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嬌嬌你快來看!”


    酒店裏,1808房間。


    許嬌正在浴室裏洗澡,倪紅在外麵幫她收拾行李,將要洗的衣服拿去樓層裏的洗衣房,在空調吹風口那邊晾幹的衣服取下來疊好,要麽放進櫃子裏,要麽放在行李箱裏麵。


    中途,倪紅還在用自己的手機,看看微博上那些劇粉的反饋,原本是打算挑一些好的跟許嬌念,可惜除了風嬌日暖的p粉們對許嬌的定妝照一頓誇,其他的就是黑粉的各種蹦躂,就連路人也一幅無感的樣子。


    但倪紅沒想到,這刷著刷著,竟然就刷出了一張劇照,還是戚雲裳跟容晴的!


    倪紅還在就著那張圖回味當時的刺激劇情,忽然間看見自己設置的特別關注“風青玉”發了一條新微博,隨手點進去之後——


    這就有了先前的那一聲神情呼喚!


    許嬌後麵的內容都沒怎麽聽清,光聽見外麵的尖叫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本能地抬手去關水,淅淅瀝瀝的水聲瞬間停了,她的聲音隔著磨砂玻璃,傳出的時候就帶了點回音一樣的失真感:


    “紅姐,怎麽了?”


    倪紅過來往磨砂的玻璃門邊一靠,隔著門縫,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嗎!風青玉轉發了劇組的一張劇照啊!容貴妃和皇後的劇照啊!她還配了字!你猜她說了什麽!”


    玻璃門被從裏麵拉開,許嬌圍了條圍巾,擦著頭發,手腕上還沾著水珠,眼眸幹淨透亮,一塵如洗,帶著浴室裏熱騰騰的水汽出來。


    仿佛沒聽見倪紅剛才的激動,許嬌平靜地挑了個重點:“什麽劇照?”


    倪紅:“?”


    倪紅:“這是問劇照的時候嗎?你不該好奇一下風青玉轉發配的什麽內容嗎?”


    許嬌頓了一秒鍾,看見倪紅那平平無奇的臉上寫滿的傾訴欲,慢慢呼出一口氣,她問:“哦,什麽內容?”


    倪紅:“……”忽然就不想說了呢。


    像是被一根針戳破的氣球,倪紅原先的那些激昂也消失不見,恢複了正常的語調,將風青玉的圍脖頁麵懟到許嬌的跟前,她有氣無力地接道:


    “喏,就這。”


    許嬌看見那句“我的貴妃娘娘”,微微揚了下眉頭,倪紅瞧見她的反應,心裏也跟著提了提,以為下一秒就能看見許嬌喜出望外的樣子。


    結果……


    許嬌揚起的眉頭又緩緩落了回去。


    她點了點頭,確認一樣地看倪紅:“就這?”


    倪紅:“……”


    許嬌看她好像沒有別的消息要跟自己分享,便繞過她,往房間裏走去,從床邊拿起自己的手機,進入圍脖,也進行了禮貌性的營業。


    演員許嬌:“我的皇後娘娘@劇組《宮牆柳》[圖片]”


    圍脖轉發成功的提示出現之後,還愣在洗手間門口的倪紅這才如夢初醒,被人按下重新開機鍵一樣地朝她的方向衝了過來——


    “你不是吧?其實你是在故意壓抑自己喜悅的心情對吧?如果我沒記錯,這是風青玉第一次配合跟你互動誒!第一次!這說明什麽?”


    “說明萬事開頭難,這萬裏長征我們總算跨出了第一步,說不定她已經對你轉變看法了,被你的魅力吸引了,又或者被你的演技迷住了,不論如何,我們長久以來的對策取得了突破,你給我激動起來啊!”


    猝不及防間,許嬌被她一把抓住了肩膀,倪紅將臉懟了過來,想讓許嬌看清楚自己堅定的目光,結果許嬌脖子往後揚了揚,抬手按住了倪紅的手腕。


    “紅姐。”


    她道:“冷靜點,風青玉這隻是配合劇組在營業、製造話題,你不要多想。”


    倪紅被熱血衝昏的頭腦冷卻了稍許,將信將疑地看著許嬌,“是嗎?”


    ……


    “當然。”


    對上蘿卜小心翼翼的目光,風青玉笑了一下,給予了肯定。


    蘿卜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揣回了肚子裏,她就說嘛,雖然許撒嬌最近確實在演技方麵讓人刮目相看,但是之前玉姐對這人一直都是避如蛇蠍的態度,不可能這樣快就改變的。


    雖然她跟風青玉的時間不太長,但是蘿卜一直都知道,風青玉表麵上看著溫溫柔柔,其實骨子裏是很有自己的一套原則觀念的,性格典型的“外圓內方”,讓她對一個人產生好感很難,讓她對一個人產生厭惡,也很難。


    可一旦誰讓她討厭了,這人基本就進了風青玉的交友“黑名單”,這輩子風青玉都不會想要跟對方產生任何的多餘交集。


    相對的……


    一旦讓她喜歡。


    那也必將是刻骨銘心的。


    在蘿卜從屋裏出去之後,風青玉垂下眼眸,從熄滅的手機屏幕上看著自己,與自己那雙瞧著深情又繾綣,實則背後情緒波動極少的眼眸對視。


    她在心底重複了一遍剛才蘿卜的問題:


    真的隻是為了配合劇組宣傳嗎?


    之前你明明最討厭被許嬌捆著一起炒作,怎麽現在對方還沒有黏上來,你就突然自己湊了上去?


    風青玉沒在心底聽見回答的聲音,在一片空茫茫的沉寂之後,她動了動右手指尖,以指紋將手機重新解鎖,水滴聲響之後,恢複了先前的圍脖頁麵。


    那張華麗而唯美的劇照重又映入她的眼簾。


    劇照裏的許嬌看她的眼神多情又癡迷,在戲裏,這人永遠能將情感拿捏地這樣恰到好處,多了露骨、少了又淺薄,讓甄迢都不斷地誇她對人物理解的透徹。


    風青玉認真地看著許嬌在入戲時的眼神,腦海中倏然回憶起她最近在戲外對自己的模樣,那眼底清澈、幹淨,像山間的小溪從圓潤的石頭上潺潺流過。


    有禮貌、有客氣,唯獨沒有情與癡。


    毫無疑問,許嬌將戲裏戲外分的很清楚,在風青玉還沒注意到的時候,她這位名義上的妻子,竟然已經慢慢變成了以前自己最尊重的人的模樣。


    敬業、能吃苦。


    拍第一場戲的那天,許嬌跟著她在那冷水池裏泡了幾個小時,卻一聲苦和累都沒有喊,在好幾次重拍或者補拍的時候,風青玉都能感受到,她在被自己按在那冰冷池壁上的時候,身體有一瞬間的輕微顫抖。


    可許嬌硬是用理智將那種顫抖控製住了。


    因為人在冷的時候,會以不斷小幅度顫抖的方式,讓自己的肌肉活動起來,從而產生大量的熱量維持住這種能量消耗,而一旦抖起來,讓自己暖和了,後麵再想停就難了,畢竟身體會對這種溫暖產生依賴。


    風青玉看著身形苗條,但無論從身體結構還是肌肉的含量來說都是勝過omega的,她在那冷水裏泡了幾個小時,後來都覺得有些頂不住,如今想來,她根本不知道許嬌那會兒是怎麽頂住的。


    就在她回想這些事的時候,靜謐的臥室裏倏然聽見“滴”一聲響。


    她順著聲源抬頭去看,牆壁上的中央空調儀器上,信息素濃度檢測的那一欄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感歎號,顯示如今的數值已經超標。


    現在的家庭、酒店裏都有這種檢測儀器,自動跟排氣的裝置連接在一起,就是為了避免遇見alpha易感期,或者是omega的結合熱時期,發出的信息素氣味太濃,引起什麽糟糕的連鎖反應。


    畢竟——


    眾所周知,沒有被標記的omega在結合熱的時期,散發出的信息素濃度足以讓所有聞見的alpha為之瘋狂,甚至出現一些嚴重的暴-力事件。


    風青玉盯著那個裝置上的感歎號看了一會兒,將手機重又摁滅,放到了旁邊,而後拉開被子,躺了進去,閉上眼睛的時候,她想:


    隻是易感期還沒過去而已。


    並不是對許嬌產生了什麽特別的想法。


    不過,現在的許嬌,真的讓她刮目相看,起碼……好像不那麽討厭了。


    ……


    上官炎來劇組了。


    第二天早上,主演們剛到劇組,還正吃著早餐呢,就從甄導那裏得知了這個消息,好在上官炎這人沒什麽架子,也不用大家搞什麽停下進度集體迎接的這一套,大家緊張了一下,就繼續各司其職了。


    幾個重要的演員裏,許嬌咖位最低,卻也沒有什麽誠惶誠恐的感覺,一來她現在又不是炎天娛樂的演員,二來,對投資方老板最正常的態度就是老老實實演戲,讓他感覺找你演這戲不虧。


    她在琢磨今天的戲份。


    這一場是容晴借著請安機會,去皇後的長樂宮質問她為何在選秀一事上同自己作對。


    “下一場準備!”副導演拍了拍手,通知許嬌和風青玉準備拍攝。


    許嬌放下劇本,心中有了一定的構思,對風青玉習慣地頷首笑了笑,然後就走到了機位附近去。


    上官炎就是在這個時候抵達的劇組。


    有助理跟在他的身後,剛拍完的陸勳他們對他笑了笑,正想打招呼,見他比了個噓聲的動作,隨後走到了甄迢的後麵,看監視器裏的畫麵。


    甄迢在工作時是顧不上別人的,頭也沒抬,也不管身邊來的人是誰,隻要不妨礙到他,他都不去看。


    助理輕手輕腳地搬過來一張椅子,放在上官炎的後麵,讓他能夠舒服地坐著看。


    不多時——


    “《宮牆柳》第五場第一鏡第一次!aion!”場記打板的聲音清脆落下。


    ……


    長樂宮,光線明亮的雕花窗欄邊。


    戚雲裳在拿著重重的石杵搗著大石碗裏的東西,石青色的素雅常服穿在身上,非但沒顯得她顏色暗淡,反倒有種高山蘭草一樣的獨特氣質,讓人的目光往她身上一落,就連心裏都跟著沉靜了下來。


    窗外的光被高高的屋簷所擋,映進來的時候就柔和了許多,落在她的側身上,將那常服最外麵的一層石青色薄紗映得十分精致,依稀能見到上麵銀線穿針而過的隱約花紋。


    她的衣裳顏色隨著這光,從那明亮的淡青,而後慢慢變成了碧青色。


    容晴剛一進來,目光就被窗邊的那人吸引住了,窗邊側身而立的戚雲裳如一幅畫,嫻靜溫柔,好像這世間的一切喧囂都該遠離,唯有桌上的香爐溢散出的嫋嫋輕煙描摹著她。


    “貴妃娘娘!皇後娘娘還在休息,這是娘娘的寢殿,您不能擅闖……”


    身後被容晴的婢女攔下的宮人匆匆忙忙地趕來,提著著急的聲音想說點什麽,抬眼看見窗邊的皇後,匆忙地收了嗓音,規矩地低下頭去。


    聽見動靜,戚雲裳抬眸往身邊看去,從進宮以來就跟著她的大宮女水藍懂了她的意思,朝她微微一福身,揚聲道:“你們都跟我出去。”


    侍奉的宮人們便聽著她的指令,從殿內魚貫而出,經過容晴的時候,都無聲跟她行禮,容晴也側頭跟身邊的心腹道:“你也出去。”


    水藍跟她的心腹是這宮裏少有的知道她和皇後關係的人,出了門之後,將門拉攏合上,還不忘在外頭替她們望風。


    戚雲裳放下手裏的石杵,衝容晴流露出個淺淺的笑容:“本宮今日已免了各宮的請安,貴妃娘娘這是……?”


    容晴有心想說些什麽,喉嚨動了動,目光卻定在那石碗邊,看見那新鮮摘下來的,漂亮的大朵鳳仙花,紅的紅、藍的藍,色彩極其鮮豔。


    毫無疑問,戚雲裳是在搗鳳仙花汁。


    氣衝衝而來的人,出口的話登時變成了:“這等小事交由下人去做就好了,莫非這是什麽金子做的花不成,也值得皇後親手搗弄?”


    戚雲裳哪能不知道她的脾氣,知道她是在因為選秀之事同自己慪氣,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容晴卻站著沒動。


    戚雲裳笑了一下,語氣溫柔地好像能滴出水來:“花兒雖然不是什麽金貴的,可這花汁卻要用在金貴的人身上,自然是要仔細些,我不願假借他人之手。”


    容晴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妾身倒是想知道,皇後這是準備籠絡哪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妃子啊?竟舍得下如此血本,也不怕累壞自己的身子。”


    戚雲裳安靜地跟她隔空對視。


    兩人一個在窗邊,一個在殿門口。


    僵持許久之後,戚雲裳率先歎了一口氣,主動往榮晴的那邊走,抬起手去拉她垂在身側的手腕,起初沒拉動,直到她低低地說:


    “讓我看看,先前就瞧見你這指甲邊掉了塊顏色,一直想著給你補一補。”


    容晴的指尖動了動,先前堅持的力氣忽然被抽走了一樣,不由自主地隨著皇後的動作朝她抬起,唯有嘴上還不依不饒:“是麽?娘娘的眼睛不都黏在那些秀女身上麽,一會兒誇她們麵善,一會兒誇她們身子爽利,竟也能抽空注意到我這小小貴妃?”


    戚雲裳拉著她往窗邊走去,聽見她這些話,心中隱隱在痛,麵上卻還是笑著的:“好了,你明知我說不過你這張嘴,貴妃娘娘大人大量,就饒了我吧。”


    “再說了,這宮中除了我的容貴妃,誰又能配得上這大紅色呢?”


    容晴聽見那聲‘我的容貴妃’,唇角揚了一下,又努力壓下去,“大人大量?滿宮上下都知道,我最是記仇,小肚雞腸,大人大量這詞可不是……”


    正在這時,戚雲裳忽而湊了過去,親在了她的唇邊。


    一下子把容晴剩下的話都親沒了。


    戚雲裳見狀,眼底暈上笑意來,抬手拈起一朵花,別在她的鬢間,抿了抿唇,又誇道:“咱們貴妃娘娘安靜的樣子,真是人比花嬌。”


    容晴:“……”


    知道戚雲裳這不是誇人的話,她氣鼓鼓地抬手摘下花,卻又舍不得丟,就在手裏輕輕捏著,瞪著戚雲裳好一會兒,她也放軟了聲音:


    “姐姐。”


    容晴的眼中難得染上了點哀求的意味,姿態也跟著放低,像是撒嬌,又像是祈求:“不要再讓那些女人進宮了,好嗎?”


    “如今你身子不好,皇帝又朝三暮四,若是那些鶯鶯燕燕再多一些,免不了就有人懷在你前頭,若你的孩子不是皇長子,將來又要有多少雜種威脅你們的地位?”


    “你就聽我一回勸吧,姐姐,把你的善心留給你自己,好麽?”


    戚雲裳看著她眼底的哀求,眸光複雜地與她對視。


    良久之後,她低低地歎:“囡囡,我是皇後,我也是戚家人,你明白麽?”


    容晴搖了搖頭:“我不要聽那些賢良淑德的故事,我隻知道從古至今,這宮裏的女人若是沒有子嗣,總是不好過的——姐姐,我想要你永遠當這大燕最尊貴的女子,現在是皇後,以後是太後,哪怕百年後……我也要你在太廟享萬世香火。”


    戚雲裳唇角帶了一抹苦澀,她抬手摸了摸容晴的發髻,輕輕的、動作裏帶著嗬護,嗬護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兒。


    她說著容晴一時半會兒聽不懂的話:“……我姓戚呀。”


    隨後,她笑道,不聊這個了。


    戚雲裳拉著容晴,輕輕摘下她的指套,小心地給她染指甲,又不敢給她包起來,隻吹了吹,看那顏色徹底幹下來。


    容晴盯著她的動作,提議道:“姐姐,等會兒我也幫你染吧。”


    戚雲裳穩住她的指尖,笑得溫柔又和緩:“我不用紅色,不急。”


    ……


    “卡!”


    甄導喊了停,給她們倆比了個ok手勢,示意剛才這段一條過了。


    下麵是許嬌和風青玉的個人部分。


    風青玉要演的是等容晴走後,將那紅色花汁摻入藍色,改成紫色的部分,其中夾雜著她和大宮女水藍的對話。


    水藍問她,娘娘不是從不喜歡染指甲麽,怎麽忽然有了這興致?


    戚雲裳淡笑著說,原本不喜歡的,有了喜歡的人,也就喜歡了。


    水藍又問,那娘娘是喜歡紫色麽?


    戚雲裳搖頭,沒再往下說了。


    至於許嬌要演的容晴那部分……


    是容晴回到錦繡宮之後。


    晚上,她輕輕吹著自己的指甲,對著燭光看了好久,另一手裏握著從禦花園裏摘的一朵鳳仙花,隻因今日皇後誇了她一句人比花嬌。


    她甜蜜著在心中回味跟皇後的那些話,忽然間,她的思緒停了停,招來心腹:“戚這個姓氏,有何講究?”


    心腹茫然地回答她:“戚家是我朝大姓,祖上跟著燕太-祖打天下,如今也是我燕朝第一個外姓王。”


    容晴喃喃重複:“外姓封王、手握兵權……若立軍功、封無可封……”


    念著念著,她的眼睛慢慢睜大了。


    “娘娘?”心腹不解地喚她。


    容晴捏著花的那隻手不知什麽時候將花朵攥得緊緊的,大紅花瓣裏的汁液被摳了出來,滲得掌心裏都是那粘膩。


    可容晴渾然不覺。


    她魔怔似的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


    燭光映著的黑色眼瞳裏,忽然滲出淚花來,容晴捏碎了手裏的花朵,鮮紅色的花汁從她的指縫裏溢出,像是血一樣,將她素白的指尖染得通紅。


    那血色在她的指尖蔓延。


    容晴閉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是我想錯了,是我錯了,我竟然跟姐姐講了那樣的話……”


    “娘娘!”心腹婢女看她一幅氣急攻心、立刻要昏倒的樣子,不由著急地扶了扶她。


    容晴勉力睜開眼睛,淚水順著她的眼角落入發間,她笑得比哭還難看,拉著心腹的手,那紅色也浸染上對方的手掌,然而兩人都顧不上這個,容晴低低地喚:“阿芽。”


    她緊握著對方的手,指甲像是要掐進手心裏:“皇帝根本不想讓姐姐懷上身孕,他根本不想讓姐姐懷孕,我該怎麽辦……”


    ……


    戲拍到了晚上十點多。


    上官炎跟著甄迢在監視器裏看完整的劇情,有些驚訝地發現許嬌的發揮比試鏡的時候還要好。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把視線從監視器上挪開,看向風青玉,發現她的視線緊跟著許嬌,心中驀地有個不太好的預感,像是自己看中的獵物還未進陷阱就想跑一樣。


    “今天拍戲大家都辛苦了,我請大家吃個夜宵放鬆一下,甄導,你看如何?”


    正準備收工的所有人都聽見上官炎的這句話。


    甄迢檢查完最後一遍拍攝的鏡頭,放鬆地往椅背上靠去,見到周圍人眼中的躍躍欲試,也沒舍得掃大家的興,笑道:“好哇,感謝大老板的邀請,咱們抓緊收工,抓緊聚餐!”


    “好!”


    “耶!”


    “謝謝老板!”


    劇組裏此起彼伏的聲音,一掃工作的疲憊。


    ……


    半小時後——


    上官炎端起酒杯,裝作看酒的樣子,卻透過透明杯壁在看對麵的風青玉,風青玉側著頭,視線盯著許嬌旁邊的陸勳,因為這會兒的陸勳正在給許嬌倒紅酒,笑著跟她聊戲。


    就在陸勳即將舉杯跟許嬌碰的刹那,風青玉有了動作,上官炎也同樣有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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