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譽而言,靳夕瀾從中總結出三人——陳情深性格囂張跋扈皆在明麵上,而校尉之子城府坡深,知府之子善於諂媚奉承。


    靳夕瀾道:“你既然如此清晰他們性格,為何不利用起來反將一擊?他們明麵欺辱你,你就玩陰反擊回去,這叫自保,明白麽?”


    靳夕瀾點到為止,她不會事事都替蘇譽走,隻能提點,到最後蘇譽如何處理此事,要看他自己造化。


    靳夕瀾將金瘡藥給蘇譽並囑咐他一日三次,次次不能忘。


    與此同時,有小廝來報說時老夫人請靳夕瀾到大堂。


    靳夕瀾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前去大堂。


    大堂之上,時老夫人端坐於主位,旁邊是時暮,時老夫人瞧見靳夕瀾來,勃然大怒,滄桑的手拍著桌子道:“靳夕瀾,你給老身跪下。”


    靳夕瀾不明所以道:“婆母?何事要我跪下?”


    時老夫人道:“你這個不守婦道的東西,老身聽小廝說你時常去找那甚勞子書生,還光明正大接到時府來,你這是要做什麽?倘若被外人知道了,丟的可是時家顏麵!你可曾把老身我放在眼裏,可把將軍放在眼裏?!”


    言下之意是靳夕瀾同蘇譽走了太近了些,畢竟她也是婦道人家。


    靳夕瀾一頓,時暮也是一楞。


    時暮也是被時老夫人找小廝喚來的,說是有要事相商,沒曾想竟是為了這事。


    靳夕瀾有些跟不上時老夫人的腦回路,覺著從她口中所說皆為變味了。


    靳夕瀾反應過來,剛準備回懟,一旁的時暮見狀攔住她,生怕婆媳之戰加劇,搶先道:“母親,蘇學生是我接在府中做門客的,此事與夕瀾無關。母親莫不要想偏了,懲惡揚善一直是夕瀾本性,她隻不過是助人為樂,再加上她和那學生相處之時我皆在場。”


    時老夫人瞧著時暮這般替靳夕瀾辯解的模樣,怒其不爭:“你啊你……唉……”


    時嫣好似瞧不見時暮的麵色似的,竟然還在一旁附和道:“大哥,倘若有朝一日你被靳夕瀾這個賤人……”


    “住口!”時暮厲聲嗬斥道:“時嫣,這是你嫂嫂,你怎敢這般說話?”


    時嫣一僵。


    “母親,你們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揣測已算是毀了夕瀾清譽,更何況她與蘇譽清清白白,蘇譽也是我接入時府,母親妹妹莫要勞心勞肺了。”


    他麵若冷霜,時老夫人同時嫣皆不敢回話。


    靳夕瀾被時暮護在身後,眸色淡淡的瞧著眼前這一出戲。


    時老夫人道:“既然將軍話也這樣說,那老身也不自討苦吃沒事找事了,老身倦了。”她渾濁的眼睛看向靳夕瀾,像是威脅道:“好自為之。”


    “恭送母親。”時暮同靳夕瀾異口同聲道。


    時嫣攙扶著怒氣重重的時老夫人相伴離去。


    此下隻剩二人。


    殿內氣氛十分微妙,上次二人鬧得不歡而散。


    靳夕瀾前世被圈禁欺辱,她今世想讓命運握在自己手中,她含辛茹苦伺候昏迷不醒的時暮數年,任勞任怨,可未曾想這時暮竟然表裏不一,一直在暗中監視她。


    思及此,她心中怒火中燒,卻有無從下手。


    她討厭命脈被人握在手中的感覺。


    然而時暮卻好巧不巧的碰觸到她的原則,她從此刻開始不是很想再信任他。


    可話又說回來,時暮卻實實在在是一次次解救她危難之間。


    她摸不清他了。


    兩個人互相摸不清底細,也不願訴說衷腸。


    因此,成了一盤死棋。


    “今日多謝將軍解圍,夕瀾還有事,先行告退了。”說完恭敬福身離去。


    畢竟時暮今日替她說話,她先開著這個口。


    時暮還想說什麽,嘴唇囁嚅一番,終究還是將話咽了下去,瞧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眸子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落感。


    如今蘇譽在白鹿書院被欺辱,又鬧出此番事,估計在書院也無法安心讀書,用不著多久也是要鄉試,倒時得不償失。


    她在想如何緩解眼前的局麵,也不知蘇譽能否靠自身化解局麵。


    悠茹在一旁嘰嘰喳喳道:“主子,蘇學生在白鹿書院被欺辱成這樣,要是我非得那堪勞子揍成豬頭,這種欺壓弱小之人要是做了官,像我這種平民百姓還不知要被欺壓成什麽樣呢!”


    鬆蜜道:“悠茹你少說些吧,你沒瞧見主子正煩心麽?”


    “知道了知道了,主子奴婢心想著為什麽還讓蘇學生繼續留在白鹿書院麵對那些欺辱他的人呢?京都有好幾書院,倒不如送別家去,非要白鹿書院不可麽?”


    悠茹不懂學術之事,她不過是身居宅院得姑娘,自然不明白白鹿書院得地位,但是這一無知的話卻是意外點醒靳夕瀾。


    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確實如此,大君而非白鹿書院一個學堂。


    但其他皆不如白鹿書院,除非國子監。


    倒不如,自己辦個私塾,不僅能讓蘇譽在裏好好讀書,更是能招攬像蘇譽一般心有大誌卻貧難的窮苦書生,說不定能在其中發現更多人才。


    隻不過辦私塾定是稍微繁瑣些。


    場地倒是有,靳夕瀾在饑荒時買了好些荒廢宅院,錢財也無需過多擔心,她賺了好大一筆再加上有時府的支撐後,隻是到哪裏尋找教書先生有些難,以及要呈上書國子監審批,允準才可辦私塾。


    可靳夕瀾並未將要創辦學堂一事告知蘇譽,畢竟她也想看看他現在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於此,靳夕瀾分析辦學堂利弊。


    其一,自家子弟受教業更廣泛些。


    其二,時家以武為主,文官寥寥無幾,清貧學子後背並無世家牽扯,倘若其中有人中舉還能為其所用。


    其三,好名聲,自前朝以來,是鼓勵開創私學,好的學堂考出中舉定會流傳千古。


    創辦學堂對靳夕瀾別無壞處,靳夕瀾如火如荼的操持著辦私塾。


    她正看著名卷,鬆蜜在一旁敲打道:“主子,咱們辦私塾是否要和將軍隻會一聲?畢竟是以時府的名義,況且提交國子監審批手續恐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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