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說不慌不亂,跟著彎起唇角:“是啊,我又不像你,身後跟了一波又一波的追求者。”


    在進新越公司之前,池說就知道賀臨笛的存在,隻是賀臨笛工作的地方就在她樓上這一點讓她詫異了好久。


    就跟大學時期兩人大學是對麵一樣,現在工作了又逃不開,還來個樓上樓下的關係。


    而過去的那幾年,池說就算跟賀臨笛的見麵不頻繁,但也從別人口中聽過許許多多的關於賀臨笛的新聞。


    這些新聞大多數的關鍵詞都是“喜歡”或者“戀愛”。


    誰高調告訴別人自己喜歡賀臨笛要追她或者賀臨笛又跟誰談戀愛了。


    大學四年的時光,池說聽這些新聞聽到耳朵起繭。


    池說知道,她剛剛說的話一點酸意都沒有,僅僅是闡述了事實而已。


    因為賀臨笛的追求者是真的多。


    賀臨笛聞言微微側頭打了個嗬欠,她轉過來看著池說的時候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但翹起的嘴角彰顯了她的自信:“也是。”她說完微微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表,上麵的時間已經走到了六點二十。


    池說想了想,還是打算把今晚的準備的話說出來,趁著賀臨笛低頭的這個間隙,她終於張了張嘴,喊了對方一聲:“賀臨笛。”


    賀臨笛舒展開自己的眉頭,但她臉上寫著疲倦還是沒有離開,她“嗯?”了一聲,又問了一遍:“到底什麽事?”


    語氣依舊平靜,盡管是問號,但也沒有不耐煩在裏麵。


    “在相親這件事上,你不準再笑我。”池說的語氣很正經,神情也很嚴肅。


    池說剛說完就聽見賀臨笛輕笑一聲,她一掃剛剛的疲憊模樣:“不然呢?你要做什麽?”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但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時候,又好像往上勾了勾。


    但池說跟賀臨笛當場交手已經有了經驗,她才不會輕易上勾,被這語調蠱惑。


    池說微微一笑:“那就隻好祝你……”她也把尾音拉長了點,“有朝一日無發可脫了。”


    她沒有賀臨笛的聯係方式,但是這並不代表她的消息滯後。


    夏周她們要是看見了賀臨笛發的朋友圈,偶爾還要截圖給池說。


    而賀臨笛最新的一條朋友圈就表示她自己最近因為工作的事情瘋狂掉發。


    夏周一邊截圖一邊覺得好笑:“媽的,好真實,美女也必須麵對脫發這個殘酷的現實。”


    當代年輕人,能夠擁有一頭茂密的頭發就是擁有了最大的財富。


    池說話音一落這話也沒給賀臨笛任何反擊的機會,說了聲“再見”,就立馬轉身離開了喜雨的前台,跟曾乖和夏周一起進了電梯。


    她以為自己是全身而退,但在曾乖和夏周的眼裏倒不如說是落荒而逃。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得到了一致的答案。


    但是礙於電梯裏還有其他人,她們也沒有問想要知道的答案,直到出了電梯,曾乖和夏周站在池說兩側,發起八卦攻擊。


    曾乖好奇:“說說,你向賀臨笛表達你的訴求了嗎?”


    池說擰眉:“我這哪兒是訴求,我這是通知。”


    夏周追問:“那你通知到了嗎?”


    “嗯。”池說應了一聲,她抬起手來摸了下她自己的濃密的頭發,語氣不確定地輕輕感慨了道,“她就算反彈我的話我應該也不至於禿頭吧。”


    夏周疑惑了:“反彈?”


    曾乖肯定地道:“小學生吧?”


    池說輕哼一聲,問起了現在的主題:“晚飯吃什麽?”


    池說說的請客不是開玩笑,等到吃完飯回到租的公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全身心的疲憊在進門的那一刻席卷包裹了她,池說頓生一種自己不能呼吸的感覺。


    開燈、換鞋、洗手、接水、坐下。


    這些流程都是習慣了,池說腦袋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休息著。


    燈光開的節能模式,沒那麽刺眼,池說以這個姿勢坐了會兒,隨後拿過一邊的包想要把手機取出來。


    隻是在碰到包的那一刻,她的神色一頓,她又想起來了中午發生的那一幕。


    她不知道自己在李先生麵前的演技跟夏周在賀臨笛麵前的劣質演技比起來如何,也不知道李先生對於她的那番話信了幾分,但這些也並不重要,關鍵是她擺脫了這樁奇葩相親事件就行。


    而且……她怎麽可能有前男友呢?那個品牌包是她當初認真上班並且省吃儉用出來的結果,那是她送給自己的畢業禮物。


    可因為這個包的事情,她媽還跟她大吵了一架,直罵她不孝順,說她有錢先不給自己卻悄悄買了個名牌包,氣得池說第二天就搬了出來,到現在都沒告訴自己媽媽現在住的地址。


    可是本質上池說還是在意這段母女關係的,不然也不會在對方要求她第一次去相親的時候選擇了接受,也不會因為覺得對方無聊而選擇去陪她吃午飯。


    池說一想起這些就覺得有點喘不過氣,她睜開眼,還是拿出了手機,站起來走到了客廳的窗邊,給自己的媽媽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池說關懷道:“媽,你吃晚飯了嗎?”


    “現在幾點了?我吃不吃飯還需要你問?我沒吃飯你是不是要給我轉錢?你現在想起來當個孝順女兒了?中午的時候怎麽不好好表現一下?”


    從什麽時候起她媽成了這副模樣?這都不用回想就能得到答案,是她父母親離婚以後吧,她媽就變成了一個機/關/槍,那些出口的話像子彈一直往池說身上衝刺著,將她打了個遍體鱗傷千瘡百孔。


    池說把窗子打開,她緩緩探出手,感受了下涼風,而後微微低著頭,輕聲說:“好,我給你轉。”


    “池說,我跟你講多少遍了,嫁得好才是最好的,我還指望著你給我養老,你一個女孩子打拚什麽?你要是態度好點還愁嫁不到有錢人家?池說,今天中午的那個李建國家裏是真的有錢,人家現在住的房子是棟別墅……”


    池說沒有再像下午一樣直接掛了電話,她靜等著她媽把餘下的話說完。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媽才終於消停了,但在末尾歎了一口氣,再次感慨:“你個不爭氣的。”


    池說垂著眼睫,聲音有點輕:“我去洗個澡睡了,晚安。”


    -


    第二天就是周末,池說一覺睡到了中午,而且還說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昨晚因為那些糟心事受到了影響,失眠到了淩晨四點,現在接電話的時候還沒完全適應,微微刺痛的眼睛讓她隻能虛著看來電人是誰。


    是曾乖打過來的,池說接聽以後把手機開了免提,自己重新閉上眼睛。


    曾乖得聲音一聽就很開心:“說說!出來玩!”


    池說有點迷糊:“玩什麽?”


    “去ktv啊,你明明前兩天還在問周末要不要安排來著,自己倒是先失憶了。”


    池說翻了個身:“幾點?”


    “你什麽時候可以來就什麽時候開。”


    池說沒有拒絕:“好,我先起床吃個飯。”


    曾乖一口應了下來:“行,那我們先去網吧打下pubg。”


    pubg是絕地求生端遊,池說不怎麽玩,但曾乖她們就算自己把把落地成盒,也還是會在每個周末選擇去網吧玩到淚流滿麵。


    太菜了。


    池說起床先去洗漱,又去了廚房自己做飯。


    她平時不怎麽點外賣,冰箱裏要是有食材的話會自己做飯,這頓飯也是這樣,但由於昨晚吃得太膩,池說就隻給自己熬了一碗粥出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樣一來的話要省錢許多,畢竟她租的公寓房價不低。


    吃完飯她也習慣地打掃衛生,等到收拾幹淨重新拿起手機的時候,池說才發現自己微信又多了一個群,群主是曾乖。


    群聊名稱就叫“周六k歌聯盟”,現在群成員已經有八個人了,聊得還很熱鬧。


    ——我訂好包間了,三點半之前都得到!


    ——池說要來啊?我想聽她唱歌很久了。


    ——地點在哪兒?給個時間不給地址什麽意思?


    ……


    池說快速瀏覽著聊天內容,直到她看見了一個id叫【笛笛畏】的發言:【點水了嗎?到時候可以點十瓶雪碧嗎?我想跟池說不胖不歸。】


    池說完全不用懷疑,這就是賀臨笛,事實上,賀臨笛跟曾乖她們關係也不錯。


    池說看著這番話頭冒問號:【我招你惹你了?】


    賀臨笛:【我昨晚回去又掉了幾根頭發,這賬我賴你身上了。】


    其他群員:【幾根……?我掉一把頭發說什麽了嗎?】


    池說也是滿臉懵圈:這他媽不是正常的嗎?


    池說辟裏啪啦打字發了出去:【賀臨笛,你是不是嫉妒我太瘦了?】


    夏周這時候冒了出來:【老子看不下去了!兩個瘦子要battle喝雪碧,給不給我們胖子一點活路了?你們下午的雪碧我來加碼,一人十瓶,不喝完都不準走。】


    【我也各加十瓶。】


    曾乖這時候冒了出來,她發完以後其他幾個人都在複製粘貼,消息一溜地全是這句話。


    池說:【退出群聊。】


    賀臨笛:【退出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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