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公子,第七十八章 你看上的人滋味很一般


    子蘇穿越後有許多不得不說的煩惱,但是最煩的卻是動不動就給人弄暈然後在另一個地方醒來,所以這次她睜眼看到鮫燭紅紗帳鴛鴦錦被*榻後又自動閉上眼睛,媽蛋,眼不見心不煩,橫豎都是些妖怪,無非美些醜些,老子可是看過封神榜西遊記更看過異形x戰警和2012喪屍圍城,你們這些小玩意兒不過是coser,小黃瓜菜!


    “醒了就起來梳妝打扮,我們的婚禮我可是請了很多朋友來觀禮,莫給我丟臉。舒愨鵡琻”


    幹澀聒噪的聲音就像是一隻烏鴉在哇哇,子蘇扯被子蒙住頭。


    “起來,我可沒有孔瑄的耐心。”那人一把扯開被子。


    “麻痹的能不能不提孔瑄,老子以為你愛的是他因愛成恨才……。”後麵的話給子蘇吞回肚子裏,還咕咚咽出聲音,臥槽這人黑的特麽有創意!


    眼前的人長得漆黑一片,人家非洲人好歹還有排白牙,這人連牙都是黑的,怪不得屋裏點這麽多燈,要是點少了就把他當成夜的背景兒了。


    子蘇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兒。


    那人的爪子捏著子蘇的下巴,子蘇忽然覺得自己無需美白,原來不是不夠白,是對比物不夠黑,跟眼前這位比起來,他就是烏木一樣黑,自己就是白雪一樣白。


    “你輕點兒,我知道你為什麽搶親了,長成這樣也難為你了,你說長這麽得瑟怎麽能低調的了。”


    那黑人自然聽不懂子蘇說什麽,但直覺不會是誇他。他捏著子蘇的尖下巴,厲聲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長得這麽白真難看,不是為了那隻孔雀我才懶得看你,你若再挑釁,我先讓你嚐嚐我的手段。”


    臥槽,果然不是一個次元的人,連審美觀也天差地別。


    子蘇很識時務,她馬上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說,大眼睛卻拚命忽閃,意思是你讓我做什麽就是什麽,簡直沒有節操的一比那啥。


    那人估計看子蘇的眼睛眨來眨去特麽難受,伸手就給了一拳。


    啊,子蘇的尖叫響徹雲霄,她伸手捂住眼睛眼淚像開了閘的河水流淌的很是歡樂。


    黑人吹吹自己的拳頭自言自語:“我還沒打上呢,就疼成這樣,難道我的隔山打孔雀又進了一層,好,神功大成之日就是孔瑄亡命之時。”


    子蘇捂著眼睛問:“你為什麽要對付孔瑄,你們有仇嗎?這位—大王,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都是妖,給個方便!”


    “神神叨叨不知道你說什麽,快點給我收拾好,要是給我丟人我就把你扔油鍋裏。”


    油鍋?那樣要浪費好多油,雖然你是大王可是你們這裏生產力這麽低下民眾生活苦哈哈不要這麽奢侈浪費好不好,就算是地溝油都有它的價值,你確定我能炸個外焦裏嫩酥脆爽口?


    黑人實在受不了,這個怪胎到底是怎麽長成的,等孔瑄來了就殺了,這要是真的娶到家會給活生生煩死。


    黑人走後子蘇揚起小嘴角,跟小魚學的叨叨神功也不差,不過光這樣不行呀,得整點重口味,讓這個非哈對我反胃,最好膈應的那玩意兒直接廢掉,省的我哢嚓。


    子蘇來到梳妝台前,順手拈起一個小盒兒,打開一看竟然是嫣紅胭脂花,子蘇穿越以來因為巫女的身份再加上她對女子身份的抵觸向來少接觸胭脂花粉,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由好奇加惡作劇塗抹起來。


    子蘇深陷妖窩卻坦然處之,可是小魚他們就比較慘了,好容易逃出生天可是跳跳腳下一滑他們又摔倒了山穀深洞裏。


    簡直是個神展開呀,會不會他們從此得了明教聖物聖火令,小魚練成九陽神功無敵天下?


    答案當然是no,就算要練也是跳跳練,練出一臉胡子和腹肌,何人敢和她比吊!


    過了好久,他們才蘇醒過來,跳跳隻覺得身下軟綿綿的,一點也不硌,她用胸前的兔子壓了壓,試試胸感。


    “嗯。”微弱的*從身下傳來,跳跳嚇一跳,槽,把小魚賤叔叔給壓死了安家就絕後,後娘非得和自己拚命。跳跳忙起來,把身下屁股朝上的人翻過來,小魚臉被壓成大餅,還躺著兩管殷紅的鼻血。


    借著從石壁縫隙透進的微弱光芒,跳跳推斷天已經亮了,她胡亂給小魚擦了擦,就罵道:“慫包玩意兒,快起來,天都亮了,我們要出去。”


    小魚呼吸綿長,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跳跳冷笑一聲,擼了擼袖子:“骨頭賤就得打,看我不扇的你臉上開染房?”


    “啊,我這是在哪兒?”小魚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雖然姿勢不帥,好歹是爬起來了。


    跳跳抓著他衣襟:“算你反應快,否則姑奶奶把你打得我家的阿花都認不出你。”


    “你家阿花本來誰都不認,給點好吃的就跟著走,上次跟著老蔡家的大黃去了好幾天,最後不是人家趕還不走,沒見多那麽蠢的狗。”


    “你閉嘴,不準說我家阿花,你可趕不上它,見到漂亮的女人就知道送豆腐,你是想做豆腐呢還是想吃豆腐呢?”


    “你還不是一樣,一個東方沐澤就把你迷得暈頭轉向,整天給人送豬腰子,你知道他腰子不好呀!”


    “你,滾蛋,在我心裏,你連東方先生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你是見過東方的毛還是見過我的毛?不知道你怎麽比的?”


    跳跳真惱了,“小賤魚,你再賤。”說著一把把小魚推在石壁上。


    磔磔聲在石洞裏聽起來分外刺耳,歪打誤撞,那石壁竟然緩緩打開一扇門。


    兩個人同時噤聲,然後很有默契的拉著手走了進去。


    那裏似乎是個墓地,也不知道葬著什麽人,墓室四角都有跪著的銅奴捧著鮫油的油燈,竟然還幽幽閃亮,好像點燈的人才離開不久。


    想到這裏小魚打個寒戰,他四下裏拜拜,喃喃道:“不知是哪位先輩的安息聖地,今日打擾了,勿怪勿怪。”


    “你幹嘛,神神叨叨的。”


    “噓。”小魚把手指放唇上噤聲,跳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那燈忽閃忽閃明暗了三次,像在點頭答應。


    跳跳也害怕了,她緊緊抓著小魚的胳膊:“小魚,會不會有鬼?”


    “不會的,這裏風水清明是個好福祉,安眠在這裏的也一定是好人,我們也是好人,好人不能害好人,放心。”


    “誰說我是好人,我是壞人,壞人。”蒼老空洞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跳跳嚇得哇一聲紮在小魚懷裏,小魚順勢摟住她健美的身子,隻有這個時候才覺得她是個女人。


    “你是何方高人為何不現身一見,故弄玄虛嚇唬小輩,你不害羞。”


    “你們年輕體壯,我老骨頭一把,誰嚇唬誰呀?”


    “是人?”跳跳從小魚懷裏爬出來,順手推了小魚一把,特別特別過河拆橋。


    小魚給她蹭著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那蒼老的聲音又道:“嘿嘿,小年輕兒的,談情說愛談到我的家裏來了,是不是覺得這裏比幕天席地的安全?”


    “你,老不羞,我們是不小心掉下來的,一點也不想打擾你,不如你告訴我們出口在哪裏,我們馬上消失。”


    “急什麽呀,來了就玩玩嗎?女娃子,你說是吧?你身上殺氣這麽重,肯定是做紅白功夫的。”


    “對呀,我是殺豬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講的就是快意殺豬。”


    “說起來我們還有點像,我是打鐵的,我打了不少殺豬刀,你要不要?”


    “老人家,殺豬刀我有,可惜掉山上了,不過我家裏還有一把,用慣了順手。”


    那老人哈哈大笑:“你且看看我這把刀。”話音剛落似有一聲龍吟,接著寒光一閃,直撲跳跳麵門。


    小魚大呼:“小心。”


    跳跳並不驚呼,她身子後仰,腰背彎成一個完美的弧度,兩條長長的發辮幾乎觸及到地上,刀貼著她的臉而過被她抓在手裏,謔謔耍出幾個刀花。


    “好。”小魚拍掌叫好,長這麽大,他第一次覺得跳跳即便不女人也這麽動人。矯健悍美,靈動張揚,就像一頭小豹子,全身積蓄的力量噴薄而出,以絕對的強勢震撼了自己的眼睛。


    跳跳勾唇一笑,揮刀直奔小魚,小魚的巴掌還沒拍完張著嘴傻傻的看著就要捅到鼻孔眼兒裏的刀尖兒,隻覺得鼻子一涼,渾身的血液冷了“豬跳跳你個胸大無腦的玩意兒,還我的鼻子。”


    “笨蛋。”一隻暖熱卻不細致的手扒開他的手,跳跳平舉著刀到他眼前,寒氣激的他倒退兩步,跳跳哈哈大笑:“給你修了鼻毛,這刀簡直是殺豬宰羊修指甲剃鼻毛砍瓜切菜無所不能,是居家外出必備佳品。”


    小魚連嚇帶惡心:“跳跳,你可以再惡心點嗎?”


    那蒼老的聲音也哈哈大笑:“不止不止,殺豬殺膩了可以殺人,殺人殺膩了可以斬妖,這刀殺豬一般般,可是殺妖怪可是厲害呢,年代久了我記不住它的名字,可是它卻曾經打敗過四大仙劍,嗬嗬。”


    刀是好刀,但跳跳覺得老頭子吹牛了,這刀雖然鋒利,但形狀普通就是一柄殺豬刀,沒有寶刃神兵的一點氣魄,就適合殺豬。


    “管它叫什麽,到我祝跳跳手裏統統叫做殺豬刀。”


    老人大笑:“這女娃果然有些意思,可是老夫的東西好歹給個好名字,否則我死不瞑目呀!”


    小魚眼珠轉了轉,道:“不如叫做歲月殺?”


    “歲月殺,歲月殺?任你是一世英雄還是紅顏如花,都抵不過歲月如刀,好,好,好一把歲月殺。”


    跳跳不喜歡他們的嘀咕:“都什麽呀,管他歲月還是月子,不就一把刀嗎?整那文縐縐的幹啥。”


    “女娃子,你可想學禦刀術?”


    “我聽說過禦劍術可沒聽說過禦刀術,我要跟著東方先生學,不學你的。”


    老頭被人無情的拒絕很是心傷,小魚一聽東方的名字就膈應,他冷笑道:“可你的東方先生也得教你呀,每回說到這裏人家就推三阻四,明明一百個不情願,說什麽你修為尚淺,豬跳跳你真是豬呀,這都聽不出來人家不想教你。”


    “小賤魚你就一個小人,讀什麽聖賢書,你就嫉妒人家東方先生比你有本事。”


    “我嫉妒他?我吃飽了撐得,老人家,你把那個禦刀術教我吧,我倒是要和他比比,看誰的厲害些。”


    老人又笑:“你怕是練不會的,不過也好,這總是需要你二人齊心協力才能練成的,接住。”


    小魚隻覺懷中明光一閃,一張發黃的白絹就落在他懷裏,他忙展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口訣,他收好放入懷中,對著老者說話的方向恭恭敬敬三叩首:“老人家小魚謝過,可是這樣怎麽練。”


    “怎麽練?老頭子無門無派閑雲野鶴般生活在山野間,一點雕蟲小技傳授給你,日後還需你們同心協力參詳,我心願已了,該上路了。”


    “上路?老人家,師父?”


    忽然,白霧嫋繞升起,一個老者緇衣芒鞋白發仙骨,他回頭慈祥微笑:“日後大風大浪都需你倆比肩同行,珍惜珍惜!”


    老人的聲音響在耳邊人卻越來越遠,小魚一個箭步上前,推開薄薄一層石壁,那裏有一具枯骨正端坐,小魚動容,忙俯首磕頭:“師父,雖然弟子不知你的名姓,但是師父就是師父,弟子這裏恭送您了,願師父早列仙班。”


    “小魚,你又犯什麽傻?”


    “跳跳,剛才和我們說話的是這具屍骨的靈魂,他老人家看來已經仙去多年。”


    跳跳瞪著眼睛就往前拱:“真的,我見鬼了!”


    “不得無禮,老人家傳你寶刀就是你的尊長。”


    跳跳覺得小魚膽肥兒了,必須要教訓,可是看著他那張板的一般正經裝嚴肅穆的臉,她腿肚子就軟了,乖乖的跪下磕頭,剛起來就福至心靈:“小魚,老頭說這刀可斬妖,要不我們回去殺了那個山神怪?”


    小魚哭笑不得:“姑奶奶,你就消停會兒,好不容易才逃出來難道又要回去送死?”


    “可是我們這麽回去了不是很窩囊嗎?你就算了,反正窩囊了十八年,我就不一樣了,那天張二毛還看著,要是給他那張結巴嘴一說我在孔雀穀還怎麽混下去?”


    “跳跳,這不是逞能的時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況還有妖怪。現在還是先找出路,出不去什麽也白搭。”其實小魚除了被跳跳打的時候慫,別的時候都還很睿智,隻是跳跳看不見。


    “滾一邊去,就知道添亂。”跳跳推了小魚一下,小魚身體撞在石壁上,然後,奇跡又出現了。


    槽,小魚就是自動探測儀呀!


    石壁大開。透出明光,一道台階出現在他們麵前,跳跳一甩發辮蹬蹬蹬就走上去,小魚在後頭氣喘如牛:“你等等我。”


    上來後,他們就傻眼了,原來他們又回到了山神廟。


    所以說猿糞這東西呀必須是猴子的大便,分分鍾踩到屎!


    他們躲在山石後麵,看著陰森森的院子裏妖來怪往很是熱鬧。跳跳一拎刀就想殺出去,小魚死死拽住她:“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殺一個夠本,殺兩個穩賺,姑奶奶要出了這口鳥氣兒。”


    “跳跳,你能不能別這麽衝動,那都是妖怪,不是待宰肥豬。”


    “小魚你這個膿包,要是東方先生在這裏…….”


    “夠了,他在這裏就讓你出去送死嗎?祝跳跳你成熟一點,你想沒想過你丟失這*你爹娘弟弟會怎麽樣?要是你死了他們又怎麽樣?拜托你出門帶著腦子,能不能別整天就想著打打殺殺逞威風。”


    “安非魚你生氣了?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有人已經發現我們了。”跳跳說完把探頭探腦的一個小妖伸手扥住,上峰刀砸脊柱下盤橫踢腿彎,那小妖兒沒反應過來就給砸的半暈。


    “跳跳你先住手,我問他一些問題。”


    跳跳刀橫在小妖的脖子上,那小妖兒似乎極怕那刀,渾身打哆嗦。小魚問:“你聽懂我說話嗎?”


    跳跳鼻子一哼:你這樣能問出什麽?


    不過小妖估計是怕刀,拚命點頭。


    “那我問你,你們這裏為何這麽熱鬧。”


    “大王娶親。”


    “娶親?娶誰?”


    “孔雀穀神祠的巫女。”


    “巫女?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大王抓了孔雀穀的兩個人,然後逼他們巫女嫁過來,不過不知道怎麽就搶過來了。”


    跳跳一聽急了,腳踏在小妖的脊背上狠狠下壓:“你說什麽?人呢,巫女人在哪裏?”


    “在,在後院房間裏。”小妖話音剛落跳跳刀鋒一轉就給他抹了脖子。小魚看著血腥的場麵特別想吐,他跺腳道:“你能不能別下手這麽快,雖然他是妖好歹也是一條命。”


    “你不殺他他就殺你,少羅嗦,現在走也走不了了,我們身為巫侍,巫女大人又是為救我們才落到那個妖怪手裏,我們一定要去救她。”


    小魚拉住跳跳:“不要莽撞,我們從長計議。”


    “急你個頭,再不去娃娃都生了。”


    小魚擦汗,急驚風碰到慢郎中神馬的真是特別特別捉急。


    “跳跳,今天那麽多人不如我們偽裝一下混進去,這樣有把握的多。”


    跳跳想了想,刀柄戳在小魚傷口上:“行呀,小魚,看不出你腦袋不大除了屎還裝點別的呀。”


    小魚忍氣,拚命讓自己淡定,這種時候沒有必要和奶大腦子小的人計較。


    他們很機智,溜到廚房偷了灶灰把臉和手抹黑,鑒於跳跳胸前的兔子太驚悚,比較容易暴漏身份,就順手扯了塊黑布給她係身上,“這樣也行?”雖然沒有鏡子跳跳也覺得此時的造型肯定比妖怪更妖怪。


    於是他們大搖大擺混進來往的妖怪裏,還大咧咧和來往的妖怪哼哼哈哈。


    正當小魚和跳跳爭想法設法營救子蘇時,孔瑄和琅夜他們也來到了山神廟。


    一路之上,破軍斷斷續續告訴他魔界的情形,本來魔界眾魔的妖力被打散,已經和普通野獸飛禽等無異,可不知怎麽個情形,忽然有些修為深的妖怪都恢複了法力,他們有的飛奔各處作怪,有的留在孔雀山,估計不久之後,人界恐怕又群魔亂舞了。


    孔瑄倒也不奇怪,他冷笑一聲:“這樣天界要忙了,清淨了三百年想來天兵天將都變成沒有戰鬥力的豬了。”


    破軍順腳踢走一塊山石:“明王,你快恢複法力,我們三人在大幹一場,保不準這次真能把玉帝從九龍寶座上拉下來。”


    孔瑄看了破軍一眼,忽然對身後琅夜背著的軟軟說:“女苑,山神廟可就在前麵?”


    “那可不是嗎,不過你們可進不去,可是有結界的。”


    琅夜道:“難道你也進不去?”


    這一路上女苑一直想和琅夜說話,但是琅夜因為她和軟軟共居於一體,所以連軟軟也不曾說話,現在琅夜發話,那女苑忙嘴貼著琅夜的脖子,輕輕吹氣:“檀郎,如果你想讓奴家進去,奴家拚著魂飛魄散也要進去。”


    雖然知道這是怨靈女苑,但是表現的卻是自己喜歡的女子,琅夜覺得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是酥麻的,他煩躁的轉頭吼:“你老實點兒,別耍花樣。”


    女苑下巴本來就卡在琅夜脖子上,他回頭正好碰在她嘴唇上,屬於軟軟的柔軟幽香那樣淬不及防的被他含住,他僵著脖子不動甚至忘了反應。


    軟軟立即惱了,她半邊耳根子像火燒,急急退後手卻啪的賞了琅夜一個燒餅,真是新鮮滾燙剛出鍋兒。


    女腸也不幹了,她的那邊兒手摸著琅夜的臉,“檀郎痛不痛?我給你打那個壞女人呀,真是個小潑婦?”


    軟軟當然不服,憤聲道:“你滾,你再這麽不要臉我就要釘死你!”


    琅夜怒了,麻痹這些女人煩不煩,他一巴掌拍到軟軟屁股上:“你們都閉嘴,也不分什麽時候!米軟軟,我怎麽不記得你以前這麽能鬧騰?”


    琅夜發怒的時候相當可怕,軟軟卻不是因為怕而被鎮住的,她覺得琅夜橫眉豎眼發火的樣子特別像阿黑呲牙豎狗毛。更可況那句“我怎麽不記得你以前這麽能鬧騰”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不是剛認識不久?


    “女苑,帶路吧,如果山神真的是他,你肯定可以帶領我們進去,我想他已經為我們的到來準備好酒菜了。”孔瑄心有些亂,他手在袖子裏用力掐掐自己手心,疼痛使人清醒。


    女苑當然聽不懂他說什麽,怨靈做到她那麽騷那麽萌那麽蠢多麽不容易呀,可是這群可惡的人還不知道珍惜,真是特別不能原諒!


    越是走近越覺得黑霧濃重,破軍冷笑:“這結界的水平也太差了,一看就是那廝的手筆。”


    琅夜接口:“我已經聞到他身上腐屍臭肉的味道了,今天我就要扯著他的翅膀烤了他,連老子都敢欺騙,真是沒人管他了嗎?”


    孔瑄道:“你們小心,他這結界有些名堂。”


    作為狐媚的祖先九尾狐這一路來可謂端莊安靜,看來破軍把她訓導的不錯,簡直是從良了,此刻她一擺尾巴依然款款擺臀,雖然在破軍厭惡的目光中收斂些,卻依然能騷到男人的骨頭茬子裏,她從衣袖裏拿出幾粒小藥丸分給大家:“避毒丸,大家服下。”


    孔瑄擺手,還有什麽毒能比過孔雀血,琅夜也沒吃,他把藥丸給了軟軟半邊身體的手裏:“拿著。”


    “那你?”


    “我不需要。”


    軟軟握著藥丸貝齒咬住下唇,眼神也變的水汪汪的。


    服下藥丸,大家屏息正氣等著女苑念咒語分開結界,琅夜一直護在身邊,正如阿黑守護軟軟一樣,寸步不離。


    正如孔瑄所料,女苑毫不費力就打開了結界,孔瑄閉了閉眼睛,他和子蘇又近了一步。


    子蘇在黑人的洞房裏梳妝,雖然古代的梳妝工具比不了現代女生的化妝包,但絕對也是一項高難度技術活兒,好容易上妝完畢她對銅鏡擺了個poss,哈哈哈,鏡子裏哪來的*!


    簡直忍受不了,她拿帕子沾水擦了,然後就擺弄那套嫁衣。


    子蘇比身上照了照,嫁衣交領右衽襦裙束腰,領口袖口全是精心刺繡的鳳紋牡丹,也不知那黑人從哪裏得來。做就做全套,能伸能屈才是大丈夫,子蘇牙一咬心一橫,穿!


    鏡子裏的人一襲紅衣,更襯得雪膚桃腮明眸皓齒,子蘇不禁愣了。她伸手撫上自己的臉,穿越後第一次認真的看屬於自己的這張臉。


    如果今日可以跳過這劫,也許有漫長的幾十年要靠這張臉活著,基本上就是革命戰友的關係了,所以,該珍惜。


    子蘇在椅子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剝著扶手上的毛片兒,孔瑄,孔瑄你在幹什麽?有沒有想起我?你說過不準我嫁人的,不知道準不準我嫁妖?唉!電視演的都是在最後關頭男主會謔謔謔跑來,大喊“我反對”,那我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等你到最後一刻!


    一滴清淚滴在椅子扶手上,瞬間洇濕了新剝落的傷口,子蘇不知道椅子痛不痛,反正她是痛了,活了這麽大,她第一次知道了想一人等一個人愛一個人會這麽痛。


    愛,在這種情況下子蘇終於敢承認。


    有人說愛情像見鬼,沒見過沒遇到是不會相信,現在她不僅遇到鬼還遇到妖還愛上了妖,是不是沒有最炒蛋隻有更炒蛋?


    子蘇有一腳沒一腳的踢著椅子,其實承認了喜歡她心鬆快了很多,什麽男女,不過是活在人世的一具皮囊罷了,想那麽多不管用,不如想想現在如何應付這個黑人吧!


    門咿呀一聲開了,進來兩個挖煤的。


    子蘇抬了一下眼皮:“你們主子想好怎麽收拾我了?幹脆煮吧,煮熟了蘸點蒜泥,味鮮兒,油炸食品吃多了容易三高。”


    矮的那個噗嗤樂出聲兒:“巫女大人,你還真安逸,準備下鍋兒也該扒了你這身衣服呀,你穿這身兒我還以為你要嫁給那妖怪呢。”


    “跳跳,是你?那個是小魚?不是不是,你們不是給抓起來關著嗎,本來孔瑄為了救你們才答應嫁給那妖怪的,結果妖怪老謀深算把我給抓來了,你們沒事嗎?”子蘇站起來,抓著跳跳的手一個勁兒搖晃。


    “你你快鬆手,從來沒見過對我這麽熱情。那個小妖怪怎麽能關住姑奶奶,陪他玩夠了姑奶奶就出來了,這不反過來救你了嗎?不是我說你,整天也不好好練練功,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給人抓了還要我們救,真是沒用。”


    小魚有些頭大,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是這麽個貼法呀,果然跳跳的臉和她的奶一樣大!


    子蘇給跳跳忽悠糊塗了,加上她心緒煩亂,顧不得計較許多,她緊張的問:“孔瑄呢,他來了沒有,那個黑人挖好坑等著他,別讓他上當。”


    跳跳一直揮舞著手中的刀,一個勁兒在子蘇眼前晃,那意思很明顯,我換刀了,換刀了,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


    子蘇把刀撥一邊兒焦急的說:“跳跳,讓你的刀別鬧,我們想辦法出去。”


    “你看我的刀,新的,歲月殺,專門殺妖怪的,棒不棒?”


    小魚看的雙眼直冒火星子,豬跳跳,你腦子給門擠了呀,以後千萬別說認識我,太他媽的丟人了!


    讓安非魚大文士罵出三字經,這是多麽了不起的一件事呀,祝跳跳你又挑戰新高!


    子蘇急的心像浸在油鍋裏,直接炸成麻辣人心了,她搓著手扒到窗邊兒,舌尖舔破封窗紙:“臥槽,不好了,黑人來了,你們趕緊快跑!”


    跳跳一聽興奮的滿臉通紅:“姑奶奶這就劈了他!”


    小魚不知哪裏來的大力氣,他死死抱住跳跳,手疾的塞到chuan底下:“你想死呀,不知天高地厚。”


    跳跳還想劇烈掙紮,可是小魚不知從哪來的熊力氣,雙臂穿過跳跳肋下緊緊箍住胸前的兔子,任跳跳再彪悍,身體也酥軟了大半。


    她紅著臉瞪著小魚:姑奶奶一定要削死你。


    隨著腳步的靠近,黑人帶著濃重的臭味走進了房間。


    看到子蘇一身紅衣他倒是驚豔了,手托在貌似下巴的地方道:“不錯,還挺好看的。”


    好看你妹呀,老子再好看也不是給你看的,信不信分分鍾戳瞎你的狗眼!


    “你也甭朝我瞪眼睛,你的孔雀大明王已經來了,我們立馬就去拜堂給他看,然後我要拔光他的毛,讓他變成一隻白條雞,給各位賓客當下酒菜,就叫清燉山雞。”


    “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等料理完他接著就是你。”說著黑人欺身把子蘇壓在椅子上,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他,那滿是腐臭氣味的嘴貼在子蘇的臉上,他深深嗅了一口:“好香!果然是裝佛血的好容器,我會把你的血一滴不剩的喝到我嘴裏,到時候我的法力提升千倍萬倍,看看三界誰與我爭鋒!”


    子蘇扭著臉拚命躲避:“你不會得逞的,壞人都沒有好下場。”


    “現在你馬上和我來見證這個偉大的時刻!”黑人猛地揪住子蘇的頭發把她從椅子上拽起來,伸手拿了紅巾罩她頭上,然後挾在腋下去往前廳。


    待人走遠,小魚才放手,剛從chuan底爬出來,跳跳一腳踹在小魚軟肋上:“都是你,要不我早殺了那個怪物。”


    小魚嘴唇慘白額上冒汗,他扶著傷處忍痛道:“你別衝動,他說的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什麽孔雀山雞,這裏麵大有文章。”


    “有你大姨媽,怕死的呆著,我去救人。”


    “跳跳。”小魚往前撲了個空,跳跳已經飛奔而去,他隻得跌跌撞撞跟上去。


    身邊有個霸王龍式的惹禍精,必須要鍛煉出強健的體魄和心髒!


    子蘇覺得現在的場麵就是星爺大聖娶親的現場版,大白天的都烏漆墨黑群魔亂舞,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孔瑄已經讓她對這個新世界有了認知,否則就是嚇也要嚇死。


    燒炭的拉著她走向高台,一個太監腔兒宣布婚禮開始,子蘇的身體給怪物鉗製住,隻得隨他擺弄,蓋頭底下的大眼幾乎要流出血“孔瑄,你不能來!”


    該來的總要來,不用等到最後關頭,孔瑄一身紅衣,一步一步跨進這所謂的喜堂,而他身後自然是一場混戰。


    黑人把子蘇禁錮在懷裏,伸手揭下她的蓋頭,居高臨下看著孔瑄:“想不到我的婚禮竟讓孔雀大明王、猛虎王、黑狼王全來道賀,三生有幸呀!”


    孔雀看也不看他,隻把眼光放在子蘇身上,確定了她沒受什麽傷孔瑄才轉頭道:“你哪裏來的三生,明年的今日恐怕已經在地府的奈何橋邊哇哇叫了一年,寒鴉。”


    “是,是我寒鴉,你想不到當年被你作踐的小烏鴉現在搶了你的女人吧,話說她的滋味也是一般呀!”寒鴉狂笑,嘴唇在子蘇臉上脖子上亂蹭。


    腐爛腥臭的氣味直衝子蘇鼻子,再加上那張宇宙黑洞一樣的大嘴,子蘇一個沒忍住,哇,吐他一臉。


    “幹的好!”琅夜一聲呼哨,順手給一小妖兒來個對穿。


    孔瑄本來是生氣了,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子蘇這紅的綠的吐寒鴉一臉,瞬間讓他色彩豐富起來,人也立體形象起來,估計他這一輩也不可能這麽被裝扮了。孔瑄嘴角上揚,子蘇這個小呆瓜,就是這麽的與眾不同,連嘔吐都不是一般的有水平!


    孔瑄你夠了,今天你們怎麽了一個比一個臉大!


    “你,你,快來人給我擦臉!”寒鴉當著眾多妖怪賓客的臉,丟人丟到海裏去了。


    小妖們上來一陣手忙腳亂的擦,總算整出黑色兒,寒鴉惱羞成怒拉著子蘇的頭發:“賤女人,敢吐我?”


    “我也不敢呀,可誰讓你靠我那麽近,你自己一身臭味不知道呀,你也是個當頭兒的人好歹注意一下個人衛生。”


    孔瑄怕子蘇吃虧,忙道:“快放開她。”


    “孔瑄,你現在不過是凡胎柔體還敢這麽狂傲,油鍋有現成的,不用去地府,為了這個女人你可願意滾上一滾?”


    子蘇轉臉不看孔瑄,笑容卻異常清淡:“你做夢吧,他是誰,怎麽會為了我下油鍋,你腦子被門擠了嗎?”


    寒鴉似乎是很有把握,他用鋸木頭的聲音說道:“為你不會,可是為了你這張和光目相似的臉,他絕對會。”


    “你什麽意思?什麽一樣的臉,等等,你給我說明白了。”


    孔瑄忙道:“寒鴉,別囉嗦,你的油鍋在哪裏?”


    沒人再理子蘇,順著寒鴉的手指,孔瑄果然看見了一口盛滿熱油的大鍋,小妖們還不停的往下麵加柴火,油鍋冒出濃濃的青煙。


    孔瑄麵色平靜負手一步步走進油鍋,紅衣在煙霧中仿若蕩起波紋,一層層漣漪擴散在子蘇心裏。子蘇哪還顧得想什麽一樣的臉,她大聲喊著:“孔瑄,你缺心眼兒呀,他又不是你爹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呀,快回來。”


    孔瑄回頭,一邊兒嘴角勾起,笑的慵懶邪魅,仿佛又回到那個在樹上的午後,他用口型做了個“放心”然後毅然站在油鍋前。


    全場的人都停止了打鬥,破軍和琅夜更是高喊:“孔瑄!”


    孔瑄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改捂鼻子:“你這油是棉籽榨的,煙大味衝兒,下次介意你換菜籽油。”


    嘩,全場吐血一大片。這和吃貨混久了果然也越來越吃貨!


    噗,子蘇給寒鴉揪的頭皮疼,卻沒有耽誤笑尿,孔瑄你真是越來越幽默了,點讚!


    寒鴉給他說的一愣隨即拍了桌子:“馬勒戈壁,孔瑄,你玩鳥兒呢,炸你還分什麽油,下去!


    孔瑄無奈的搖搖頭,一頭絲緞般長發隨風飛舞,子蘇忍不住伸手,卻抓不住飄搖的繾綣溫柔。她眼睜睜看著孔瑄一步躍上架油鍋的石台,朝著滾滾油鍋邁出一條腿。


    作者有話說:感tv感謝mtv感謝孔雀山莊野生動物園裏的動物們傾情出演,感謝靜子、好朋友、月修、楓、小橋、小精靈、記憶、淺笑、0909,荷葉,月光,雲姐姐,泡泡等讀者大大的打賞訂閱,可能有落下的,請原諒墨墨;感謝原城大大、夜香暗襲大大、小咪喵大大、金水媚大大、葉十七娘大大、巴洛克大大、鬱思辰大大,當然還有淺問大大的打賞訂閱,愛你們,一萬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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