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九正讓張小道把餘宵琿扶到沙發上,拿了紗布給張小道。後者接過,認真的給餘宵琿手臂上的傷口包紮。


    張小道一邊包紮一邊問餘宵琿:“哥,還痛嗎?”


    餘宵琿臉色蒼白,唇已經有些幹裂了。抹了一把肚子,苦著臉:“不痛,餓。”


    張小道一個激靈,跳起來跑向廚房,從廚房端出來一盆飯……是盆沒錯。半盆的米飯半盆菜,塞到餘宵琿懷裏:“吃吧哥,我特意留下來給你的。”


    餘宵琿:“……”


    “謝謝你了小道。”


    張小道笑得心滿意足,乖巧的坐在餘宵琿身邊。


    陸六下來就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然後瞅了一眼茅九,茅九:“???”


    “草鬼婆死了?”


    陸六點頭。


    “她有留下什麽東西嗎?”


    陸六:“沒有。”


    茅九思索了會兒:“沒道理呀。”


    陸六問:“怎麽說?”


    茅九:“這個草鬼婆是黑巫,黑巫成員都挺少的,所以他們會很團結……隻是麵上的團結,實際上誰死了並不會惹來哪個黑巫不死不休的追殺。但因為成員少,所以他們會時常保持聯係,應該會有聯係的物品……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如果黑巫還有什麽動作的話到時再查就行了。”


    樓上,從落地窗那兒跳下一隻裸|露出皮肉的屍貓,看了一眼隻剩下灰燼的草鬼婆。轉身麵對十幾層樓的高度,縱身一跳,融入夜空中。


    陸六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12點多了。再看一樓混亂的樣子當下便擼起袖子打算收拾幹淨。


    打著哈欠打算睡覺的茅九見狀……當沒看見,轉身就想溜上二樓回房睡覺。辮子被陸六一抓,腳步頓住。


    茅九回頭:“六哥,還有事?”


    陸六:“二樓還沒收拾。”其實也就健身房被破壞了,房間和臥室還是完好無損的,但他受不了。


    茅九問:“沒事的,我不介意。”


    陸六介意,他的潔癖症讓他無法忍受在如此髒亂的環境下安然入睡。


    茅九聽了,僵硬的扯扯唇角:“現在大家都很累了,不如明天再收拾吧。小道,你說是吧?”


    張小道抬頭:“啊?”


    當知道要深夜打掃上下兩層樓時,又宅又懶的張小道當即拉上餘宵琿:“是啊,太晚了。大家都累了,先休息。是吧,哥?”


    餘宵琿是受過傷的,看起來更累。讓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打掃絕對是拒絕——張小道是這麽認為的。


    然而張小道忘了,餘宵琿其實也是個顧家的男人。和陸六差不多,餘宵琿自己做飯自己打掃房子,所以他覺得把髒亂的房子打掃幹淨沒什麽毛病。


    餘宵琿支持陸六打掃房子的決定,理由是:“房子又髒又亂,看起來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無法睡覺。”


    茅九\張小道:不。睡得下!真的!


    不同於陸六的潔癖,餘宵琿是有些忍受不了亂的強迫症。於是兩個有病的男人決定打掃房子對上兩個隨便睡一下就好的糙漢子,結果當然是有病的人贏了。


    茅九麵無表情,張小道生無可戀,兩個家務廢柴被趕走,齊齊坐在吧台上喝酒。一邊喝一邊看陸六和餘宵琿上上下下的忙碌。


    不是他們懶,而是他們真就是家務廢柴。


    在連續越打掃越添亂之後,兩個人就被陸六受不了的趕到一邊坐著了。


    當時茅九在打理沙發的時候把沙發布扯爛了,陸六無語的問他:“你第一次來的時候不是特別能幹嗎?把客房都打掃了一遍。還清洗了被單。”


    茅九冷靜的說:“床單有洗衣機,客房就掃了地。大部分還是很幹淨的。”


    當然是幹淨了。陸六那潔癖症怎麽可能讓自己生活在不幹淨的環境裏?哪怕隻是一間根本不居住的小客房也無法忍受其髒亂。


    陸六聞言默了一下,問他:“在鴿子樓的時候,我的衣服和手帕根本就不是忘了拿,而是你洗壞了吧?”


    茅九移開目光:“怎麽可能?”


    陸六:“……”請看著我說話。


    張小道對於家務是有些後怕的,於他而言,去對付一隻惡鬼也比打掃衛生要輕鬆一百倍。


    茅九抬著下巴,嚴肅認真的說:“我做家務不行是因為村裏有婆婆會過來幫忙,完全用不著我出手。沒有實戰經驗導致手藝生疏,但我做菜很有一手。”


    張小道佩服。


    他們張家人,隻要是學道術的基本上是遠離並且拒絕煙火味。理由是既然是修道之人,凡塵俗事就不能幹擾到他們。


    凡塵中最俗之事莫過於油鹽柴火。


    張家人振振有詞,一直用這個理由拒絕進入廚房。實際上,他們吃得比誰都多。


    再怎麽仙風道骨,再怎麽超凡出塵的理由都無法掩蓋張家人就是一群料理廢柴的事實。


    而且其實幾乎所有天師界的人都基本上是料理廢柴,張小道一直以為這就是天師界的傳統。身為天師、道士,哪怕不會道術,沒有天賦,也一定是個料理廢柴……


    沒想到,茅九居然還會做菜!還很有一手!


    他可是個天才,於張小道而言,就是個前輩!


    前輩不僅道術高超,還會做菜!


    張小道對茅九的崇拜到了盲目的地步,他崇拜的說:“不知道我能不能嚐到九哥做的飯菜?”


    茅九剛想一口應下,忽而想到前幾天炒的那頓鹹的齁鹹、甜的齁甜的菜,猶豫了會兒說道:“需合天時地利。”


    張小道沒想到做飯還需配合天時地利,怪不得他總是個料理廢柴!


    茅九安靜的喝酒。


    沒錯。他堅定的認為當初炒出難吃的飯菜概因——水土不服!


    忙碌中的陸六聽聞茅九的話,冷冷的‘嗬’了一聲。繼續打掃去了,反正茅九遲早會意識到他不僅是個家務廢柴,還是料理廢柴!


    帝都某高校附近的一條小路,小路盡頭有間占卜屋。占卜屋的裏麵有個女人,女人抬起手接半空中跳出來的屍貓。


    手腕抬起的時候,寬大的衣袖落下,露出手腕間一個漂亮的人魚圖案。


    天一亮,日光一泄出雲層,還未落入大地便被牽引著被吸收進經脈裏,在經脈裏頭四處遊走,不斷的擴充滋潤著經脈。遊走一圈之後又乖順的排排站走進丹田處。


    茅九睜開眼睛,伸展四肢,神清氣爽。這麽幾天沒叨叨可把他寂寞壞了。


    一看時間,比平時修煉時間多了半個小時。


    打開門,茅九打算去外麵買早餐。路過健身房的時候門剛好從裏麵打開,陸六走出來。


    茅九一怔,隨即微笑:“六哥,早。”


    陸六問他:“出去?”


    “嗯。買早餐,順道跑跑。”


    “我跟你一起去。”


    茅九愣住。


    陸六一身休閑裝,肩膀上搭了條毛巾,儼然是早準備好要去跑步的樣子。他說:“健身房昨晚被毀了,沒法兒鍛煉。剛好你要去跑步,那就一塊兒去。”


    說完,陸六先行走在前頭。


    茅九看了看健身房關上的門,又看了看陸六。覺得有些地方想不通,陸六是起得比他早的,他自己在房間裏修煉了個把小時。陸六在沒法兒鍛煉的健身房呆了個把小時,就那麽湊巧的和他碰上。剛走到門口門就開了……


    所以說就是想跟他一起跑步吧!前幾天一塊兒跑步回來的時候輸給他不服氣,現在想贏回來又不好意思直說,拐彎抹角的找他比賽跑。


    茅九也是挺無奈的,好勝心倒真是強烈。


    不過他陪跑就是了,反正閑來無事。


    陸六走在前頭,心跳有些快了。但他很快就調整過來,現下眉頭蹙起來,有些擔憂茅九看出來他是特意等他,又有些希望對方能夠看出來。


    他在思考對策,如果對方看出來了怎麽辦。他是應該直說還是冷笑著嘲諷回去,哪種情況下最帥最容易讓人怦然心動?


    陸六嚴肅而認真的思考,眼神凜冽讓人畏懼。不知不覺的和茅九一塊兒走到了電梯,搭上電梯一直到樓上。一直到茅九開始慢跑,帶動了他跑了一段距離之後他才猛然回神——比起思考什麽表情最帥,關鍵應該是把握時機促進感情啊!!


    抬頭看著跑在自己前麵一直保持著距離的茅九的背影,對方穿著一套運動球衣,白色紅邊,極其騷氣的顏色和款式(陸六的評價)。


    常年裹縛在長衣布褲底下的皮膚很白,搭配著白色紅邊球衣就更加顯得皮膚白皙,陽光之下,甚至產生了皮膚晶瑩剔透的錯覺。


    茅九的身形正處於少年人抽條到青年人的階段,既含有青澀又有活潑旺盛生命力的誘惑。常年鍛煉使他的身材修長勁瘦有力,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都瑩白卻充滿爆發力。


    別說是陸六被誘惑到了,這兒一些鍛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茅九,不過是含著欣賞,偶也有異樣心思的目光。不過心思出師未捷,先被陸六狠戾的目光殺死。


    陸六不太滿意他和茅九的距離拉得有些遠,於是跑上前想跟他肩並肩。差不多接近到茅九的肩膀的時候,距離突然拉開。


    陸六:“??”


    加快速度,追上。快追上的時候,距離又被拉開。莫名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的陸六臉黑了,他就不信追不上人了!


    已經進入賽跑模式的茅九掃了一眼身後追上來的陸六,麵無表情的臉上唇角向上一扯:嗬!果然是來跟他比賽跑的。


    早上六點四十多分,市中心很安靜。街道上幾乎隻看得見清潔工的身影。


    這是想當然的,市中心最熱鬧的時分是在中午到午夜。淩晨和早晨是最蕭條的時候,尤其是在這一塊兒幾乎都是洗浴中心的地兒更是如此。


    洗浴中心可以說是不夜城,直到天光乍亮才會沉睡休息。算是洗浴中心龍頭老大的玉美蓉,一如既往的安靜下來。


    大堂女經理就到了快要換班的時候,她的換班時間是在八點鍾。現在還有兩個小時左右,但她上的是夜班,現下有些困了。


    她連上了三天的夜班,受不住了。


    大堂女經理偷偷的打盹兒,她以為這個時候不會有人進出。按照慣例,這個時候裏頭的人都是徹夜狂歡,現下應該累得倒頭就睡。


    哪怕是管事也不會出來,所以她打盹兒也沒事。


    她打算走到擺置在大堂的軟沙發那兒躺下休息會兒,因為太困太渴望休息就沒怎麽注意路。匆匆走過去結果突然出現個人橫衝直撞,力氣特別大,直接把她撞倒在地上。


    臀股重重的落在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眼角餘光掃見撞了她的人舉步離開,鬼迷心竅了的大堂女經理突然拽住他的褲腳:“先生,我腿骨被您撞裂了。您看能不能賠——”


    剩下的話被攔腰截斷,吞進肚子裏後怕。


    當那個陌生男人突然裝過頭來瞪著她的時候,大堂女經理嚇得手一縮,心髒跳動都停了一拍。有那麽一瞬間,她懷疑自己會被殺死。


    但那個陌生男人似乎很著急,急匆匆的就跑了。


    大堂女經理還坐在地上,回想剛才那個客人的樣子。


    臉頰瘦削凹陷得極為恐怖,像是難民,皮包著層骨。兩眼青黑,眼底有著濃重的陰鷙和異樣的滿足感。那人手裏還拎著個箱子,似乎是個保鮮箱。


    不知為何,明明那客人幹淨得緊。衣服都還是嶄新,半點兒褶皺都沒有。可大堂女經理就是覺得那客人身上有著一股令人很不舒服的,有些恐懼的氣味。


    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那氣味是什麽,大堂女經理也不打算想了。反正不關她的事兒,想多了頭疼。晃晃頭,她把這些紛雜的思緒全數拋之腦後。


    至於休息偷偷打盹兒,大堂女經理也不想了。就剛剛那麽一嚇,什麽瞌睡蟲都嚇跑了。精神得很。


    一直等到快八點的時候,換班的人才來。此時已經陸陸續續有客人離開了,跟換班的人交代了一下,大堂女經理就要去更衣室,在換衣服的時候突然發覺不對勁兒的地方。


    剛才那些客人出來的時候都是睡眼惺忪,衣服褶皺明顯,一看就是玩通宵的人。而撞到她的客人卻衣著光鮮整潔,半點兒褶皺都沒有。


    而且,她似乎想起了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氣味是什麽了。好像是血腥味,既濃重又淡薄的味道。這麽說有些模糊,具體點形容就是那血腥味本該是很濃厚的,但被衝刷掉了,變淡了。


    但人就是對血腥等某類東西較為敏感,即使衝淡了味道,感覺還是沒有被欺騙到。


    大堂女經理打了個哆嗦,被自己的想象嚇到。匆匆忙忙換完衣服她就離開了,迫不及待的離開。回了家之後,舒舒服服的衝個熱水澡,敷個麵膜然後睡覺。


    在敷麵膜的時候打了盹兒,突然一聲刺耳的鈴聲把她從睡夢中驚醒。


    大堂女經理拍著胸脯,“嚇死老娘了。”


    瞥一眼罪魁禍首,是手機鈴聲。她之前設了鬧鍾,敷麵膜的時間。現在時間到了,響了。大堂女經理把手機鬧鍾關了,撕下麵膜。打算去洗個臉,剛轉身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又是一陣好嚇。


    大堂女經理惱怒:“什麽破鈴聲!嚇死人了。”


    轉身拿起來,是玉美蓉的管事打來的電話。大堂女經理雖厭惡還是接起電話,嬌滴滴的一聲:“喂~”


    “洗浴中心昨晚上死人了,你快來配合警察錄口供。先想好見到什麽特別的人……”


    管事說的什麽,大堂女經理已經聽不見了。她滿腦子都是早晨見到的男人。


    那人……就是凶手?


    一定是!絕不會錯!


    大堂女經理確認了這一點之後,極其擔憂自己的性命,看到殺人凶手的樣子,還能活嗎?


    大堂女經理吞了吞口水,眨眨眼。


    突然,門鈴響了。


    此時是六點五十分。


    茅九和陸六跑了一陣後停在一處早點攤,買了豆漿油條生煎包等一大堆早點之後就近找了個文化公園進裏麵吃去了。


    兩人都是運動量大的,胃口也就都大。左右手都提了大大小小的袋子,路過的人看著還當兩人是來賣早餐的。


    文化公園的人還是蠻多的,大部分是老年人,早早的起來健身耍劍。青年人也不是沒有,都是來晨跑的。


    茅九和陸六兩個年輕人混在其中,不算多引人注目。


    他們去了一個亭子,亭子裏正好有石桌石椅,便將早點擺放到石桌上,一一打開。


    茅九打開自己買的油條豆漿蝦餃生煎包,算是符合南方的口味。再看陸六的,大部分是盒裝,也不知都買了些什麽。便問:“六哥,你買的什麽?”


    陸六正把袋子一個個打開,頭也沒抬的說:“麵茶、炒肝兒、糖油餅和炸糕。”


    都是帝都地道的小吃,茶點。


    茅九問:“好吃嗎?”


    陸六拆著袋子的手一頓,抬頭問:“想吃?”


    根據以往經驗,茅九直覺得陸六要交換條件,那交換條件還能噎著他。所以他移開目光,不說話了。


    陸六見狀,把手裏的袋子推到茅九麵前:“吃吧。”


    茅九一怔,瞪著陸六有些傻氣的問:“那你吃什麽?”


    陸六撩起眼皮:“你還能把整桌都給吃了不成?”


    “那倒是不能。”


    “那不就行了。我吃你的,你吃我的。咱交換一下。”


    茅九有些失望,問:“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


    茅九摸著鼻子,微笑。


    陸六瞅他,怎麽瞅都覺得他笑得有些尷尬。忽然就明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拿著這堆早點威脅你,跟你交換什麽吧?”


    茅九鎮定的笑:“怎麽會?”


    陸六眯著眼睛瞅他、問他:“你以為我會跟你交換什麽?”


    “沒有。什麽都沒有。”


    “沒有嗎?你好像挺失望的。”


    “你看錯了。”


    一聲輕笑突然就在茅九耳邊響起,茅九一怔,抬頭一看,墜入陸六眼中深邃的溫柔。


    陸六那雙眼,深邃得緊。不說話不笑的時候就像飽含著情意,一笑一彎,揉碎了那情意,像是落花突然碎落在靜止的水麵上,暈開的水圈模糊了月亮的倒影,變得更為溫柔。


    茅九有些被迷惑住了,待回神的時候連忙躲避開。他有些尷尬,因為在盯著那雙眼睛失神的看著的時候,有些心動了。


    心動便情動。


    尷尬了。


    不止茅九一個人尷尬,陸六也尷尬。不止茅九一個人被迷惑,陸六也被迷惑了。


    陸六對茅九,本就有了些異樣的心思,這麽些天的相處再不懂他可以去死一死重新修煉投胎了。心裏有了特殊地位的那個人,對著他露出被蠱惑的神情,對於任何一個陷進去的人來說,也是很大的誘惑。


    所以陸六也是心動情動了。


    於是,就尷尬了。


    大家一起尷尬。


    他們是覺得尷尬的,眼不敢對上,四處漂移。不小心對上一眼就慌亂狼狽的躲開,拿早點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手指碰上都要羞澀半天。


    兩人安靜的吃早點,既甜蜜又痛苦,既尷尬又快樂。


    即使如此,這一對狗男男之間曖昧的氛圍已經衝破天際了。方圓三米之內,看到的人表示眼睛都被閃瞎了。


    躲什麽躲?躲什麽躲?!那氣氛就差給個床就能撲上去**了!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唾棄。


    一起尷尬又安靜的吃完早餐後,兩人一起漫步回去。此時是七點五十七分,臨近八點。太陽出來了,挺熱烈的。


    兩個傻逼就這麽沐浴陽光,一起漫步回公寓。


    中間隔著條縫,能鑽個人來回那種。走了差不多百米後,兩傻逼終於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遠,於是一個挪一個蹭,默默的縮短距離。


    就在差不多可以碰到胳膊的時候,身後有個著急上班族衝過來,重新拉開了這條好容易合上的大狹縫:“讓讓,別擋道!”


    望著離自己一米遠的茅九,陸六狠狠的詛咒上班族錯過公交。


    茅九看了看陸六,人高馬大的人莫名的看上去有些委屈。他被自己這想象逗笑了,大大方方的走到陸六身邊,仰頭溫和的笑:“重新跑回去吧。”


    陸六低頭看他。


    “這回一塊兒跑,肩並肩那種。”


    陸六笑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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