說話。


    伊爾一臉惆悵的蹲在廊下,他伸出手去接外麵的雨水。冰涼的雨水自高空隨意傾落,滑落人間隻簷片瓦上,帶起點點水花,最後落於塵土,於其他的雨水匯成一體,靜謐的流淌在地麵上。


    然而伊爾卻從這些雨水中感受到了某些奇怪的東西。他不知道那是什麽,隻是隱隱覺得這些東西和他息息相關,就像他看到那片土地上的火焰時就知道那些火焰無法傷害他,反而會接納他一樣。


    伊爾仰頭看天,他的眼眸漸漸發生變化,有點點金色從那片碧藍的深海中翻湧而出,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宣告存在。


    頭頂的天空依舊是黑壓壓的一片,偶爾有幾道閃電霹靂,將黑雲分開。就好像整片天空都被什麽撕裂、崩毀了一樣,似乎下一刻就會坍塌下來,將這個世界送入毀滅的邊緣。


    ——啪嗒。


    一陣有點奇怪的細微聲音響起,驚醒了望天的金發孩童。伊爾猝然回頭,回複了澄澈藍色的眼眸有些好奇的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這個聲音極其輕微,按理來說,在這樣的大雨天氣和屋內桂不停的喊叫聲中,常人是沒辦法發現這個聲音的。


    ——人類的五感終究是有極限的,就算是鬆陽在這裏,恐怕也很難察覺在大雨聲和叫喊聲掩蓋下的這個輕微的聲音。


    但是伊爾卻可以。誰讓他不是人呢?


    這句話中的不是人,確實隻是字麵上的意義。


    ——伊斯科萊爾確實是人類的王子,但是他的父親是一位半神,他的母親是一位湖中仙子。而有著這樣的父母,又是生來便成為了太陽神的神眷者,伊爾自然不能算得上是普通人,至少是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無法比擬的。


    伊爾摸了摸下巴,他有些無聊的把鑰匙隨手插進剛剛百無聊賴挖出來的坑裏,也不管它是否會被雨水衝刷,就這樣自顧自的站起來,彎腰悄悄的摸到發出聲音的地方。


    “果然……就知道桂沒有那樣好心啊。”


    伊爾蹲在窗戶下麵,默默的盯著頭頂窗子下麵那根動來動去的小木棍,悠悠的歎了口氣。這根木棍正從後窗的縫隙中伸出來,努力的向前伸著,試圖勾到窗扡將窗戶打開。


    怪不得隻聽見桂一個人的聲音,而完全沒有發現高杉的動靜,他本來還在想高杉為什麽不出聲,原來是跑到後麵來了嗎?


    伊爾抽了抽嘴角,他看了一眼還在門板上翻來覆去折騰著的桂,默默的上前,捏住小木棍,用力一抽。


    屋內的人顯然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操作,著實楞了一下。然後屬於桂的有些顫抖的聲音從窗戶後麵傳來,讓伊爾差點笑噴出來。


    不過…桂在這裏的話,那麽前麵那裏……伊爾轉了轉眼睛,瞬間明白自己被耍了。金發孩童fufu的盯了一會窗戶,聽著桂那有些顫抖的聲音,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什……什麽人?”桂獨特的那種清亮又未脫稚嫩的少年音從窗戶後麵傳出來,一隻圓溜溜的大眼睛從窗縫裏警惕的瞄著外麵,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該不會…遇到鬼怪了吧!聽說在鄉村中,經常會出現遊蕩的鬼怪,而鬼怪們最喜歡的就是抓像他們這樣大的孩子了。


    而且,伊爾呢?他剛剛不是一直在這裏的嗎?怎麽會突然就不見了?


    桂咽了口口水,覺得有點方。他揮揮手,示意高杉將一直放在門口的某些錄音設備放下,有些膽戰心驚的握緊了手中的刀。


    啊,一場捉鬼遊戲,也是提高孩童友誼的優秀方式不是嗎?


    ……


    時空夾縫,本丸中。


    就在這個伊爾一心埋頭和高杉與桂鬥智鬥勇,銀時成功被鬆陽拐回鬆下私塾的時候。遠在另一個世界的本丸,此時正陷入了一種焦慮和擔憂中。


    “還沒有破解成功嗎?”一期一振臉色很不好的看著久彌千家,他漂亮的水色長發被他隨意的散在背後,身上的出陣服也有些破爛,但是他卻完全無暇去管。


    一期一振緊緊的盯著麵前這個光頭的審神者,試圖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利好的消息,卻隻得到久彌千家臉色難看的一個搖頭。


    一期一振那雙蜂蜜色的眼中帶著淺淺的一層陰霾,他閉了閉眼睛,試圖冷靜下來,但他眼眸深處的擔憂和焦躁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距離主君和三日月失蹤已經有半天左右的時間了。一期一振和久彌千家在事情發生的一刹那就被轉移到了今劍等刃的位置,一起被轉移的還包括他們的對手。


    雖然知道主君被突如其來的時空裂縫吞了下去,但是一開始的時候一期一振等人並沒有當回事。就算是親眼目睹天禦川被時空裂縫帶走的今劍和加州清光也隻是有些擔憂,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誰讓他家主君那樣厲害,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相信自家主君會被一個小小的時空裂縫難住。也許過一會主君就會一臉嘲諷的拎著三日月出現,一邊諷刺他無用,一邊很溫柔的安撫他們。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半天過去了,他們的主君依舊沒有蹤影。


    久等不至之下,一期一振等人,終於開始焦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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