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將掌心向下的手轉過來,回握住寧嘉佑的手。


    他戴著戒指的無名指微微有些粗糙,寧嘉佑想起自己已經下班,取出自己的戴上,與言朔輕輕碰下拳頭:“現在我們又是夫夫啦。”


    言朔挑眉:“不戴就不是了嗎?”


    “那倒不是,隻是主權宣示不夠明顯。”寧嘉佑瞧著在燭光下熠熠生輝的對戒,眼睛開心得完成一道月牙。


    與言朔吃完飯,兩人躺在不遠處的躺椅上看星星。周圍的大燈都滅了,隻剩下昏暗的地燈照亮一隅,以免走路時摔倒。


    黑暗的情況下,頭頂的星空格外明亮。


    寧嘉佑摸了摸吃得有些撐肚子,心想他再和言朔這麽浪下去,兩人的體重增長速度早晚跟上胖橘,以後一家三口都是胖子,誰也別取笑誰。


    “朔哥,我跟你說……”寧嘉佑轉頭去跟言朔說話,卻看到言朔身後的黑暗中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靠近,因察覺到他的視線一時僵在原地。


    言朔因為他出聲而望過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危險。


    “朔哥躺好!”寧嘉佑抓起手邊的熱茶就往來人臉上潑。


    那人吃痛發出驚呼,言朔反應奇快,第一時間從躺椅上站起,順著眼角瞥見的人影一腳踢上去,瞬間將人影踢飛。


    寧嘉佑看得青筋直跳:“你輕點踢!”


    黑影摔在地上,捂著疼得猶如要裂開的胸-口,大腦發蒙:他見到活的聖父了?寧嘉佑居然關心他?


    他擦了把頭上因為疼痛而滲出的冷汗,看見寧嘉佑擔憂的圍著言朔,不停地問:“腿疼不疼啊?你那麽用力幹嘛?腿是自己的啊!踢壞了怎麽辦?我好不容易才治好你的呢!”


    黑影:“……”


    是他想多了。


    “我沒事。”言朔示意寧嘉佑放心,抓著他的手,將寧嘉佑拉到自己身後,麵色發冷的望向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人影。


    那人大半身影都隱匿在黑暗中,言朔看不清他的臉,冷聲問:“誰派你來的?”


    “我……是來問問兩位是否需要吃點東西?”那人壓著惱恨,盡可能語氣和藹的問。


    “信你個鬼。”寧嘉佑沒好氣想走過去,又被言朔拉到自己身後,他不滿地抗議,“讓我去先揍他一頓,揍完他就老實了。”


    言朔示意他望向一處地燈旁的水-果-刀,低聲道:“他身上應該還有武器。”


    寧嘉佑一本正經的說:“我會‘除你武器咒’。”


    言朔:“……正經點。”


    寧嘉佑一笑,轉身見那人要逃,立馬掙脫言朔追上去。


    寧嘉佑速度快,在那人即將逃入消防樓梯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領。那人重心不穩,轟一下摔倒在地。


    寧嘉佑趁勢將人製住,卻不料他手裏藏著彈-簧-刀,見寧嘉佑與自己離得近,直接往他身上紮去。


    寧嘉佑閃身躲開,製住他一條胳膊。緊跟寧嘉佑身側的言朔找到機會,一腳踩住那人的另一隻手。


    劇烈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言朔的腳踩著他,仿佛要將他的骨頭折斷。那人的手上再沒有半點力氣,隻能鬆開彈-簧-刀,眼睜睜的看著寧嘉佑將刀撿起。


    頓時,那人麵如死灰。


    寧嘉佑剛才就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現在借著消防樓梯上的聲控燈,終於看清那人的臉,竟然的銷聲匿跡好久的寧一凡。


    寧嘉佑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喲,好久不見呀,我愚蠢的歐豆豆。”


    寧一凡灰白的臉上,一雙眼睛猶如毒蛇般怨毒,陰狠的盯著寧嘉佑。他試圖掙紮,可寧嘉佑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法,明明看起來沒有用力,他卻怎麽也動不了。


    寧一凡望著寧嘉佑的眼神更加惱怒。


    言朔不喜歡他看著寧嘉佑的眼神,驀然道:“把刀給我,我先把他眼睛挖了。”


    寧嘉佑趕緊握著刀做了個遠離的姿勢,嚴肅的教育言朔:“朔哥,你怎麽能這麽血腥?眼睛挖出來,致-殘-度太高是要被判-刑的。”


    “直接丟下山就行,沒人能知道。”言朔再次朝一個合格的反派進發。


    寧嘉佑搖頭:“你太殘忍了,還是讓我隨便紮了他百八十刀吧。”


    寧一凡一時竟分不清他們倆誰喪心病狂。


    他恨不得破口大罵,又怕激怒言朔,死無全屍。


    寧一凡實在想不通,寧嘉佑明明是個弱雞,平時都隻有挨欺負的份,怎麽就能輕易製住他。


    “你……”寧一凡因為迫於言朔的壓力而不得不挪開的眼神再次望向寧嘉佑,看見眼前的東西,嚇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的眼前是一柄亮閃閃的刀刃,刀尖離他的瞳孔不到一厘米。


    寧嘉佑隻用食指和拇指拎著彈-簧-刀的刀柄,整把刀在空中搖搖晃晃的,仿佛隨時都會落下,紮破他的眼睛,刺入他腦袋。


    窒息的感覺慢慢傳來,求生的本能讓寧一凡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因此帶起的空氣攪動讓刀落下。


    他哆哆嗦嗦的對寧嘉佑喊:“哥……有話好好說……”


    寧嘉佑一本正經的宣布:“哥哥拒絕了你的請求,並想打爆你的頭。”


    要不是他反應快,之前那把水果刀差點紮在言朔身上。


    這比寧嘉佑自己受傷更令他生氣。


    寧一凡害怕得哆嗦都不敢打。


    寧嘉佑回頭對言朔道:“朔哥你休息吧,交給我就成。腿才好的,省著點用。”


    言朔輕笑:“怎麽,我這腿還是消耗品?”


    “就細胞的新陳代謝來說,可以算是消耗品。”寧嘉佑一本正經的科普完,又哄他,“誒呀,腿好起來不容易呀,更要好好保養。”


    “放心吧,沒用力。”言朔寬慰寧嘉佑,寧一凡正要因此舒一口氣,忽然感覺言朔踩著他手腕的腳比剛剛還要用力三分。


    他惱恨的去瞪言朔,才對上言朔的眼神,又被他充滿殺意的眼神殺回來,隻能躲開。


    寧一凡隻能去求寧嘉佑:“哥……”他的聲音帶上哭腔,聽起來可憐極了,“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被逼無奈……”


    “誰是你哥?”言朔不悅的喝斷,腳上用力,疼得寧一凡忍不住喊出聲:“啊啊啊啊……我錯了……言總求您高抬貴腳……”


    寧嘉佑狐疑的望向言朔。


    言朔麵不改色:“他裝呢,別理。”


    在善於說謊的歐豆豆和偶爾也說謊的親親愛人之間,寧嘉佑選擇相信他家朔哥。


    寧嘉佑沒理會寧一凡的慘叫,用刀刃拍了拍他的臉頰:“別嚎了,誰讓你來的?”


    寧一凡下意識望向言朔,一瞬間手腕疼痛得更加厲害,他連忙道:“是言天浩!”


    寧嘉佑竟然沒怎麽驚訝,反而還有種意料之中的欣慰,感歎的對言朔說:“大侄子真沒出息,怎麽自己不來呢?”


    言朔對此也不意外:“他不來,我們去找他也一樣。”


    見他們倆不再多問,反而在打電話叫人來把自己弄走,寧一凡有些慌:“你們不都問我點其他事情嗎?”


    “喲,歐豆豆你還想挖掘下自身潛力?”寧嘉佑笑問。


    他這麽篤定,寧一凡心裏反而更加緊張:“是……言天浩讓我來……他說他在下麵接應我……你們現在去,還能抓住他!”


    他爭取做汙點證人,好讓自己的仇恨值沒那麽高。


    “哪個下麵?”寧嘉佑問。


    寧一凡:“停車場。”


    寧嘉佑聽完,對還在打電話的言朔道:“停車場有埋伏。”


    言朔微微頷首。


    寧一凡大喊:“真的是他讓我去的!沒有埋伏!哥你不要誤會我!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隻是想重新回帝大讀書而已!”


    “你都成帝大的黑曆史了,怎麽還惦記帝大呢?都有膽子來殺我和言朔,怎麽才這點出息?”


    “這是我和言天浩的交易!他親自來接應我,就在停車場!”寧一凡焦急大喊,生怕寧嘉佑誤會自己的意思。


    寧嘉佑會意的點了點頭,再次轉告言朔:“言天浩沒來,我估計停車場的埋伏不會太low,咱們得小心些。”


    言朔再次點頭。


    寧一凡為寧嘉佑的理解能力著急:“哥,你怎麽想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寧嘉佑敷衍的應著他,見言朔的人過來,將寧一凡交給他們。


    寧一凡即將被帶走時,嘶聲力竭的大喊:“寧嘉佑!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和言天浩才是一夥的!你們合謀算計言朔!我有證據!”


    言朔眼中滿是不耐煩,示意他們趕緊把這個糟心玩意兒帶走。


    但寧嘉佑卻來了興趣:“什麽證據?”


    原本言朔的人已經將寧一凡的嘴堵上,聞言又鬆開。


    寧嘉佑大聲衝他喊:“你之前那麽愛言天浩就是證據!你知道他最大的對手就是言朔,才會想出這麽個注意——假裝和言天浩鬧翻,蓄意接近言朔!白桐根本就是你和言天浩的棋子而已!”


    寧嘉佑都有點佩服自己了:“我都不知道該誇自己聰明,還是應該讚美自己無私的奉獻精神。”


    “聰明。”言朔幫寧嘉佑做好選擇,吩咐手下,“把他舌頭拔掉,吵死了。”


    寧一凡震驚,驚恐的大喊:“我說的都是真的!言總你如果現在不去停車場,言天浩就跑了!你就算不信我,去看一眼也沒有什麽損失!寧嘉佑說有埋伏,根本就是騙你!為了掩護言天浩逃跑而已!我跟言天浩約定好了,如果晚上9點半還沒到,那說明我任務失敗,他就可以走了!唔唔唔……”


    他還沒說完再次被人捂住嘴,言朔卻吩咐:“放開他。”


    寧一凡麵露喜色。


    言朔道:“既然你這麽堅持,那就自己去停車場吧。”


    寧一凡神色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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