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日她刻意躲著時暮,她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她賭氣一般道:“先不同將軍說罷。”


    鬆蜜不好再說,走上前去,默不作聲的地將擱在一旁的筆收起。


    忽然林夕瀾問鬆蜜道:“可有請出孔先生?”


    鬆蜜搖頭道:“孔先生歸隱,不願在步入塵俗,更是揚言不會再出來講學,上次差人去請孔先生,誰知這孔先生竟連將軍府的顏麵都不給,閉門不見!”


    鬆蜜有些埋冤。


    靳夕瀾道:“也是正常,讀書之人向來傲骨,要與阿諛奉承、討好圓滑等醜態劃清界限,有些讀書文官連聖上都敢諫言,更何況將軍府,不給顏麵也在情理之中,再差人去請。”


    劉備還三顧茅廬,越難得到越想得到。


    孔先生也是靳夕瀾從前世得知的一位儒家大學,前世孔先生四處講學不曾歸順君秀山,甚至口出狂言指責君秀山無德無義,惹的君秀山大怒,孔先生請求告老還鄉,君秀山公報私仇陷害孔先生,最終落得不得好死下場。


    隻是不知為何今世孔先生早早的辭官,歸隱山林。


    然而第二次請時,那孔先生書童竟將時府連人帶賀禮扔了出去,又是吃了個閉門羹。


    靳夕瀾聽聞,也不驚奇,道:“再去請。”


    三次就不信連麵都見不著。


    鬆蜜又愁眉苦臉:“主子,不僅僅孔先生瞧不見人影,國子監審批依舊是沒下來,審批不下,請來了孔先生也無濟於事啊。”


    靳夕瀾撫慰道:“自然需要流程,靜然等待,不出些時日定是會有所回聲。”


    她又問道:“對了,蘇譽一事……”


    思及此,靳夕瀾起身去巡蘇譽,正當到蘇譽房內,沒曾想竟然同時暮迎麵撞上。


    二人皆是一愣,氣氛顯然有些尷尬。


    時暮好似看出靳夕瀾心中的疑惑,解釋道:“我來問問蘇學生關於上次蒙麵人的事。”


    靳夕瀾不願與時暮多說,像是還在躲避他,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時暮知曉靳夕瀾氣還未消,他雙手攥著,不知怎麽同靳夕瀾解釋,眼睛流連在蘇譽同靳夕瀾之間,嘴唇蠕動半天沒蹦出一個字,最終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同杜仲離開。


    靳夕瀾見時暮走後,進了房內,蘇譽急忙替她沏茶。


    “手好些了嗎?”


    蘇譽道:“多謝夫人送來的金瘡藥,甚至好用,如今已結痂了。”


    靳夕瀾點頭,示意明了,


    她又問道:“你同那陳情深如何了?”


    蘇譽道:“幸虧有夫人提點,我在書院布了一場局,不過是用離間計。”


    白鹿書院有家族背景更大的世家子弟韓延。


    陳情深囂張跋扈,他嫉妒韓延這種從骨子裏散發貴氣的貴公子哥,因此蘇譽趁機挑撥兩人之間的矛盾,而這知府之子有意奉承韓延,蘇譽又從中作梗,讓陳情深認為有些事情是之子趙中在其中搞鬼。


    三人團逐漸分崩離析,也顧不得蘇譽了。


    靳夕瀾很欣慰,但蘇譽卻愧疚道:“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會不會……”


    “你隻不過是建立在他們欺辱你之上的,更何況又沒有傷其性命,是他們先欺負的你,你這叫反擊,明白麽?”


    蘇譽還是太善良。


    靳夕瀾又將要辦私塾一一告知蘇譽。


    蘇譽一聽覺是為他而辦急忙阻止,“夫人,我一人苦學也是可行的,無需開學堂的。”


    靳夕瀾道:“也不能全說是為你,我所辦之書院,隻收貧寒學子,富家子弟一概不收,隻收真心想讀書之人,也當是為了天下人罷。”


    蘇譽一愣,他從未見過類似靳夕瀾心懷天下的女子,他畢恭畢敬道:“承蒙夫人厚愛,倘若有朝一日,定會加倍報答。”


    ——


    金陽宮內四方擺宴,其中有數名穿著紗裙舞衣的舞女伴著笙歌翩翩起舞,好似精靈。


    君秀山高坐上首,一左一右擁著兩名婀娜多姿的女子,正邪笑著她們纖纖玉手中的荔枝,吃完荔枝又去舔那女子的玉手,滿臉享受。


    他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吃酒好色。


    突然手下稟告君秀山說是周大人求見,君秀山臉色大變,急忙推開那女子,將她們喝退下去,他正襟危坐,換了幅模樣道:“快快去請周大人進來。”


    君秀山不可能讓他看到他這般飲酒作樂的模樣。


    周生羋翎一進便聞著一股酒香,但又瞧見君秀山沾染紅暈的臉,心中有了數卻未說些什麽,隻是心中暗自搖頭,作揖道:“臣參見太子殿下。”


    君秀山免了他的禮數。


    “太子殿下如今名聲在外,深的百姓誇讚,更是要把心思花在政事百姓身上,殿下隻走了儲君之路的百分之一,後麵有更多些事需殿下所行。”


    君秀山點頭,“有周大人在,隻怕一路平坦。”


    周生羋翎為自己臻了一杯酒道:“不知殿下可有耳聞,最近時府時夫人同國子監上報要辦理私塾。”


    他趁些空隙去看君秀山神色。


    君秀山道:“靳夕瀾?她辦私塾是做什麽?竟也要來插手國學?”


    “老臣也是同國子監司業閑聊才得知此事,老臣自之前便知曉時夫人同殿下向來不對付,不過辦私塾要審批手續於是從中點撥點撥司業,司業也是個明白人,不曾審批。”


    說完,他又替君秀山倒了杯酒,畢恭畢敬的呈上。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一是司業聊表心意,二是不讓那靳夕瀾好過。


    朝堂立場若站得太早太堅定,幾乎等同求死,可今日局麵非同,如今太子殿下羽翼未滿,又是嫡長子,日後若成了儲君,他們便是老臣,君秀山拉攏臣子,臣子同樣也在尋求庇護,這司業也是尋求庇護的一份子。


    君秀山接過那杯酒道:“靳夕瀾想要辦私塾?”


    “正是,不過其中緣由隻怕國子監司業更為了解,殿下何不召其前來詢問一二?”


    “若是這樣,本宮倒要見見那司業。”


    不一會兒又來了幾位大臣,其中有位穿著暗水黑墨軟緞長袍,一頭烏黑光亮的頭發,有雙明眸善睞的朗目,眼瞧著就有書卷氣,這位便是這國子監司業,司忌。


    他們雖官職不大,皆想入君秀山麾下。


    時暮讓司業落座,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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