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愛情片還是沒看成。


    回家裏發現投影屏壞了,還不知道哪兒出故障了,裴燃猜是電腦,因為後邊兒燈一直在閃。


    “沒事兒。”裴燃笑著看了眼周野,“正好電腦得換。”


    “數據沒事兒吧?”周野問了句。


    “在看。”裴燃說,“我這裏也沒什麽數據沒備份,公司那兒也有一份,沒大事兒。”


    周野點點頭,沒再說話,給他倒了杯檸檬水。


    已經四月出頭的天氣,不熱也不涼。


    室內穿件外套就已經挺暖和,裴燃低頭看了眼底下的數據線,把手機往裏頭插。


    快沒電了,回家的時候手機叫了兩下。


    百分之二十的電量一次,百分之十的電量一次。


    手機漏電有點兒快,正好這會兒能跟著一起換。


    裴燃想買個周老板的同款,最好是同款不同色。裴燃跟周野都是用的透明手機殼,一看就知道是一對兒,用不著多言。


    或者說本身的親密已經足夠表現,但怕人沒眼力見。


    跟周老板的聊天裴燃一點兒也不覺得多,但解釋的話總是越少越好,尤其這種事兒,專門去說一句不太合適,有點兒刻意得不行,沒必要。


    在一起,兩個人樂意就好。


    不看電影也得找點事兒做,裴燃扯了張紙開始算賬。


    一台跑步機,得是速爾f63l,一萬一。再有一台新電腦,之前那個本就挺不錯,用了兩年還挺快。


    還有手機。


    周老板的同款。


    想想就喜歡。


    裴燃把賬算了,周野就在一邊看。


    挺安靜的,外邊兒風在吹。八哥最近都挺安靜,沒怎麽叫。裴燃都有點兒擔心,不知道是沒吃飽還是往外跑。


    算完了裴燃往邊上看,周野笑了一下說完了嗎。


    “完了。”裴燃說,“等會兒弄點啤酒配雪碧,最近陶安喜歡這麽喝,試試?”


    周野說了聲好。


    這樣喝其實挺外道,但裴燃想試,周野就隨他去。


    還能陪一起。


    冰箱裏沒有雪碧,裴燃套了外套下樓去。臨走前拉了周野的手,沒別的,就牽了一下。


    周野反手握了一下,鬆了手靠著門框。


    “不一塊兒去?”裴燃逗他問了句。


    “幫你看家。”周野笑了笑說,“注意安全。”


    “就樓下。”裴燃說,“沒事兒,別想太多。”


    周野笑了笑,說行。


    但還是會有點兒擔心。裴燃理解,但沒法真正有同理心,畢竟這種事兒沒親身經曆。


    下樓買了雪碧,順便買了兩包煙上樓。


    走到樓梯口遇到了老奶奶,就一人,搬了條凳子坐門口。


    這個點兒了還沒睡,放裴燃身上正常,但放這個年紀的老人家身上有點兒太晚。


    對身體不太好。


    裴燃沒問怎麽,打了聲招呼後坐台階上跟奶奶聊了會兒天,中間低頭給周野發了條信息。


    他想讓他別擔心。


    說了可能得晚點兒上去,隔五分鍾會發條信息。


    周野回了句好,不急。


    其實能有多大事兒,按現在的話來說,老太太是真的佛係。這個點兒吵了出來,無非是鬧了矛盾,為了兒女或者家裏養的貓狗。


    現在世道變了,沒了家在不遠遊這回事兒,貓狗基本都當兒女養,能吵起來也真不是個多大的事兒。


    (肉文+1△1△叁77;73壹壹3)裴燃笑著跟她聊了會兒天氣,講起茶老太太明顯有了精神。


    以前年輕的時候是做茶的,跟那個茶莊的老板算是師兄弟。


    年紀差了三十來,裴燃不止一次聽見茶莊老板喊姑娘師弟。


    挺有趣的規矩。


    但又適合他們那行。


    起碼裴燃不能想象喊公司裏邊兒的小姑娘師弟。


    別扭得不行。


    聊了一會兒周野也下來了,沒出聲,跟老太太笑笑之後坐在裴燃邊上。


    就這麽聊了一會兒,外邊兒天已經挺暗。


    裴燃沒想著幫忙開導,老太太這個年紀活得比誰都通透,隻是缺了人陪。


    裴燃肯陪。


    而周野肯陪他一起。


    不是沒處安放愛心,隻是有些事兒真的隻是順手而已。


    過了一會兒老爺爺也下了樓來,這才十來分鍾的時間。


    裴燃笑了笑,打了聲招就拉了周野上樓。周野挺順從的站起來,跟他倆點了點頭就往裴燃身後走。


    多的不說,其實有時候矛盾的解決就差一個人的低頭。


    不分什麽前後,也不是誰先心動誰就認輸。


    全看喜歡的程度。


    裴燃不會讓周野有這種時候,以後可能會吵,但絕對不會大半夜的讓人往外走,自己在家裏留。


    沒這個道理。


    他喜歡誰就得讓誰開心。


    不然這點兒喜歡就沒了它本身的意義。


    上了樓,裴燃把口袋裏的煙往桌上一丟。雪碧買了四瓶,兩瓶先放冰箱裏邊兒,開剩下兩瓶。


    雪碧剛從冰櫃裏邊兒拿出來,還有點兒冰,跟啤酒中和一下剛好。


    溫度,味道,還有那點兒酒精。


    好像從七八度降到了三四度,讓人心靜。


    裴燃低頭喝了一口混合的液體,裏邊兒的味道挺奇妙,有種說不出的好喝。


    廉價又讓人喜歡。


    這種味道在酒裏麵挺難得。


    外邊兒八哥這會兒又開始叫,看著對這邊兒的住戶挺死心塌地的,聽著聲兒還吃得挺好,不然叫不出這種千軍萬馬的感覺在,像嘶吼。


    裴燃聽著隻想笑,周野看著他笑,也笑。


    “幹杯。”裴燃笑了笑,“祝我們周老板越來越好。”


    “祝燃哥好。”周野笑笑。


    “別鬧,說真的。”裴燃說,“急也是真不用,我就在這兒,哪也不走,你一回頭就能看見。所以治療也別有壓力,周末見了醫生我也能回避,該說的都好好說,別瞞著。”


    周野頓了下,笑了一下。


    “行麽?”裴燃問了句,“不行也沒事兒,我隻想聽你說真的。”


    “我不知道。”周野說,“但我盡力。”


    “有這句就行。”裴燃笑笑,“真的,謝謝我周老板信我,肯聽。”


    周野敲了一下裴燃的杯子,學著他的樣子。


    冰涼的液體在玻璃杯的倒影裏撞出一道弧,弧形漂亮,但看不清晰。


    “聽。”周野隻說了一句。


    裴燃笑笑,一隻手拎著杯口,側過臉親了一下周野。


    “早點兒休息。”裴燃說,“喝完這杯就上床,睡不睡由你,在我身邊就行,不然不安心。”


    周野沒說話,追上去索要了一個更深一點兒的親吻。


    分開的時候稍微有點兒喘,裴燃把杯子裏邊兒的酒一口氣喝幹,起身說了句你先睡,去趟衛生間再回。


    周野看了他一眼,沒撐住,笑了笑。


    裴燃也不覺得尷尬,流氓耍得挺理直氣壯。


    心上人就在身邊,剛剛還親吻了半天,沒點兒反應才不正常。


    燃哥挺正常。


    過了一會兒裴燃才出來,周野看了眼時間,還挺長。


    這會兒裴燃特別好看,燈光下的眼神有點兒喜歡。


    有點兒說不出的野,周野生平第一次特想點一支煙。


    就為了一個人的眼神。


    周野親了親裴燃,說了句晚安。


    裴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把被子往周野頭上扔了一把,說了句再撩撥你燃哥就別睡了,夜還長。


    “錯了。”周野笑笑,“燃哥饒了我。”


    這下是被反過來給逗了。


    裴燃樂了一會兒,躺床上看了眼周野。ly//dujia//zhengli//


    “說真的,後天就周末,我挺緊張。”裴燃說。


    “沒事兒。”周野笑笑,“問幾個問題就行,很快,就是掛號和繳費慢,得辛苦燃哥跟著一塊兒排。”


    裴燃沒說話,最後一下不帶□□的撩撥還是自己找上。


    他拍了拍周野的頭,單說了一個字。


    乖。


    小時候其實真挺討厭這個字兒,覺得沒個性,人格沒獨立。但越長大越喜歡誇人乖,就覺得這小孩兒哪哪都討人喜歡,可不就是乖仔。


    周老板不算乖,但在裴燃眼裏就是得讓人疼著。


    現在輪不到別人,得是他裴燃。


    他能挺光明正大的在人麵前說一句,關係擺在這兒,我不管誰管。


    還挺自豪。


    裴燃估摸著如果他有個兒子考了全班第一,自己得嘚瑟得不成樣子,就跟小學班長他爸那德行一個樣兒,被一群小屁孩兒背後喊臭屁王。


    還挺有意思,挺期待的。


    “晚安。”裴燃說了句,“今天回來的時候路過廣場,裏邊兒小孩兒在放風箏,有一個風箏特帥,明天帶你玩兒。”


    周野笑了笑,說了句行。


    “別光行。”裴燃不樂意了,這就有點兒敷衍,明顯不放心上,“當時我們院兒裏就我放的風箏最高。”


    周野挺給麵子,嗯了聲說了句好棒。


    “你怎麽這麽可愛呢。”裴燃樂得不行,“怎麽不幹脆說句好棒棒。”


    “好棒棒。”周野說,“燃哥好棒棒。”


    裴燃看了會兒周野,又把被子蓋他頭上。


    “晚安。”裴燃隔著被子一把抱住周野,沒太緊,省得悶著周老板,“明天起來再收拾你,萬一你風箏沒我放得高你就完了。”


    挺孩子氣的話,有點兒幼稚的可愛。


    周野笑了笑,也跟著說了句那我肯定得完。


    怎麽說。裴燃問了一句。


    “光顧著看你了。”周野說,“肯定會輸給你,就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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