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染鈺這一次實在是太累了。


    以至於他難得沒有準時起床,而是等到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才昏昏沉沉地睜開了眼睛。


    他睡的房間又更換了——係統在第一時間提醒了殷染鈺他現在身處的位置,同時告訴他:“謝溯要他的秘書,帶來了他今天需要處理的文件。”


    “現在他就在您身邊辦公,您需要係統為您播放昨晚的情況嗎?”


    “暫時不用。”


    殷染鈺在腦海裏回了一句,他半睜開了眼睛,眼神是完全空茫的,全身上下都有一種陷進了棉花裏的無力和疲憊感,而且因為昨天的情況,他還總有一種被填滿的錯覺,這讓他整個人都有點怪怪的。


    謝溯在早上的時候,就讓人小心地搬來了一架桌子,這會兒就放在床邊,和床頭並排,靠牆擺著,他一回過頭,就能看到殷染鈺的的情況。


    這會兒他剛剛收好了一個文件夾,把東西放到了一邊,半回過臉來看殷染鈺的情況——剛好就發現他醒來了。


    殷染鈺醒來的狀態實在是太安靜了。


    正常人從睡夢裏清醒過來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發出一點兒聲音。要麽伸伸懶腰蹬蹬腿,要麽磨蹭幾下,模模糊糊地發出一點兒哼哼。


    但是殷染鈺卻是不一樣的。


    他在蘇醒了之後,一直維持著身體的本來姿勢,沒有一點兒動靜,甚至連朦朧的囈語都沒有。


    如果不是謝溯每過幾分鍾就會看他一眼,估計再過上一段時間,他都沒辦法發現殷染鈺醒來了。


    “感覺怎麽樣?”


    謝溯輕輕皺了皺眉——但不到一秒,就又鬆開了。他隨手把文件推到一邊,坐到了床沿,伸手試了試殷染鈺的體溫,又看了看他的情況,於是又問:“還難受嗎?”


    殷染鈺頓了頓,低低地說了一聲:“還好。”


    ——那就是難受了。


    謝溯本來就有點兒自責自己昨天晚上太過了,這會兒殷染鈺這麽一說,他的愧疚情緒難免就又加重了一些。


    “是我昨天太過了。”


    謝溯這麽說。


    他伸手揉了揉殷染鈺的頭發,說:“幸好沒傷到你。”


    殷染鈺微微頓了頓,帶著點兒不知所措的意思,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於是他隻能低著頭,主動去蹭了一下謝溯的手掌——就像是一隻粘人的,聽話的乖巧貓咪那樣,說:“我沒事。”


    ——這都是他在處於這個身份的時候,應該做的事情。


    殷染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又換了一輪,這會兒他穿著一套毛茸茸的睡衣,室內的溫度調得剛剛好,不是太熱,也並不會讓人覺得冷。


    床邊還擺了一套可以更換的衣服,但是看著也是睡衣的款式。謝溯今天沒想讓自己的珍寶下床溜達——他擔心殷染鈺的身體承受不住,所以幹脆自己親自看著。


    謝溯又和殷染鈺溫柔地說了幾句話,說完之後,他就又在殷染鈺有點兒不知所措的情況下,把人撈起來,到浴室裏麵去了。


    殷染鈺感覺自己簡直像是一個殘疾人員,被護理小心翼翼的看護著,連刷牙都有人幫他把牙膏擠了——竟然還有一種莫名的爽感。


    洗漱之後,殷染鈺就被泡到了浴池裏麵,被搓出了一腦門的泡泡,謝溯對他的態度堪稱無微不至,在洗漱過後,先把人撈在懷裏吹幹了頭發,又拿了早就準備好了的藥膏,讓殷染鈺掰著腿,細細地給他抹了一遍藥。


    “這幾天你先好好休息。”


    謝溯這麽說。


    他的態度不可謂不溫柔,簡直都有一點兒全職保姆的意思了:“等到過幾天,我們就按照療養計劃上的來,幫你調養身體。”


    ——調養身體,好方便您的索取,是嗎?


    殷染鈺自己在腦子裏翻譯了一遍謝溯的意思,他乖巧地應了一聲,就被謝溯塞回了床上,後者在他頭上擼了擼,然後就下去幫他端午飯了。


    今天的夥食照例是清淡的,肉粥細嫩粘稠,泛著鮮美的香氣,還有精心燉好的,加了藥材的美味補湯。配菜也都一點兒都看不到辛辣油肥的樣式。


    所幸夥食雖然很清淡,但是味道卻還是很不錯,所以殷染鈺吃得也挺滿足,他在床上支了小桌子,如果不是因為有點兒不方便,謝溯恨不得連飯也喂著他吃了。


    也不知道一夜過去他經曆了些什麽。殷染鈺甚至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處.男情節——比如在被破.處之後,就會對纏綿對象百依百順,喪失原則。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些什麽事,於是在吃完飯之後,就又沉默地想要回自己的房間裏去——然後被謝溯攔住了。


    “你以後就和我一起住吧。”


    謝溯這麽說。


    他的笑容和聲音都很溫柔,話語壓低的時候,會帶出讓人臉紅的誘人磁性:“我這兒也還是第一次留別人,阿鈺,你是第一個。”


    殷染鈺頓了一下,他微微偏了偏臉,說:“昨天您很滿意嗎?”


    是因為他昨天主動做了準備,才會變成了這個“第一個”的嗎?


    謝溯頓了一下,懂了他的意思,他說:“很滿意,但是我不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讓你變成那個例外的。”


    殷染鈺有點兒迷惑,他的情緒毫無掩飾,所以謝溯一眼就看了出來,但是他並沒有給殷染鈺解答的意思。


    在有些時候,一些東西需要別人自己去發現,才能得到樂趣,也隻有這樣,才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和肯定。


    畢竟,就算別人說的東西再多,總歸還是沒有“事實”來得讓人心裏踏實。有些話說得多了,就會像是什麽輕浮虛無的泡沫,好像許諾者對什麽人都能說出這樣的話,這些語句會變得毫無意義。


    謝溯深諳這樣的道理。


    他和殷染鈺還有很長的時間,什麽事都可以慢慢來。這些小問題,一點點消磨下去,才能消失得更徹底,更幹淨,不留下一點痕跡。


    殷染鈺不知道謝溯心裏到底打的什麽算盤,他在謝溯重新坐回了辦公桌那兒之後,就縮了起來,一邊解鎖了手機,一邊讓係統打開了昨晚的錄屏,想要看看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但是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係統到底隻能記錄外在發生的事情,所有人的情緒、感情波動、心理變化,都並不是機械可以分析出結論的,在這一方麵,殷染鈺隻能依靠自己。


    現在從外在的條件來看,謝溯似乎真的是有處.男情節這一類的東西,以至於殷染鈺在和他進行了一場生物機械運動交流之後,他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殷染鈺在心裏皺著眉頭看了好幾遍視頻經過,最後還是摸不清楚謝溯態度轉變的源頭。


    最後他幹脆不管了——反正現在也想不通——於是幹脆去做樣子,百度情.人應該怎麽做,在搜索引擎的指導下,他順利地找到了一些特殊的網站,然後他就把上麵的東西給謝溯看了。


    謝溯辦公辦到一般,忽然看到了一篇不和諧的金.主小黃蚊,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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