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的平安歸來終於安撫了丐幫浮動的人心,因為沈雁謊稱自己是故意示弱被敵人擄走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細,這件事沒用多久便平複了下來。但異族派遣死士潛入中原在丐幫大會上下毒的事情依舊引起了軒然大波,此事說來雖然有些丟人,但洪七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便將這個消息通告了出去。


    雖然也有人暗中嘲笑丐幫,但丐幫之中並無人員傷亡,實力無損,那些跳梁小醜也隻敢背後議論一二而已。而因為洪七的果斷,這個消息一經傳開中原各派便都開始對自己轄區內的異族嚴加審查,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步上丐幫的後塵。如此一來無論北方的異族究竟有何謀劃,他們的陰謀詭計也隻能淹沒在了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中。


    洪七忙著派遣信使,聯絡中原各派共商懲戒異族的計劃,沈硯也沒有繼續打擾他,隻在丐幫中留下完整的丐幫武學後便飄然而去。雖然他現在也是丐幫的八袋長老,但他畢竟資曆不足,冒然插手丐幫內務於他於丐幫都不是什麽好事,而且還有一個讓他更感興趣的玉羅刹在,沈硯自然不願久留。


    於是在丐幫眾人依依不舍的目光與洪七的挽留中,沈硯兄妹二人最終還是在大會結束後的第三天駕著馬車離開了丐幫總舵。


    馬車尚未駛出君山,駕車的沈硯便心有所感地抬頭望向道路旁的樹林:“玉教主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呢?”


    沈硯話音剛落,一道紅衣身影便從樹林中飛出輕飄飄地落在了馬車的另一側。“不愧是降龍掌沈硯,真沒想到我這身法縱橫江湖數十年無一人能識,倒是近日連續連續被令兄妹二人先後識破,真是令玉某深感汗顏啊~”


    “汗顏?覺得自己小覷了天下英雄?”沈硯漫不經心地擺弄著馬鞭似乎身邊剛出現的大活人從一開始就坐在那裏一樣。


    “是極。”玉羅刹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他又不是那些虛偽的正道偽君子,他對自己的實力滿意就是滿意,不滿意就是不滿意,意識到自己的見識淺薄不也正說明他如今已經看到一片全新的天地嗎?


    沈硯輕笑,語氣隨和的仿佛在與一位相識多年的好友閑話家常:“那你就多慮了,我敢保證,這世上能夠看破你這身法的人也隻我兄妹二人罷了——畢竟,就算是不完整的暗塵彌散也不是那麽容易能夠看透的。”


    聽到自己熟悉的名詞縱是玉羅刹心中已有心理準備目光依舊忍不住微微閃動:“你們果然認識我的武功。”


    沈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反是問道:“玉教主不打算說說你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武功和心法?據我所知這些東西如今都應該已經失傳了才是。”


    玉羅刹也不避諱,直言道:“沒什麽好說的,我少時仗著天賦異稟沒少挑揀天下武學,後來偶入一處沙漠地宮,從中得到了兩本秘籍,觀之頗覺其中道理神妙奇異,與我頗為相合,但可惜秘籍不全,我隻得根據自己的理解修修補補,用作主修功法。初時隻覺威力驚人,卻不曾察覺已然埋下了隱患,待到後來武功大成再想補救卻已是為時過晚,而且……”


    玉羅刹微微一頓,仍是說道:“我不甘心就這麽轉修他法,畢竟,越是修行我越能感受到我所用的武功的高明之處,讓我現在轉回頭去修行那些愚人所著的愚昧功法,我著實不甘心!”


    沈硯聞言不由微微側目,他能夠聽得出,這竟然是玉羅刹的真心話。“所以你果然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的症結出在何處了。”沈硯的語氣是肯定的。


    玉羅刹也並未否認:“是,我所習的心法與我所練的武功並不相合。”


    “你沒想過換種心法或是武功嗎?”沈硯問道。


    “想過,換心法無法用出武功,換武功無法發揮出心法的十成功力。”玉羅刹嫌棄地表示道:“與讓那些愚昧的玩意兒來拖我的後腿,倒不如稍微忍受一下這些後遺症來得簡單。”


    沈硯嘖了一聲,並不發表評論,行吧,強迫症,完美主義者,並不稀奇,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強者的通病。以玉羅刹在這個世界的實力地位來看他有這樣的想法與作為也並不奇怪。不過沈硯可沒有忘記自己之前用沈雁答應過玉羅刹什麽,於是他還是詢問道:“那你想留武功還是想留心法?”


    “不能兩個都要嗎?”顯然他並不滿足於其中之一。


    沈硯嗤笑一聲,終於第一次轉頭望向玉羅刹,四目相對,玉羅刹能夠清楚地從沈硯的眼睛裏看到鄭重的警告與認真:“不要試圖隨意修煉兩種屬性不同的內功心法——當然,如果你不害怕走火入魔的反噬的話那這話當我沒說過。”


    說著沈硯收回了目光,再次專注地駕起馬車來。


    玉羅刹同樣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二人沉默了許久,玉羅刹終是輕聲問道:“如果走火入魔會怎麽樣?”


    “誰知道呢?”沈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或許會變成小孩子再也長不大吧?或許目盲白發?或許失憶?我又沒有嚐試過我哪裏知道?不過,混元內勁與陰陽內勁相衝……會炸掉也說不定。”


    沈硯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著極為嚇人的話語,但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是會被這種程度的話嚇到的。玉羅刹沉思片刻,卻是在馬車抵達下一座城鎮前斬釘截鐵地開口道:“留武功!”


    沈硯微微一愣,正想問他為什麽,卻隻見玉羅刹的身影轉眼之間便再次沒入了路邊的樹林,隻留下一道傳音遠遠傳來:“玉某尚有教務,明日再來叨擾。”


    沈硯挑了挑眉,卻也並未多言,玉羅刹能夠那麽快做出決斷雖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武功與內功必須擇一重修確實令人難以決斷,但玉羅刹能夠走到今天,最不缺的就是狠絕與魄力。


    他從前之所以不廢功重修不是因為他不改,而是因為他不願罷了。畢竟,玉羅刹有一點說的在理,比起那些不成熟的武功心法,倒不如繼續習練萬花心法收益更高,雖然會有一定的後遺症,但暫時而言還不至於危及他的性命。所以,玉羅刹這般驕傲的人會做出何等的選擇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決斷,玉羅刹自然也絕不會退縮。沈硯摸起酒壇悶了一口酒,嘖了嘖嘴回頭看了一眼玉羅刹離去的方向這才驅車入城,既然玉羅刹已經做出了決斷那他也該好好盤算一下才是。


    當時定下約定時太過匆忙,他都沒來得及好好盤剝一下玉羅刹的價值,今天又全都在了解玉羅刹的情況都沒來得及談條件。別認為他沒看出玉羅刹是故意的,他顯然是欺負他江湖經驗少想要把他繞暈然後空手套白狼,但沈硯可不會上他的當,無論是他放他回來,再或是陪他去蝙蝠島,這些都是應盡之義——如果他真的坑了他就跑,他保證他絕不會讓西方魔教好過。


    沈硯一邊喝著酒,一邊尋思著,到底該坑玉羅刹點什麽東西呢?算了,簡單點吧,要錢好了。嗯,明教的心法可不好教,還要給他講明教由來、祆教教義,唔……加錢加錢。嗯,當然,考慮到貨幣流通之類的問題,隻接受金銀結算,不收銀票,希望西方魔教的家底夠厚實吧,不然——被一下子掏空了可就不太美妙了。沈硯漫不經心地想著。


    從君山到蝙蝠島,並不遙遠的路途硬生生被沈硯走成了三個月,其間包括了沈硯時不時地停車調/教玉羅刹,以及他們曠日持久的學費扯皮。


    顯而易見,沈硯不缺錢,玉羅刹也絕不差錢,但他們卻似乎總覺得誰先讓步誰就輸了一樣,一直幼稚地你來我往,一個不放棄任何要錢的機會,一個總能找到少給錢的理由。而且沈硯或許還稍微克製一點,可玉羅刹那廝是真的不要臉啊!


    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沈硯對他的事情知之甚詳,到了最後玉羅刹索性連偽裝都懶得裝了,整個人浪得飛起,甚至為了少給點錢連給沈硯當模特這種離譜的要求都敢答應!


    某些人連臉都不要了,沈硯當然不會跟他客氣,再說了,女裝穿都穿了,總要趁機撈一筆才夠本啊!正所謂有難同當,玉羅刹一點頭沈硯便毫不猶豫地摸出七秀的校服給他套上了。什麽女裝?他是不承認的,他不是喜歡穿紅衣嗎?粉紅也沒差多少呀~他連秀姐都cos了,讓他扮演一下秀爺也不算太過分吧?


    沈硯趁著某天沒有趕路的時候,用沈雁的殼子拉著玉羅刹穿著七秀校服截了一天的圖,再加上之前收集的西門吹雪、陸小鳳、花滿樓的截圖,這個世界的第一條圍脖終於有了著落——


    [coser沈大佬v:


    西子湖畔西子情,樓外樓中雨霖鈴。


    畫廊繡舫霓裳舞,小橋流水葉娉婷。


    誰說七秀坊沒有秀爺?這不就是嗎?


    秀姐@沈雁、秀爺@玉教主


    圖圖圖圖圖圖圖圖圖.jpg]


    圍脖發出沈硯也沒有繼續關注,畢竟不同時空之間時差太大,等什麽時候開始大量反饋認可值了他再去看評論也不遲。就是不知道玉羅刹的秀爺符不符合大家對於秀爺的幻想呢?沈硯暗中偷笑。


    就在沈硯與玉羅刹的互相傷害中,一路走走停停的一行三人終於抵達了蝙蝠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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