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酒是多倫多那邊的酒莊出產的,味道還不錯,不過我以前認識的omega都會更偏好氣泡酒,因為它們的口感會更甜,更容易被接受。”


    陸勳給許嬌淺淺地倒了小半個杯底,就及時地將瓶口挪開,透明的高腳杯裏裝著深紅色的酒液,擦得鋥亮的杯口反射出頭頂聚餐處的吊頂水晶燈,那碎鑽般的閃爍裝點著杯中的迷醉,透出一種聲色犬馬的浮華來。


    許嬌捏著那高高的玻璃頸,舉起杯子對陸勳致意了一下,輕輕聞了聞那濃鬱的酒香,而後傾斜杯子,貼到唇邊,小小地抿了一口。


    酒香裏帶著一點兒橡木的味道,微微的苦裏夾著點兒澀,在舌尖漫開之後,又回了甘甜。


    隻一小口,就好像嚐遍了那莊園葡萄最頂級的精華。


    見到許嬌麵上的變化,陸勳就知道這酒似乎很對她的胃口,看見她在嚐過之後,一口將杯底所剩無幾的酒液喝光,揚起的脖頸弧度優雅,像是天鵝曲項,紅酒與紅唇碰撞,那深紅的酒液一點點消失,隻剩喉嚨處雪白的皮膚微動。


    陸勳嗅到那甜甜的花香,從身旁的人那兒漫溢過來——


    搭配著這副美人飲酒的姿態,弄得他的喉嚨也微微發癢。


    他再次拿起紅酒,想給許嬌又倒一杯,湊近的同時,許嬌捏著酒頸的動作忽然頓了頓。


    她察覺到身側那股偏厚重的木香味突然變得濃鬱了起來,要撩不撩地想朝著她的後頸而去,就在許嬌要因這唐突直白的明示而毛骨悚然的刹那……


    那木香味驟然撤走。


    鼻尖後知後覺地嗅到那種果香一樣的苦。


    沒來得及等她扭頭,身側忽而擢來素白手臂,金色的纖細腕表在她的腕上扣著,精致的設計讓這手表既保留了原先的功能,又起到了裝飾作用,襯托得那手腕腕骨纖細修長。


    就是這樣漂亮的手,貼上了許嬌的手背,帶著暖和的熱意。


    風青玉的聲音在她的耳側響起,卻是衝著陸勳去的:


    “嬌嬌不太會喝酒,這杯我替她喝吧。”


    陸勳眼尾含著笑意,同風青玉的眸光對上,表麵上這兩人一個笑麵虎、一個溫溫柔柔沒什麽侵略性,暗地裏,兩股信息素卻避開了許嬌,全麵地朝著對方的身上壓去。


    alpha之間的較量,大部分時候都是這樣不動聲色,連刀光劍影的交鋒,都在無人能看見的地方。


    許嬌隱約察覺到了那種暗潮湧動,但她無意理會這種事情,看了眼風青玉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動作,她本想習慣地掙開,又想起現在自己跟風青玉的關係……


    無論原主做過什麽。


    起碼在這個劇本和角色上,風青玉這個忙是幫到了許嬌的。


    她穩住沒動,由著風青玉將酒杯從自己的手中奪走,將那裏麵的紅酒飲盡。


    喝完,風青玉神態自若地放下杯子,旁若無人地挨得離許嬌更近,聲音幾乎貼在她的臉側響起,既讓人察覺到她們倆的關係親密,又不至於太過,引起旁人過分的關注。


    “我記得家裏的酒庫前兩個月放了兩支波爾多的紅酒,你要是喜歡,回去我開了讓你嚐嚐。”


    許嬌抬眸看了她,見風青玉同自己說話時的柔和幾乎能以假亂真,不由在心中感慨一句:


    不愧是戲骨。


    連平凡生活裏的妻妻恩愛都能演的這麽像。


    光看風青玉如今對她的態度,誰能想的到私下裏風青玉有多麽討厭她呢?


    歎服歸歎服,麵上,聽了風青玉的話,她也十分配合地應了一聲:“好啊。”


    說完,許嬌就低頭動筷子去夾菜,先前敬酒的那一**家都已經走完了,仇詠梨現在在跟甄導和上官炎敬酒,她若是再不趁著這會兒多吃兩口,今晚的夜宵估計就隻能裝一肚子酒回去了。


    一直待在席上也不妥,若是主演們去敬酒,她不去,就顯得許嬌這人不會看眼色,像是榆木疙瘩,一點兒不懂人情世故,其他人免不了要嘀咕她。


    若是她去了,積極了,也不行,顯得像是在搶主角們的風頭一樣,畢竟她就是一個配角,也不是年紀最小的,更不是咖位最高的,還不是演戲經驗最豐富的,嚴格來說在劇組的地位有些不尷不尬的。


    許嬌懶得費神去琢磨這些事兒,尋思著多動幾筷子之後,找個借口往洗手間去,等這夜宵吃的差不多再回來就行了。


    結果還沒等她行動,就見剛跟仇詠梨碰完杯的上官炎喝完杯子裏的酒,等助理給自己倒了一杯之後,忽然又朝著主演們的方向遙遙舉起:


    “今天在劇組探班,看到大家都非常不容易,我有預感,這部作品的成績一定不會辜負大家的期待,這一杯是我敬大家的。”


    老板主動敬酒,所有人都不敢不喝,幾乎是在上官炎話落的那一刻,甄導就帶著劇組的人員站了起來,齊齊跟上官炎舉杯致意。


    一輪走完——


    上官炎卻還沒完,跟甄導他們碰完,又跟仇詠梨、陸勳碰,之後,目光就落在了風青玉和許嬌的身上。


    許嬌能明晃晃地察覺到上官炎眼神裏的敵意。


    她知道風青玉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拿下,也無意當資方大老板的眼中釘,找到機會就從桌邊離開,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


    “檢測到女主正在遭受資方大佬的騷擾,請及時前往幫助。”


    裝飾風格和大堂如出一轍、瓷磚都反著光的幹淨洗手間裏,許嬌正站在那兒拿手機玩益智小遊戲,忽然聽見腦海中係統的聲音。


    她指尖動作停了一下,隨著那機械音思考了一瞬:“你確定兩個a對上,需要我一個omega勸架?我這小身板,是能替風青玉喝酒,還是能把上官炎嚇跑啊?”


    對風青玉和上官炎這兩個a而言,她就是一張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方塊三而已。


    係統:“……”順著許嬌的話想了想,這一瞬間,它居然發現這次給許嬌抽中的身份居然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許嬌又低頭玩自己的益智遊戲,等著係統撤銷這次離譜的任務,結果等了又等,還是隻能聽見那一句:“檢測到女主正在遭受資方大佬的騷擾,請及時前往幫助。”


    許嬌:“?”


    係統冷靜道:“你是風青玉的妻子,上官炎現在名不正言不順,是不能夠在大庭廣眾下當著你的麵,帶走風青玉的。”


    許嬌結束手頭的這一局,輕輕吸了口涼氣,在心中歎道:“……看不出來啊,你這小智腦還挺靈光的。”


    都學會替她分析局勢曲線救女主了。


    弄得許嬌都沒理由再消極怠工。


    係統:“……”


    就在自己的顱內世界即將被係統的機械音繁複轟-炸的刹那,許嬌收了已經有些發熱的手機,拉開門往外走,拖著語調回係統:“知道了,這就去做任務。”


    ……


    風青玉有點喝醉了。


    她很有分寸,計劃就在自己的酒量達到臨界點之前停住,可是上官炎似乎總能找到理由跟她、還有其他的主演一塊兒喝酒。


    這一不留神,就喝的有點多。


    仇詠梨都隻能趴在桌上嘟嘟囔囔,小臉上的蘋果肌都是一派通紅,陸勳隻能去幫她喊助理過來接,甄導抱著杯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上官炎的架勢,擰了下眉頭,像是想說什麽,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


    畢竟是老板。


    雖然關係再好,可他還是不能大庭廣眾不給上官炎麵子,怪他灌醉自己的主演們。


    甄導在心中計劃了一下,估摸著這些喝多的人明天都得中午之後才爬的起來,那早上就先拍個群演和配角那部分的戲好了。


    他無意去探究上官炎的目的,也不想再這兒等酒精影響自己的狀態,幹脆出門去給自己的編劇老婆打了個電話,走之前叮囑另一個酒量極好的副導看著點,記得通知喝醉的那些人助理來接,最後記炎總的賬。


    等許嬌從洗手間出來,桌上都是東倒西歪一片——


    仇詠梨不見蹤影,其他的工作人員和重要配角老師有禁不住這喝法的,早早退場了,桌邊隻剩下上官炎和他的助理、陸勳,還有風青玉。


    風青玉臉頰上沒有什麽太明顯的酒色,但脖頸卻已經透出了淺淺的粉,她依然坐得筆挺,眉眼彎彎地,像是在笑。


    許嬌才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就見她臉上那些笑意都落到了實處,衝自己溫溫和和地展顏,聲音裏帶了點酒後的沙啞,調子還是溫柔的,透出一種成熟女性的魅力。


    “你回來了。”她說。


    許嬌“嗯”了一聲,在原先的位置上落座,就聽上官炎忽然說了句:“這麽晚了,你們喝了這麽多酒,回去也不方便,不如我送送你們?”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他身邊的助理極有眼色地為難接道:“可是老板,車上隻能再坐一個人。”


    陸勳一場酒下來,也知道了自家老板的目的,兩個狡猾的alpha一拍即合,一個眼神都不必有,就已經互相明白了對方的目的。


    此刻,他對許嬌道:“我看你剛才光顧著喝酒,好像都沒吃什麽東西,這附近有一家烤串還不錯的店,要不要跟我過去看看?散散步、醒醒酒也好。”


    說著,陸勳發現許嬌的目光在風青玉身上,一句話說完,又給自家老板遞了個梯子:“有炎總的車,你不用擔心她。”


    許嬌聞著空氣中濃鬱的陰謀味道,唇角不自覺地彎了彎,像是覺得有趣。


    明明是全場唯一的一個omega,她卻一點兒沒有羊入虎口的膽怯,隻裝作什麽都沒聽懂的樣子,對陸勳笑了一下,回道:


    “謝謝你的邀請,不過青玉好像喝的有點多,我不太放心她——”


    上官炎適時地接了一句:“如果許小姐想跟阿勳出去逛逛,風小姐這裏……我和我的助理可以代勞。”


    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有意無意地朝著許嬌的方向壓來。


    語氣客客套套,行動倒是重拳出擊。


    許嬌還未做出反應,陡然間就被那股苦橙的甘與澀圍住了,那信息素裏不帶什麽多餘的情緒,既不侵-略、也不挑逗,隻是虛虛在她的周圍散著,像是保護一樣,不讓她被那些糟糕的氣味威脅到。


    她嗅到那甜甜的、苦澀的芬芳,下一刻就往風青玉的方向看去,一轉眼就與風青玉的雙眸對上。


    這人唇角的綻放依然是淺淺的,眼眸隻望著許嬌,好像並不知道她們倆都成了他人的獵物,朦朦朧朧地、本能地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挑釁了,下意識想護著這人而已。


    發現許嬌看過來,她就笑得更好看了,許嬌也不知道風青玉到底在笑什麽,但能從她的神情裏看出這人的喜悅。


    有人笑臉相迎,許嬌就是再冷淡,語氣也硬不到哪兒去,想到係統的任務,她便出聲問風青玉:


    “你喝醉了,炎總想送你回去,你看……”


    話還沒說完。


    風青玉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仿佛神州大地刹那降溫,枝頭半開的桃葉先前已經露出了綠意,下一瞬就又被那刮來的寒霜凍掉了抽出的花苞,明媚的日光都躲到了雲層後麵,隻剩一片陰沉。


    表情冷下來的時候,風青玉還陡然伸出手去,拉住了許嬌的衣袖,分明垂著眼眸一言不發,但誰也能從她的姿態裏看出對許嬌方才那話的拒絕。


    許嬌隻當她是被上官炎和陸勳那不安分的信息素挑釁惹惱了,見她這樣配合自己的任務,也隻好對上官炎和陸勳抱歉一笑,拉著風青玉起身往外走。


    看著她們倆手拉手離開的樣子,陸勳和上官炎對視一眼。


    上官炎恨鐵不成鋼地看陸勳,陰晴不定地說:“我們炎天的一哥做事向來有效率,怎麽現在開始磨蹭了?”


    陸勳摸了下鼻子,笑眯眯地回自己的老板:“因為有些東西,太容易得到就顯得不那麽美味了,你說對嗎,炎總?”


    上官炎:“哼。”


    ……


    樓下。


    許嬌已經準備把風青玉交給她的助理,在心中隨便計劃了一下,感覺這世界的任務簡直是輕輕鬆鬆。


    結果蘿卜剛拉開車門,回頭跟風青玉說“玉姐,咱們回酒店了”,卻見風青玉半天不鬆開許嬌的手。


    蘿卜懵逼地看了看她們倆握著的手,然後抬起視線看了看許嬌,又去看自己的上司。


    許嬌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心,對風青玉微笑道:“你的助理來接你了,你該回酒店了。”


    風青玉一動不動,好像沒聽見,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蘿卜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但能當一線明星助理的哪個不是人精,不管心中多麽驚詫,表麵上,她非常懂事地就勢往下說:


    “許小姐應該也要回酒店吧,不如順路?玉姐這個樣子……在這兒站太久也不好。”


    許嬌默默使了半天勁,也沒抽出自己的手心,看了眼麵前的保姆車,正好她也順路回酒店,也懶得再跟醉鬼計較,便對蘿卜點了點頭:


    “謝謝,麻煩了。”


    蘿卜趕忙道:“哪裏哪裏,應該的。”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樣客氣的、跟之前那狗皮膏藥一樣截然不同的禮貌許嬌,不管多少次,蘿卜都覺得很難適應。


    一個人的畫風為什麽能夠轉變的這麽快呢?


    等許嬌和風青玉坐進車裏之後,蘿卜悄咪咪地不斷以餘光打量她們。


    尤其是風青玉握著許嬌的手,怎麽都不肯放的樣子,蘿卜邊看邊搖頭:


    完了呀。


    她想。


    有的人表麵上看著不為妖精所動,其實背地裏早就不聲不響地淪陷了。


    ……


    “羅助理,這裏就——”


    “這裏就麻煩您了,許老師,您也看到了,玉姐這會兒誰也不認,就認您一個,我們也實在沒辦法,毛巾和熱水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您辛苦。”


    1806房間內。


    風青玉在車上的後半段路就已經睡著了,喊起來的時候酒勁似乎完全上來了,整個人走路都半靠在許嬌的身上,好在有蘿卜搭把手,兩人已經把她弄到了酒店的房間裏。


    許嬌正想走,就又被風青玉拉住了手,霸道地將她的手臂拉到了被子裏,就在她跟風青玉較勁的時候,蘿卜非常有眼色地溜了,走之前還尊敬地給許嬌改了個稱呼。


    可以說是十分見風使舵了。


    許嬌:“……”


    她看了看關好的房間門,又看了看床上那個臉色酡紅的、緊閉著眼睛,非要拉住自己的手臂當枕頭壓著的女人。


    半晌後,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在心底問係統:“風青玉對我好感度多少來著?”


    係統:“先前是負數,最近已經歸零了。”


    許嬌眯了眯眼睛,一手被風青玉壓著,另一手撐在床邊,俯身下去,低聲問:“不喜歡我,還占我便宜?我怎麽記得你不是這樣的人,風青玉?”


    風青玉似乎沒有睡著,聽見她的話,眉頭動了動,慢慢地皺了起來,原本壓著她的動作,竟然鬆了幾分。


    許嬌順勢抽走了自己的手臂,看了眼桌上風青玉助理留下來的水,決定按部就班地跟這醉鬼走完程序就離開。


    她問:“要喝水嗎?”


    風青玉閉著眼睛小幅度搖了搖頭。


    許嬌又問:“要毛巾嗎?”


    風青玉依然是搖頭。


    許嬌幹脆道:“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她起身就朝著房間門口的方向去,結果才剛碰上門把手,忽然聽見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一聲很輕很輕的啜泣聲。


    許嬌愣了一秒鍾。


    緊接著,她懷疑自己幻聽一樣,匪夷所思地回過身,卻發現本來麵朝上躺著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翻過身,整個人埋在枕頭裏,肩膀小幅度地抖著,好像想到了什麽非常難過的事情,在那裏哭。


    許嬌還從來沒見過自己手底下的女主哭的這樣可憐過,當即有些不敢認,又懷疑這個主角是不是不聲不響地又崩了人設。


    遲疑了幾秒鍾。


    她走回了床邊,俯身輕輕碰了下風青玉的肩膀:


    “哎,你——”


    話沒說完,床鋪裏的人忽然再次抬手,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往床鋪裏狠狠一拽,許嬌上身失去了平衡,陡然跌進那柔軟的席夢思裏,眼神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


    風青玉埋首壓在她的頸間,有濕潤的、潮熱的痕跡落在她的脖頸皮膚上。


    真的在哭啊,許嬌想。


    看見這人傷心又難過的樣子,許嬌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禮貌地表示一下關懷:“你怎麽了?”


    風青玉壓在她的頸間,吸了吸鼻子,小聲說:“你還沒問完,就走了。”


    許嬌不明所以地接:“問什麽?”


    風青玉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音,明明聲線沒怎麽變,卻因為這會兒在哭泣的姿態顯出三分可憐來,她輕輕地嘀咕:


    “你問我毛巾、水,我說不要。”


    “你都沒問完。”


    許嬌耐心地跟這個醉鬼周旋:“我還要問什麽?”


    風青玉也很耐心地教她,就像是合格的老師:“你還要問,你要不要我?”


    許嬌:“……”


    她無聲笑了一下,然後麵無表情地把這醉鬼從自己的身上撥開,冷酷地回答:“你喝醉了。”


    風青玉雙手抱著她的腰,沒讓她推開,湊到她的後頸處,嗅到那甜甜的、蜜一樣的小蒼蘭芬芳,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親在了那後頸腺體所在的位置。


    明明隻是忽冷忽熱的鼻息落在上麵,許嬌卻渾身像是過電一樣地顫抖。


    連推風青玉的動作都陡然失去了力氣。


    她寫的時候是知道a和o這後頸腺體敏感的,可等真體驗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這也太敏感了!


    等到風青玉親上去的時候,許嬌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像是本能知道有人在威脅自己,腦海中發出強烈的警報。


    她穩了穩自己因為本能而混亂的氣息,聲音冷厲道:“風青玉。”


    許嬌說:“你不準碰我。”


    聽見她的語氣,風青玉勉強忍住自己咬下去的衝動,但信息素卻再也控製不住,鋪天蓋地地朝著身下的人壓去,與那小蒼蘭的甜蜜交纏在一起,像是包湯圓一樣,將裏麵的餡兒包圓了,搓了又搓。


    許嬌能感覺到,自己在她的信息素影響下,血液的流動都跟著加速,她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太過害怕alpha的信息素,所以才這樣緊張。


    風青玉的聲音就在這時,貼著她的耳朵響了起來,吹得她耳廓一片通紅:


    “可我想要你。”她眼角含著沒幹的眼淚,委屈地開口。


    許嬌忙著理順自己的氣息,抽空回了她一聲:“不,你不想。”


    風青玉:“……”


    她聲音裏的泣音又上來了,悶悶的:“你以前求我幫忙的時候,我都答應了。”


    言外之意,你要我幫你我都幫了,現在輪到我要你幫,你卻拒絕,你做人不厚道。


    許嬌氣笑了:“你這是在挾恩圖報了?”


    風青玉聽見那個不好聽的詞,默然了兩秒,誠懇地回答:“不是。”


    她說:“我隻是……忍不住。”


    許嬌笑吟吟地按住她的肩膀,將人抵開一片距離,讓她看著自己清澈的黑眸,然後微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


    “請你克製,風小姐。”


    風青玉安靜了下來,看了看她纖細的脖頸,忍了一會兒,動作是沒繼續了,眼淚卻啪嗒嗒地往下掉。


    這人哭得沒有點兒聲音。


    可卻極其打動人。


    許嬌看著她落淚的樣子,模糊想起來,這人好像就是憑借一段哭戲入圍的金笙獎。


    明明是一個alpha,結果現在卻被一個omega說哭了……


    這畫麵怎麽看怎麽有些顛倒。


    許嬌還從來沒將女生惹到這個地步過,心中說不上什麽滋味,尤其是這樣的一張臉因為她梨花帶雨的,她心情複雜極了。


    結果風青玉看她沒有馬上要離開的意思,重又抱了上來,商量似的跟她說:


    “我……我現在易感期,你幫幫我,好不好?”


    “你讓我抱一下,今晚過去就好了,行嗎?”


    這要求倒不算過分。


    之前的幫忙是任務要求,這個嘛……倒可以算是許嬌以自己的方式還她之前幫自己爭取試鏡的人情。


    於是她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


    幾分鍾後。


    屋裏響起一聲忍無可忍地警告:“風青玉!”


    風青玉咬住了她的肩膀,聞見那甘甜就近在咫尺,喉嚨動了動,鬆開了她的肩膀,低聲道:“我……我咬的是肩膀。”


    許嬌:“……”肩膀就不痛了嗎!


    風青玉試探道:“你太甜了,我忍不住,我就舔一口,我保證不咬下去,可以嗎?”


    許嬌堅守底線不動搖:“不可以。”


    風青玉沒吭聲。


    又過了一會兒。


    許嬌就快要睡著了,陡然間渾身抖了抖,下意識地去瞪旁邊的人,風青玉無辜地眨著眼睛和她對視,小聲說:“我沒犯規。”


    說話間,她右手食指在許嬌的腺體上又按了按。


    壓來壓去的,讓許嬌的神經也跟著那動作跳了跳,小蒼蘭的信息素不受控製地飄得滿屋子都是,空調換氣係統又開始工作了。


    許嬌的腺體被她揉的一跳一跳,隻覺被窩裏腰下某處也跟著跳啊跳,她不知自己已經是麵紅耳赤,連警告的聲音裏都帶著媚意:


    “不、許、碰。”


    聽見她這似真似假的拒絕,風青玉湊過來,灼熱的氣息拂上她的唇,像是要吻上來一樣,那人在半途停住,格外無辜地說道:


    “摸一摸也不行嗎?”


    許嬌:“不行!”


    風青玉手頭動作停了,下一瞬,發覺身下這人無意識地揚了揚脖子,不能地朝著自己的指尖追逐而去,她眼中流露出笑意,卻很快掩去,隻錯了下腦袋,朝著許嬌已經通紅的耳朵湊去,小聲道:


    “可是……”


    “你好像,到了發-情期。”


    她輕輕地對許嬌的耳朵吹氣,看見那靡靡豔色更盛,輕聲問:“真的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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