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裏出來,許俊麟便去了會議室。這會兒會議室裏大家都坐好了,許俊麟坐好後,主持會議的副總便說道:“好了,大家都到齊了,我們開始開會吧!”


    會議室的氛圍十分低沉,畢竟這件事對於整個澤安集團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大家都想賺錢,而衛澤安是帶領大家賺錢的領頭羊。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但總有一些人,想把這些錢攏到自己手裏。


    眾賞之下必有勇夫,副總直接說道:“長話短說,衛總出事,我們必須要選出一個管理者。在他回來之前,實行對公司的決策權。”


    所有人都沒有異議,畢竟這個新聞鋪天蓋地,因為新聞上直接點明,澤安集團總裁衛澤安就在船上。導致公司高層危機公關團隊就算想壓住這件事都沒辦法壓,隻得連夜緊急召開會議,好把這件事給處理一下。想必明天澤安的股價,會經曆一番動蕩了。


    許俊麟是澤安總部的財務總監,他皺眉聽著這件事,腦中思緒飛轉。但周圍的人卻都仿佛把他當成了透明人,公司上上下下見了他之後都是如避瘟神。照理來說,他是衛澤安的伴侶,擁有他遺產繼承的第一優先權。但壞就壞在他們才剛剛登記結婚不到兩個月。


    這一情況許俊麟是可以預見的,畢竟他才剛來公司幾個月,幾乎沒有根基。平常他也是除了跟財務部的一些員工有來往,根本不參與任何社交應酬。


    於是一出事,許俊麟就仿佛被架空了。哪怕他和衛澤安才剛剛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竟也沒有人把他這個總裁夫人放在眼裏。


    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齊淑敏在第一時間活動了公司高層上下,導致他現在十分被動。


    不過,幸虧他早有準備。


    副總又開口說道:“大家也別緊張,衛總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很明確,公司已經第一時間派遣私人搜救隊前去搜救。既然新聞並未報道船難,那麽衛總暫時肯定是安全的。隻是他所處的區域在太平洋與印度洋之間的海域,危險係數比較大。所以,這個緊急會議的召開還是必要的。那麽,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選誰出來做這個代總裁比較好。”


    副總是澤安集團的老人,是和衛澤安一起打江山的人之一。他手裏的持股率是百分之十五,算是第二大持股人。算起來,整個公司副總算是良心的了。他隻是就事論事,且並沒有參與到那些爭權奪利當中。


    其中一個分公司負責人說道:“袁總,我覺得既然澤安集團是家族企業,衛總不在這幾天讓小衛總先拿著公司的印章就行了。您覺得呢?”


    副總袁坤看了對方一眼,說道:“今天我們開這個會的目的,為的就是商量這件事。目前有三個人選,我排除在外,小衛總,遲總,許總。”


    許俊麟聽到袁坤點了自己的名字,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裏大概有了個數。袁坤應該暫時還是中立的,好歹澤安集團還有救。


    然而立即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說道:“許總就算了吧!他才剛來公司兩個月,對公司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不如把許總的名字換成袁總,我覺得您更合適。畢竟您的持股率,比許總高一些。而且……許總這股權怎麽來的,咱們大家心裏都清楚。”


    會議室裏傳來輕微的幾聲譏笑聲,其實公司裏早就開始傳這些風言風語。衛澤安和許俊麟出雙入對,被明眼人看在眼裏。大家又不是傻子,衛澤安對許俊麟什麽心思誰看不出來?背後裏自然有不少難聽的話在議論,說是許俊麟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不知道給衛澤安下了什麽迷魂藥,竟然迷得他五迷三道的。


    衛澤安也是夠瘋狂,為了給他騰位置,竟然把原來的財務總監調走,扶持剛進公司的許俊麟當上了總監,這種瘋狂的事以前隻是聽說,沒想到竟然真的就發生了。


    除了財務部的員工們都知道這位總監的實力外,在外人看來,許俊麟就是靠著爬衛澤安的床而上位的老狐狸精。哪怕他性格再好,背後也免不了有人指指點點。甚至他前腳剛出電梯,後腳就被人低聲咒罵:“滿電梯騷味。”


    對於這些無關緊要的事,許俊麟並不放在心上,而且本來,他也是無心公司管理的。


    但他剛剛在衛生間裏聽到的那些事,卻讓他改變了想法,於是他默不作聲,繼續安靜如雞的聽著。


    袁坤沒有說什麽,隻是抬頭看了看眾人,說道:“大家表下態,支持小衛總的舉一下手,支持遲總的舉一下手,支持許總的舉一下手。”


    “小衛總先來吧!”畢竟是唯一的血親,衛鴻當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不出預料,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支持衛鴻,包括榜上有名的遲總。


    遠在東南亞,早就已經住進隱秘酒店,遠遠看著遠程視頻會議的衛澤安一臉心疼的看著會議室畫麵。再一次催促助理:“哎你怎麽又給我切全局了?再給我切一下特寫。”


    助理無語,說道:“老大!辦正事兒呢!我先把名單記錄完,您不是要一鍋端嗎?我不記錄名單怎麽一鍋端?”


    衛澤安說道:“你到時候扒視頻不就行了?讓我再看看他,……你看看,臉都氣白了,這回肯定是受氣受狠了。”


    助理:……我怎麽沒看出來???


    明明許總還挺淡定的,包括發言什麽的,甚至都沒有半點怯場。


    隻見許俊麟條理清晰的說道:“我隻要一個你們讓小衛總暫代總裁的理由,畢竟這個授權,也是需要我這個股東簽字的。”


    衛澤安抬頭看向視頻裏,其實他是很怕小麟子跟他們剛的。畢竟,如果小麟子和他們剛,以一敵百,怎麽可能敵得過?他隻要裝幾天傻,等自己把這些人的底細都弄清楚了,再一個個慢慢從集團內部剔出去。


    這個局他做了很久,一石二鳥,不論是衛家那邊,還是澤安集團這邊,衛澤安都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再說齊淑敏那邊,她變賣固定資產的事,總算被衛老太太給知道了。一邊是澤安集團的事,一邊是齊淑敏的事,本來就精力不濟的衛老太太有些胸悶氣短,家庭醫生叫來了仨。


    總算穩定了下來,老太太一臉鬱憤的指著兒媳婦說道:“你這是要把咱這點兒家底兒都折騰幹淨嗎?”


    齊淑敏心虛,說道:“沒有,媽,我這不也是為了投資嗎?您不是也說我最近商業目光越來越精準了嗎?我這兩個月賺了三千萬!這次是個必賺的大項目,明年這個時候說不定我們衛氏資本就能有六個億的利潤了!六個億啊媽!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前從我眼前溜走了?”


    天要欲其亡,必先讓其狂。


    衛老太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麽好,隻好無力道:“那你知道你賣的那些固定資產,等於是把衛氏去了大半?如果萬一有個什麽資金鏈上的閃失,我們根本度不過去!擎等著被並購!”


    齊淑敏卻不以為然,說道:“您擔心這些幹什麽?澤安集團都馬上是您孫子的了,您怎麽還把這點錢放到眼裏?”


    齊淑敏的眼睛裏放光,她覺得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她必須要趁著這個機會,讓衛鴻拿下澤安集團的管理權。衛澤安是在海上出了事,茫茫大海,恐怕屍體都難撈到吧?


    衛老太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道:“有時候,自己有多大能力,有多大的本事,該心裏有點數。”說著她搖了搖頭,神情變得有些恍惚:“我衛家這是作了什麽孽……”陰盛陽衰,不是長久之相。


    她擺了擺手,讓齊淑敏出去了。齊淑敏一看衛老太沒有阻止她,立即給遲瑞發了條信息,打聽了一下會議的進展。


    遲瑞這會兒正和許俊麟劍拔弩張,他義正辭嚴道:“許總,您有什麽可質疑的?讓小衛總暫時代理公司總裁,難道不是最合適的嗎?再說所有的決策都有專業的經理人團隊來下達,小衛總隻是蓋個公司的章而已。而且,衛總回來,這個決策權就會交出來。您作為一個外人,沒有必要把手伸得這麽寬吧?就算您……靠著某種手段和衛總結婚了,您對於衛家來說,也隻是一個外人而已!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上來爭權奪位,不覺得吃相太難看嗎?”


    許俊麟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說道:“公司的決策權,並不僅僅是一個公章這麽簡單。遲總的這個理由,我並不能接受。那麽,是不是表示,如果衛澤安的合法繼承人在場,哪怕他對公司毫無供獻,也可以當這個臨時總裁了?”


    遲瑞笑了,說道:“那是自然,畢竟澤安集團是家族性私企,它是衛總帶著兄弟們打下來的江山。皇帝沒了,傳給太子,現在小衛總就是澤安集團唯一的太子,這是理所應當的。”


    許俊麟說道:“哦?衛鴻也不過是衛澤安的侄子,太子,不應該是他的兒子嗎?”


    遲瑞怒道:“兒子?你是說他那個繼子嗎?你許俊麟的兒子?真沒想到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血緣血緣!你該知道什麽叫血緣?不是像你這種爬個床就能把自己的兒子狸貓換太子的,而真正的血親!你在這裏胡攪蠻纏,不就是覬覦衛家的財產嗎?”


    許俊麟並沒有否認,說道:“是,當然,我當然要給我自己的兒子爭取最大的福利。畢竟,我十八年來給衛澤安生養兒子,不能在他死後繼承不到任何遺產,畢竟他自己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連他的財產都得不到,您說是吧遲總?”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視頻前的衛澤安卻猛然從坐位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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