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輕輕挑起江灼的下巴,吻了吻他柔軟的唇瓣。


    感到到少年的掙動,蘭斯淡定垂了垂眼睫,低道:“再動,我不介意把你綁起來。”


    江灼聞言頓住,咬一咬牙:“……”


    他很介意好嗎。


    本來想找機會躲開、逃走,但江灼忽然想起之前破係統說的收集靈魂意識的支線任務,又猶豫地抿了抿唇。


    抬起水潤的藍眸,定定地看著蘭斯,半晌江灼又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不爽低聲:“所以呢,你現在又要做什麽?”


    想也知道沒什麽好事。


    但這種,青天白日?


    江灼下意識掃一眼,這條幽靜奢華的廊道盡頭。


    明亮天光從偌大的半圓格子窗透進,在暗紅色長毯上高高地映出一小塊光影。


    蘭斯不會要在這種時候,這個地方……做點什麽吧?


    江灼纖細濃長的眼睫微地一眨,優美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內心是拒絕的。


    但抵在他身前的青年,意願顯然和他背道而馳。


    “我想做什麽……你會知道的。”蘭斯傾身,鳳眸微微笑眯起,輕聲道。


    接著,修長的手指,慢慢摩拏上少年薄嫩的頸側,來到少年身上鈕金色洛麗塔裙裝的衣領處。


    衣領兩邊是由一顆小小的珍珠扣子扣住,隻露出極小的一片白皙肌膚。


    蘭斯單手解開。


    少年漂亮的鎖骨尖便露出來了一些,似乎因為緊張,肌膚也更緊繃了一點。


    “蘭斯……我還有事。”江灼被他愈發地困在牆角,青年冰涼的氣息侵掠到周身四處,不自在的緊張感促使江灼不安道。


    “騙人。”蘭斯幾不可見地斂眸。


    而後,他緩緩拉上少年的裙擺,骨節分明的手從裙擺裏探進去,輕輕扯下對方的純白長絲襪。


    最後江灼的東西,被蘭斯派人盡數搬到他的臥房


    至於此刻宮廷裏的凱蒂亞,則陷入了巨大的懊悔恐慌。


    她原本以為,蘭斯已經對那個賤民失去了興趣,可沒想到隻是短短一天,整了那個施奈的那戶平民人家便全部被賣為了奴隸。


    而她也已經在自己的宮殿裏被軟禁了好幾天,無論向誰求助都得不到回應。


    她從來沒有像這樣清晰地意識到,蘭斯的權力之大,偌大的皇室根本已經是個鏤空的殼子,根本沒有話語權。


    延遲得知科利夫以及當年那個禮儀老師被處決的消息後,凱蒂亞更是當場哭了出來,不知道等待著她的又是什麽。


    終於,數十天的心理折磨後,蘭斯才大發慈悲地派人去往凱蒂亞的宮殿。


    那個部下帶了一個與凱蒂亞長相如出一轍的女孩。


    這次是徹底地替換掉了凱蒂亞。


    整個宮廷,沒有人理會真正的凱蒂亞的尖叫,她就這樣被拖了出去。


    蘭斯的意思很好理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既然她敢欺負他養的小孩,那就讓她嚐嚐最底層的那種滋味好了。


    凱蒂亞公主從小性格便嬌縱無比,一生氣就傷害或者處死侍從的事情不勝枚舉。


    她自恃身份高貴,對底層人民無比嫌惡,看他們如過街老鼠一般。


    但蘭斯最後卻將她貶為了平民。


    凱蒂亞被發配到最落後的鄉下,身上是農婦們最常見的那種灰舊破布衣,因為她長相還不錯,路過的男人們都下流地朝她吹口哨。


    凱蒂亞哪裏受過這種羞辱,當即氣得臉色發青。


    雖然將她押來這的人給她安排了一間破爛的茅草屋,但裏麵除了一張床什麽也沒有。


    沒有食物,沒有被子,甚至連一滴水也沒有。


    —開始凱蒂亞還沒有察覺出什麽不對,她惡毒地詛咒著所有人,但後來,她又餓又渴,正好當天夜裏狂風暴雨來臨,這間破屋子一直漏水,冷風狂作。


    —晚上下來,凱蒂亞恨不能去死。


    可她沒有那個勇氣。


    她也不知道,施奈從小父母親去世,被帶到嬸嬸家後,便一直過著這種衣不裹體,食不飽腹的苦日子。


    到了第三天,凱蒂亞終於忍不住,出門找人求助,但不知道是因為她的態度,還是蘭斯派人吩咐,那些人統統都拒絕向她施以援手。


    就算有幾個人同意給她東西吃,也是要求她來幹活,挑糞種田洗牛棚之類的事,凱蒂亞怎麽可能會做。她氣急敗壞,卻隻能有氣無力地咒罵。


    最後,有之前朝她吹口哨的幾個男人走過來,問她要不要賣身來換取食物。


    凱蒂亞被羞辱到了極致,她極其厭惡地咒罵著拒絕,可到了晚上,她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隻能重新回頭找那些男人。


    因為如果注定隻有這兩種謀生方法的話,她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需要吃苦的那種。


    江灼每天過得也是另一種水深火熱。


    他的畢業畫作得到最高獎項後,他便成了貴族間搶手的畫師,一幅畫薪酬高得驚人。


    他現在隻用好好畫好每一幅畫,再也不用擔心吃穿住行。


    不過,還有要擔心的便是蘭斯的惡趣味。


    蘭斯到現在也不準他穿回正常的衣服,還尤其熱衷給他穿各種裙子。


    現在,江灼一聽到蘭斯的聲音,便止不住地一陣心顫。


    雖然也不是排斥,但蘭斯表麵看上去毫無波瀾和欲望,實際上如此索取無度,江灼實在有點招架不住。


    他咬著美味的小土豆條,卻如同嚼蠟,眉間有著些微的惆悵和思忖。


    因為睡在一起的緣故,晚上對方稍微撩撥就容易擦槍走火,早上就更加難以抵抗了。


    這樣下去誰頂得住啊。


    但真正促使江灼萌生逃走這個念頭的,還是這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一


    蘭斯從外麵回來,正好江灼剛泡完澡,裹著純白浴袍在床上慵懶懶地看書,蘭斯瞥了一眼,是一本哲學。


    複古棕色的書皮,挾著微微古老的氣息,襯著少年白皙如雪的手指,令蘭斯不由斂了斂深眸。


    而少年毫無防備晃蕩著的纖細小腿,更是令人氣血微微上湧,蘭斯在他身後舔了舔唇。


    因為剛回來,蘭斯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仍舊穿著利落的軍裝,純黑的軍裝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線條。


    衣肩上墜著的流蘇在暖光下泛著金,手上戴著纖塵不染的潔白手套,軍靴裹住的小腿弧線完美。


    堪稱驚豔的青年往床邊走去。


    心無旁駕,認真看書的江灼,無意識晃動的小腿忽地被人擒住腳腕。


    對方的手指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


    能感覺出布料質地極佳,但就算是頂好的,也仍舊會有一種不同於人類肌膚的磨礪感。


    更何況,那人握住他一隻腳腕後,指腹還輕輕地在他腳踝骨的肌膚處摩挙。


    江灼的心神頓時離開書本,隨之而來的是從腳踝骨迅速蔓延的酥麻。


    他幾不可見地抖了抖,回頭看,果然是蘭斯。


    江灼道:“你放開。”


    蘭斯聞言放開他的腳踝,輕鬆地將人翻了個身,壓在床上,聲音低低,“放開?你在和誰說話?”


    —段時間的條件反射,江灼便能聽出這微微低啞的聲線意味著什麽,他頓時有點不敢吭聲。


    倒不是怕挨打,主要是怕……


    江灼咬咬小虎牙,立馬從善如流:“叔叔。我在和叔叔說話。”


    他正麵躺在床上,上方正對著蘭斯那張俊美冰冷的臉龐,強行彎起純淨藍眸。


    聲音還是那麽軟嫩。


    這反倒愈發地令蘭斯意動。


    於是,軍裝整齊的蘭斯,就這麽俯身壓下……


    事後蘭斯依舊穿著整齊,一身軍裝仿佛什麽壞事也沒有做,隻有江灼一個人被弄到渾身淩亂。


    而書早就不知道被誰扔到了床下。


    好不容易恢複好,江灼決定想辦法逃出這個鬼地方。


    每天都被壓著不說,還限製他各種自由。


    不準剪頭發,不準不穿裙子,不準交朋友,不準回去太晚或者夜不歸宿,更不準和那混蛋分開睡。


    這日子,真的沒法過。


    幾天後,蘭斯需要出去一段時間處理事務。


    而江灼也正巧收到了一所藝術學校的邀請函,希望聘用他過去當教師。


    那所藝術學校位於離這裏很遠的一座城市。


    是個不錯的落腳處。


    於是等蘭斯出門一天後,江灼便收拾東西出了門,臨走前也沒忘留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叔叔,我要去好好玩一下,勿擾。


    出走的第一件事便是剪頭發,換衣服,乘坐轟隆隆的火車到達那座城市,江灼一下火車便被校方熱情招待。


    有專人帶他到下榻的旅店。


    沒有蘭斯糾纏的第一天,很愉快。


    他難得睡了一個飽飽的覺,之後和學校的人一塊用餐。


    對方大概很意外他是個……男生。


    “傳聞裏都說你是個女孩子呢。”校方代表道。


    江灼此時是利落的金色短發,精致的少年臉蛋露出來,一雙藍眸宛如最純淨的雪水。


    “傳聞錯了吧。”他笑了笑。


    終於能正常打扮,江灼心情大好,瞬間把蘭斯拋到腦後,之後便正式到學校裏教人畫畫。


    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一周,江灼因為驚豔的外貌和畫技,成為了學校裏最受歡迎的教師。


    晚上,他照例上完課,沿小路回旅店。


    小路昏暗,夜風微涼,江灼走著走著莫名感到背後冷冷,他頓了頓腳步,發覺旁邊空無一人後,皺皺眉繼續走。


    順利回到旅店,開房門進去後,江灼才堪堪鬆一口氣。


    房間裏一片漆黑,他正準備轉身點亮煤油燈,便被人從背後欺身上來,毫無縫隙,牢牢抵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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