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鏡言倒吸一口冷氣,大腦“轟”的一下,一片空白,他的臉也漲紅得非常厲害,脖子根部都燒得滾燙,兩隻眼睛不停的眨來眨去,像是受了什麽刺激,肩膀也跟著微微有些發抖。


    此時此刻的蘇鏡言簡直恨不得自己給自己挖個洞,然後鑽進去,躲著不出來。


    媽呀,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蘇鏡言兩隻手猛地一下,直接捂住自己的臉,根本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


    他就像是一隻有殼的烏龜,一旦有人戳一戳他的外殼,他就會被驚得直接縮手縮腳,躲在自己的殼子裏,好半天不敢重新將自己的腦袋伸出來。


    眼看著氛圍越來越迷離,蘇鏡言整個人都沒法從這尷尬的局麵中緩過神來,頭也跟著越低越下,表情都略微有些微微僵硬。


    男人卻好似一點都沒有被剛剛的小插曲影響到一般,麵上的表情絲毫不變,目光淡淡,隻是恍惚間,眯了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男人看了看蘇鏡言,頓了頓,彎了彎自己的身子,毫無征兆的直接用手勾住了蘇鏡言的後膝蓋,然後另一隻手摟著蘇鏡言的腰,穩穩當當的將人抱了起來。


    蘇鏡言毫無準備,嚇了一跳,眼睛瞪大,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叫出聲來,嚇得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肘,穩定住自己的身形。


    他整個人都還是處在虛脫的狀態當中,渾身上下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腿也有些無力。


    蘇鏡言能夠清楚的聽到,本就沒有平靜下去的心跳再一次飛快的上蹦下竄起來,咚咚咚的,就好像要跳出來似的。


    男人將他抱起以後,動作完全沒有躊躇或是感到壓力,速度之快,動作之輕鬆就跟抱了個小朋友似的,一點也不吃力,甚至還可以抱著顛一顛。


    蘇鏡言的臉也愈發的紅。


    男人穩穩當當的抱著人,動作十分輕柔,慢慢的將人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麵。


    蘇鏡言下意識的縮了縮自己脖子,手慢慢的從男人身上收回來,低著頭,整個人看起來弱小無助又可憐。


    他的小鹿眼垂下去,完全不敢去看男人的臉,眼睫毛也跟著上下刷動,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拘謹和尷尬。這可能是他長這麽大,平生第一次被人公主抱。


    蘇鏡言如此一想,臉又有些燒紅,嗓子眼也有些幹澀。


    男人看了一眼蘇鏡言動作,往前邁了一步,慢慢的蹲下來,蹲到蘇鏡言的跟前,身體正對著他,十分有壓迫性的將兩隻手都撐在沙發上,整個身子幾乎都要壓上去,目光十分具有侵略性的盯著蘇鏡言的臉看。


    這個姿勢簡直讓蘇鏡言避無可避的回視男人的眼神。


    蘇鏡言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盯著羞得很,臉上的薄紅不僅沒散下去,甚至還愈發的厲害了,呼吸也跟著有些氣粗。


    蘇鏡言扛不住男人如此赤.裸的眼神注視,心口猛地一緊,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發抖。


    為了緩解這詭異的尷尬,蘇鏡言趕忙主動出聲,聲音卻又因為緊張,吞吞吐吐,有些結巴,“謝,謝謝你,我是蘇鏡言,那,那個,我就住在這棟的十三樓。”


    男人盯著蘇鏡言這張精致得不能再精致的五官,看著蘇鏡言上下動了動嘴唇,喉結眼也跟著微微滑動,目光如墨,眯了眯,眼神的侵略性更加厲害,但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蘇鏡言見男人隻說了一個字,兩人之間的氛圍重新回歸尷尬,心下一陣懊惱,恨不得砸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罵自己是個豬腦子。


    蘇鏡言啊蘇鏡言,你怎麽回事,遇到你喜歡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或許是男人看出了他的尷尬,身體也有些僵硬,先是頓了頓,主動出聲,聲音帶著男性獨有磁性,但又有些嘶啞,“我是陸沂琛。”


    聽到這個名字的刹那,蘇鏡言的眼睛猛地一下亮了起來,準確來說,是眼睛裏升起了藏不住的驚喜感。


    蘇鏡言自己都不知道這種類似於失而複得的驚喜感從何而來,但他一聽到這三個字就有些隱隱興奮,大腦都跟開始發麻,就像是靈魂間的顫栗,


    蘇鏡言有一種自己喊過很多遍這個名字的恍惚感,眼珠子轉了轉,緊緊的盯著男人的臉,表情有些動容。


    兩人靜靜對視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磁場效應。


    終於,蘇鏡言回過神來,眼角跟著彎了彎,聲音都莫名有些哽咽,輕輕的重複了一遍男人的名字,“沂琛。”


    很奇怪,蘇鏡言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像是喊過很多遍一樣,自然而然就喊了後麵的字,而自動忽視了姓,這完全就是是很親密很親密的兩個人才會有的稱呼方式。


    青年將這兩個字輕輕的念出聲,就男人的角度看去,他甚至可以看到蘇鏡言嘴唇啟動的刹那,上下移動,略微猩紅的舌頭。


    男人的身體更是因為蘇鏡言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控製不住的發顫,眼睛跟著眯了眯,露出了魘足的神態。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一點又一點的撬開了他的心口,然後輕輕的撫摸著,就像是吸食了罌粟花一般上癮而又沉醉。


    男人咬緊自己的牙齒,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眯了眯眼睛,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渾身上下每個叫囂著快占有眼前這人的欲望。


    他動了動自己的脖子,發出嘎吱的脆骨聲,他努力管理著自己麵部的表情,極力的壓製住自己的欲望。


    幸好,沒讓眼前的青年看出點什麽。


    蘇鏡言亮閃閃的眼睛掃了掃房間裏的陳設。


    簡約,沒有絲毫的雜亂,房間裏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清冷。


    每一本書都在書架上以顏色的分類放好,茶幾上也隻有一整副幹淨的茶具,甚至就連旁邊的沙發上都沒有一絲坐亂的褶皺。


    幹淨而又嚴謹得不像話。


    但也著實和男人那種一眼看過去就帶有的生人勿近的氣質十分匹配。


    蘇鏡言紅著臉,頓了頓,看著周圍的一切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呆在這裏,自己應該回去好好休息,然後睡上一覺。


    但是......


    蘇鏡言的表情有些僵硬。


    就剛剛的經曆,可著實把他嚇得夠嗆,蘇鏡言到現在都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等會兒還要一個人走回去,然後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呆上一個晚上。


    男人見蘇鏡言的眼睛時不時盯著門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著一些什麽,表情裏麵帶著幾分藏不住焦慮,兩隻手也慢慢的攥成拳頭,眉眼間都快形成一個“川”字。


    男人看著他這副表情,原本撐在沙發上的手指也跟著慢慢攥緊,表情也跟著冷下來,眼睛裏麵閃過一絲危險的流光,眸子裏麵就像是龍卷風席卷了一番,泛起了驚濤駭浪的情緒。


    嗬。


    你已經被魔鬼盯上了。


    你以為你逃的掉嗎?


    蘇鏡言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短路的緣故,完全不計後果,直接出聲說道,“那個,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先借宿在你家?”


    蘇鏡言說這句話的語速非常快,就像是做了半天心裏鬥爭,才好不容易憋出來的一句話。


    蘇鏡言說完之後有些尷尬,有十分惶恐男人會拒絕自己的請求,趕忙又補充道,“我不用睡床,我睡這張沙發就可以了,我...我,我保證我絕對不會亂翻你的東西,要是你覺得麻煩我也可以......”


    蘇鏡言的語氣裏帶著不假思索的視死如歸,他勉勉強強,語無倫次的將這番毫無邏輯可言的言論給吧啦出來,還不等他全部說完,男人就及時打斷了他,回應道,“嗯。”


    蘇鏡言聽到這個單音節詞,表情一窒,然後是藏不住的驚喜,眼睛瘋狂的眨了兩下。


    看向男人的眼睛更加亮得令人。


    男人盯著蘇鏡言的眉眼,以及他眼睛下麵那顆飽滿的淚痣,嗓子眼不由自主的跟著再一次輕輕蠕動。


    無聲在心底發出了狩獵者逮住了獵物一般的冷笑。


    “真的,真的很感謝你。”蘇鏡言的眼睛十分亮,十分真誠看著男人,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十分亢奮。


    剛剛驚心動魄的經曆,如果不是男人在千鈞一發的時刻開了門,他簡直無法想象此時此刻的自己正在經曆著什麽可怕的事情。


    蘇鏡言並不怪那些在自己命懸一線之時不願意幫他一把的人,畢竟他對於這些人而言,隻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姓甚名誰的陌生人,他們不幫他完全就是他們的本分。


    而且他也非常能夠理解這些人的選擇,因為這個選擇是絕大多數都會做出的選擇,——不敢惹事上身。


    當然,理解歸理解,但如果說,蘇鏡言心裏是沒有一絲芥蒂,甚至是無所謂,那都是假的。


    他芥蒂,他非常芥蒂,尤其是劫後餘生以後,這種氣憤和無力感更甚。


    但......


    蘇鏡言看著男人的臉,表情微微有些動容。


    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在那樣緊急,甚至不知生死的情況下,仍舊還是選擇了幫助自己...


    甚至還打算收留自己度過這一晚...


    蘇鏡言完全不觸動都是假的。


    換位思考,如果換作是他自己看到別人遇到今天他遇到的這種事,他覺得自己也沒辦法像男人這樣勇敢無畏的站出來,更別說放心讓一個陌生人住在自己的家裏睡整整一個晚上...


    越是這麽想,蘇鏡言看男人的表情也跟著來回變了好幾次。


    眼睛裏麵簡直就是赤.裸裸,不加修飾的崇拜和敬佩,就差直接在男人的腦門上釘上“大好人”這兩個大字的標簽。


    “大好人”上下掃了掃蘇鏡言的全身,仍舊以一種十分親密的姿勢壓迫在青年的上方,男人眼睛眯了眯,聲音帶著幾分嘶啞,問道,“你餓嗎?”


    “啊?”蘇鏡言小鹿眼顫了顫,有些沒反應過來男人的意思。


    這句話在他心裏來回念了好幾遍,他才反應過來男人是在問自己餓不餓。


    蘇鏡言紅著臉,有些羞愧,其實他很餓,尤其是男人提到“餓”這個字以後,瞬間又激發了他的饑餓感,但畢竟已經麻煩了人家那麽多,蘇鏡言覺得再麻煩別人對他而言也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於是他張了張嘴,正準備搖頭說“不餓”,但還沒等他嗓子裏的聲音發出來,他的肚子就率先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咕嚕——”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響。


    “......”


    “......”


    媽呀,太丟臉了!太丟臉了!


    蘇鏡言的臉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他已經沒臉去看男人的神色,直接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妄想學鴕鳥一樣逃避現實。


    下一秒,蘇鏡言就感覺到男人的手附上了他的腦袋,在上麵輕輕的摸了兩把,然後放開。


    蘇鏡言也跟著傻在了沙發上,等他反應過來時,那個剛剛一直壓住他身上的身體已經站了起來。


    蘇鏡言捂著臉,呆呆地抬起頭,看著男人走向廚房的背影,再也憋不住自己心裏頭那股子害臊,猛地一下側過身,將自己的臉直接貼在沙發上,埋著頭,然後又恨鐵不成鋼一般使勁的在沙發上砸了砸自己的腦袋。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副臉紅耳赤,煙視媚行的樣子盡數都被某個危險的男人收入眼簾。


    嗬。


    羊入虎口的故事,聽說過嗎?


    這隻羊,嘖,可真可憐。


    一陣跟著一陣刺骨的風吹來,風衣男下意識就裹緊了自己的衣服,然後繼續邁著腿,往前走。


    表情裏麵仍舊有些無語和懊惱。


    他是個變態,這一點他自己完全承認。


    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傍晚十分,在小區裏尋找著落單的女性,然後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裸露自己的器官給對方看。


    一開始,他還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暴露欲,但時間一長,這種快感也跟著大打折扣。


    他越來越不滿足於此。


    到後來,他就放飛自我,心理開始扭曲,覺得這麽晚才回來的女性,哪有什麽好貨色,肯定都是千人騎,萬人上,不自愛的賤.人。


    睡一次,又不會掉一塊肉。


    他第一次實施犯罪,地點選在了小區外最近的酒吧,每天晚上酒吧門口都會躺上一排的“女屍體”,他興奮的隨便拉走了一個,拖到了旁邊的小樹林,解決了一下自己的性.欲。


    第二天,意識回籠的他,也曾感到十分害怕,整個人都有些惶恐,擔心警察找上門,但事實卻是,一天過去了,一個星期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他還是相安無事。


    那個被他拖走的女人根本沒告他性/侵。


    也正因為這一次的經曆,更加堅定了男人腦子裏的念頭,也自然而然的讓他更加篤定,女人都是下賤的貨色,可以隨便睡,並且不用負責。


    要知道,任何事都一樣,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開始認真挑選目標,專挑那種一看就好下手,並且性格一看就比較弱的人下手。


    這麽多次,他也不說,把把得逞,但他真正成功的次數也不在少數,但他卻一直在外逍遊自在,完全沒有什麽警察找上門。


    嘿嘿。


    要知道,這個社會,對女性受害者總是抱著巨大的惡意。凡是跟性扯上關的,罵的都是受害者,秉持的都是受害者有罪論。


    他正是深知這一點,才越發無所忌憚。


    今天運氣好,讓他碰到了個極品,雖然是個男的,但肯定很爽!


    畢竟,男性被傷害,說出去的幾率更是微乎甚微。


    哪個男的願意分享自己被傷害的經曆?還不是吃啞巴虧卻不敢說出來?


    萬萬沒想到,結果竟然就這麽讓人給逃掉了,真是該死!


    切!


    沒關係!


    老子天天晚上在這棟樓裏蹲著,還怕蹲不到人?


    想到這兒,男人賊笑了兩聲,露出了自己的大黃牙,表情猥瑣至極,甚至因為自己的這個年頭,不由的哼起了歌,看起來十分愉悅。


    但他還沒得意太久,他的表情就開始僵硬住——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跪在了地上。


    他瞪大眼,滿臉驚恐,任由自己的大腦如何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使喚和控製,他的身體都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雙膝跪在地上,雙手無力垂落。


    男人的眼珠子駭到幾乎快要瞪出來,目眥欲裂,完全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蹭的一下,他的身體站了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麽召喚,十分有目的性的往前走,步伐也十分穩定。


    男人努力的想要控製自己,甚至開始發抖,卻仍舊無法改變現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腿要帶自己到哪裏去。


    終於,男人走了好一陣,邁著步伐,直接站定在了小區某個監控攝像頭下。


    男人見狀,冷汗涔涔的流下來,心跳“咚咚咚”的加速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似的,後脊發涼,腦皮發麻。


    監控器完整的將男人的臉給拍下,連同著男人此時此刻藏不住的驚恐和害怕。


    下一秒,男人的手更是不受控製的去解開自己風衣的扣子,一粒接著一粒,然後“啪”的一下,全部被扯開。


    男人肥大的肚皮暴露在空氣裏,上麵的橫肉上下滾動著,跟著顫了兩顫。


    此時此刻,男人的精神幾近崩潰,他極力想要控製自己,但結果卻依舊是徒勞無功。


    可怕的是。


    在他驚恐的眼神中,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從自己的背後,憑空掏出了一把刀,緊緊的攥在手中。


    男人瞬間感覺身下一涼。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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