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微信群是曾乖現拉的,而不是本來就有的。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搞這樣的活動,已經是習慣使然了,隻要有活動就會現拉一個群方便通知,等到一結束算清賬了,群就會被解散,而後可能沒過多久,又會在下一個活動群裏相見。


    夏周為此做出總結:“我覺得這就跟419一樣,穿上褲子就沒有任何聯係,但下一次又有可能遇到的還是同一個人。”


    仔細想想,似乎也是這麽一回事兒,不過這也證明了,兩家公司愛玩的人永遠都是他們這一批。


    賀臨笛跟大家關係都不錯,但她也不是每次都會出來玩,今天會出現在群裏麵池說感到意外也是正常。


    賀臨笛上次參加這樣的活動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起碼兩個月往上數了。


    但這個也不是重點,重點是賀臨笛要跟她拚喝雪碧。


    池說一想到茶幾上滿滿的都是雪碧就頭皮發麻,可是時間已經快到了,她不是個不守信的人,再加上跟賀臨笛向來都是不對付的,她要是不去的話,豈不是就等於認輸了。


    池說再在手機上看了看聊天記錄,隨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去了臥室。


    對池說而言,這不是一場簡單的ktv活動,這是上/戰/場。


    曾乖發的通知是在三點半之前到達,ktv的地點是她們常去的那家,離池說住的地方不過十分鍾的車程。


    三點二十五,池說下了出租車,由於是周末,要比在公司自由許多,她就穿著t恤和超短褲出來了,在公司的時候就不允許穿這樣短的褲子。


    今天的溫度比昨天高了兩度,池說出門的時候覺得這不隻是兩度,她感覺自己成了一串羊肉,就算打著傘但也在火上烤一樣。


    怕熱的人對熱都要比別人靈敏一點,承受的也就更多。


    好在車子就停在了ktv大門外,池說結了賬迅速下了車。


    這家ktv池說她們常來,音質好環境好不說,關鍵是收費也沒那麽高。


    還有五分鍾就到三點半,池說堅信自己不會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可是她還沒進大門,就看見了在幾米外向她招手的夏周。


    池說收起傘走到她麵前,笑著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包間號,不用出來等我。”


    夏周一臉嫌棄:“誰說要來接你的?我是來接賀臨笛的。”


    “啊?”


    “表弟。”


    池說把她說的話串了起來,眼神帶著疑惑地問:“賀臨笛的表弟?”


    夏周點了點頭,她上揚的嘴角仿佛已經翹到了鬢邊:“她說她表弟要跟著來。”


    池說“哦”了一聲:“那我先進去了。”


    夏周一點猶豫都沒有:“去吧。”


    她這幅翹首以盼的樣子讓池說有點不解,池說思考了兩秒,在進包間之前還是問了出來:“她表弟很帥嗎?”


    “很帥。”


    “所以這種接待的重活交給我就行。”


    “……”


    池說沒再管她想要做什麽,自己轉身進了大門,她本來還想去跟韓瑜打下招呼,但她看了一圈也沒發現韓瑜在哪兒,就放棄了,畢竟韓瑜現在有可能在忙。


    池說她們在這裏的收費不高是有原因的——這家ktv是韓瑜家開的,svip會員卡是韓瑜硬給她的。


    韓瑜是她的高中好友,但自從她大學去了外地以後,兩人的聯係要少了許多,到後來也就隻有對方生日的時候,才會想起來問候一句,轉折點是池說從麓城讀完大學回到雲城以後。


    下午並不是ktv的高峰期,池說一路走到包間的路上,還經過了幾個空著的房間,但到了晚上的時候,這裏肯定不會再有空著的房間了。


    可能走了二十多步,池說最終在包間門前站定。


    裏麵的燈光已經透過門口的玻璃照了出來,池說看不清裏麵到底有哪些人,但是聽見裏麵已經在唱的歌和搖著的骰子聲就知道已經很熱鬧了。


    她還沒推門進去,裏麵的人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曾乖一邊唱著蹦著一邊把門拉開,將池說拉了進來,她沒再唱歌,對著話筒說:“說說,去點歌。”


    上來就直奔主題,池說笑了笑,看了眼包間內,跟大家打了下招呼。


    來的人都是認識的,隻是有的還沒一起唱過歌。


    池說剛放下傘,還沒掃電視上的二維碼,就聽見一道男聲開始起哄:“等下,池說,你是最後一個到的,得受罰啊。”


    這個男生叫胡卜,是喜雨的人,他說完立馬又笑著跟了一句:“懲罰就是聽我唱歌。”


    他話音一落,曾乖就按了暫停,她一臉不可置信:“我日,胡蘿卜,你這是懲罰我們所有人吧?”


    胡卜唱歌非常的有技巧,因為他能完美避開所有正確的音調。


    之前就有人傳過,聽池說唱歌是享受,聽胡卜唱歌是折磨。


    “等下!”池說望了一圈室內在場的人,心裏默默數了一下,感覺自己還有救,她認真地道,“我怎麽就成最後一個到的了?明明還有賀臨笛沒到。”


    “她去廁所了。”


    池說“哈?”了一聲,還沒說下一句話,身後的門就已經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正是剛剛他們口中的賀臨笛。


    包間不是很大,兩人站著的距離很近,燈光開得有點暗,但不影響什麽,還是可以清楚地看見彼此臉上的表情。


    賀臨笛看著池說的眼睛,唇角揚著:“這樣,不如我們先去外麵吃點甜品?池說在這裏欣賞胡蘿卜的美妙的歌聲。”


    “我看行。”


    “走吧走吧。”


    池說亮起了自己的手機屏,看了一眼上麵顯示的時間:“什麽時候改規則了?現在才三點二十八,我沒遲到。”


    曾乖輕咳了一聲,在一旁默默舉手:“今天改的,就在確定你是最後一個到的時候。”


    “……”


    池說徹底失語,她發現了,這就是一場陰謀,這哪兒是上/戰/場,這根本就是把她往槍/口上扔,她被單方麵地虐殺。


    賀臨笛往前走了幾步,悠悠然地在沙發上坐下了,她稍微抬著頭,看著還站著的池說,說到:“當然,你也有別的選擇。”


    池說眉毛挑了一下,以示自己的疑惑,因為他們這群人說認真吧,好像也沒那麽認真,但說不認真吧,有時候又很較勁。


    如果真的要讓池說一個人聽胡卜唱歌,池說相信他們也都能做得到自己在外麵悠哉悠哉地吃甜品,更有可能還會講這件事口口相傳,等到去公司的時候好調侃對方。


    但是賀臨笛又說有其他的選擇,池說耐心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賀臨笛指了下放在茶幾上的飲料,語調輕鬆:“那就是你先喝一瓶雪碧就行,我跟你對喝的話,你喝一瓶,我喝半瓶。”


    池說聞言轉身把話筒放到了胡卜手裏:“胡蘿卜,你唱吧,我聽著。”


    “哈哈哈!”


    包間裏霎時間響起了幾道爆笑聲,池說在一旁抿著唇麵無表情。


    曾乖見狀慢慢坐到了她的身邊,用自己的指尖戳了下池說的手臂:“說說,我們開玩笑的,你不用喝那麽多雪碧也不用被關在裏麵一個人聽胡卜唱歌。”


    池說微微垂著頭,隻有側臉可以讓人看見,她沒應聲。


    池說很少有這樣的模樣,曾乖有點無措地摸了下自己的腦袋,望向了賀臨笛在的方向。


    包間裏的音樂已經重新響起,池說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


    賀臨笛輕歎了一口氣,她回應了曾乖的眼神,自己站了起來換了個地方,坐到了池說的旁邊。


    池說朝她的地方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繼續演起了自己的戲,甚至還掏出了手機,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開心”。


    “你來的時候看見夏周了嗎?”


    “怎麽還沒進來。”


    賀臨笛沒有上來就談起剛剛的事情,而是問起了別的。


    池說輕輕“嗯”了一聲,但她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旁人身上,因為她剛剛給韓瑜發了消息過去,而對方回複的速度也很快,並且表示等下就過來找她。


    但池說回完消息才想起了一個最關鍵的信息:韓瑜以前喜歡過賀臨笛。


    她倏地轉過了腦袋,但麵對著賀臨的臉的時候,她的語氣很平靜:“我出去看看夏周為什麽還不進來好了。”


    這是賀臨笛第二次參加ktv活動,之前基本上都是聚餐吃飯,而上一次來這個ktv根本沒人提過韓瑜,不過除了曾乖她們以外,大家也隻是都知道池說有張svip的卡而已。


    可是......池說沒有記錯的話,韓瑜以前在高中的時候給賀臨笛高調表白過,就是因為這件事,池說在韓瑜麵前都沒有再提過賀臨笛的名字。


    而最為重點的是,當初池說跟韓瑜關係會很好,是因為兩人都......喜歡賀臨笛。


    後來一個表白失敗,一個轉移了暗戀對象。


    池說自然是後者,並且她很清楚地記得,她到後來暗戀的那個女孩子,跟賀臨笛在一起了,但是到現在不知道分手原因。


    “賀臨笛,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池說還在原地沒動,她想要在去見韓瑜之前得到回答。


    賀臨笛拿了塊桌上的爆米花,放進嘴裏之前應了聲:“什麽?”


    池說本來想問點感情上的八卦,但仔細思考了自己的立場還是放棄,說起了其他的一點也不重要的事情:“沒,我就是覺得,我最近有點缺鈣。”


    “需要鈣片嗎?”賀臨笛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我度盤裏的鈣片好像還有幾部沒被和諧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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