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品正在房間裏梳妝,門口的小廝站在門口稟告:“小姐,二皇子邀您去酒館吃飯,您去嗎?”


    李品疑惑的轉身:“今兒怎麽想起邀我去酒樓,父親背後的傷還沒好,看著好像加重了許多,我就不去了。”


    “小姐,二皇子吩咐了,一定要您前往,說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那好吧!小喜,我們順帶去藥房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傷藥,父親怎麽會病得這樣重。”李品擔憂地說“對了,讓小廚房備好蜜餞,多找幾個人看著藥,可別熬過了時辰。”


    “是,小姐,我這就吩咐下去。”小喜將手上的衣服放下,打開門口的簾子,走了出去。


    李品選好了藥材吩咐車夫趕到約定的酒館,李品整理了下妝容,看上去精神奕奕,沒有半絲疲倦,用手掐著自己的臉蛋,讓自己看起來有幾分血色,李品才走進酒館。


    “二皇子殿下,您有什麽事啊!”李品笑盈盈地說:“她怎麽在這裏。”


    李品轉過彎,赫然看見王武和司徒青坐在桌邊,臉色大變,轉身就走,父親因為誰受的傷,她還沒到忘記的地步,她拎著鞭子打自己畢竟沒打著,也就算了,反正也是不相識的陌生人,哪裏值得她費這麽多心思,揭過不理也就罷了。隻是如今她犯了自己的底線,動了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哪裏還能心平靜氣,若不是自己實在打不過她,這會恐怕不是隻走了這麽簡單。


    “品兒,品兒,你不要走。”司徒青連忙拽著李品勸說,又使眼色給小喜,酒館裏這麽多人委實不太好。


    “小姐,小姐,您別走啊!你昨日不還是看她可憐呢嗎?怎麽今日見到她就走,好歹給二皇子麵子坐一會。”小喜小聲的說。


    “小喜,你就長了個笨腦子,我可憐她是沒錯,我還可憐全天下的乞丐呢?這世上可憐之人多了,若這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我自然不會這樣不識禮數。但是比起可憐她我更恨她,即使她是無辜的,她還是傷害到了父親,我沒有原則不講道理永遠站在父親那邊,即使全世界與他作對,我還是選擇父親。她可不可憐從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我的生活裏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李品生氣的說,她是很久沒生氣了,怎麽大家都忘記了她潑辣的性格。


    “可是你昨天明明……”小喜委屈的說,明明不忍心的。


    “一個花季少女要被下獄,縱然再刁蠻任性也著實可憐了些,我隻是惋惜她與我一般的年紀,你看我阻止了嗎?小喜,你還是太傻了。”李品說完掙脫司徒青和小喜往外走。


    “品兒,我今天叫你倆來,就是想接觸其中的誤會,你何不聽一聽再走。”司徒青不死心的說。


    “二皇子不必幫我了,李品,我王武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麽氣盡可以衝我來,我絕不退縮。”王武從裏間走了出來說。


    “我不想看見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人太過分了。”李品轉身離開。


    “有我在這裏,你就不許走。”王武向來是個行動派,用力抓住李品的手腕。


    王武的手勁很大,李品覺得很疼,使勁的掙也掙不開,一氣之下,用力的咬住王武的手臂,直到嘴裏傳來血腥味,還不見王武放手,李品氣的手腳並用的打她,但並不見什麽效果,最後氣的直接哭了起來:“王武,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個世界多害怕,你即使打傷我我都不會生氣,你為什麽打傷我父親?”


    要知道,在最開始她一片混亂的來到這裏的時候都毫不猶豫的站在boss身邊,即使知道日後可能搭上性命,即使知道自己步步驚險,若想平安長久,隱隱同化才是王道,冒尖的結果要麽就是被掐掉,要麽是險裏求生,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自己在boss眼中到底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亦不知道未來自己的結局,如履薄冰,一旦冰破,屍骨無存。


    “我,我,你別哭啊!我隻是聽說你唱戲,那可是下九流的玩意,想著將你的習慣扳過來,我真的沒有惡意。”王武一看李品哭了,心急了。


    “我唱戲怎麽了,我花你家的銀子了嗎?我就是一個愛好,我礙著誰了,千金難買我喜歡,我既不是供人取樂的玩物,又沒有有傷風化,我唱戲怎麽了,你怎麽不講道理,你憑什麽教訓我,所謂的下九流還不是人評的,我心中端正,何必計較於虛名,你俗不俗?”李品一點都不讓步的說。


    這時候酒館裏的旁人都被司徒青清了出去,畢竟一個是將軍千金,一個是宰相明珠,總不好讓旁人看笑話,看到李品和王武又哭又鬧的,司徒青拉著小喜也出去了,讓這倆人運用這種方式談談沒準就和好了。


    “你,我也沒想這麽多,你,你欺負我……”王武哪想到那麽多,隻聽公主說唱戲不是好事,就傻乎乎的衝了過來,她心裏也很委屈,況且漂亮哥哥都把她忘了。


    “你哭什麽哭,傷的是我父親,你說你一個女孩子追著我父親跑,你的矜持去哪了?也不知羞。”李品正在氣頭上,挑了王武的痛處就說。


    王武本來心中就難過,聽了這話,臉色都變了:“看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居然這麽厲害,我,我沒有,那年哥哥抱著我去街上玩,我看見漂亮哥哥騎著那麽高那麽高的馬,他長得很漂亮,又滿臉喜氣,還笑著,我當時就想啊!我一定要嫁給這樣白白淨淨漂亮的人,我對著漂亮哥哥說,我嫁給你好不好,他是答應的啊!”王武一邊比劃一邊說。


    “幾歲時候的事怎麽能當真,你不會是那時喜歡上我父親的吧!”李品聽了王武說的話,驚訝的問,這孩子也太早熟了。


    “幾歲小孩怎麽了,他是我這麽多年見到最漂亮的人,我就要嫁給他。”王武理所當然的說。


    李品看著王武,她跟她這個單細胞較什麽勁啊!她也服了。


    “但是你喜歡他,不代表他要喜歡你呀!”李品已經被弄得不知該氣該笑了。


    “為什麽,我那麽喜歡他,他喜歡我一點也不虧,他為什麽不喜歡我。”王武不解的問,她從小沒有人在身邊教導,又被眾人保護的良好,對於人情世故單純至極。


    “我跟你說不清,隻是這愛情啊!還是要兩情相悅才好。”李品也不委屈了,站起來說,真是沒必要與她糾結,還是回去看看父親的傷。


    “兩情相悅是什麽,我不明白,我喜歡他就好,給你藥,治傷是最好的,你不生氣了吧!”王武將藥拿了出來,遞給李品。


    “不生氣了。”李品無奈的說,打也打不過,講也講不通,她無計可施。


    李品整理了一下衣裳妝容,出了酒館,就看見小喜和司徒青在門口聊著什麽:“你們倆倒好,在這裏躲清閑,把我一個人和那個女人扔在一起,我生氣了。”


    小喜見狀,軟語央求:“我的好小姐,不要生氣了,小喜知道錯了。”


    “你呀!”李品掐了下小喜的臉蛋,無語的說,怎麽一個兩個都這麽讓人無奈的,看看自己身邊的人,boss是個心思重的,司徒青是個木頭,丫鬟是個粗線,怎麽就沒一個心思透亮的呢?玉暖是個好的,但不知道為什麽與自己隔著什麽?


    李品無奈的坐上馬車,對司徒青笑笑說:“木頭青,今兒這事可不許說出去,也不準再提,否則我可不會饒了你。”


    “今天什麽事?”司徒青裝傻的問。


    “聰明。”李品笑著說,放下車簾,離去。


    不遠處,來找司徒青的太子從頭看到了尾,陷入沉思:“這宰相的千金出落得越發漂亮了,多大的年紀了。”


    一旁的隨從說:“今年十四歲了,明年及蒂就可以嫁人了。”


    “好,好,我正好缺一個太子妃,這人選可不是再合適不過。”太子笑著說,這李品雖不及玉暖是那頂尖的美人,但是長得也算漂亮,最重要的是有了宰相的扶持,自己再也不用擔心皇位的事,娶了宰相的眼珠子,皇位還不是觸手可及,有了她當太子妃,是再好不過了。


    “我瞧著這宰相的千金論相貌,德行在這長安城裏是最頂尖的,能成了我們太子妃,那與太子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一樁美事,奴才在這恭喜殿下了。”隨從恭敬地說,至於宰相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寶貝嫁給這個荒唐的太子,那是太子該操心的事,與自己就沒多大關係了。


    “這還沒影的事,瞧你這張嘴甜的,若水剛被診出有了身孕,派個熟識的太醫,悄悄把孩子打掉,這太子妃還沒過門,她一個側妃可不配先有子嗣。”太子陰狠地說。


    “太子,這……”隨從反而很是猶豫,那是一條小生命啊!


    “要你去就去,孩子以後想有幾個就有幾個,過幾日我就向父皇請旨娶宰相千金為太子妃。”太子殿下臉色不好的說。


    “小的這就去辦。”隨從立馬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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