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寫上我這一年能掙多少錢,在咱那一塊咱算是比較有錢的人了,我完全可以不管那些個蛋事,我完全可以把那些狗用錢砸成順驢,但是我不是那種人,對家鄉父老的苦楚我是不會忘的,我不能不管啊!”


    我和塑料馬上把這一句添了進去,這可都是主要的傑作啊。


    二爺想了一會一拍大腿說:“行,就先這樣吧,這幾天我再好好的想想。”然後又問了塑料:“我說,你那案子也該起訴了吧?都多長時間了?”


    “快一年了。”


    “你也不跟他們說說?趕緊給你做鑒定啊?我看你裝的還是挺像的,弄好了真能弄個神經病。”


    塑料說:“這種事能自己提出來嘛?精神病還要求他們鑒定啊?這麽一來就假了,隻能家裏或者律師來申請,我的老婆卻不會跟律師說。”塑料明顯心裏很急躁。


    那邊的小喜突然罵了起來:“操他媽的,什麽筆仙啊?每一次都給我判死刑!”說著就把鋪上的道具給弄散了。


    狗崽緊張的按住了他:“別搗亂啊,不玩就把筆仙請回去,要不筆仙不會放過我們的,這號裏弄不好就出幾條人命。”


    小喜罵罵咧咧的靠在牆邊沒有一點精神,小夥和大貴還在邊上興致勃勃的要問筆仙自己桃色未來的事情。


    狗崽掃興的說:“我不玩了,我把筆仙請回去。”然後就鄭重其事的跪好了,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麽咒語,最後說了一句謝謝筆仙,這樣結束了。


    狗仔一臉嚴肅的說:“我看咱們倆的案子都懸了。”


    小喜瞪著眼珠子說:“不就是玩玩嘛還當真了?”


    “我就是不信這個,我這心裏總是有些耐不住了,以後再也不玩這個了。”小喜慢慢的又把眼睛閉上了。


    二爺小聲的跟我們說:“小喜的腦袋肯定是要掉的。”我們都問為什麽,二爺說他會看人的麵相。


    我們看了小喜一眼隻看見一張孔洞迷茫的臉,就是笑笑,根本沒往心裏去。


    二爺說:“這是天注定的,就算是他們不槍斃你,天也要殺。”


    在某種情況下二爺是作為被尊重的一個人,我們研究過這個問題,總是覺得排除一些金錢方麵的因素,就算是二爺隻是一個窮逼人民,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二爺的形象也不會被糟蹋的慘不忍睹麵目全非,大家還是會給他一個好的位置,至少沒有人會去欺負他,在這麽一個狹小的牢房裏,一個人的案子也是一種藝術,這決定著他在這裏邊的地位。案子相同的人就是比個軟件,比誰的關係更硬,比誰的錢多,比誰的拳頭大,比誰的牙齒尖,比誰的腦子活,比誰把誰玩服了。


    像強間犯這樣的案子就不會拿到台麵上來討論,這樣的社會還會出現強間犯實在是不可思議所以認倒黴,在這裏被人打一頓也算是便宜了他們,好就好在這裏比哪裏都和諧,真是和諧環境把他們給救了,這就是遊戲,規則就是這麽定的,不服都不行。


    像走了的文哥,還有二爺都是自我感覺不錯的人,往其他犯罪分子裏一呆就有不一樣的感覺,不過文哥總是把自己往劫富濟貧的行為上堆,再怎麽說都有些勉強,二爺就不一樣了,走在哪裏都是坦蕩蕩的,紅紅的臉多少都有些正義感。


    沒有幾個人巴結過文哥,可能大家心裏都不怎麽服,到了這裏的人跟流氓沒什麽區別,打家劫舍還有什麽可歌可泣的,楞充自己是什麽神,可是大夥都願意巴結二爺,說二爺夠仗義,慢慢就成為了一個做人的標榜,這都是說在表麵上的其實就是憋著表明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大家都喜歡仗義的人就是喜歡這樣爽快的人。


    做人行事都得規規矩矩的,說話也是一種技巧。


    我在這裏便呆了快半年了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了,從最初的愣頭青變的圓滑了不少,說什麽理想和願望早就麻木了,仿佛自己就是一尊化石,玩笑,諷刺都是無痛無癢,說話也學會了躲避。


    我問二爺:“在這裏邊呆的久了,將來回到社會上還不成了人精?”


    二爺說:“監獄這種地方,根本是不會把人教育好的,隻能把人變的更壞。”


    狗崽聽見了就笑著說:“二爺,你說的很對,這壞蛋一進來,不該懂的就都懂了,不會的都學會了,原來的犯罪分子都拉上團夥了,我可是有體會的。”


    “等咱出去之後,在社會上一團就能湊成一個小分隊。”青蛙眼來了興致,可是他的插話卻沒有人理他,隻是小喜在背後幹笑了他一下。


    青蛙眼忍不住這樣的氣氛,問:“小夥,大貴,將來出去之後跟著我幹不?”


    “能不跟嘛?隻要大哥你遠遠的一吹口哨,我立馬就跳到你的跟前!”大狗伸著個脖子跟狗似得,靈活的樣子讓我們都笑了起來,這是一種不和諧的笑聲。


    “等我出去就開一公司。”青蛙眼還來興致了:“我要當領導,狗崽當總經理,小喜,你就當保安隊長吧,塑料做財務主任,大腸做市場部總監,馬尚就做企劃吧,嗬嗬,二爺,差點把二爺忘了,你跟我一起平起平坐吧,回頭把大狗帶過去做後廚總廚,做的不好吃就揍他。”


    二爺趕緊推脫:“你就別給我找出路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去閻王那應聘啦。”


    大貴著急的說:“大哥,出去之後我幹什麽啊?”


    “你。。。。你就當我的司機兼按摩師吧。”


    “也就是秘書吧?”大貴問。


    “草,秘書能要男的嗎?再怎麽說也得弄個娘們啊。”青蛙眼越說越跟真的似得。


    塑料我們三個都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堆在一起看著小說,一邊感慨的回憶著那些故事情節一邊暗暗發笑,故意晾著青蛙眼。


    青蛙眼還在那裏不停地說著:“嘿,那個強間的,將來出去之後找我,我公司裏的女工招聘就歸你了。”


    “謝謝大哥!”鋪板下有人回應著。


    “我靠,這是誰啊?”塑料笑著說。


    我說肯定是魷魚花。


    大腸笑著說:“又是這個怪鳥!”


    魷魚花混成這樣已經不容易了,這也是一種境界,這種人的起點比較低,先天條件不足後勁也不大,算是沉底了,可是又不甘心的像井底之蛙的看著天空,總是找機會表現自己,逮到機會就開始耍自己的小聰明,耍就耍吧還耍不好,這種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要臉,不惜一切的作踐自己,很有勇氣的不拿自己當人看。


    像魷魚花這樣的人幾乎在哪裏都有,在我們這魷魚花沒少吃了虧,挨打受罪算是家常便飯,而是臭毛病就是改不好,那兩片嘴總是閑不住,貪小便宜不說還死不要臉,龍哥在的時候給下的封號就是:“魷魚花,你他媽的就是吃嘛嘛不夠,幹嘛嘛不成,擱哪哪礙事的怪逼。”


    但是魷魚花就是不知道發愁,挨幾個嘴巴子,剛老實一會就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好事,自己哼起小曲來了。


    魷魚花的腦子裏肯定是短路了,絕對不是精神缺乏營養所導致的,但是他很清醒的選擇了這種生存方式,他找到了屬於他的空間,雖然是一個很小的縫隙但是對於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站在這個位置上,他開始有理由作弄那些連說話都不敢說話的同類了,在他的眼裏那些不敢說話的人才是最低層的賤人。


    龍哥的日子裏,魷魚花是混不開的,青蛙眼登基了,他還是老樣子,但是他念青蛙眼的好,龍哥對他的態度就是嚴厲打擊,從來不給他抬頭的機會,青蛙眼卻很喜歡捉弄他,看著他天天痛苦的樣子總是能從中獲得虐人的*,而他大無畏的作踐自己的同時青蛙眼也很喜歡欣賞,覺得這個傻孩是個懂自己的弄臣,青蛙眼給了他喘氣的機會。


    就像是一隻蒼蠅一隻蛆一隻屎殼郎,終於找到了夢葷已久的大便。


    青蛙眼的飯吃不了的時候,一般都是給小夥或者大貴,有時候也叫人給倒掉,魷魚花這個時候就會竄過去抱住青蛙眼的大腿:“大哥,大爺,你可別浪費了啊,您就賞給我吧,您就當喂狗了。”


    青蛙眼說:“就算是喂狗也得聽到狗的聲音吧?”


    魷魚花這個時候就會汪汪的叫兩聲,青蛙眼一笑:“我日,這麽下血本啊,要是不給你就對不起我的良心了。”


    其實魷魚花未必是真的很饞,他要的就是青蛙眼的笑聲,隻要青蛙眼這麽一笑他的心裏就踏實了。


    二爺說:“這麽下去,魷魚花這個狗娘養的肯定成精。”


    最後魷魚花沒有讓我我們看到他成精的樣子,在二爺和狗崽,小喜之前,他的判決就下來了,起訴上的窩贓,判決上就給打了共同盜竊,總共判了十年。


    青蛙眼笑的嗓子眼都疲勞了:“魷魚花你怎麽這麽牛逼啊?精了一次就讓法官給下了套。”


    魷魚花滿不在乎的說:“實話告訴你們吧,其實我是幕後主使者,都是我點名讓他們去偷的,都是共同盜竊,我是主謀我怕誰,嘿嘿,最後他們幾個人還是無期,居然我最輕。”


    魷魚花的話沒有一句是實話,不過這十年的刑期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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