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混亂,很多家長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兒童食物中毒,到底自己家的孩子有沒有出事,紛紛大急,將車子丟下,往幼兒園的方向跑。


    轄區派出所的民警已經到達現場,他們要維持秩序,尤其是要疏導堵塞的車輛,讓救護車開過來。


    但是,這一切的工作都是徒勞的,更多的孩子家長們聽到消息,駕車湧過來。


    家長們徹底失去理智了。


    那些警察,隻好拉上警戒線,開始疏導孩子家長,但是,家長們卻不領情,甚至開始推搡辱罵那些民警。


    民警保持了相當程度的克製,耐心說服,但是,那些家長依舊不願離去,也不願意挪車,有些車子,甚至找不到主人,救護車還是沒有辦法靠近。


    劉濟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堵到了一公裏之外,沒辦法將救護車往前麵挪進去一步。


    他的心情徹底陷入了一種絕望之中!大老板的女兒要是出事兒,自己這個手下,真是難辭其咎啊!


    薛嫣然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拎著挎包,飛快地向幼兒園衝了過去,走到警戒線邊上,派出所的協警攔住了她,說這次可能不是簡單的食物中毒,而是有人蓄意投毒,警方正在辦案,必須保護現場,禁止通行。


    薛嫣然當即表示,自己的女兒已經中毒,她必須要趕過去,請警方通融一下。


    那位協警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不屑地說,有三十多名兒童中毒,要是全部家長都進去,那不是亂套了嗎?再說了,家長進去又有什麽用?還是要等醫護人員過來!


    這時候,薛嫣然的手機再次響起,園長告訴她,她的女兒已經休克、出血,薛嫣然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無力,手機滑落在地上,搖搖欲墜,疤子等幾名保鏢,連忙攙扶住她。


    恰在這時,她看到了麵帶微笑的陳陽,不禁心中大火,狠狠地瞪視了過去。


    這個家夥還在那裏發笑,他怎麽沒有一點良心?三十多個孩子中毒了,他還有心思在那裏幸災樂禍?


    陳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斂起笑容,對那名警察道:“我是醫生,我救得了那些孩子,請讓我過去!”


    薛嫣然頓時一愣,這小子還是一個醫生?怪不得他在醫學書店看書……


    “你是醫生?執業資格證有嗎?”那名協警微微有點遲疑,陳陽使出一個失魂落魄符,他立刻點了點頭,表示可以放陳陽過去。


    陳陽又指了指薛嫣然道:“警官,我想家長的緊張的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能不能讓她跟我進去?”


    讓薛嫣然意外的是,這次這名協警卻沒有阻攔,還主動地扯起警戒線,給二人放行。


    薛嫣然不禁對陳陽多了幾分好奇,這小子怎麽那麽讓警察信服?


    不過,她現在已經顧不得想那麽多了,跟著陳陽飛快地衝進了幼兒園。


    幼兒園的一個活動室內,橫七豎八地躺了三十多名兒童,全部口吐白沫,還有幾個已經嘴角已經沁出了血跡。地上有著幾灘嘔吐物,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幼兒園的院長、幼師還有一名校醫,手足無措地給這些孩子們喂水,做著最簡單的急救措施。幾名年輕貌美的幼師,第一次見這種陣勢,已經嚇得不住啜泣。


    薛嫣然立刻撲倒了一個口吐鮮血的小女孩身上,嚎啕起來,園長知道她的身份,在一邊解釋道:“我們其實也有一些解毒的藥品,但是,也喂給了錦鯉一些,但是,卻絲毫地不管用!”


    聞言,薛嫣然更是絕望,她其實並沒有對陳陽抱有任何信心,因為這小子在書店的時候,看上去太不靠譜了。打電話催促劉濟世道:“把救護車丟了,你們跑步抬擔架過來!”


    陳陽神識一掃,就知道這些患兒的確是被人投毒了,而且是一種奇毒,很難解除,但是,解除這種毒藥對他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


    “大家不要慌亂,我是醫生!”從儲物戒指內祭出一枚清毒符,朗聲道:“拿來一些飲用水!”


    “太好了!醫生來了!”聽陳陽說他是醫生,頓時,幾名幼師立刻行動起來,將一壺飲用水提了過來。


    “把這些水喂給孩子們!”陳陽把那枚清毒符,扔進水壺裏,入水即溶,一股濃鬱的香味散發出來,如麝似蘭,沁人心脾。


    拿一片黃紙治病?這小子瘋了嗎?這一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心情跌落到穀底,這哪是醫生啊?明明是神棍好不好!


    “趕緊喂水啊,還愣著幹嘛?”陳陽看他們沒有絲毫動作,還有點鄙視地看著自己,不禁有點惱火了。


    “你出去!”薛嫣然勃然大怒,這小子明顯就是一個江湖騙子,指著門口道:“你不要在這裏搗亂,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否則,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讓我走?”陳陽現在真的有點看不起愚蠢的薛嫣然了,這符籙要是賣出去,最起碼也能賣個十來萬,但是,沒想到這女人還不領情。


    那名校醫,更是自持是專業人士,指著陳陽冷笑道:“院長,他是騙子,不能聽他的,拿著這髒水喂孩子,出了事兒,你可是要負責的啊!”


    “這,這可怎麽辦才好啊?”園長也一臉驚惶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心底裏,他也不相信符水能治病,對陳陽道:“這位醫生,我們還是等專業的醫生過來治療吧!”


    話雖然很委婉,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等於下了逐客令。


    “我是騙子?我問你們要錢了嗎?”


    一瞬間,陳陽真想拂袖而去,但是,看了看那些無辜的孩子們,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為了三十三個孩子的生命,老子忍了。


    自己倒了一杯符水,喂了一個孩子一口,指了指薛嫣然道:“你不是不讓我給你的孩子治嗎?等會我就讓你下跪求著我治!”


    那孩子喝了符水以後,原本躺在那裏氣若遊絲,隻有進的氣兒,沒有出的氣兒,但一瞬間,立刻臉色一變,捂著肚子渾身劇烈地顫抖和痙攣起來。


    那名校醫立刻來了精神,心中幸災樂禍,但表麵上卻裝出痛心的表情,焦急地道:“院長,這符水不會吃死人吧?”


    “這小子有問題,抓住他!”薛嫣然甚至在懷疑,這小子是不是那些包藏禍心的人派過來,故意貽誤治療時機的。


    這時候,隻見那名剛剛喝了符水的孩子,開始不住嘔吐起來,而且,嘔吐物是觸目驚心的紅黑之色,亦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和臭味。


    “這小子,真是一個騙子哇!”周圍的院長、幼師們立刻發出一陣驚呼之聲和失望的噓聲。


    那名年輕的校醫,更是一捋袖子,向陳陽逼近過去,道:“大家看明白,我這是為民除害,和不法分子作鬥爭啊!”


    可是,正在這時,那名孩子發出了一聲歡快的叫聲,喊道:“老師,我的肚子不疼了!我好了!”


    全場的喝罵聲、噓聲戛然而止,質疑或者義憤填膺的表情如雪遇火般消融。


    緊接著,驚歎聲、吸氣聲猛然大作,震驚、不可置信、白天遇到鬼的表情頓時浮現在眾人臉上。


    “天啊!”薛嫣然秀目圓睜,玉手捂著檀口,臉上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那名兒童臉色紅潤,眉飛色舞的,哪裏還有一點中毒的樣子?


    確定無疑的是,這年輕人,竟然真的用一張紙符,把孩子治好了!這怎麽可能?謎一般的少年!


    她的態度轉變的很快,立刻滿臉熱望地抓住陳陽的胳膊道:“小神醫,原諒我剛才的無禮,請您為我的女兒治病!”


    陳陽懶得看她一眼,繼續將符水喂給第二個孩子。


    薛嫣然想起了自己剛才的話,心想這小子沒準記在心上了,拿出一張簽好字蓋好章子的支票單,寫了一串數字,遞給陳陽道:“這是十萬元,請您先給我的孩子治病!”


    “在你眼裏,你的女兒就值十萬元?”


    陳陽瞪了她一眼,不屑道:“這不是錢的事兒,在我看來,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不要以為你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一邊站著去,別耽誤我給孩子們治病!”


    薛嫣然的動作頓時僵住了,俏臉羞得通紅,一位商界女強人被人當眾打臉,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可是,她卻沒有絲毫不滿,也沒有發作,畢竟,女兒中毒還需要他來辦呢,隻是訕訕地退到一邊,道:“好的,好的,我不耽誤您!”


    在場的那些年輕貌美的女性幼師,眼睛紛紛冒出了小星星,敢當麵怒斥錦湖的大老板,太酷了!太瀟灑了!太不畏強放權了!


    最重要的是,他囂張跋扈外麵下麵,隱藏著一顆深沉的愛心啊!一瞬間,陳陽的身影,在他們心中仿佛高大了許多!


    陳陽很快地將三十多個兒童喂了符水,三十多個孩子立刻變得活蹦亂跳起來,薛嫣然的女兒小錦鯉,卻被陳陽放到最後。


    看陳陽皺著眉頭目視小錦鯉,薛嫣然心中大急,再次走上前去,陪著笑道:“請小神醫施以援手,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陳陽冷笑道:“我要讓你下跪求著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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