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吧……你們就不怕我去了壞事嗎?”寧一凡惴惴不安的問。


    “你不去,讓言天浩怎麽接你呢?”寧嘉佑對他露出核善的微笑,低聲問言朔,“怎麽才能讓他乖乖去趟雷?”


    “我來處理。”言朔示意他不必擔心,送寧嘉佑回房後,自己單獨帶人在外吩咐什麽。


    寧一凡被單獨看押在倉庫,裏麵都是酒店廚房用來做飯的米酒等雜貨。


    看守他的隻有一個人,那人在倉庫裏麵溜達了會兒,順手拎了瓶酒,就著罐頭裏的花生米吃。


    看守大概喝了四五瓶,腳邊的空瓶子七倒八歪,整個人醉醺醺的靠在門框上,打起瞌睡。


    寧一凡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但他被綁住時耍了點小心思,稍稍用點技巧就可以掙脫手上的繩索。


    見看守人雙眼緊閉很久沒有動作,寧一凡試探性的喊:“喂?喂?我要跑啦?”


    看守非但沒有起來,反而打起熟睡的呼嚕。


    寧一凡大喜,連忙掙脫開自己的繩索,踮著腳尖慢慢朝門口挪去。


    他走到門口,看守還睡著。


    寧一凡小心翼翼地打開倉庫門,見外麵一個人也沒有,迅速溜出去,朝外麵跑去。


    當寧一凡拐過一個轉角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處,一雙眼睛挪開,低頭發了條短信。


    言朔正在房裏與寧嘉佑下棋,看到手機上的消息,告訴寧嘉佑:“寧一凡跑了。”


    寧嘉佑看了眼牆上的鍾:“現在是九點二十,根據寧一凡自己說的言天浩會在停車場等他到九點半,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言朔並不在乎這些:“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得去停車場。”


    寧嘉佑很快想通緣由:“你把後廚的其他通道都鎖了?”


    言朔微微頷首。


    酒店通常分為兩部分,前半部分碧麗輝煌,屬於給客人使用的服務場所。後半部分裝修則要簡陋一些,更側重於實用性,是給酒店員工的工作場所。


    寧一凡現在就被困在後半部分,言朔派人將那裏鎖起來,不會影響客人正常使用。而寧一凡對那裏不熟,發現許多通道被鎖,慌忙逃命下隻能選擇別的路。


    寧嘉佑吃掉言朔的一大片黑子,一邊收棋子一邊跟言朔說:“我擔心言天浩派槍-手埋伏在那裏。”原文中,言朔就是這麽死去的,隻是場所不同。


    跟言朔攤牌過穿越的事後,寧嘉佑也和他提過這件事,讓言朔最好去查一查言天浩的槍-支來源。


    誰知言朔告訴他,以他們家的實力,弄幾-把-槍輕而易舉。隻是寧嘉佑沒接觸過,才會覺得很難。


    黑-市上、或者是邊境-走-私,大量軍-火運進來有困難,但以言天浩的本事,隨身帶幾支問題不大。


    寧嘉佑為此擔憂了許多,最後還是言朔寬慰他不要杞人憂天,珍惜他們的現在的時光,寧嘉佑才勉強壓住這股心思。


    如今危機再次來臨,寧嘉佑思來想去還是擔心原文的結局上演。


    好在言天浩的左膀右臂都被他和言朔提前都廢了,現在隻能找寧一凡這麽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寧嘉佑將手中收來的黑子倒入棋簍裏,嘩啦啦的聲音像是他不寧的心緒。


    言朔又看了眼手機:“他已經到停車場了。”


    寧嘉佑眼神一亮,也沒心思下棋了,好奇的扒在窗口往外看。


    言朔無奈的將他拎回來:“也不怕摔下去,這裏又看不見。你放心吧,我讓人盯著,有消息第一時間就會傳來。”


    寧嘉佑縮在高背單人沙發椅中,歎了口氣:“感覺這裏危危險險的,要是我們兩個能一起回我那裏就好了。我們那兒是法治社會,才不會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


    言朔挑眉:“我們這兒哪不法治了?”


    其他都是守法公民,就是和位麵之子有關的幾個角色,一言難盡。


    但仔細想想,他穿越之後,言朔也沒落到半部《刑法》地步,寧嘉佑又有些高興。


    真好,他對象雖然開局人設是反派,但他成功在言朔走上歪路前將他帶了回來。


    想到這裏,寧嘉佑更加開心,抬頭就啄了言朔一口。


    言朔微微一笑,伸手抱住他,將寧嘉佑與自己擠在同一張單人沙發中,低頭吻他。


    屋內的氣氛漸漸熾熱,兩人回了臥室。


    等到言朔再次出來看手機時,已經是半夜。


    派去蹲守的人發了很多條消息給他,但總結下來隻有一句話。


    寧一凡死了。


    死因與寧嘉佑擔憂的一致,是槍-殺。


    言朔眸色微暗,瞥了眼在臥室內熟睡的寧嘉佑,拿著手機去對麵的書房低聲打電話,詢問具體情況。


    寧一凡在隻有一條路能夠走的情況下,隻能去停車場。


    他應該真的不知道那裏有埋伏,見到停車場又悲又喜,喜的是言天浩或許還在這裏接應他,悲的是他為自保出賣了這裏。


    但回去無疑隻有死路一條,寧一凡隻能去停車場碰碰運氣。就算言天浩同樣被言朔抓住,寧一凡也想從停車場另外的兩個出入口逃走。


    停車場的攝像頭被人為造成的停電而罷工,寧嘉佑從寧一凡這裏推測出停車場有埋伏後,言朔趁著寧一凡被關押的時間裏,已經派人將停車場的監控重新連入酒店的備用發電機,等到寧一凡過去時,所有監控都在正常行駛中。


    為了偽裝身份,寧一凡穿著酒店服務生的衣服,遠遠看去並不能分清他的身份,反而還有些像是言朔那邊的人。


    他因為找不到方向感,寧一凡在停車場裏跟隻沒頭蒼蠅一樣亂撞,誤打誤撞發現了躲藏在一輛車中的槍-手。


    寧一凡以為是來接他的人,拍窗試圖讓對方帶自己走。


    言朔的人見魚上鉤,出現抓人。


    槍-手見狀擔心自己被抓,啟動車子逃跑。寧一凡抱著倒視鏡不願撒手,拚命叫嚷,把人都引了過去。


    槍-手一怒之下,放下車窗開槍殺了他。


    言朔了解完情況,吩咐了幾句,聽到臥室傳來寧嘉佑的囈語,掛斷電話走回去。


    寧嘉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言朔在他身旁側躺下,寧嘉佑習慣性抱住他,閉著眼呢喃著問:“怎麽樣了……”


    言朔簡要說明情況。


    得知寧一凡死了,寧嘉佑睜開眼。


    如果當時去的是言朔,那就死的就該是他了。


    寧嘉佑環著言朔的手臂收緊三分,感受著他胸-膛火熱的溫度,有點後怕:“還好不是你。”


    言朔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別自己嚇自己。”


    寧嘉佑點點頭,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問言朔:“接下來怎麽辦?”


    “槍-手現在已經被抓住,言天浩的行蹤也有下落,解決他們就好了。”言朔沒跟寧嘉佑細說,不想他接觸這些不好的事。


    寧嘉佑擔心言天浩的主角光環死而不僵,謹慎的說:“按照言天浩的謹慎,他不可能隻安排一個槍手。停車場說不定還有他的人。”


    言朔也想到了這點:“我已經讓人將整個停車場都封鎖起來,走一個搜一個。”


    現在直接讓人去搜太過明顯,就像是活靶子,任由埋伏在暗處的槍手點-殺。


    與其這樣極限一換一,不如等他們自己送上門來。


    寧嘉佑道:“報警吧。”


    言朔像是哄寶寶一樣輕輕拍了拍寧嘉佑的背,柔聲道:“沒事,我能處理好。”


    “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寧嘉佑望著言朔欲言又止。


    他好不容易把言朔從黑暗暴虐的路上拉住,不想讓他重新陷入其中。


    寧嘉佑思索著說,“警-察的裝備比我們好,偵查人員也專業、有經驗。這些槍-手肯定都是亡命之徒,說不定早就在警-察那裏掛了號。我們合法公民都是報警的,濫用私刑是犯法的嗎,朔哥我可不想給你唱《鐵窗淚》。”


    他說到最後緊緊抱住言朔,仿佛手鬆一點點就會失去言朔似的。


    言朔無奈的歎了口氣,答應下寧嘉佑:“好。”


    這麽大的事,就算言天浩主角光芒回光返照,最多把死刑改成死緩。但這樣的惡□□件,想必言天浩很難逃過一劫。


    隻不過不是言天浩親自動手,能判到他頭上嗎?


    寧嘉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鬆開言朔,掙紮著去摸自己的手機。


    “怎麽了?”言朔問。


    “我查點事,教唆犯是不是同罪並處啊?”寧嘉佑問言朔。


    “應該是。”言朔也不是很確定,寧嘉佑的手機可能還落在外麵的起居室,言朔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用我的吧。”


    寧嘉佑握著手機正要上網去查,忽然看到言朔的微信,靈機一動:“就這麽把手機給我,不怕我發現你什麽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言朔有寧嘉佑所不知道的黑暗一麵,他們之間有秘密,但言朔認為那些寧嘉佑都不需要知道。四舍五入,他們之間沒有秘密。


    “不怕。”言朔坦蕩無比,畢竟不能被寧嘉佑知道的他當場看完就刪了。


    “那我倒要看看。”寧嘉佑當著他的麵打開言朔的微信,發現聊天框裏隻有他一個人,“小樣兒,還挺謹慎,把和其他人的聊天都刪完啦?”


    寧嘉佑哼哼唧唧去看通訊錄,驚奇的發現裏麵竟然也隻有他一個人。


    頓時,寧嘉佑的心忽然像是被什麽撩了一下,酥麻酥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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