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京墨怔了一下,說道:“等出去吧,出去之後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我。”


    沈卯卯鬼機靈地說道:“我最想知道的問題就是你的三w……噫!你手拿走!”


    ——婁京墨伸長胳膊,想用沾滿井水的手去掐沈卯卯的腮幫子,被她一個扭頭錯開了。


    沈卯卯別著腦袋說道:“別用你那髒爪子碰我!井裏沒準都有屍體的……”


    婁京墨收手,冷笑道:“不該問的別問,我怕說出來你自卑。”


    沈卯卯:“……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婁京墨:“……自己人,別開腔。”


    ……


    衣服看著多,洗起來倒是很快。說是髒衣服,其實主子們的衣服穿個一兩次就會換下來,髒也髒不到哪裏去。沈卯卯也不管洗得幹不幹淨,直接用胰子把所有的衣服搓了一遍,然後就該去打幹淨的水了。


    她一抬頭,才發現婁京墨早就洗完了,此時她笑眯眯地看著她,不知道保持了多久這個姿勢。


    沈卯卯挑挑眉:“被我洗衣服的英姿迷住了?”


    婁京墨翻了個白眼,抬手指向院子中間:“我就看看你還能磨蹭到什麽時候。”


    原來奶茶薯片兩姐妹已經開始晾曬衣服了!


    沈卯卯:“……對不起,我懺悔。”


    另一邊的蘇涵也早就洗完了,沈卯卯趕緊站起身,跟她們一起去後院打水。


    翟憶巧一直沒回來,沈卯卯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生怕這小姑娘去作什麽死了。


    她作死自己也就算了,萬一連帶著作死了所有玩家……那估計大家在九泉之下見麵的場麵會很不好看。


    因為現在她們有三個人,所以井裏的東西一直沒敢出來作怪,三人來回了兩趟,蘇涵的水就夠了。不過她沒有繼續洗衣服,反而選擇跟她們一起去,幫她們打了一桶水,免得兩人還得再跑一趟。


    回去後沈卯卯看著遠處的蘇涵跟婁京墨咬耳朵:“蘇涵人真的挺好的啊。”


    婁京墨點頭:“目前來看是這樣的。”隻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保持下去。


    沈卯卯也抿了抿唇:“希望能吧……”


    ……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沈卯卯已經把衣服晾在了衣架上,翟憶巧還是沒回來。


    衣服晾完後婁京墨表示要自己行動一會兒,讓沈卯卯留在原地看衣服。


    沈卯卯自然不願意讓她去冒險,但撇下這些洗幹淨的衣服她又怕會有什麽變故,隻能悶悶不樂地答應了。


    婁京墨一走,那邊蘇涵也開始蠢蠢欲動:“那個……兔子……”


    “啊?”


    “你能不能也幫我看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我自己回來收,做為交換,我會跟你們交換我能收集到的情報。”


    沈卯卯秉著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的想法答應了,末了還補充道:“但是如果出現某些不可抗力,我隻會先搶救我和小樓的衣服,你的我會盡力管,但僅此而已。”


    蘇涵答應了,毒誓張嘴就來:“行,出問題怪你我就出門讓車撞死。”


    沈卯卯:“姐妹你對自己有點狠啊……”


    蘇涵從石凳上站起來:“女人,就是要對自己狠一點。”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沈卯卯瞅瞅旁邊的薯片和奶茶,高聲問道:“你們呢?你們也要走一個嗎?”


    薯片搖搖頭:“不了……我們兩個膽子小,不敢到處亂跑。”


    也是,像婁京墨那樣的人畢竟是少數,現在又出了個蘇涵,大多數女孩子還是膽小怕鬼的,沈卯卯也不例外。


    不過沈卯卯覺得自己的膽子已經被練出來了,現在她已經可以麵不改色地把蘇涵從井口拽出來了。


    至於後續打水時候的慫慫表現,那隻是在謹慎行事而已。


    婁京墨走了沒多久,小院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身影邁著四方步走進來,身後還跟了個男人。


    來人正是消失了一中午的翟憶巧。


    院裏的三人都站了起來。


    翟憶巧身後那個男人她們不認識。


    男人穿一身藏青色長袍,頭戴玉冠,身材高大,五官雋秀,一看就是碧春嘴裏的“貴人”。


    沈卯卯有點納悶,這麽一位貴人,為什麽會和翟憶巧在一起?


    翟憶巧並沒有跟是她們說話的意思,她一把抓住貴人的胳膊,撒著嬌說道:“大少爺,巧兒第一天來,還不太懂規矩,隻是叫了碧春姑娘一聲碧春姐姐,就被她派來了這種地方幹粗活……”


    沈卯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表情。


    說著她還伸出右手,五指張開在半空中上下翻轉著:“您看人家這手,哪裏能幹得動這種粗活呀?”


    那手確實好看,五指纖細修長,在陽光下這麽一照,就呈現出一種透光的狀態,看著粉粉嫩嫩的。


    大少爺一把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小手確實不適合幹這種粗活,要是變糙了,少爺我可是要心疼的。”


    翟憶巧的臉上浮現出兩片薄紅,嬌羞地一低頭:“那怎麽辦呀大少爺?”


    大少爺一扭頭,看向沈卯卯三人:“這不是還有人嗎?讓她們幫你把活幹了不就行了?”


    翟憶巧像是領了聖旨,眉飛色舞地對她們說道:“那就拜托你們了哦~”


    說完也沒問她們的意見,挽著大少爺的胳膊扭著屁股走了。


    沈卯卯覺得自己像是看了一場尷尬的喜劇——想笑吧,笑點不夠;想生氣吧,還沒那麽氣。


    院子裏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寫滿了莫名其妙。


    半晌後奶茶問道:“咱們……幫她嗎?”


    薯片tui了一聲:“幫什麽幫?有毒吧這個人?”


    沈卯卯也不打算幫這個忙,畢竟有一有二就會有三有四,而且這不叫求幫忙,這叫惡心人。


    奶茶有點害怕:“但是……那個什麽大少爺不是都說了……”


    薯片又啐了第二口:“怕他幹什麽?死渣男,快要結婚了還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


    是了……


    沈卯卯才意識到這點——從他們進副本開始,邵管事就說大少爺即將大婚,邵府裏最近也是張燈結彩地布置了起來,翟憶巧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即使知道,她還是用了什麽方法把邵大少爺勾到手了,並借此來為自己謀便利……


    估計到時候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那盆髒衣服靜靜地躺在盆裏,直到天色漸黑也沒人動過一下。


    蘇涵和婁京墨一前一後平安歸來,倆人前腳進院喘了兩口氣,後腳碧春就推門而入了,那驚險程度刺激得沈卯卯心髒怦怦直跳。


    碧春環視一圈,沒能找到翟憶巧的影子,於是皺著眉問道:“怎麽少了個人?”


    薯片有模有樣地福了福身,答道:“回碧春姑娘的話,剛到這兒沒多久她就不見了,我們去打水,沒看著她去了哪兒。”


    碧春臉色沉了下來。


    她繞著小院中間的竹架子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檢驗她們的勞動成果。


    看了一圈兒下來,她表情還算滿意,點頭道:“今兒個天兒還算不錯,衣服就放這兒晾著,明天一早你們記得收起來。廚房裏剩了點菜,你們去吃吧。”說著還提了一嘴廚房的位置。


    薯片試探著問道:“那這些沒洗的衣服……”


    “誰也別動!”碧春臉沉下來,怒氣衝衝地說道,“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五人誰也沒敢再觸她的黴頭,悄無聲息地挪出了小院子。


    沈卯卯抓著婁京墨的手,上上下下看看她有沒有缺胳膊少腿;蘇涵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們身後,並沒有偷聽她們談話的意思;在她後麵遠遠跟著薯片和奶茶,倆人小聲談論著什麽,具體內容前麵三個完全聽不清。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沉下去一半了,隻在天盡頭和地平線相接的地方剩下半個蛋黃似的半圓,把整個天空都染成了金色。


    整個邵府就被籠罩在這樣的餘暉下,微風一吹,潭麵泛起一陣粼粼的波光,岸邊的垂柳將樹枝伸進水裏,飄落一片片雪花似的柳絮。


    剛進本就洗了一下午衣服的沈卯卯終於有時間開始打量邵府的環境。


    確實能很輕易地看出來喜事將近了。這一路走過來,走廊、房簷、亭角全都被人掛上了紅彤彤的大燈籠,燈籠上是用金粉寫的雙喜,看起來非常喜慶。


    婁京墨道:“我跟其他人打聽了一下,邵府有三位少爺,兩位小姐。邵老爺有一個正室兩個小妾,大少爺是小妾所生的庶長子,據說和剩下的弟弟妹妹關係都不錯。”


    沈卯卯問道:“那新娘呢?什麽身份地位?有說道嗎?”


    婁京墨搖頭:“沒有。”


    沈卯卯:“沒有?”


    “是完全沒有新娘的信息。”婁京墨道,“府裏最近似乎辭了很多下人,現在留在這裏幹活的都是最近招來的。我跟他們聊了幾句,他們也沒聽說過新娘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這麽神秘?”


    “也許不是神秘,而是以前根本就沒這個人。婚禮的日子在三天後……”婁京墨頓了一下,又說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沈卯卯:“懂了。”以前的副本主線事件都是最後一天,這次卻在中旬,新娘要是沒問題她能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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