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鈺聞言收斂了怒氣,他走到木欄邊,喜不自勝。


    施醉卿手指撐在額上,指肚從眉心掃到了眉峰,笑意隱晦。


    ……


    樓下,寂孜笙一瞬不瞬地看著溫離顏,有些癡呆。


    溫離顏往樓上看了一眼,不見施醉卿的身影,更不見那個魂牽夢繞之人,微微歎了一口氣,抬腳準備離開。


    寂孜笙回過神一把拉住溫離顏,“姑娘。”


    溫離顏輕輕掙脫寂孜笙,“請自重。”


    寂孜笙訕訕地收回手,“我隻是想向姑娘道一聲謝。”


    溫離顏笑了一聲,“你不必謝我,因為……”


    我不是為了幫你。


    溫離顏對寂孜笙頷首,轉身離開。


    “姑娘……”,寂孜笙悵然地看著溫離顏消失的背影失神,直到溫離顏徹底消失在街角。


    寂孜笙抬起指尖,嗅著那指尖上幾縷淡淡的香氣,神色迷醉,佳人不在,他便想起施醉卿對溫離顏的犀利言辭,心裏突然的有些憤怒,比起施醉卿羞辱他時,這憤怒更重,他二話不說,突然推開眾人上了臨江仙樓。


    “施醉卿,我要再跟你賭一次。”


    施醉卿剛剛捏著瑾煙換來的茶水放到唇邊,聽到寂孜笙這句話,愣是將進到嘴裏地半口茶水噴了出來。


    敢情她剛才丟給寂孜笙那句話,完全被寂孜笙當成耳旁風了?都輸得這麽慘烈了,竟然還想跟她賭?


    “王爺,不要再比了,施醉卿詭計多端……”,身邊親信勸告寂孜笙。


    寂孜笙將人推開,勢在必行。


    施醉卿不打算搭理人,卻見項鈺匆匆下樓的身影,道:“本督奉陪。”


    施醉卿走到木欄邊,看著那行駛在街道上的板車,道:“方才是長陵王殿下出的題,這一次,由本督來。”


    寂孜笙遲疑了一下,施醉卿挑眉,“長陵王殿下,你是賭還是不賭,不賭我走了。”


    “賭。”,寂孜笙咬了咬牙,“你盡管放馬過來——”


    施醉卿看著那輛板車,“咱們就來賭,那木桶之中,裝的是什麽。”


    寂孜笙某種突地閃過精光,“如果你輸了,先前你我的賭約一筆勾銷,若是我贏了……”,寂孜笙輕笑了一聲,睇了一眼那還懸掛在一處倒勾之上的粉紅肚兜,“你便赤身穿著這肚兜,在大都城中走一圈。”


    “王爺真會算計。”,施醉卿似笑非笑,寂孜笙倒是長了點心眼了,竟敢跟她咬文嚼字。


    決口不提她贏了會如何,不管輸贏,對寂孜笙都沒有任何害處,因為這次,寂孜笙即便輸了,也不會做任何犧牲。


    因為他,根本沒下賭注。


    不過,施醉卿並沒在意,輸贏早已注定。


    她漫不經心道:“那便如此,決不食言。”


    寂孜笙鬆了一口氣,以為施醉卿根本沒聽懂他方才的話中之話,心存僥幸,眸中的笑容愈盛,施醉卿先道:“本督賭裏麵是個人。”


    寂孜笙得意的險些笑出聲來,他方才上樓之前,遠遠就已聞到了那臭味,眾人敬而遠之,裏麵怎可能會有人?


    但他不能向上次一樣輕率,這次一定要慎重,確保萬無一失,決不能再輸。


    “本王賭裏麵……”,寂孜笙勝券在握一笑,“不是人。”


    不管裏麵是什麽,隻要不是人,他就是贏家。


    施醉卿訝異地挑了挑眉,喲,這次還學聰明了。


    “好。”,施醉卿雙手撐在圍欄上,“是什麽,打開看看,不就能見分曉了?”


    “冷飛流。”


    接到施醉卿的命令,冷飛流揚著狂刀自樓中飛身而下,一刀朝木桶劈去,那押著木桶的兩人見此突變,出手去攔擊冷飛流,卻敵不過冷飛流的速度,那木桶應聲被劈成數塊,朝四麵八方呼嘯散開。


    路上百姓怕殃及自身,紛紛抱頭逃竄,不出半刻,整條管道上便悄然無聲。


    而那被劈開的木桶之中,果然……躺著一個人……


    一個被鐵鏈五花大綁,點住穴道的男子。


    寂孜笙麵如死灰,已經不知該該用什麽言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那種心境。


    施醉卿拍了拍寂孜笙的肩膀,“王爺,本督方才就警告過你了,別跟咱家這種閹人賭,你偏偏不信。”


    她徑直越過寂孜笙下樓,“王爺這個下跪之禮,本督先且給你記著,來日心情不爽了,再找王爺來跪跪。”


    寂孜笙氣得掀翻了木桌。


    項鈺臉色陰沉看著被劈開的木桶,木桶中的男子將希望的目光放到從臨江仙樓中走出來的施醉卿身上。


    項鈺對汲橫使了使眼色,汲橫命了周邊兩人去將被鐵鏈綁住的男子用麻袋套住。


    男子隻有眼睛能動,那眼中,充滿了憤怒。


    施醉卿悠閑地左看看右看看,“哎呀,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項城主在我大都城中公然綁架良民,要不要本督將皇城宿衛軍叫來幫幫忙?”


    “施醉卿,本城主說過,你最好不要再壞我的事——”,項鈺怒不可遏。


    他得知荀且的消息,一路追來大都,他和施醉卿水火不容,荀且隻要藏在大都城中,他就不好展開手腳找人,所以隻好雇傭江湖賞金獵人,自己親自來大都將人押回去。


    誰知道施醉卿還是橫插一腳,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荀且暴露。


    施醉卿聳了聳肩膀,“本督就是喜歡看項城主你憤怒的表情,就像攻打小怪獸的金剛葫蘆娃,太形象了,太生動了……”


    項鈺聽不懂施醉卿的話,但猜測也不是什麽好話。


    他忍了一口氣,理智尚存,知道此時不宜跟施醉卿動手,他對眾屬下道:“走。”


    眾人押著荀且隨項鈺離開,施醉卿道:“項城主,從大都城中帶走人,你怎麽也不跟本督打聲招呼,你以為這大都城,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項鈺頓住腳,“你要如何?”


    施醉卿走到了荀且身前,項鈺警惕地看著她。


    施醉卿將荀且臉上的黑麻袋扯開,突然開口解了荀且的穴道,荀且發現自己能開口,忙道:‘施醉卿,救我。”


    項鈺上前,命人將荀且往後押開了一步,“施醉卿,你我不如各退一步,你今日讓我平安出城,你我往日恩怨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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