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薛裕豐殺光了西廂的下人,還有相關的下人丫鬟,就是為了給三名姬妾陪葬?!”鬆陵派中,樊荃一得知這個消息,氣得一拳砸爛了案桌,“混賬!近乎五成的下人都被處死了,我安排的五個人也都牽扯其中,薛裕豐這次夠狠啊。”


    “掌門,這不正好說明了裕豐他耽於美色嗎,這不,立刻便去蘇州參加百花節,說是要充盈西廂呢。”


    “哼,最好是這樣。”樊荃半信半疑,對季佑的說法完全沒放在心上,“還有你,嘴巴嚴實點,別一不小心把我們的事情說漏了,不然,別怪我無情。哼!”


    說著,樊荃便甩手而去,這模樣何曾有一點與旁人所知的鬆陵派掌門的形象相符。


    “哼,不過是做了掌門,就以為自己最大了,小人得誌。”季佑給了樊荃背影一個鄙視的白眼。


    那人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論年齡,他沒有薛崇仁年長;論武功,他連五弟邱澤彥六成功力都沒有;論心境,恐怕三哥溫軻,如今的本善大師也要比他強上幾分。樊荃也就隻能在他麵前耀武揚威罷了。


    季佑在心中嗤笑,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將牆上掛著的山水畫鄭重地卷起置於一旁。他取出置於畫卷後暗格中的紫檀木盒子,用指腹一寸一寸的撫摸手中這個紫檀木盒子,心中想到,隻要這東西還在,樊荃就不能拿他怎麽樣。


    珍而重之地將盒子開啟,季佑看著盒中的藏青色錦囊,笑得近乎癡狂。可是,下一刻,他就覺察到不對勁。


    伸手一探,這錦囊居然是空的!


    這下,季佑慌了神,他手忙腳亂地拽出錦囊,將其從裏到外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原本應當放在裏麵的碎玉。


    沒了!


    季佑驚恐地意識到自己的保命符沒有了。是誰,誰拿走了?


    這時,他的腦海裏響起一個聲音:


    ‘保命符失蹤了,肯定是二哥對我起了殺心,從我這裏搶走的。’


    對,一定是樊荃拿的,一定是樊荃拿的。他想致我於死地,沒那麽容易。


    季佑捏緊手中空空如也的錦囊,臉色y-in沉。


    薛裕豐兩指捏著手中的碎玉,半天沒明白為何這塊玉怎麽會關乎季佑的生死,這塊碎玉背後到底有什麽秘密。


    這時馬車速度減緩,車外的侍衛輕叩車門,道:“堡主,蘇州城到了。”


    薛裕豐打開窗簾向外一瞧,繁華的蘇州城果然已經近在眼前。雖說巢湖和蘇州同屬傍水之城,但蘇州的水是與城鎮結合起來的。條條水道將蘇州城串聯起來,隨處可見的小橋流水以及橋邊沿河的叫賣聲組成了蘇州獨特的風光。


    注意到十二的視線被窗外集市中各色店鋪吸引住,薛裕豐嘴角含笑,將十二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心裏想著,日後將事情都辦妥了,再帶著十二來這江南蘇州好好遊玩一番。


    又行駛了一段時間,馬車停在了江家大門前。


    江家是蘇州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高大闊氣的江家大門前圍聚了不少前來拜訪的商人異士,但都被盡職的管家禮貌回絕。薛裕豐看在眼裏,心中嗤笑。都說江家少爺樂善好施,廣交天下好友,但當真能進得了江家門的又能有幾個。


    薛裕豐攙扶著十二下車。


    十二有些拘謹,到底還是不適應在人前被主子這般對待。他的衣服鬆鬆垮垮的,顯然不是自己的衣服,看上去比他的身子大了一號。


    走在兩人後頭的葉筠看得真切,眯起了一雙滿含深意的眼睛。


    “薛少爺,少爺正在後花園,請隨老奴來。”


    年邁的華發管家眼尖,瞧見了馬車上下來的正是薛裕豐,便笑嗬嗬地上前引路。


    “有勞江叔。”薛裕豐對這個老人也很客氣。


    江叔已經是服侍江家兩代的老人了,是眼看著他和江衡之一起長大的。當年他和江衡之一同在玄玉真人處練武的時候,也是江叔時常來看望他們的。


    後花園內,薛裕豐老遠就瞧見坐在湖心亭發呆的江衡之,心中有些驚訝。以往見到江衡之的時候,那貨不是花街柳巷未歸,就是賬本沒有看完。卻沒想到今日,這人居然有閑情逸致在亭中裝憂鬱了。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大清早的,江大少爺居然沒有美女相伴,在這裏獨飲。”


    薛裕豐引著十二坐下,隨即調侃起江衡之來。眼前的好友太反常,見到他坐在他麵前,也隻是唉聲歎氣,薛裕豐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一夜之間傾家蕩產了。


    “衡之,明明是本堡主‘傷心抑鬱’,來蘇州‘散心’,你這幅模樣是為何事啊?”


    “就是,這麽多好吃的菜肴,你就坐在這裏喝悶酒,有什麽事情想不開,要和美食過不去。”一坐下來就將自己嘴巴塞滿的葉筠也是一臉不解。


    “與中藥相比,你自然覺得什麽都好吃。”江衡之不理會好友在自己麵前突然放大的臉,轉過身繼續扮憂鬱。


    “莫不是為了那頂級碧螺春吧?”


    “你怎麽知道?”前一刻還在扮憂鬱的江少爺聽到這話,一臉狐疑地將薛裕豐從頭掃到腳,“不會又是你這個影衛未卜先知的?”


    被無辜提及的十二對江衡之投來的探究似的眼光毫無反應,隻是微微垂首坐在薛裕豐身旁。


    “就你還能有什麽心思。”薛裕豐接過丫鬟遞上來的碗筷,伸手為十二夾菜,借此擋住了江衡之對十二探究的目光,“行了,頂級碧螺春,我帶來了。”


    “此話當真?”這下,江衡之也顧不上探究薛裕豐對這影衛到底是個什麽心態,滿心想著那令他垂涎三尺的頂級碧螺春。


    “哈,你這小人j-i,ng,沒想到也有作繭自縛的一天。”在一旁大快朵頤的葉筠塞了一嘴的菜還不忘調侃江衡之,“那碧螺春阿豐本來就是打算送給你的,是你自己拿來做了賭注。”


    葉筠說得雲淡風輕,江衡之的臉色卻一青一白的,居然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不過看在碧螺春的麵上,江少爺決定不跟好友一般見識。


    “對了,你那位苗疆‘貴客’呢?”葉筠對‘貴客’二字咬字極重,存心想看江衡之跳腳,但是意料之外的是,江衡之居然默認了。薛裕豐坐在一旁繼續給十二夾菜,不過餘光一直掃向江衡之,看上去也十分好奇。


    “他昨天玩瘋了,多喝了點酒,現在還沒起。”看著幾近午時的日頭,薛裕豐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讓江衡之急得跳腳,“沒你想得那麽快!”


    “哦,還沒到那一步。”


    這下,江衡之發現自己似乎被套進去了,更是氣得想要懟回去,可是又被薛裕豐搶了先。


    “既然那苗疆少年還沒醒,我也覺得身上有些乏,先去洗個澡休息一會兒再來找你。”說著便牽起十二,在江叔的帶領下朝著客房走去了。留下憋著一口氣的江衡之和埋頭吃菜的葉筠。


    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順利把話吞回肚子裏,江衡之有些奇怪的問起身邊的葉筠:“葉子,他不過走了一天多的路程,怎麽就乏了?”


    葉筠似乎見怪不怪,無所謂道:“運動了一路,自然氣力不足,肯定還一身黏膩呢。”


    江衡之一聽,沉默了半天,附身到葉筠耳邊輕聲問道:“他們天天如此,你呆在他們身邊,不覺得難以忍受?”


    “已經習慣了。”說著便想到什麽似的笑得壞心,“很快,你也會變成他們那樣的,現在覺得不堪入目,以後你就覺得樂在其中了。”


    也許是葉筠的笑容太滲人,江衡之下意識一抖,聲音猛地拔高:“不可能!本少爺這次同意去苗疆這一遭,都是因為擔心薛裕豐一個人去會有危險!”


    江衡之挺直了腰杆,聲音也高了一個八度,但瞧見葉筠一臉‘你編,你繼續編’的表情,心裏更是發虛了,到最後還是隻能落荒而逃。


    這下,湖心亭中隻剩下葉筠卡蹦卡蹦啃著桌上的j-i骨頭,盤算著心裏的小九九。薛裕豐慘無人道地停了他一個月的藥材供應,這下,他得自己采藥用了。


    傍晚時分,姍姍來遲的薛裕豐神清氣爽地走進飯廳,進門就瞥見了坐在江衡之右手邊的苗疆少年。那少年個子不高,身上掛滿了銀飾,頭上,脖子上,手腕上,卻並沒有女子身上的嫵媚,倒是給人一種自然不造作的感覺。隻是這少年眉宇間透露著淡淡的憂愁,怕也有煩心事糾纏在心。


    當即暗想,這樣的個頭,怕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吧。


    而薛裕豐在打量他的時候,那個少年也在打量著薛裕豐,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真慢,你家的小木頭呢?”


    “他累了,已經睡下了,我等會兒給他帶些清粥回去就行。”


    常年混跡花街柳巷的江少爺又怎麽會不知道薛裕豐這話的含義,當即給了好友一個大拇指。心裏暗想,也不枉費這麽多年把他自身的經驗一點點說給他聽。


    “衡之,你別管他了,他現在是下半身思考事情的主,已經不需要吃飯了。”


    薛裕豐來到桌前坐下,拿筷子敲了葉筠的腦袋:“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兩個月藥材不想要了?”


    葉筠吐了吐舌頭。


    “來,本少爺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來自苗疆騰其氏族的騰其若裕。”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夜裏是平安夜,有多少筒子守在jj等小識呢?n(*≧▽≦*)n


    大家平安夜快樂~明天是西方的過年~小識身處異鄉,也入鄉隨俗了。祝大家明天聖誕節快樂~要來看十二和堡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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