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何斯言磨嘰了好一會才下樓吃飯。


    餐廳裏陸萬川一邊聽著越劇,一邊吃著水晶罐湯包,瞧見何斯言,“你啊,沒口福,飯菜都涼了。”


    陸執不在餐桌上,不用麵對見麵的恐懼,何斯言鬆了一口氣,放鬆的坐了下來,打個小小的哈欠,“最近工作比較忙,總感覺沒睡好覺,今天就多睡了一會。”


    “你也不用這麽勞累,公司的事情有老二在。”陸萬川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端詳著看了幾秒,小情人眼圈下一圈淡淡的青,的確是沒睡好的樣子,稍稍有些心疼,“你最近幾天在家休息,工作的事情緩一緩。”


    “啊?”何斯言稍瞪圓了眼睛,連忙說:“不用,隻是沒睡好,我自己調整調整,公司的事情重要。”


    陸萬川欣慰的笑了笑,握住他溫潤的手,手指磨挲著感受年輕皮膚的柔韌細膩,“不要勉強自己,你跟著我還要那麽拚?”


    “總得找點事情,何況公司是老爺的,老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何斯言討巧的笑了笑。


    陸萬川無奈的輕搖了搖頭,似是想起來什麽的模樣,湊近何斯言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上回我喝的藥酒有點作用了,我讓劉局弄了一箱,這幾天每天睡前喝一點。”


    “有用就好。”何斯言不動聲色的抽回手,端起的桌上茶盞到了一杯茶,推給了陸萬川,“老爺還是注意身體,這種事情急不得。”


    陸萬川看著他沉靜柔和的麵孔,心急如焚,舔了舔嘴唇,“我知道急不得,不是怕你急嗎?”


    像何斯言這麽年輕的男人,跟著他一個半老不老的,陸萬川很沒用安全感,恨不得將何斯言二十四小時拴在家裏才放心。


    何斯言微微低下頭,心撲通撲通跳著,羞澀似的捏著自己的手指,輕聲道:“我跟著老爺是因為老爺對我有恩,不是為了那種事情,所以老爺不用那麽急,我可以等老爺。”


    陸萬川心裏舒服了一點,但還有點憋悶,青年跟著自己因為恩情,不是被男人的魅力而折服,男人就是這麽不知足。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了一個話題,“小執今天不上班,他的樂團有個演出。”


    “是嗎,真好。”何斯言麵色平和,心裏暗喜。


    陸萬川笑了笑,“也不知道這混小子怎麽想的,放著萬貫家財不繼承,跑去拉什麽小提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雖然這麽說,但陸萬川心裏是自豪的,杭城的富二代圈子陸萬川見了不少,大部分整天就是吃喝玩樂搞女人,一通亂七八糟,陸執雖然不聽話,但玩的都是音樂滑雪衝浪,也沒聽說和那個女人有糾纏,光是這些就比一大圈富二代強了。


    “少爺喜歡就讓他做,有一個愛好是一件好事。”何斯言溫溫的說一句。


    陸萬川點點頭,靠在了椅子裏,看著何斯言說:“我從來沒有去看過小執的演出,以前忙著掙錢,到了後來他恨我,我也見不得他,一直沒有機會去聽他演奏。”


    “父子哪有隔夜仇,老爺該和少爺好好談談。”


    “談不了,小執他不會讓我去看他的演出。”


    何斯言啞然,嗅出點味道,果不其然陸萬川接著說道:“你今天代替我去看看他的演出,幫我盡一份心。”


    “這……”何斯言麵色為難,看著陸萬川說:“少爺怕是也不想看見我。”


    陸萬川輕輕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會,我看你們處的挺不錯,小執喜怒都寫在臉上,我觀察他看見你的時候心情都挺不錯,他挺喜歡你的。”


    “是嗎?”何斯言問一句,瞥了一眼陸萬川,沒有看到異色,鬆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絮亂的思緒,輕聲說:“那我就替老爺去看看。”


    雖然無可奈何的答應了陸萬川,但在劇院門口的時候,何斯言挑了一張離舞台最遠的票,進場才發現人還挺多,烏壓壓的坐滿了金碧輝煌的劇院。


    何斯言看了看手裏的曲目單,眼睛在陸執的名字稍稍停留幾秒,心裏有些奇妙,見過陸執混賬神經病的一麵,也見過在床上和發~情的野狗一樣的樣子,反倒無法想象陸執穿著西裝優雅的拉小提琴的樣子。


    他雖然學音樂,但平時不怎麽聽音樂會,一來是那個時候是學生黨沒錢,二來懂音樂的人聽音樂會,總是回按奈不住心裏比較的意思,聽個音樂會腦子和頭腦風暴一樣累的不行。


    幕簾拉起來時,陸執在西裝革履的人群中尤為顯眼,即使沒有動作,光憑身高和出彩的臉蛋就能將所有人的目光抓的牢牢的。


    人總會被美麗的皮囊欺騙,何斯言隱約聽到背後已經低聲開始討論起來,坐在兩側的人不約而同的低頭看向曲目單,想要看看這個小提琴手的名字。


    音樂聲潮起潮落,宛轉悠揚,在場屏吸一樣的安靜,氣氛寧靜。


    結束的時候何斯言拿起外套,搭在臂彎上,正準備混在人群之中離開,耳側幾聲女性的驚呼,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噠噠噠的傳來。


    何斯言回過頭,陸執長腿幾步邁過台階,衝著他身邊跨了過來,急的琴都沒來及放下,還握在手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你這就想走?”


    何斯言有些尷尬,周圍人紛紛側目的看著他們兩,咳嗽了一聲,“家裏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你等我換身衣服,我跟你一起走。”陸執微微笑了笑。


    何斯言頭皮發麻,昨晚的仇怨還沒算賬,陸執這是要報複自己了,往後退了退,生硬的笑著,“那我等你。”


    陸執沒在說什麽,快速的下了觀眾席,旁人的灼熱的視線停在何斯言身上,或羨慕或探究或嫉妒的。


    何斯言僵硬的維持著笑,有苦難言,別人以為他們是蜜裏調油的小情侶,實際上……


    陸執換衣服的速度挺快,沒幾分鍾從西裝變成了休閑的衛衣牛仔褲,打了發膠的頭發揉的亂七八糟,幾縷垂在臉頰上顯得有些慵懶。


    劇院過道的走廊裏。


    “你膽子挺大的,敢咬我。”陸執一把揪住何斯言的後衣領,方才的和顏悅色消失不見。


    何斯言心裏發怵,眼睛瞪著他,“我咬你是因為你胡說八道,你自找的。”


    陸執不屑的哼一聲,挽起衣服的袖子,隔了一夜勁削的手腕上還有淺淺的兩彎牙印,足見下的狠勁有多大,“你看看你給我咬成什麽樣?!”


    “都是你活該!”何斯言別過臉,這裏是劇院,偶爾還有陸執的同事朋友經過,陸執總不能在這揍自己。


    陸執的確不會在這收拾他,眼神森冷的盯了他幾秒,倔強硬的抿著嘴唇,“跟我回家收拾你。”


    說罷一把握住了何斯言的手腕,不由分說的拉著往前走。


    陸執的手勁太大了,和鐵焊的一樣,何斯言甩不開,又怕被熟人看見他兩拉拉扯扯不雅觀,隻得跟著往前走。


    停車場幾個男生看到了陸執,笑嘻嘻的打招呼,“陸少,幹嘛呢?這誰啊?”


    “你們嫂子。”陸執淡定的道一句,一手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清冷的眼神給何斯言示意。


    何斯言一彎腰上了車,因為這個稱呼心撲通跳了幾下,咬著牙,臉上發燙,恨不得手撕了陸執這張嘴。


    “哈哈哈,陸嫂好!”幾個男生一陣嘻嘻哈哈,目光透過車窗好奇的打量著何斯言,陸執和他們說了一句,回頭上了車。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陸執冷著臉看著前方,何斯言盤算著自己要如何逃過一劫。


    陸執倒不是為了何秘書咬自己生氣,那一茬因為何秘書來看自己的音樂會已經揭過去了,真正生氣的原因是何斯言對待江默儀和陸徹的態度。


    在何秘書的眼裏,江默儀和陸徹都是溫潤優雅的好男人,品行端正,對何秘書絕無其他想法,隻有他陸執是個臭流氓。


    這憑什麽?


    兩人肩並肩的回了家,家裏的阿姨正在廚房裏煮飯,飄著菜肴的香氣,何斯言低著頭跟著陸執進了上樓的電梯,心裏想這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一出電梯門,何斯言聞到一股很濃鬱的女人香水味,本來站在一側的陸執猛的一步邁在他身前,遮住了視線。


    何斯言抬起頭隻看見陸執挺拔的背影,正在思索什麽情況,在視線的邊角看到了桃紅色的裙擺搖曳,耳側還有一些悠長曖昧的喘息。


    足足好幾秒,女性溫軟的聲音帶著笑,“小執長這麽大了,越長越俊了。”


    陸萬川尷尬的咳嗽了幾聲,低聲道:“送何秘書回房間去。”


    何斯言隱約猜到了,陸執在背後輕輕拽了一下何斯言的手腕,一言不發徑直的往前走。


    電梯口是一個休閑用的沙發,陸萬川正坐在上麵休息,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柔若無骨的靠在他身上,看著年紀三十來歲的模樣,眉目之間嬌媚。


    女人看見何斯言第一時間,怔了一下,反射性的立刻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一看是那些個燈紅酒綠場合混出來的,看見男人第一個時間諂媚的笑著。


    陸萬川臉色有些尷尬,隨即一本正經的說:“這是我唱越劇的朋友,一起來探討戲曲。”


    何斯言平靜的點點頭,眼神在陸萬川嘴邊的口紅痕跡停了幾秒,剛才兩個人在做什麽不言而喻,怪不得陸執要遮擋住視線,心裏不知是何滋味,淡淡的說一句:“知道了。”


    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他身後陸萬川懊悔的拍了拍腿,想要站起來追上去,女人卻不肯讓他起來,兩隻白生生的手臂嬌滴滴的纏著他,兩人又坐了回去。


    何斯言跟著陸執回到房間裏,天色陰暗,沒有開燈,隻有陸執的身影影綽。


    何斯言一聲不吭的坐在床邊,心裏清楚的意識到未來生活是如何的混亂,陸萬川這樣的隻會玩到死,所謂對於自己的感情隻是一時的新鮮感。


    新鮮感過了,他就和那些陸萬川隨手拋棄的情人沒什麽兩樣。


    到時候他又該何去何從?


    光線太暗,陸執看不到他的臉,但光是這個孤寂削瘦的背影就足夠讓人心疼了,原本在路上積攢一路的火氣一瞬間煙消雲散。


    “真是個小可憐。”陸執輕聲說一句,爬上床從背後抱住了他,削瘦下顎抵在何斯言的肩上,嗅著對方的味道,感受懷裏的身子僵了僵,卻沒有掙脫。


    何斯言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神不著邊際,思緒混亂,一句話也不想說。


    但陸執偏偏要和他說話,一手衣服裏伸了進去,在何斯言側漫不經心的說:“難過什麽,你不是還有我嗎?”


    何斯言因為他手上的涼意控製不住哆嗦,輕微的掙紮一下,“你別這樣,陸萬川還在家……”


    “他這會沒時間管我們。”陸執低聲說一句,鼻尖在何斯言的下顎磨蹭著,,“那個女的跟他好多年了,以前是個小姐,後來跟別人結婚了,還和陸萬川藕斷絲連。”


    溫熱的潮濕呼吸讓何斯言脖子癢癢,難受的仰了仰下顎,“跟我沒有關係,他愛怎麽樣怎麽樣。”


    的確是,和陸萬川之間的關係是一筆交易,何斯言用青春陪伴,陸萬川幫助他治好這雙手。


    除此之外,何斯言其他的也不想奢求了。


    陸執忍不住在他身上輕輕揉了揉,弄的何斯言縮了縮脖子,這個可愛的反應讓陸執發生一出極輕的笑,心裏泛癢癢,勾的癮上來了,低沉的聲音說道:“我想和你……”


    何斯言讓這個提議嚇了一跳,陸萬川離這隻有十來米,隨時可能會發現,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卻被陸執死死的抑製住,少年手臂力道強硬地抱著他。


    “不行,你瘋了吧?”何斯言壓抑著呼吸問一句。


    陸執腦子裏已經在計劃今晚如何欺負何秘書,臉頰埋進脖頸裏細碎的吻著,鼻間貪婪的吸取著何斯言身上的男士香水味,“說過了讓你別怕,有我在呢。”


    何斯言肯定不能讓他這麽幹,伸手抓住陸執橫在腰間的手腕用力掰著,“不行就是不行,我不能這樣做。”


    “可你的身體不是這麽說的。”陸執任由他抓著,咬了咬他的耳朵。


    何斯言呼吸一滯,用力咬了一下嘴唇,“你放開我,別鬧了!”


    陸執離得近,黑暗之中看到了他咬嘴唇的動作,飽滿紅潤的嘴唇如同熟透的石榴破開,成熟的果肉在誘人采摘,不由的呼吸一頓,捏著何斯言的下顎親了上去。


    唇齒深深的交疊之間,陸執發覺何斯言的嘴唇很軟,唇角自然上翹,陸執親著他,像磨乳牙的小動物一樣,有些得意又有些醋意,“陸萬川親過你嗎?他會接吻嗎?”


    上一輩人從那個年代過來,不講什麽羅曼蒂克,有很多夫妻一輩子都沒接過吻,辦事就直接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何斯言有些緊張,耳朵旁嗡嗡嗡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外麵走廊金色的光順著門縫流淌進來,懷疑自己剛才有沒有把門鎖好。


    “問你問題呢!”陸執看著他,意識到了他的恐懼,心裏一軟,側過頭在何斯言的嘴角親了親,宣誓主權一樣說:“以後隻要我能親你上你,我不會讓別人碰你。”


    何斯言沒有心思去分析他話語裏的寓意,心裏亂成一鍋粥。


    驀然,房間裏的門把手轉了轉,靜寂之中“哢嚓哢嚓”響了幾聲。


    陸執的動作一滯,何斯言的心快要從心窩裏跳出來了。


    “開下門,是我。”陸萬川的聲音響起。


    何斯言腦袋裏像打雷一樣響了一聲,陸執兩隻手鬆鬆的在背後抱著他,氣定神閑的輕笑著,“你讓他進來。”


    何斯言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深呼吸一口氣,強行的鎮定下來,視線在房間裏掃一圈,看著陸執說:“你去洗手間裏躲一躲。”


    “我不去。”陸執坐在了床邊,黑暗裏俏皮的眨了幾下眼睛。


    何斯言心口一滯,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陸萬川又敲了敲門門,“是我,你睡了嗎?”


    陸執看著他這樣,心裏軟綿綿的,輕聲說:“你去開門吧,放心,沒事的。”


    何斯言不得不相信他,不開門嫌疑更大,調整一下呼吸,“你說的,一會不準胡說八道。”


    耽擱的時間不能太多,何斯言一手摁開了臥室裏的燈,另一手在門把手上輕輕握了握,閉了閉眼睛一狠心拉開了門。


    “老爺,怎麽了?”何斯言微微一笑。


    走廊上陸萬川孤身一人,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小執在你房間裏?”


    “啊?”何斯言沒想到會問的這麽直接,怔了一下。


    陸執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來,“怎麽了?”沒過幾秒,陸執雙手插兜走了出來,神色淡定坦然,瞥了一眼何斯言,“我給你說的事情記住了嗎?”


    何斯言配合的點了點頭,溫溫的說:“記住了。”


    陸萬川看了看他們倆,皺著眉,“你給何秘書說了什麽事?”


    陸執慵懶的側頸,掃了一眼何斯言,輕哼了一聲,“我讓他把我們樂團下回演出的票全訂了,我要請同學來聽我的演奏會。”


    “你胡鬧!”陸萬川怒吼一聲,沒好氣的看著陸執,“你要去什麽樂團沒問題,你砸著錢請別人聽你拉提琴,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陸執敷衍的長長“哦”一聲,鼻子裏溢出一聲嘲弄的笑,“你還要臉?你連別人的老婆都不放過,你要什麽臉?”


    被親兒子當著情人麵揭老底,陸萬川暴跳如雷,一時之間忽略了方才的怪異感,“你會不會說話!有你這麽說自己爸爸的嗎?”


    何斯言心底定了定,明白陸執是刻意激怒陸萬川,幾步上前拉住了陸萬川,拍著手臂安慰,“老爺,快消消氣。”


    陸萬川胸口劇烈起伏著,一雙虎眼怒氣衝衝的看著陸執。


    何斯言看向陸執,做起了和事老,“少爺,給老爺道個歉,你把老爺氣成什麽樣了?”


    陸執睨了他們兩一眼,不屑一顧的模樣,雙手插在口袋大步往前走去。


    陸萬川目眥盡裂,何斯言心底歎一口氣,輕聲的安慰著,眼睛不著痕跡的看著陸執離開的方向。


    陸執上到樓梯拐角時,慢條斯理的丟給他一個撩人的wink,何斯言連忙低下頭,看也不敢看一眼。


    何斯言不知道是現在的年輕男孩膽子都那麽大,還是隻有陸執無所顧忌,簡直像在刀尖上跳舞。


    他躺在床上時心跳才漸漸平穩下來,微~信裏陸執發了一條信息。


    頭像是一隻阿拉斯加雪橇犬,咧著嘴對著鏡頭笑哈哈,有些滑稽搞怪。


    何斯言本來以為是性騷擾信息,打開看了一眼,嘴角輕輕彎了彎。


    nce:今天你來聽我的音樂會,我很開心,謝謝。】


    有時候陸執很神經病,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第二天是個周末,一早江默儀打了電話進來,約何斯言到餐館嚐嚐新菜,何斯言輕快的同意了,換了一身衣服一聲不響的出門。


    早上的中餐館生意清淡,員工還沒有全都上班,隻有幾個年紀大的阿姨在打掃衛生。


    江默儀坐在靠窗的包間裏,複古的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盤,數數樣樣色香味俱全,看的何斯言食指大開。


    “學長做菜的手藝真好!”何斯言眼睛發亮,讚歎一句。


    他本身又一張漂亮的臉,高興的時候就像整個人在發光,璀璨奪目。


    江默儀心跳亂了節拍,低頭笑了笑,兩人一邊吃一邊聊,恍然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大學裏那段愉快的時光。


    江默儀眼睛亮了亮,“我還記得有次暑假,我們發了五千條信息,那個時候怎麽有這麽多話說?”


    “那是學長你去日本了,你全程給我直播你在日本的旅遊,我當時好羨慕。”


    “叫你去你又不去,隻能直播分享給你了。”江默儀笑了一聲,想到了什麽,認真的看著何斯言問道:“那天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何斯言幹脆的否認,輕輕咳嗽一聲,不知道要怎麽形容和陸執的關係。


    “你們關係很好嘛?”江默儀輕聲問道。


    何斯言幹笑了一下,決定對著江默儀坦白,這種事情遲早江默儀會知道,遮遮掩掩反倒顯得心虛,“他是我未婚夫的兒子,我未婚夫是啟澤集團的董事長,當初我出事的時候他幫了我。”


    話不用說的太細,江默儀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江默儀思索了半響,低頭苦笑,心裏的滋味百感交集,喉嚨苦澀的像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原來是這樣,我真後悔,在你最需要錢的時候,我卻一貧如洗。”


    如果他有錢,就可以阻止心中的白月光嫁給一個老男人。


    ※※※※※※※※※※※※※※※※※※※※


    (^o^)/~綠人者人恒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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