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無法走到盡頭的黑暗,沒有燈火,沒有光明,沒有聲音,我走在黑暗裏,摸索前行,跌跌撞撞。


    不知道前方還有多遠的路,等待我的又是怎樣的光景,我不能停留,停在原地就會被內心的孤寂吞沒。


    別人在父母的懷裏撒嬌時,我在父母的墳前磕頭,夜裏苦讀,食不裹腹。別人正當年少,風華正茂時,我在揣度人心,苦心孤寂的算計。我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一個人行於這天地間,無人關心,無人在意,所以我開始討厭這樣的自己。


    討厭自己的一切,所有的人都畏懼我的名聲,帶著目的接近我。


    我開始厭棄這個虛偽冷漠的世界。


    李昊躺在床上,額角滲出汗珠,臉色蒼白,不斷承受壓力的他,現在無比脆弱。李品坐在一邊擔憂的看著他,臉色憔悴,顯然很久都沒有休息過了。


    她認為非常強大的boss就這樣脆弱的躺在那裏,沒有誰是無堅不摧的,她將手輕輕的握住boss的手,無限信任的托付。


    李昊病得昏昏沉沉睜開眼睛就看到李品的臉,在黑暗中前行的人遇見燈火就會不要命的追逐,從沒遇見溫暖的人一旦被給予溫暖就再也放不開抓緊的手,他不管為什麽病弱的小女孩醒來會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是人是妖,是佛是魔,他都不會放手,她在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天堂地獄,毫不畏懼。


    他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兒,八年的相處,傻的不能再傻的每一個維護,她就是這樣把自己的心捧在他的麵前,他怎麽可以不去珍惜。外人看來宰相嬌寵女兒,但實際上真正受益的是他,他靠著她的溫暖汲取力量,寄生在她的生命裏,所以他不滿足於父女的身份,他想隻有伴侶才會更長久的相伴。


    他不知道愛情的樣子,但是她的重量在他的生命裏早已超過了自己本身的生命。


    李昊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些夢魘漸漸消退了,畢竟不再是絕望的黑暗。


    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李品坐在床邊,累的打起了盹,一室靜默。


    皇宮裏,宰相夫人坐在皇後的寢宮裏,品著上好的茶水,緩緩說:“臣婦今日進宮來,乃是有一要事相求。”


    “夫人不必客氣,盡管開口就是,有什麽能幫上忙的本宮一定鼎力相助。”皇後娘娘笑著說,這將軍可是立下了赫赫戰功的大臣,民間聲望甚威,能讓將軍府欠下人情可是百利無一害的事。


    “小女思慕宰相多年,還請皇後成全小女的一番心意,賜婚於宰相。”宰相夫人緩緩的說。


    “夫人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宰相不喜女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本宮也不好貿然賜婚於他,前幾年本宮給他塞了個侍妾,他對人家理也不理,夫人可是要想好。”皇後緩緩的說,自己的女兒也喜歡宰相,她怎麽可能幫將軍的女兒。


    “無奈小女實在是太喜歡,皇後娘娘就幫幫小女吧。”宰相夫人不死心的說。


    “好吧!那本宮就嚐試著向皇上說說,不一定能成。”皇後想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如果自己不答應下來,看將軍夫人的樣子還會找別人幫忙,自己答應下來幫不幫就不一定了。


    “多謝皇後娘娘,娘娘大恩,改日必有重謝。”宰相夫人感激地說,看皇後娘娘的樣子未必真心幫忙,自己還得想些別的法子才好,不如攛掇夫君親自向皇上請旨賜婚,以自家夫君的戰功,皇上必然不好拒絕。


    皇後娘娘將宰相夫人送走,急忙遣了丫鬟將公主召了過來。


    “顏兒,出事了,你可知道今兒宰相夫人求母後要給王武和宰相賜婚。”皇後娘娘焦急的對司徒顏說。


    “什麽?母後,那怎麽辦啊?”司徒顏聽完心中焦急,沒想到會出這麽一樁糟心事。


    “你放心好了,母後已經擋過去了,但是很難說宰相夫人不會做出別的動作。”皇後沉思地說。


    “那怎麽辦啊?母後你可要幫我。”司徒顏焦急地說。


    “顏兒放心,這件事還有轉機,如果皇上真的賜婚,那宰相還接受了,那就等於將宰相府撕開了一個口子,母後自然會幫你求下賜婚聖旨,你是公主,她是臣女,身份地位都不如你,你自然會是宰相府的女主人,她最多和你成為平妻。”皇後緩緩地說。


    “母後,我不要。”司徒顏顯然不願意。


    “顏兒,你想想,那王武是個沒心機的,你還鬥不過她。況且女人生子時驚險萬分到時動動手腳,隱患不就沒了,先進入宰相府才是最重要的。”皇後無奈的說。


    “那顏兒都聽母後的。”她反正是容不下別人的,現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時禦花園的一個涼亭裏,將軍夫人坐在那裏,並沒有著急出宮去,反而在等待著什麽人。


    “夫人。”二皇子司徒青來到亭子裏,坐了下來。


    玉暖站在遠處守著。


    “還要多謝二皇子殿下的幫忙。”將軍夫人緩緩的說。


    “哪裏,我們之間是交易,你答應我的做到才好。”司徒青的拳頭緊緊握著,若不是太子殿下的表現越來越奇怪,他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這是一定,您放心,如果有一天二皇子需要,將軍府必定下犬馬之勞,先前答應了二皇子不會傷及李小姐,但是那日還是唐突了,這是賠禮。”將軍夫人將一個小錦盒遞給司徒青。


    “賠禮就不用了,隻是您一定要守諾才是。”司徒青笑笑說,也許登到高處,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太子殿下,你為什麽不能做一個好兄長,連日的試探起疑,暗中的對付終於將司徒青的耐心磨沒了。


    “二皇子殿下,您是聰明人,前途似錦。”將軍夫人笑著說,能自己主動找到將軍府,以她的女兒為要害,談出這樣的條件,就憑這份心思,已是常人能及,這戲演的還真是好。


    “夫人也是聰明人。”居於將軍正妻,這麽多年將軍眾多妾室無一所出,沒有一定的手腕是萬萬做不到的。


    玉暖站在二皇子殿下身後緩緩地向寢宮走去。


    “殿下,您……”玉暖欲言又止。


    “我怎麽了,玉暖,我們在這皇宮裏苟且生存了多少年,如今保命重要,至於品兒,我自然會彌補她,她什麽都不需要知道,況且那王武不是壞人,她們能交好日後對品兒百利而無一害,我們都是習慣了隱忍的。”司徒青笑著說,深宮裏怎麽會有溫和無害的皇子。


    單純的人已經埋在了地下。


    如此過了幾日,李昊的傷一點點好了,李品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梅苑中,因病請假的李昊正坐在院子裏,看著李品忙碌著。


    李品正指揮著丫鬟們拿著暖爐,毯子,還有備好點心暖茶:“父親,院子裏還是太涼了,我們進屋吧!”


    “品兒,我沒事,你坐下歇歇吧!看你都忙出了汗。”李昊身上蓋著毯子,手裏拿著暖爐無奈的說。


    李昊傾身向前,拿著手帕細細的擦著李品臉上的細汗,臉上噙著笑意。李品能感受到boss的呼吸,看著那張美麗的臉,溫柔的動作,李品臉上爬上了兩朵紅雲,boss實在是太誘人了,她和boss相處多年,依然把持不住。


    李品害羞的連忙站了起來,後退著腳步,搖著頭磕絆地說:“我沒事,我沒事,不用父親給我擦汗的,我自己來自己來。”


    “哦!你這樣馬馬虎虎的樣子怎麽行,別動。”李昊站起來走到李品麵前低下頭,仔細的擦拭著。


    睫毛緩緩垂下,臉頰潔白如玉,李品將自己的身體繃直,再也不敢亂動,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諾,擦完了。”李昊一邊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著,一邊在李品的耳邊吹一口氣,動作撩人,勾魂攝魄,末了還將手帕仔細疊好,放回了自己的懷裏。


    李品被這一係列動作震驚了,怎麽覺得今天父親這麽撩人,好想撲上去怎麽辦,李品你太沒節操了。


    李品尷尬的笑笑,遁走。


    李昊看著那個遁走的小身影,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他要織一張網,將小家夥網在裏麵,潛移默化的改變小家夥的思想,慢慢撩她,他時間還有很多,不急。


    回了房間裏的李品將自己紅著的臉埋起來,回憶起李昊,boss那磁性的聲音,長長的睫毛,嘴唇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再往下精煉的胸膛,好想摸摸看,啊!不能再往下想了,原來自己這麽色,那是boss,呼,吸,呼,吸,清除掉記憶,不能再想歪了,那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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