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作小紅桃杏色,尚餘孤瘦雪霜姿。


    玄天宗,南華峰,顧清玨坐在山頂的亭子裏看著外麵翻騰的雲海,長發如墨被玉冠束起,餘下散落在白衣之上,遠遠看去清冷疏離貴氣天成。


    殷明燭在外人麵前冷漠凶戾難以接近,到了他們家師尊麵前就變成了乖巧聽話生怕被拋棄的貼心小棉襖。


    此時,心情異常愉悅的殷小棉襖端著托盤找到山頂,看著羞澀躲出來的白衣仙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托盤上放著疊好的大紅色的喜服,金絲滾邊兒繡著雲紋,這是玄天宗的女弟子們親手趕出來的喜服,昭明仙尊成為玄天宗第一個舉行合籍大典的仙尊,宗門上下比他本人都要激動。


    當然,這個激動之中,憤怒的比例足足占了九成,剩下一成不是支持,而是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暗殺魔尊。


    魔尊陛下回到玄天宗短短幾天,平均半個時辰遇到一次刺殺,可惜雙方修為差距懸殊,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偏偏殷明燭終於得到最厲害的那位的認可,一有空閑就到那些曾經的同門身邊轉悠,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玄天宗,連長老們都氣到忍不住想出麵揍他,可見他有多欠收拾。


    然而,玄天宗和他有一戰之力的隻有玄離劍尊一位,在葉重淵被明令禁止不準在合籍大典之前搗亂的情況下,整個玄天宗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嘚瑟。


    也正是因為他毫不掩飾的喜悅,玄天宗的弟子們也開始聽到的那些陰謀詭計拋開,試圖用自己的眼睛來判斷這段感情到底是真的還是虛情假意。


    昭明仙尊當年該不會是知道魔尊對他的心思,一時難以接受,所以才狠下心將人逐出師門吧?


    魔尊現在如願以償,那當年到底是因愛生恨,還是愛而不得才狠心報複?


    在顧清玨不知道的時候,宗門裏關於他和他們家小棉襖的恩怨情仇版本數量再一次暴漲,甚至還有些大膽的寫了話本小說出來。


    魔尊陛下表示,對於這種在將來能夠促進他和師尊之間感情的事情,當然是多多益善,師尊臉皮兒薄,看到那些話本時會是什麽反應?


    顧清玨對宗門裏的暗濤洶湧絲毫不知,他這幾天被折騰的夠嗆,看見有人靠近就下意識想躲,一個人宅著不好嗎,為什麽要成親?


    他後悔了,他不想成親了,他想一個人在房間裏悶到地老天荒,隻要天不塌,他就永遠不出門。


    “師尊,來試喜服。”殷明燭將托盤放在石桌上,看著想要逃走的白衣仙尊,微笑著將他的退路全部堵上,“這是最後一件了,後日便是合籍大典,明天會讓師尊好好歇著。”


    顧清玨絕望的看著桌上的衣服,感覺自己已經快被玩壞了,合籍大典隻有一天,他為什麽要試那麽多衣服,真的不是故意折騰他的嗎?


    他隻試衣服都那麽累,小棉襖不光試衣服還到處亂跑,為什麽現在還這麽精神,這不科學。


    殷明燭貼心的將衣服帶到山頂,在亭子外麵布上結界,然後純良又無辜的看著他們家師尊,“可要徒兒幫您更衣?”


    山頂沒有人來,他將亭子掩住,就算有人也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顧清玨震驚的看著這臭不要臉的家夥,不敢相信他那純潔可愛的小棉襖在掀開布料之後裏麵的棉花都變成黃的了,太過分了,他們還沒成親呢。


    玄天宗昭明仙尊向來潔身自好,聽到這種無禮的要求氣到臉都紅了,“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師尊不想讓別人看見,在這裏隻有徒兒自己能看見,不必害羞。”殷明燭將紅色的喜服抻開,看著羞到耳尖通紅的白衣仙尊喉結滾動,眸光微暗掩下其中翻滾的情緒。


    顧清玨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呼吸有些急促,他那純潔可愛的小棉襖,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然悄悄進化成了老色批,天理何在,戒律何存?


    不就是換個衣服嗎,誰不想讓別人看了?


    反正合籍大典當日要穿出去給所有人看,他長的好,穿什麽都好看,他就穿給別人看怎麽了?


    顧慫慫一把搶過衣服,色厲內荏的瞪了老色批一眼,撤掉結界轉身跑開,留魔尊陛下一個人在亭子裏吹冷風。


    殷明燭看著抱著衣服跑遠的背影笑的溫柔,臉皮兒這般薄,等他們成親之後該怎麽辦?


    不遠處的桃林裏,剛從魔界趕來的魅魔護法愣愣的看著衣衫不整跑開的顧清玨,看出他身上被脫了大半的是喜服,目瞪口呆整隻魔都不好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在南華峰的峰頂,陛下就能把昭明仙尊折騰成這樣,老天,玩兒這麽野的嗎?


    昭明仙尊如此光風霽月的仙尊,竟然被陛下帶著幹出這種事情,定是他們陛下看仙尊單純把人騙出來的,看昭明仙尊逃開時麵紅耳赤的模樣,這是意識到他們家陛下在做壞事所以生氣了?


    她辛苦從魔界趕來,還想和玄天宗的主事者商量合籍大典到底在什麽地方舉行,陛下來這麽一出,合籍大典還能保住嗎?


    急色也不能這個急法,您好歹等合籍大典之後,把人吃到嘴裏了再暴露本性不行嗎?


    魅魔護法恨鐵不成鋼的以頭搶地,剛發出點動靜,迎麵而來就是他們家陛下的淩厲的攻擊,嚇的她一個翻滾躲開,趕緊站出來表忠心。


    她不是來找麻煩的,她是位陛下將來的幸福出謀劃策的。


    殷明燭眉頭微皺,不想聽她扯那些有的沒的,“有事?”


    “有點事。”魅魔護法重重點頭,看著恨不得在仙界住到地老天荒的魔尊冒死進諫,“陛下,您怎麽說也是魔界至尊,即便和昭明仙尊結為道侶,也不能一直留在玄天宗,不管對魔界還是對玄天宗,您這樣影響都不好。”


    “不用擔心,時機到了,本座自然會回魔界。”殷明燭被這麽說也沒有生氣,想起他們家師尊剛才那誘人的模樣,心情甚至更好了,“師尊臉皮薄,讓他隨本座回魔界,他該不好意思了。”


    魅魔護法:……


    昭明仙尊的確臉皮薄,但這不是您在光天化日之下拉著他幹那種事情的理由,人家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仙尊,遭得住您那麽折騰嗎?


    魔尊陛下不在意她心裏想的是什麽,隻是讓她將魔界的大典往後放放,等到他回去再準備也不遲。


    玄天宗的典禮他不能做主,之後魔界的大典必須由他親自準備,不管在仙界還是魔界,他們家師尊都值得最好的。


    魅魔護法看著他走遠,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她來這裏到底是做什麽的,陛下這話說和沒說完全沒區別,誰知道什麽時候時機才能到,萬一千兒八百年之後才等到時機,魔界估計都換了幾輪的主子了。


    這話不是誇張,在他們這位陛下殺出血路坐上魔尊寶座之前,別說魔界共主,連四方領主的位子都坐不穩。


    魔尊的修為鮮少有人達到,領主不一樣,能成為領主的魔那可真是太多了,就連她自己,在投奔陛下之前,那也是八麵威風成天血拚的領主之一。


    她知道陛下單純隻是想讓昭明仙尊過的開心才留在玄天宗,可魔界其他魔不知道,魔界千兒八百年沒有陛下坐鎮,那群家夥還不得把家底兒霍霍幹淨。


    他們打瘋了不要緊,可削弱的是魔界的整體力量,到時候陛下帶著昭明仙尊回到魔界,一看整個魔界都找不出幾個能打的,陛下臉上無光,他們這些親信還有好日子過嗎?


    陛下,您不能這麽不著家!


    *


    顧清玨帶著衣服回到宮殿,看到裏麵坐著的幾個長老,還有等著改衣服的女弟子們,腳步一頓趕緊平複呼吸。


    他不緊張,他一點也不緊張,不就是試衣服嗎,一輩子就這一次,熬過去就完事兒了。


    殿中,花長老正側身和顏泠羽說著什麽,看到他回來趕緊招手,“正好這裏還有幾件,都來試試,合籍大典當日得穿最好看的那件。”


    “花長老,我覺得這些衣服都挺好看,不用再挑了。”顧清玨站在門口不肯進去,試圖讓自己躲過即將到來的折磨,“而且,這不是最後一件了嗎?”


    “原本是最後一件,隻是丫頭們又有了新想法,所以又趕出了幾件。”花長老笑的溫柔,讓顏泠羽將他手中的衣服接過來,準備一件一件的給他試。


    顧清玨滿眼都寫著拒絕,但是在弟子們麵前不能丟臉,再怎麽不願意,也隻能讓花長老得逞。


    合籍大典實在是太可怕了,這輩子有一次就夠,誰敢讓他再來一次,他就關門放魔尊,世上怎麽能有這麽可怕的事情?


    小可憐悲慘的當著衣架子,他覺得這些喜服長的都一樣,除了花紋不同,紅彤彤的一片誰能看出來區別,他長的好看不就夠了嗎?


    顏泠羽站在旁邊幫忙拿著衣服,趁他們家師父去選配飾小聲說道,“仙尊,兩個時辰前,師兄師姐們的刺殺魔尊計劃,因為準備不足所以失敗了,明天還有幾次機會,您要是不喜歡魔尊千萬直說,我們一定站在您這邊。”


    離合籍大典隻剩明天最後一天,其他峰的弟子不爭氣,非但沒傷到魔尊,反而被那陰險的魔尊氣的不行,他們都不行,還得等他們玉瓊峰弟子出馬才行。


    明天有她跟著,實在不行她還可以用其他手段,合籍大典無法阻止,那就下藥讓魔尊不舉,到時候洞房花燭夜還不是任他們仙尊為所欲為。


    “你們打不過他,何必和他過不去?”顧清玨對這些無論怎麽解釋依舊覺得自己是被迫的弟子們實在沒辦法,看著鄭重其事想辦大事兒的小姑娘語氣很是無奈,“我和魔尊感情很好,如果他真的不是好人,我怎麽會同意和他在一起?”


    顏泠羽沒有說話,但是那張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當然因為您單純善良被他騙了啊。


    顧清玨:……


    為什麽沒有人相信他和小棉襖是真心相愛,他們兩個在一起時就那麽像強取豪奪嗎?


    悲慘可憐的衣服架子將新一輪的衣服試完,恍恍惚惚回到房間,剛在窗邊坐下,識海中就響起了熟悉的尖叫聲。


    係統爸爸看著大崽身上大紅的喜服陷入狂暴狀態,整個統直接化身尖叫雞,【顧小明!!!你給老子解釋清楚!!!爸爸才走幾天!!!你怎麽就把自己嫁出去啦!!!】


    他冰清玉潔的崽崽竟然這麽快就要變成別人家的了,師尊你是不是收了好處不幹活,怎麽能讓那狗逼魔尊輕易得逞呢?


    顧清玨聽到他們家統統的聲音,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劈頭蓋臉一通吼,捂著腦袋懵了半天,等失去理智的老父親發泄完才小聲解釋,【你走之後,小棉襖說要盡快成婚,於是就直接定下日子了,不過不是今天,是後天。】


    他剛才隻是不想再換衣服,所以直接把最後一件穿了回來,他也沒想到係統走了之後還能再回來。


    【你不是要回總部從那三千佳麗中挑出下一個宿主嗎?怎麽又回來了?】識海中,顧團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係統,心裏還存了些不合時宜的幻想。


    高級係統一聽就是囂張炫酷霸氣側漏的存在,他們家係統隻學會了囂張,其他什麽都不會,搞個懲罰還能弄錯對象,這麽笨的高級係統,總部肯定看不上它了。


    如果能直接退休,那就再好不過了,這個世界特別棒,他們父子倆還能繼續在一起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做夢吧,就是宇宙毀滅,你也等不到爸爸被嫌棄的那天。】係統白了一眼過於沒有自知之明的大崽,盤腿在他對麵坐下然後解釋道,【爸爸的新任宿主,也就是你弟弟,已經挑出來了,是個沒有感情隻想做任務的大佬,001-008搶著要的那種,要不是高級係統分配的時候他不在,也輪不到爸爸撿漏。】


    【那他會不會欺負你?】顧團子瞬間緊張了起來,他所知道的最大的大佬就是008家的大佬,還是個溫柔和煦好相處的大佬,他們家統統說現在綁定的宿主一心隻有工作,以後相處的時候出了矛盾,統統打得過嗎?


    【放心,不會,你弟弟人還不錯,就是有一個毛病,他是個工作狂。】係統渾然不在意的拍拍大崽的頭,語氣半是苦惱半是炫耀,宿主熱愛工作,他能得到的能量肯定隻多不少,【大崽,以後爸爸用你弟弟掙的錢來給你買禮物,有你弟弟在,咱家以後就是大戶人家。】


    顧團子小心翼翼看著出現在係統身後的虛影,抱緊自己瑟瑟發抖,【爸爸,我弟弟他來了。】


    係統的聲音瞬間停下,代碼都僵硬的跑不動了,可是在大崽麵前不能丟臉,就算出去可能會挨揍,不該丟掉的臉麵也不能丟。


    看不清麵容的虛影似乎心情不錯,對係統的話沒有反駁,揉了揉地上坐著的三頭身小團子,聲音溫柔說道,【哥哥好,我是你弟弟。】


    顧清玨:……


    也……也不用這麽入戲……


    三頭身小團子臉上爆紅,默默站起身來恢複成年體,【弟弟好,我是你哥哥。】


    虛影輕笑一聲,在識海中四處看了一眼,朝係統招招手然後說道,【初次見麵,給你留了個小禮物,我要去下一個世界做任務,小九我就帶走了。】


    【工作重要,你先忙。】顧清玨有些尷尬,看著依依不舍的係統,忍不住又叮囑道,【統統他業務不怎麽熟練,你們磨合的時候如果有矛盾,千萬要耐下性子,他吃軟不吃硬,你越可憐他越狠不下心,記得別打架,和係統打架真的打不贏。】


    【你倒是有經驗。】虛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代碼飛轉的係統,耐心的聽他說完,然後才從識海中撤走。


    係統最後留下幽怨的一眼,他還沒怎麽在二崽麵前立威,大崽就把他的弱點全說了出去,他以後降不住二崽怎麽辦?


    唉,像他這麽寵崽的係統不多見,就這樣吧,不就是被自家宿主呼來喝去使喚嗎,隻要能量給的多,什麽事情都能幹。


    反正,在他們係統界,隻要有能量,那就是人盡可父。


    顧清玨從識海中抽身,莫名有些惆悵,不過這樣也好,他選擇留在這個小世界,最好不要和監管局那邊再有聯係,畢竟對小世界來說,監管局有時候就是周扒皮。


    不過弟弟走的時候說給他留了禮物,什麽禮物,他怎麽沒看見?


    顧清玨起身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房間中多了什麽,被屏風隔開的內間也和之前一模一樣,弟弟給他留的難道是隻有聰明人才能看到的禮物?


    這可就麻煩了,他不聰明,要是一輩子都看不到,這抓心撓肺的誰受得了。


    殷明燭從外麵進來,看到的就是一襲紅衣皺眉想著什麽的家心上人,身著白衣時的師尊清冷端方讓人不敢輕易靠近,換上大紅色的喜服之後,疏離感立刻被驚豔取代。


    不管什麽樣的師尊,都讓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凶獸,他想要將人融進骨血,生生世世都不會分開。


    顧清玨看到他們家小棉襖回來,又想起剛才亭子裏發生的事情,也不想讓他去找房間中有什麽不同了,轉過身去隻當他不存在。


    現在不好好管教,這小子以後就更放肆了,能止小兒夜啼的凶殘魔尊,絕對不能變成滿腦子晉江位麵不能出現的場景的老色批。


    然而,他正這麽想著,房間中悄無聲息忽然有了變化,殷明燭反應極快將人護在懷裏,眉頭緊蹙看著內間,抬手試圖將屏風撤去,卻發現自己體內的魔氣沒有任何動靜。


    顧清玨安撫的讓身上的禁錮放鬆點,看到內間和小棉襖身上非常相似的魔氣,似乎有點明白那所謂的禮物是什麽了。


    屏風直接隔開了兩個時空,外間是即將成親的顧清玨和殷明燭,內間同樣是顧清玨和殷明燭,不過卻是準備和徒弟決裂的昭明仙尊,以及魔族血脈剛剛顯露的殷明燭。


    小殷無法控製體內的魔氣,神色痛苦雙眸血紅,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師尊,徒兒會想辦法把血脈剔除,您別趕徒兒走,求你。”


    在他麵前,神色清冷的顧昭明垂下眼眸,說出的話像刀子一樣將他的心紮的千瘡百孔,“玄天宗不留魔族,你若不離開,本尊便親自將你送往魔界。”


    “師尊!”小殷身上翻騰的魔氣更加洶湧,眸中僅剩的清明也被暴戾壓住,他不想走,他不要離開。


    師尊是他的,誰也不能將他從師尊身邊帶走!


    屏風後麵,殷明燭渾身冰涼看著即將失去理智的自己,麵無血色攥緊了手,這是當年……是當年……他欺負師尊的時候……


    顧清玨怎麽也沒想到,他那便宜弟弟會給自己留這麽個禮物,就算是第一次見麵,也不能這麽凶殘啊,大不了以後見麵他主動喊哥,至於這麽狠嗎?


    很快,裏麵已經進行到徒弟大逆不道將師尊推到的火熱場景,顧清玨懵了,他記得當年明明不是這樣,小棉襖剛開始失控他就直接把人打暈扔床上了,裏麵怎麽還真演起活春宮了?


    難道剛才他想錯了,弟弟的確是好心給他留禮物,新婚之前怕他沒經驗,所以送他一場活春宮?


    是這樣嗎?


    可問題是隔這麽遠,具體細節他也看不見啊。


    低啞的喘息聲直接來了個立體環繞,聽的顧慫慫渾身僵硬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冷靜、淡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靜自然涼……


    好在裏麵的動靜很快消失,顧清玨手軟腳軟的推門出去,讓冷風把自己臉上的熱意給吹散,這禮物真的太他喵的令人尷尬了,下次一定和係統說說,還好他們關係近,不然送完禮物之後,不絕交根本說不過去。


    魔尊陛下的心徹底涼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滔天的怒火,定是玄天宗的弟子試圖阻止即將到來的合籍大典,所以在師尊房中做了手腳。


    是神器,還是雲啟月親手調的致幻藥?


    能如此完美的將人心中最深刻的記憶呈現出來的丹藥,除了他雲聽瀾,整個玄天宗找不出第二個人。


    顧清玨看著萎靡不振跪在自己麵前的傻小子,一手捂臉有些牙疼,“你是說……方才有東西幹擾了你的記憶,讓那些記憶全部呈現了出來?”


    好家夥,可算知道那些誤會是怎麽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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