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坐在會議室和旁邊的的高層對許俊麟嗤之以鼻的衛鴻,立即皺起眉來,起身道:“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你少拿這些假話來糊弄大家!誰不知道你和我叔叔在一起的時候你兒子都十八了?他怎麽可能是我叔叔的兒子?”


    許俊麟卻並沒有看衛鴻,隻是冷聲道:“我和衛澤安的風流往事,你有興趣聽嗎?哪怕你有興趣聽,恐怕在座的高層也沒興趣。廢話不多說,文件我都準備好了。小齊,麻煩你把這份親子鑒定報告拿給袁總。”


    衛澤安的秘書齊玉看了一眼袁坤,袁坤的臉上仿佛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解脫出來。他對小齊點了點頭,齊玉便起身,把許俊麟的文件袋拿了過來。


    這份親子鑒定報告其實是為了給衛澤安說的,他想拿到衛澤安的dna太簡單了。自從他和衛澤安領證以後,許俊麟便隨時都計劃著把小白的身世告訴他。不過兒子哪有隨便認的道理,所以他早早的做好了準備,還做了親子鑒定。


    許俊麟做事向來如此,不把後路堵死,那就不是許俊麟了。


    袁坤翻了翻那個親子鑒定報告,確認無誤是真的,畢竟這種東西隻有官方的才能出具報告證書。


    於是落針可聞的會議室裏,終於傳來了議論聲。眾人後知後覺的發出一聲聲震驚的歎息,連許俊麟都不背了,直接開始討論。


    許俊麟甚至聽到身後傳來的討論:“難怪衛總四十了還沒結婚,原來是想著白月光。”


    “我說他們怎麽可能那麽快就結婚了,原來是有感情基礎的。”


    “不是,許總不是男的嗎?他剛剛的意思是……那個孩子是他生的?”


    “你傻嗎?男性中有十萬分之一的易孕體質,是一種生殖變異的現象。沒有人能解釋是為什麽,但是這十萬分之一就是存在了。”


    “這麽說,許總是易孕體質?我的天真是大新聞,第一次見到易孕體質的男人。”


    ……


    果然,八卦是不分人群的,不論你身處在哪個層麵,說小話都是人的本性。


    許俊麟平常被指指點點習慣了,對於這些議論聲毫無感覺,隻是開口說道:“遲總,請問,您所說的血親,是這種嗎?”


    遲瑞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身邊原本是太子的衛鴻,此刻在真正的太子麵前,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許俊麟見他不說話,繼續說道:“哦?應該需要繼承人的授權簽字是嗎?不如我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不過小孩子睡得早,覺也比較多。我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所以沒叫他過來。您也是個父親,應該理解。”


    場中再次恢複安靜,隻有許俊麟聽不出任何波瀾的語調在會議室中起伏著。


    “我想如果衛澤安在這裏,也能拎得清他的公司該交給誰。如果大家覺得不妥,也請大家給我一個理由,我會說服你們的。”畢竟他和小白手裏加起來的股權超過了百分之五十,足足百分之六十,可以碾壓場中所有人,有對公司的直接決策權。


    這會兒那些高層哪還能折騰得起來?哪怕他們全部都支持衛鴻,哪怕他們把自己手裏的股權都給了衛鴻,擁有一票否決權的許俊麟,此刻也完全不放在眼裏。


    袁坤也大概知道了,難怪許俊麟從頭到尾都是一派鎮定自若的模樣。他早就猜到他手裏有底牌,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底牌。他本來猜想,可能是衛總給了他某種授權。


    這樣的劇情,讓袁坤有點兒意外。


    不過,他向來不參與集團內部爭鬥,畢竟自從做了心髒手術,他就一切都想開了。


    再看此刻的衛鴻,他定定坐在那裏,用呆若木雞來形容是絕不為過的。畢竟他隻憑著一腔對許俊麟的厭惡,並沒有真正見識過職場的爭鬥,和見慣了職場風雲的許俊麟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更何況許俊麟手裏還有這樣一張王牌,不,是兩張王牌。


    許俊麟見所有人都不說話,又說道:“衛澤安……臨出發前,把公司的章全都交給了我。他本人是什麽意思,想必我不說,你們應該也明白。我是他法律上和名義上的伴侶,更是他孩子的親生父親,自然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大家覺得這個臨時總裁的職位,還需要選嗎?”


    所有人麵麵相覻,大概他們談血緣的時候,也沒想到許俊麟手裏的血緣會這麽硬。


    這場會議開得驚天動地,有些人鬥誌昂揚而來,心灰意冷而去。當然,多數人都有點撐。沒想到,竟意外吃了一場衛總家的驚天大瓜。這會兒吃得直打嗝,眾人表示得回去好好消化消化。


    如果許總真的生了一個衛總的孩子,那麽他們至少十九年前就認識了?那麽他們是舊情重燃?破鏡重圓?


    真他娘的勁爆!


    小衛總也是慘,本以為來了一個搶奪家產的外來戶,誰曾想人家才是根正苗紅的太子爺。


    緊急會議說得隻是確定一下臨時總裁的人選,促成這次會議的人自然是想選衛鴻。既然衛鴻沒有機會了,會議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畢竟許俊麟手裏那些股權和衛夫人這個身份,即使沒有那個臨時總裁的身份,他也能發號施令。重點是公司的章都在他手上,除了找他簽字,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散會以後,衛鴻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會議室,並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找陳呈。


    因為陳呈並不是澤安集團的高層,所以沒有資格出現在會議室裏。他隻能在車裏等衛鴻,所以一見他出電梯,便下車迎了上來,一臉喜色的問道:“阿鴻,怎麽樣?我現在是不是得叫你衛總啦?”


    衛鴻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這並不像是勝利者的姿態。


    陳呈也意識到了,他收起了笑容,問道:“發生什麽意外了嗎?”


    衛鴻實在不想說這件事,他現在心裏堵得很,覺得自己的臉要丟盡了。他本來就不想當這個什麽總裁,他隻想做個閑散又有錢的人,能幫到陳呈那就更好了。現在竟然讓他來搶這個管理權,卻被許俊麟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陳呈見衛鴻不高興,便把他摟進懷裏,耐心的哄著,哄了一會兒又問道:“阿鴻,到底出什麽事了?阿姨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衛鴻胸口裏的鬱氣堵著,恰好這會兒他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衛鴻接起電話,齊淑敏急迫的聲音便傳來:“阿鴻,情況怎麽樣了?怎麽不回媽媽信息啊?事情進行的順利嗎?你拿到公章了嗎?尤其是財務的章,那個可是很重要的。”


    衛鴻終於開口道:“媽!您以後別再算計我小叔的公司了,我小叔有個親兒子,而且他親兒子的爸爸已經把公司所有的章都收起來了。”


    那一端的齊淑敏怔了怔,問道:“什……什麽意思?你小叔有親兒子?別亂說,這怎麽可能?他之前根本沒談過戀愛。”


    衛鴻衝著電話吼道:“他談沒談過戀愛您又知道了?他和那個許俊麟二十年前就開始談戀愛,他們還有了一個孩子,就是許驍白!許俊麟那個狐狸精的兒子,就是那個小狐狸精,他是我叔叔的親生兒子!今天許俊麟已經把親子鑒定拿出來了,您還不信嗎?”


    吼完以後衛鴻掛斷電話,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


    他身旁的陳呈的臉色卻一陣青紅皂白,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他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小……小白,他……他是衛澤安的……親生兒子?”這怎麽可能???


    衛鴻悶聲道:“是啊!是啊!你們都滿意了吧?滿意了吧!”


    而遠在東南亞的衛澤安,在聽到許俊麟說出那個真相後,全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凝固了。他的神經似乎被這一事實給重重一擊,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他就這麽目眥欲裂的站在那裏,死死的盯著許俊麟,把近景鏡頭專門切到他那邊,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的臉看出個所以然來,看出朵花來。


    但直到他看完了整場澤安集團的緊急會議,都沒能讀懂許俊麟。


    小麟子,你騙我,你他娘的騙了我整整十八年???


    你憑什麽這麽對我?你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在衛家當牛做馬,卻不告訴我小白就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可是他心裏又一陣陣的發緊,一陣陣的發疼。


    他離開自己的時候也才剛剛二十歲,二十歲的青春年華,自己懷孕,生下孩子,在異國他鄉,又獨自把他撫養長大,光想想這件事就知道該有多淒涼。


    他的心疼的厲害,直到會議室裏徹底安靜了下來,衛澤安才發瘋了一般讓助理去訂機票,發瘋了一般衝到院子裏,並飆車到了機場。


    不顧助理的阻止,買了最近的一班機票。他現在什麽都不想管,什麽都不想顧,隻想回去抱抱他。隻要把他抱在懷裏就好,隻有把他抱在懷裏,才能讓自己的心痛得到片刻的緩解。


    ……還有小白,他的親生……兒子?


    衛澤安突然就開始沒由來的傻笑。


    兒子?我衛澤安何德何能,竟然就這麽憑空多了一個成人了的大兒子!又乖巧又懂事,又帥氣又聰明,關鍵是還孝順。我怎麽就有了這麽好一個兒子了呢?


    衛澤安想哭,可他又忽然想到一件事,一把扯過助理,說道:“不行,不行,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得……我得順水推舟,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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