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路滿腔酒氣的唇齒貼了上來,輕輕摩挲,沈二安整個人像被擊著了,那柔軟的觸摸像瓊漿蜜露讓他酩酊大醉,醉得心旌神搖,他張開唇想納入更多,然後整個人突然痛得大叫一聲蜷縮起來。但見卓路一臉凶狠,手上緊緊抓住沈二安胯間那腫脹之物,盡管隔著底`褲,那物形狀已經脹得非同一般,卓路的手輕輕一彎,沈二安痛得臉色蒼白,汗流直下,他痛得直打哆嗦:“大人饒命。”


    卓路嘴角一扯,在沈二安臉上吐著酒氣:“折斷如何?”


    沈二安嚇得魂飛魄散,深怕這個醉鬼真的做出來,他駭然地伸手去掰卓路雙手,奈何卓路鐵手一般動彈不得,他優哉遊哉道:“別急,我給你一點一點折下來。”說話間,果然手指往下掰,沈二安疼痛難奈,情急之下,一個探手去抓卓路□□,卓路觸不及防,勃然大怒,伸手護體,總算放開沈二安□□之物,沈二安急忙起身想逃出去,卻被卓路一腳踢中,摔倒在地上,卓路一腳踩在他背上,腳底壓了壓,聲音陰沉:“你好大的膽子。”


    沈二安趴在地上悶聲道:“大人酒後就是這樣欺負人的。”


    卓路的腳尖從沈二安的背一點點摩挲到沈二安的臀`部,聲音低沉:“你想怎樣欺負?”


    這次沈二安不敢再有絲毫旖旎之心,他討饒道:“二安知錯了,大人饒命。”


    卓路腳尖一彎,想將沈二安整個人踢翻過來,沈二安如何敢才露麵門在卓路麵前,死死趴著地不肯翻身,卓路居然坐了上去,冰涼的手指搭在沈二安的後頸上,一寸寸撫摸到咽喉,然後緊緊一捏,沈二安仰著喉嚨呼吸不得,猛得一個翻身將卓路掀倒在地上,卓路大怒,站起身抬腿欲踢,沈二安左右閃避,閃無可閃,索性還手了。兩個人在屋子裏拳打腳踢起來,動作時而招式十足,時而毫無章法,卓路招招凶猛不留餘地,沈二安身上掛彩不少,幸虧手上沒有兵器也無大礙。當沈二安再一次被卓路掐住喉嚨時,沈二安擠著聲音問:“大人,還喝酒嘛。”


    卓路一愣,沈二安繼續:“小的給大人盛酒去,剛剛喝得太少了。”


    卓路眉頭皺了皺,居然鬆開手道:“快去。”


    沈二安飛快地閃出門外,跑回自己屋裏。過了好久,不放心又跑回卓路屋子,但見他抱著桌腿酣然入睡。沈二安將他拉起來,他勉強睜了睜眼,欲掙紮,沈二安將他背在身上,輕聲道:“我背大人回床睡覺。”隨後將卓路背回屋裏床上,脫了鞋襪,蓋好被子。床上酣然入睡的男子,依然眉頭緊鎖,鬱鬱不歡的樣子,但是,煞是俊逸非凡。


    沈二安不敢多看,熄了燈退出去。回到自己屋裏,反複不得入睡,好不容易睡下,一夜亂夢,早上醒來,才發現居然夢裏瀉精了,沈二安一陣窘迫,趕緊去將衣褲床單洗了。


    接下來幾日,卓路沒有召喚他,他也不敢主動跑到跟前,卓路白天通常不在,傍晚才歸。就這幾天,京城出了大事,韃靼有意與燕國通好,年前遣了使者過來和談,上個月更是護送公主嫁於燕國元嘉帝為妃,兩和氣氛前所未有的好,朝中主和者眾多。前天晚上,公主一入京都半夜被刺殺於別院中。使者憤而上陳元嘉帝,元嘉帝大怒,斥令嚴查。


    傳言韃靼蒙兀爾勃然大怒,元嘉帝早朝中詢問眾臣,驍勇將軍卓路慷慨激昂掃平韃靼以保大燕百年太平。朝中反對者有,附議者有,元嘉帝問:“丞相認為如何。”


    丞相出列:“臣附議。”


    大燕與韃靼之戰拉開序幕。


    元嘉帝下旨當天,卓路先行回雲山大營,他坐在馬上,對卓山說了一句:“兄長保重。”揚長而去,後麵追隨著一列騎兵,塵土飛揚。沈二安一人一馬趕緊跟上,那晚過後,卓路還沒有理會過他。一列人馬日以繼夜晚,風餐露宿,卓路歸心似箭。


    還未至雲州,一日夜晚眾人按往常拴好馬,在林中棲息。卓路猛地睜開眼,厲聲喝道:“上馬。”眾人趕緊上馬,還未跑出多遠,有一火箭射出,一騎兵慘叫一聲中箭。隨即火箭一枝緊接一枝飛至,卓路率眾騎兵策馬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疾馳,沈二安緊緊追隨卓路,卓路身邊還有四騎兵緊護左右。身後馬蹄聲陣陣,火箭嗖嗖聲響起,林間火光漫延。


    沈二安緊緊低伏在馬背上,突然馬一聲嘶叫,沈二安心中暗道不好馬中箭了,他抽出馬鞍邊弓箭,一拉馬韁急馳,經過一棵大樹時,一個躍身跳到樹梢,馬疾馳而去,動作之作沒讓追兵發現。他接緊手中弓箭,瞄準手持火箭的追兵,來者有五人,各騎著駿馬,手拉火箭。沈二安對準第一人,那人觸不及防胸口中箭大叫一聲掉下馬來。後麵四人拉住馬韁,對著沈二安方向亂射,沈二安這棵樹著起火來,他無奈跳下樹,其餘四人將他圍住,一人對準沈二安拉起弓,還未放箭,四人前後掉下馬來,但見卓路和四騎兵繞了個方向率馬在後方,四騎兵放下手中弓箭。卓路騎著馬立在沈二安身側,向他伸出手,沈二安就著卓路的手飛身上馬,坐在他身後,兩人一馬疾馳而去。


    終於回到了雲山大營。


    夜黑風高,烏雲蔽月,城樓上重兵把守,鋒火映紅了整個城牆,士兵們重弩嚴陣以待。烏蘭城守城將領烏恩一身黑色盔甲,站立風中遠眺。他久久沒有言語,四周兵將噤若寒蟬,半晌,他才轉過身看了眼身邊的白袍小將,沉聲問:“今日與你對陣者何人。”


    小將憤然道:“燕賊欺人太甚,竟叫一個百夫長對我對陣。”


    烏恩冷冷道:“若非我及時嗚金,你還有命在此大放闕詞。”


    小將不服嚷道:“將軍為何長燕賊威風,那人幾次險喪我刀下,不過詭計多端,逃得命去。待我明日將長斬於馬下。”


    烏恩臉黑了:“明日`你就給我回大都。”


    小將倔強拒絕:“我不回,我要陪你浴血殺敵,將燕賊斬草除根,割地三千裏。”


    烏恩冷聲:“本將軍的話你都不聽了,要你在軍中何用。”


    小將一臉靦笑,拉拉烏恩的手:“哥,你就讓我陪你嘛。”


    烏恩恨鐵不成鋼將他手甩開:“給我規矩點!”


    “是!”小將阿蘇格直挺挺站好,然後威風凜凜地掃視城下:“我們烏蘭城固若金湯,燕賊膽敢來犯,定叫他有去無回。”話音剛落,有一士兵急匆匆跑過來道:“報告將軍,護城壕有敵軍偷襲!”


    “多少人?”


    “夜黑看不仔細,大概十人左右!”


    “率五十人與護城壕左側圍擊,五十人後方攻擊。”


    “是!”


    阿蘇格譏笑:“十人想攻我護城壕,卓路真是異想天開。”


    烏恩眯著眼:“他應該意不在此。”


    話音剛落,一隻隻火箭劃過夜空在疾風中射向眺望台,台上幾名守軍應聲而倒,眺望台燃起雄雄大火,台上韃靼大旗在烈火中搖曳。


    “敵軍偷襲!”守軍大喊,號角鼓聲接連聲起,□□手齊刷刷站在城牆對準遠處射擊。遠處,馬蹄聲起,領兵者一夾馬腹轉頭疾馳離去。


    烏恩臉色鬱黑,緊緊盯著敵軍縱馬離去:“傳我令下,東南西北各增五百守衛,隨時備戰!”


    烏恩在城牆站到天明,風平浪靜。阿蘇格打了個哈欠,咬牙切齒道:“燕賊縮頭烏龜!”


    沈二安縱馬疾馳回大營,下了馬一抹臉上的汗,將馬交給旁人,直奔將軍大帳。門口士兵一見是他,便道:“將軍說不必通傳。”沈二安一撩帳走了進去,帳內燈火通明,一張羊皮圖紙攤在桌上,三五人圍繞著圖紙,卓路指著護城壕道:“護城壕距城五米,寬三米,圍繞整個城牆,壕內有蒺蔾陣,城牆弓箭手把守,城內守軍8000。”


    宇文朔摸摸頦下幾根稀疏的胡子道:“守將烏恩乃韃靼第一驍將,此子英勇擅謀略,不可小覷,三年前駐守烏蘭城,第一件事便是修了這護城壕。”


    都統韓白抬頭瞅到沈二安,眼睛一亮:“好小子,辦得怎麽樣。”


    沈二安朝韓白笑了笑,對著卓路道:“幸不辱命。”


    卓路抬頭看了眼沈二安,但見他額頭汗水漬漬,雙目發亮炯炯有神,一身筆挺煞是精神,他嘴角輕輕一扯:“很好。”


    宇文朔哈哈笑:“明日再來一回,讓他們日日擔心吊膽。”


    韓白拱拱手:“明日我來對陣,如若都讓沈二安占盡風頭,要我等何用,我這都統明日就該拱手相讓了。”眾人哈哈大笑,沈二安連連自謙。


    眾人再商議了一會便紛紛告辭,各自準備明日的戰事。沈二安走的最慢,待人走`光了,他還在帳內徘徊。卓路瞥了他一眼:“還有何事。”


    沈二安慢吞吞從懷中掏出一把草:“此草名為夏枯草,可治頭疼,無需煎服,我已洗過,將軍閑時嚼在口中即可。”


    卓路抬起頭:“我何時說我頭疼。”


    沈二安有些窘,訥訥道:“將軍近日神情鬱結,氣血滯澀,麵紅目赤,且頻按額角,想是五髒氣鬱厥而疼。”


    卓路伸手接過夏枯草,漫不經心端佯道:“你是兩軍對陣後去摘的還是今夜暗襲前去采的。”


    沈二安連忙否認:“不敢耽誤大事,我昨日大清早便摘好一直帶在身邊。”


    “所以,這草在你懷裏捂了兩日。”卓路摘出一根枯黃萎靡的葉子神色不明地看了沈二安一眼。


    沈二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中午還細細擇了一遍。待我明日給將軍再摘些新鮮的來。”


    卓路將草往桌上一扔,淡淡道:“百夫長這是想去醫館當個醫長嗎。”


    沈二安看卓路語氣不善,不敢說話。卓路冷冷橫了他一眼:“明日出列再挑阿蘇格,若是敗了,就滾去醫館摘草。若是將他生擒,有賞。”


    沈二安抹了抹額頭的汗,忍不住問了一句:“呃,賞什麽。”


    卓路冷笑:“賞一頓鞭子如何。”


    沈二安無由地心中一蕩,他嘿嘿地抓了抓頭。卓路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緊滾出去準備。”


    沈二安連忙告辭,走到帳門回過身又叮囑了一句:“記得夏枯草,閑時嚼嚼就可。”


    在卓路發怒之前趕緊跑了。卓路收回目光,落在桌上的夏枯草上,撿起一根,端佯半刻,不屑地扔回桌上,重新研究羊皮紙上的地形,研究了半天,漫不經心伸手抓起一根夏枯草,放在嘴裏細細地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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