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騰其若裕,幸會。”小個子的騰其若裕站起身學著中原江湖人士的模樣拱手行了個見麵禮,隻是動作有些笨拙,顯然還不習慣中原的行禮方式。


    “幸會。”


    “幸會。”


    這樣便是正是打了照麵,大家也算是認識了。飯後,四人聚在一起。原先,江衡之還想客套一下,如果可以,最好再從薛裕豐手裏詐幾斤頂級碧螺春,卻沒想到身邊的騰其若裕直接開了口。


    “薛大哥想去苗疆作甚?”


    江衡之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卻也拿他沒辦法。


    “查蠱毒的來源,和一個圖騰的出處。”既然對方是孩子,薛裕豐自然而然的放緩了口氣,柔聲道。


    “若裕識得蠱毒,使得蠱毒,也許能幫上忙。至於圖騰,薛大哥是否帶在身上?”


    說著,騰其若裕直接站起身,走到薛裕豐麵前,對他伸出手討要。


    方才一直坐著,薛裕豐就覺得這孩子個頭不高,如今此人站在自己麵前也隻比坐著的他高出一個頭。


    “給你。”


    薛裕豐摸出揣在懷裏的碎玉交到騰其若裕的手上。


    少年端詳了半天,柳眉越皺越緊。


    “小弟弟,你可曾見過?”


    “薛大哥,若裕見過這個圖騰,確實出自苗疆。卻記不得是何意,何處來。等回到氏族,若裕可以帶薛大哥去查族鑒。”少年端著一張嚴肅的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還有,薛大哥,若裕今年二十有二,在騰其族已經不能被稱為‘小弟弟’。”


    說著便把手中的碎玉還給了薛裕豐,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哈哈哈,十二你是不知道,那個苗族小子的個子不過是到我肩膀的高度。我還以為他不過就十七八歲,而他卻說自己二十二了。”薛裕豐一邊給躺在床上的十二喂清粥,一邊說著吃飯時的趣事。


    十二靠在床邊,見主子眼眉都笑彎了,不自覺地也翹起了嘴角。


    薛裕豐自顧自說著,卻見十二嘴角彎彎地看著自己,眼神晶瑩剔透,宛若世間最美的隗寶,不由得看癡了。


    眼看著主子喂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十二略微有些遲疑的呼喚出聲:“主子?”


    “嗯,還餓嗎,要不要再用點糕點?”


    薛裕豐略顯尷尬地撇開眼,當真有些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隻用下半身思考問題了,怎麽會頻頻被十二吸引住視線。


    眼前的影衛與柔情似水半點邊搭不上,可他就是被那雙舉世無雙的眼睛奪了心魂,抽身不得。


    視線下移,薛裕豐鎖定了那雙還沾著飯粒的嫣紅雙唇,頓時覺得口幹舌燥。


    “別動,有飯粒。”


    說著,薛裕豐便一把手托住了十二的後腦勺,啃上了那雙嫣紅。由於是剛喝過清粥,十二的嘴裏還殘有粥飯的清香,薛裕豐對其愛不釋手。突然,他覺察到丹田處一股熱浪升起,就知不妙,慌忙放開十二。


    薛裕豐覺得自己是肯定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匆匆交代十二趕緊休息,便飛身離開客房。走得慌張的他,自然也沒有看到,身後十二伸到一半想要挽留他的手。


    逃也似的找到後花園一處僻靜地,沐浴著清冷的月光,薛裕豐覺察到了自己的變化。明明以前對於情愛可以做到發乎情止乎禮,絕不貪戀。而今日,他卻擁有了與十二一直這樣過下去的欲望,不再去涉險調查父母死亡的真相,不再去那可能會害十二丟掉性命的苗疆。


    昨日在馬車上,他就沒忍住,致使十二難受了一路。今日到了江家,不過是清洗一番罷了,他又沒忍住。這下好了,十二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他知道十二不會說出口,但是他將十二艱難起身的模樣看在眼裏,又怎會舍得再折騰他一夜。


    薛裕豐就這麽在後花園的假山上坐了一夜,而在他不知道的客房,十二也睜著眼過了一夜。此情此景,多麽像當初客棧裏發生的那樣,對方的心裏所思所想,還是那個人。


    第二日,十二理所當然地發起了低燒,他自己倒是跟沒事人一樣,薛裕豐卻心疼得緊。


    “影大哥的身子真弱,若裕有強身健體的蠱蟲。”


    騰其若裕說著便當真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盒子,嚇得江衡之趕緊製止了他。


    “這小影衛的身子是你薛大哥搞壞的,沒必要你來替他們c,ao心。”


    薛裕豐無奈地偏頭想請人離開,好讓十二再休息一會兒,可一回頭就瞧見江衡之和騰其若裕兩人大眼瞪小眼,就差沒冒出電花了。


    “主子,騰其少爺這是……”


    麵對十二略帶疑惑的詢問,薛裕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刮了刮十二的鼻子,然後不著痕跡地縮回了自己的手,笑言:“不必緊張,他們不過是鬧別扭罷了。我去看看藥煎的怎麽樣了。”


    “……”


    目送身影離開,十二觸碰著自己的鼻子,陷入了沉默。十二已經跟在薛裕豐身邊這麽久,又怎麽會沒有察覺薛裕豐的躲閃。他的眼神有些落寞,想要側身換個姿勢,卻牽扯到了近幾日使用過度的地方。本就沒有血色的臉又蒼白了幾分,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十二將手伸進被子裏,按著自己酸痛不止的腰身輕輕揉捏著。


    一個時辰之後,薛裕豐端著剛煎好的藥來到了客房,見十二側向床內躺著,被子下一隻手揉著腰的部位。帶著心中的愧疚和心疼,薛裕豐坐到床邊,將手伸進被窩,用暗含內力的手掌為十二揉腰。


    不同於以往,這一次十二沒有過激的反應,隻是默默地接受了薛裕豐的按摩。終於決定腰部沒那麽酸脹了,十二勉強起身想要謝過主子。可是,薛裕豐立刻將藥湯端到了他的麵前。


    湯藥過了一段時間,已經變得溫熱,可以直接服用。十二頓了頓,從主子手中接過湯藥一口悶下。直到薛裕豐離開,十二都沒有開口說話。


    回到灶房的薛裕豐撐著灶台,歎了口氣。聞著藥香斂神將自己體內的燥熱壓下,怎麽說也正是j-i,ng力旺盛的年紀,不過是幫助十二揉了揉腰,就興奮成這個樣子。好在十二一口氣喝完了藥,不然,再多呆一會兒,他都怕自己會忍不住。


    就在他陷入自我檢討的時候,葉筠正巧路過灶房,見到一臉欲求不滿的薛堡主,葉筠嗤笑道:“薛堡主果然j-i,ng力勝於常人啊,像小影衛這樣的體質都被你折騰地起不了床,看來是我之前那份補藥效力太好了。”


    “你來做什麽?不是讓你去調配去疤痕的藥膏?”薛裕豐沒好氣地說道,他現在心裏煩躁著呢。


    “那個啊,不急,現在材料不足,回到薛家堡再做也不遲。我發現衡之這裏關於苗疆蠱毒的書籍還挺多的,所以想找找看有沒有關於樊齊所中蠱毒的資料。這樣,你們也許就不需要去苗疆了。”


    “既然碎玉上的圖騰出自苗疆,很有可能我父母的逝世也與苗疆有關。就算不是為了樊齊的死因,這苗疆此行還是非去不可。”


    “也是。”葉筠拍了拍腦袋,“嘿,被你一打岔,差點忘了。我是來找你的,衡之說三日後便是蘇州一年一度的百花節,正好十二現在的身子不宜啟程,還不如等到百花節之後再走不遲。這不是,差使我跑來詢問你的意見嘛。”


    百花節……嗎?


    去看看也好,之前在馬車上,十二似乎對蘇州景致有些興趣。反正苗疆一行也不急於一時三刻。


    得了薛裕豐的讚同,葉筠興高采烈地跑了,這下江衡之的天山雪蓮歸他了。葉筠怎麽可能無緣無故願意幫江衡之跑腿,自然是要有報酬的。難得江衡之這個人j-i,ng願意出高價要他辦這麽件小事,他自然不會放過能拿好藥材的機會。


    晚間喝藥時,薛裕豐正想將百花節的事情告訴十二,沒想到十二先開口向薛裕豐請求三日後休假外出。


    薛裕豐眉峰一挑,竟是沒想到十二不打算和他同去百花節,而是想一個人去。懷著微妙的心情,薛裕豐允許了十二的出行。


    三日後,十二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就連早膳也不見人來用。江衡之難得有空閑關心起薛裕豐來,狀似無意地問了句:“阿豐,你家木頭呢?”


    “不知道。”


    這口氣怎麽聽都是帶著怨氣的,江衡之有些好奇,這兩人前幾日不還如膠似漆的,都把人折騰得下不了床。怎麽今日又是這般了?他將視線投到邊上的葉筠那兒,對方也是一臉莫名。


    “十二現在在哪裏?”薛裕豐三下五除二將早膳用完,回到自己房間便把影衛叫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聖誕節快樂!


    為感謝聖誕夜筒子們還寵愛著十二和薛堡主,小識決定給今天留言的筒子發紅包~


    還是要一直喜歡這兩位哦~當然啦,也要喜歡小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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