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府可放心,我會派人護你。”


    蘇譽點頭作揖。


    靳夕瀾回玉竹園的路上,略微出神,君秀山以為她拿到了免死金牌,故而來搶。可君秀山作為太子,他要這個免死金牌到底有什麽用!?那除非是欺君大罪!可聖上那麽寵愛太子,又有什麽事是能讓他不顧父子之情?


    悠茹瞧見她滿麵愁容,將甜點端上來,同靳夕瀾道:“主子,吃些罷,心情會好些。”


    靳夕瀾捏了塊在口中淺嚐,軟糯蘇甜,確實能讓心心情愉悅一些。


    鬆蜜道:“主子,你為何對那書生這番好啊,當真是因為緣分麽?”


    “自然是因為……看中了他身上的才華,倘若他能為我所用,為時府所用為基在朝堂之上大放異彩,也是極好的。”


    他以後可是個大官,大官!


    靳夕瀾心中暗想,不然怎麽可能無緣無故。


    鬆蜜剛想回話,靳夕瀾突然戾聲道:“將軍還準備偷聽至何時?”


    門外人影浮動,那高壯身驅她一眼便瞧見是時暮。


    時暮推門而入,麵露尷尬。


    靳夕瀾心中有一股氣,她將鬆蜜悠茹皆連喝退下,對麵前那人道:“將軍這般赤膽忠誠,意氣風發光明磊落之人竟然做這般小人之事!”


    她憋了很久,非也是今日,她一直在被時暮監視,隻不過沒有十把十的證據,今日他偷聽卻被她逮了個正著,倒是被她說的無地自容。


    不過,他當真非偷聽,隻是恰好想找靳夕瀾商討關於蘇譽一事,“朝堂之上,相爭的波雲詭譎,爾虞我詐,你如何在這條血腥之路上披荊斬棘?朝堂養人倘若被發現那便是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朝堂太過於血腥,他是真不想讓林夕瀾插手進來。


    靳夕瀾出言堵他道:“將軍倒不如先管好自己再說罷,偷窺旁人的本事學了不少,將軍我同你不過是名義上夫妻,你暫且記好,我不是你的所屬物,亦不是將軍府的所屬物,無需時時刻刻將我一舉一動摸的清清楚楚。日後平定,你有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我二人互不相欠。”


    靳夕瀾氣的說話也不經過大腦思索了。


    時暮臉色一僵,給她身邊安插人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沒曾想竟然是個誤解。


    他想解釋,確啞口無言。


    因他當真安插人了。


    時暮垂著腦袋,沉默半刻,他道:“靳小姐,我派人在你左右,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另外,朝堂之事我覺得你還是莫插手,皇家本事無情道,皆非你我能左右……”


    “將軍,還需我在同你再說一遍麽?你我本質不過是互相利用,將軍無需管我所做之事,往日我多謝將軍三番五次的相救,而後不必再如此了。”


    時暮輕歎一聲氣:“靳小姐,權衡利弊留好退路罷……”


    待時暮走後,靳夕瀾才鬆開緊握的手指,那指甲早已陷進肉裏,留下深紅印跡。


    她又怎不知曉朝堂紛爭的厲害?


    可是她為自保別無他法。


    靳夕瀾垂墜著腦袋,揉了揉眉心。


    時暮出去麵色晦暗,杜仲道:“夫人動了好大的火氣,將軍你……”


    時暮擺擺手,示意無需多言。


    或許她早已知曉,一直未爆發,今日正好湊巧了,他本不想聽的,但聽鬆蜜問其為何對那書生這般好,他竟鬼使神差的未曾敲門也未曾離去。


    他像中了邪一般……


    天邊懸著寡淡的雲,庭中青鬆亭直,萬物蕭條的冬日,依然亭亭而發,仿佛從不曆盛衰,靳夕瀾同時暮像是冷戰般。


    靳夕瀾還是有些怒火未消,悠茹察覺出她的不悅,拉著她要去散心,軟磨硬泡靳夕瀾這才同意。


    她披了狐裘同鬆蜜悠茹在時府慢悠悠的逛著,下人早早已將青石路上的雪掃淨她特意繞過時暮的房院。


    到偏院時,不遠處突然有一灰色身影,頭發淩亂,急匆匆的,靳夕瀾越看越不對勁。


    悠茹大聲嗬斥道:“站住!”


    那人明顯身型一頓。


    眾人一看,那灰塵仆仆的人竟然是蘇譽。


    蘇譽見到靳夕瀾下意識的將手往後縮。


    微小的動作被靳夕瀾盡收眼底。


    她冷聲道:“把手伸出來。”


    見蘇譽不動,她又加重語氣重複一遍。


    蘇譽這才堪堪將手伸出。


    看到他手上大大的傷痕,有的己淡褪許多,有的依舊青紫,冬本就是寒冷,有的已經起了凍瘡,每一道,都看得靳夕瀾如鯁在喉。


    她皺著眉道:“怎麽回事?”


    蘇譽本事不願說,但瞧見靳夕瀾的角色,將在白鹿書院,陳情深帶人欺辱用柳條抽他手,身上這一事一五一十的同靳夕瀾說清。


    她聞言神色驀地變得凜然無比:“他們這般有多時日了?”


    “數年有餘,自從我旁聽之後打得愈發厲害了。”


    靳夕瀾氣不打一出來,陳情深的祖父是當世大儒,胸懷經天緯地之才學,也有洞悉世事之明達,待人寬容大度,沒曾想這子孫竟是這樣的貨色。大君落入這些人手中,怕是長久不了。


    靳夕瀾恨鐵不成鋼,她悠悠歎了口氣讓鬆蜜去拿金瘡藥來,語重心長道:“你可知曉一些雙手是要提筆寫字的?你又可知曉倘若你想走官場之路你這般忍讓不為自己爭取你……”


    她欲言又止。


    她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讓他反擊。


    此時的蘇譽尚未成長起來,被人欺辱也隻能忍氣吞聲,若是這般還怎麽進官場,那可是無形的刃,一不小心項上人頭保不住。


    蘇譽一張臉漲的通紅。


    他並非不想反擊自保,而是他的家世,他身後無人替他撐腰。


    靳夕瀾似乎是看穿他的心事,歎了口氣道:“我知曉你所想,你不過是覺得自己如同螻蟻,無法同那些世家大族子弟相比,被欺淩想反擊……”


    她頓了頓指了指腦袋道:“要靠頭腦。”


    蘇譽點了點頭。


    靳夕瀾又道:“你將書院那群欺辱你的人同我說說看。”


    欺辱蘇譽頭目是中書侍郎家三公子陳情深,兩個跟班分別為校尉之子和知府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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