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炟想要推開她,無奈觸到她身體處處柔軟,刹時臉上飛滿紅雲,急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拉開點距離!”


    安歌卻已經準確地摸到了一熟悉的東西,猛地抽出來,一看,可不就是那隻千年龜殼?


    曹炟還要來搶,“隻是長得一樣罷了,並不是你的東西。”


    安歌笑眯眯地往後退了兩步,道:“你若搶走了,我沒有卜卦工具,可就查不出這個八字的身世了。再說了,你說不是就不是啊,別以為我那天喝醉了,你就可以偷我的東西,除了你,還有誰會把這破東西放在眼裏?銀子都沒丟,隻丟了這個太不合常理了,所以我早知道東西就在你這兒,原本提醒你好幾次想讓你自己拿出來,可惜你裝做不知,我隻能強搶了。犬”


    她說得這麽清楚,點透了曹炟的“偷盜”行為,激得他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忽然一掌拍到床上,“安歌!你知道自己是和誰在說話嗎?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安歌的眉毛挑了挑,拿出六枚銅錢在龜殼裏搖啊搖,“忘了告訴你,看八字是不必卜卦的,你是心虛才會露了馬腳。雖然我很奇怪,為什麽你要這樣做,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回答的,不過,為了慶祝它重回到我的手中,我倒願意替你卜一卦。”


    說著話,六個銅錢已經灑在麵前的地上。


    她蹲下身子仔細地看著,曹炟的注意力自也被這卦象吸引,一時竟收了怒氣,問道:“如何?我最近有何大災大難?踺”


    安歌看了好半晌,才抬起眸子,用莫明怪異的目光看著曹炟,道:“你最近桃花運很旺啊,看來你好事近了。”


    曹炟本來凝神等待答案,此時聽到了答案,他先是微怔了下,問了句,“真的?”


    沒等安歌回答,他又道:“看來你根本沒真心給我卜卦,或者胡亂說的,或者本事不到家,也無所謂,反正我是從來不信天命的。”


    又一個不信天命的!


    安歌訕訕地收起銅錢,把龜殼也趕緊塞到懷裏,貼身放了,這才道:“齊王即不信,算我多事好了。”


    回到榻上,卻見曹炟防備她或者還在生她氣,竟把身體往另一側挪開了些,惹得安歌有些尷尬地說:“你放心,我又不是真的對你的美色動了心,隻是想拿回我的東西罷了。”


    曹炟害怕她再說出什麽不堪的話,冷冷地命令道:“正經點!辦正事!”


    安歌隻好拿起那個八字看,又掐又算好一會兒,才道:“此八字屬於一個女子,肖羊,今年十七歲有餘,年少多才,自幼被眾星捧月,乃是玉女乘鳳之命,如今父母健在。隻是推算流年,便會發現此女表麵順暢幸福,內裏苦澀,並且今年正是大凶之年,其人壽短,不會超過十八歲——”


    她說到這裏,忽然有點兒說不下去了,茫然地看了曹炟一眼,“你真的認為,伶兒有可能就是鞏素衣,這個八字的主人嗎?”


    曹炟道:“那此八字的主人,現在是否在生?”


    安歌再掐算片刻,方才確定地點頭,“仍在生。”


    “這個八字是不是伶兒的,相信你能夠很容易的問出來。上次在黑~森林裏,似乎聽你說,你們這些天師,能以人的相貌和際遇反推八字,此事可是當真?”


    “若我師父在生,可能會有這種能力。而我……”


    “你那位師兄呢?況離況先生?”


    “他,我不太清楚他是否真的掌握了這種技能,想必上次你也看到了,他反推失敗吐血。”


    曹炟卻又道:“不管他有沒有掌握,我不信任他,隻信任你。”


    安歌臉上的憂鬱之色盡去,燦然一笑,誇張地向他掬了個躬,“感謝齊王殿下如此信任小女子,小女子甚感榮幸。”


    ……


    曹炟離開好一會兒了,室內還是有淡淡的藥香。


    翌日。


    清晨的陽光很好,安歌探頭到窗外看著藍天上飛過一群鳥兒,聽得伶兒將另外的人都打發了出去,喚她的名字,“安歌。”


    這淡淡的呼喚,忽然讓安歌覺得又是熟悉,又是陌生,“揚抱兮拊鼓,疏緩節兮安歌”,當她出生的時候,肯定是清冷的,無人等待她的出生,也無人因她的出聲而歡歌。因此安氏才會起這樣的一個名字,將潛意識裏的希望,嵌入到她的名字中。


    “安歌,你在想什麽?”伶兒迎著陽光,微笑地問道。


    “你叫我的名字,那麽我也叫一聲你的名字可好?”安歌笑著道。


    伶兒捂著唇輕笑起來,“看來我們兩個太清閑無聊了……”她坐在鏡子前繼續打扮,“你叫吧。”


    安歌緊緊地著鏡子裏的她,不知道為什麽,喉頭有點發緊。


    倒是伶兒又笑了起來,“怎麽了?叫不出來?”


    “伶兒。”一聲很輕卻很篤定的呼喚,自安歌的唇中溢出。


    喚出來她像是輕鬆了許多,她剛才真想喚一聲“鞏素衣”,看看伶兒到底會是何反應


    。不過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如今一切看似風平浪靜,事實上暴風雨早已經掀起,一個不小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幾日的交情又算什麽呢?


    伶兒倒是大大方方在應了聲,回眸衝著她笑了笑。


    安歌到了她的身後,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頭,“伶兒,你那天是不是見識了我先人而知其事的本領?”


    “對了,我答應過你,若你說中了,想辦法送你出櫻花楚館。”


    “不不不,不用急,我現在反而覺得,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反正我無親無故,出去了說不定會餓死街頭。不如就在你的身邊,跟著你混吃混喝滿好的。”


    伶兒從鏡子裏觀察著她的神情,疑惑道:“安歌,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自是真話。”她害怕繼續說下去,伶兒會懷疑她留下來另有目的,連忙轉了話風,“其實我是想說,我以前就是靠這個本事混飯吃,於觀人麵、風水八字,相當有研究,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倒可以替你看看八字,看你什麽時候能嫁個好丈夫。”


    伶兒的臉倏地紅了,嬌嗔地道:“安歌,你胡說什麽呢?”


    “那你到底想不想預知自已的未來呀?”安歌的語氣中帶著引誘。


    伶兒羞澀地笑了笑,道:“我身邊即有這樣的大能人,不算算豈不是可惜了。倒是昨兒金媽媽還說今兒帶我去廟裏求個好簽當作我在櫻花楚館開堂的好彩頭。”說到這裏卻又歎了口氣,“其實我未來的命運已經可以預見了,女子的命運始終不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雖然如此說著,還是拿來筆,給安歌寫下了自己的八字。


    安歌看了眼,便發現此八字與曹炟所給的八字果然一樣,心中微微震動,把昨夜裏就此八字對曹炟說的話,她又給伶兒說了一遍,不過是隱瞞了她活不過十八歲那一條。


    之後,安歌就有點魂不守舍,畢竟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死亡,那種心情也是相當不美的。


    伶兒卻似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對於安歌能如此精準地說出她的過去,她還是很佩服,正想說些什麽,金媽媽已經親自來喚她,讓她去廟裏求簽。但是不許安歌出去,讓她留在這裏。


    安歌也不鬧,乖乖地留下了。


    好在沒過一兩個時辰,伶兒就又回來了,拿簽給安歌看,笑道:“果然是好簽,金媽媽說今晚我定會是整個安陽城最值錢的女子。”


    安歌看那簽文是“魚沉雁杳信自稀,望斷關山不見回。相逢自在寅申日,子母堂前笑嘻嘻。”


    卻是第三簽的中平,算不上是好簽,前麵兩句更透著淒涼、絕斷之意。不過想來那解簽文之人,自是知道金媽媽的意思,帶櫻花楚館的女子去求簽,求的不過是個好意頭,因此解簽的時候定是隻解了後麵一句。


    伶兒心情很好,安歌不會不識趣的去破壞,隻問道:“是今晚嗎?今晚就要開堂了嗎?”


    伶兒點點頭,“金媽媽已經等不及了,今天邀了好多貴人來,若我拒絕,金媽媽也是無法向他們交待。”


    之後,伶兒便沒有時間再與安歌聊天兒了,又是香湯沐浴,又是挑選衣裳,又是綰發釵釵,吃飯時也有嚴格的控製,不但是不讓吃飽,而且吃的東西竟都是鮮花兒製成的素餅等物,喝的也都是能夠口吐吩芳的甘甜之物,為的就是在晚上的時候,大家能看到一個傾國傾城,如不食人間煙火,混身都是淡淡香氣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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