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長眉倏然擰起,薄書硯下意識地就抬頭看了傅深酒一眼。


    最終,薄書硯還是將這通電話忽略了。


    傅深酒聽見鈴聲斷掉,但是沒有聽見薄書硯說話,即使沒有回頭也知道電話是被掐斷了。


    雖然心裏有過一刹那的想法,但她到底也沒多疑到那個地步,便不再留心。


    回到臥室她才意識到,因為過來得匆忙,她根本就沒帶什麽換洗衣物攖。


    之前在飛機上穿的那一套沒有來得及清洗就塞進了行李箱,而她身上的這一套因為做噩夢而出了汗,也已經髒了。


    如果她現在去洗澡,便沒有衣服穿了償。


    薄書硯跟進臥室的時候,恰好就看到傅深酒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視線在她打開的行李箱裏掃了一眼,薄書硯便問道,“沒衣服穿了?”


    傅深酒也毫不扭捏地點頭,“對啊。”


    點了點頭,薄書硯果然不負她望地點了點頭,“我想辦法。”


    薄書硯沒有讓她喝熱水,而是這麽快就get到了她的意思,心裏到底是有些小欣喜的。


    “那……我等著你。”傅深酒總算沒再說“麻煩”這個詞語了。


    不過,傅深酒以為薄書硯說的想辦法再怎麽也應該是讓人給她買一套衣服過來,哪知道……


    “你讓我穿這個?”深酒的眼睛都睜圓了一圈。


    “一樣是穿,這個有什麽不好?”薄書硯挑眉。


    傅深酒深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懷好意的。


    “我不穿。”傅深酒轉過身,態度堅決。


    薄書硯默了下,單勾唇角,“如果你不穿,我自然更喜歡。”


    “……”傅深酒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怎麽覺得今晚的薄書硯就那麽邪乎呢,動不動就將她往語言陷阱裏帶!


    見她不說話,薄書硯抬起手將手裏的白襯衫遞給了她,“如果你寧願光著,你可以自行處理這件襯衫。”


    “……”傅深酒噎了下,還是將薄書硯的那件雪白的定製襯衫給接了過來。


    雖然這襯衫是男款的,但總比不穿來得好。


    “那我先去洗澡。”捏著襯衫,傅深酒轉身就往衛生間去了。


    但當她鎖上衛生間的門後,才發現薄書硯剛才那句話根本是又一個語言陷阱:她其實根本沒必要在不穿與穿薄書硯的襯衫之間二選其一,總有別的辦法。


    唔……好像自從她對薄書硯改觀以後,她的智商真的已經直線下降了。


    不過,她並不覺得可惜是怎麽回事?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傅深酒用手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兒,一直隱約彎起的唇角到底還是泄露了心事。


    不過……


    輕歎了口氣,傅深酒用發帶紮好頭發後,確定薄書硯並沒有真的跟進來一起洗,她才放心地開始脫衣服。


    ……


    確定傅深酒進了衛生間以後,薄書硯從煙盒裏控了一根煙出來含在唇間。


    他拿起手機又看了眼剛才打過來的那個號碼,正猶豫著要不要回複過去,屏幕上卻又亮起另外一個名字。


    “林苡賢的死訊已經傳開。”翟墨霆就剪短地說了這一句。


    上次在廢舊民房的時間過後,薄書硯便沒有再管林苡賢的事情,但她會死在翟墨霆手底下的某個人手上,他卻是並不意外的。


    一般情況下,翟墨霆從不親自出麵。很多麻煩還沒傳到翟墨霆的耳朵裏,手底下已經有人解決好,隻匯報最終結果給他。


    而薄書硯畢竟是明麵上的貴胄,很多事情都有不方便,所以通常都是移交到翟墨霆那邊。


    四年前的事情,其他的真相因為閆修的失蹤而始終是團迷霧,但林苡賢的推波助瀾是確定無疑。薄書硯給過她機會,但她四年後膽敢卷土重來,他不會再放任。


    心裏斷斷續續地想著些往事,薄書硯沒有立刻回答,轉身去了外麵的辦公室。


    “所以你無法處理的事情是什麽?”多年的兄弟關係,彼此的心狠手辣和顧忌,薄書硯很清楚。


    “沒有什麽不能處理的,隻是有個細節、你有必要知道。”翟墨霆那邊傳來重吐煙霧的聲音,“容懷音跟林家有牽扯,但到底有多深,我目前無法調查。”


    薄書硯下意識地看了眼休息室的方向,繼而他斂住鳳眸,道,“我知道了。”


    “林家為官不正的證據我有一大堆。”翟墨霆頓了下,“但是因為牽扯到容懷音,到底要不要連鍋端,我尊重你的意見。”


    “端了。”薄書硯絲毫沒有猶豫。


    翟墨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你可能比較感興趣。”


    “你說。”薄書硯以為又是對傅深酒有傷害的事情,所以語氣很沉。


    “昨天你兒子和他女兒在小花園裏玩兒橡皮泥,你兒子捏了隻公雞。”從拿捏別人生死的話題轉到日常小事上,翟墨霆的語調始終保持在一個很平穩的線上,仿若這兩件事沒有任何不同。


    “公雞?”薄書硯不是很懂小孩子的世界。


    被薄書硯這樣一問,翟墨霆有些不確道,“從外形看,大概是一隻公雞。不過,也許是一隻母雞。”


    “……”沉默了下,薄書硯不自覺地勾起唇角,神色也緩和下來,“我知道,我兒子的創造力很強。”


    “那倒不能這麽說。”翟墨霆向來冷硬的聲音似乎都摻雜了笑意,“準確的說是,你兒子的想象力很強。因為我看見他舉著那隻公雞對戀戀說,他捏的是他爸爸。”


    一張臉驀地就黑了一層,但也隻是短暫的一瞬,薄書硯便扯唇強顏歡笑,“不錯,他還知道世界上有爸爸這個詞。”


    “你心態也不錯。”因為孩子的童真,翟墨霆也笑出聲音,“還有事,先掛了。”


    結束通話以後,薄書硯本來準備回休息室,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是翟墨霆發過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那隻用黑色橡皮泥捏就的……醜得要死的……果然是一隻……公雞。


    薄書硯重新坐回座椅裏,扶著額頭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打開雙眼,將那隻公雞又看了好幾遍。


    怎麽說呢,好歹是他親兒子的作品,還是越看越好看的。


    雖然在薄景梵眼裏,他這個親爹……可能不是親的。


    鎖了手機屏幕,薄書硯從辦公椅上站起身,徑直回了休息室。


    在傅深酒出來以前,薄書硯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等她。


    幾分鍾以後,衛生間的門打開了一條縫。


    薄書硯幾乎是在同時就將鳳眸挑開了些,其實他一眼便看見了在門縫後麵的傅深酒。


    但他並沒有從沙發上站起身,反而將眼睛重新閉上了。


    而傅深酒將屋子掃視了一圈,確定薄書硯在沙發上睡著了以後,她這才穿著白色襯衣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遲早是要被薄書硯看到的,但她總覺得光穿著這身衣服從衛生間出來就與薄書硯四目相對的那種時刻是最讓人臉紅心跳的。


    傅深酒往臥室走了幾步,又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薄書硯,這才輕舒了口氣,赤腳踩著地毯往臥室裏走。


    她都想好了,待會兒一進了臥室,她就把自己裹進薄毯裏。


    薄書硯睨眼看著那玲瓏的背影,和晃蕩在白色襯衫下的那兩條光潔修直的長腿,喉潔艱澀劃動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了身。


    由於他穿著輕便的棉拖、加之地麵鋪了地毯,所以並沒有發出聲音。


    他就像一隻潛伏的猛獸,在不動聲色地靠近他香1豔1誘人的獵物。


    越是靠近食物,就越是饑餓。


    傅深酒本來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口,手都已經搭上了門把手,但心裏卻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


    她下意識地就轉過了身,卻撞進了一堵堅實的匈膛。


    “唔…”她這一聲,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因為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男人就已經封了她的兩瓣兒,將自己攪擾進了她。


    勾在她腰支上的鐵壁將她桎梏得太緊,捏在她下頜的五指也太過用力。


    他們彼此貼得越來越緊的距離,無一不再昭示這個男人在此刻有多麽強烈地…想要霸戰她。


    ---題外話---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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