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舟。”舒曼剛想要將草莓放進嘴巴,看到眼前的場景之後,手中的草莓都從她的手裏滾落下來。


    木傾舟難受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額頭上還出現了豆大的汗水。


    “醫生,司徒傲,快點過來。”舒曼一下子被嚇得手足無措,不斷的按著鈴鐺。


    司徒傲跑進來,看到木傾舟痛苦不堪的樣子,立刻抱起床上的木傾舟,衝出了病房。


    “傾舟,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舒曼跟在司徒傲的身後,嘴巴一直喃喃自語道。


    司徒傲回頭看了神神叨叨的舒曼嗬斥道:“給我閉嘴。”舒曼被司徒傲這麽一說,立刻閉上了嘴巴,可是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看著被司徒傲抱著的木傾舟,手腳一陣冰冷。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很有可能是自己給木傾舟遞過去的草莓出了問題?


    難道那些草莓被人下毒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舒曼整個身體都冰冷了一片。


    她咬咬牙,重新回到了病房,將還剩下的草莓,送到了檢查室去。


    在林曼離開的時候,她沒有看到,一個穿著醫院清潔工衣服的女人,戴著口罩,看著木傾舟的背影,眼底滿是冷然和陰毒。


    她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機會下手了。


    木傾舟最好死掉才好。


    女人轉身,消失在安靜的走廊。


    “媽媽……為什麽要給那個阿姨吃這個東西?”白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之後,就聽到了一個五六歲孩子稚嫩的聲音。


    孩子的額頭上有一道醜陋的傷疤,白筱叫這個孩子棄兒。


    “這不是你應該問的。”白筱皺眉,看了孩子一眼。


    棄兒有些怯懦的握緊小小的拳頭,甚至不敢看白筱一眼。


    “明天我帶你去醫院,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吧?”


    “媽媽……棄兒不想要去醫院。”棄兒聽到醫院兩個字,稚嫩漂亮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恐懼。


    “你不是很想要見那個女人嗎?我帶你去見那個女人,我想要去宮家當女傭,沒有錢,我怎麽養活你?”白筱麵無表情的看著棄兒說道。


    棄兒有些害怕道:“那……媽媽,你會拋棄棄兒嗎?”


    他很乖的,不管白筱怎麽打他,他都不會哭。


    白筱目露詭異的看著棄兒說道:“我怎麽會拋棄你?你現在可是我的籌碼。”


    她好不容易將木傾舟的兒子弄到手,怎麽可能會拋棄這個棋子?


    她要讓棄兒在木傾舟的眼皮底下出現,而木傾舟卻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就在自己的麵前。


    她享受這種報複的感覺,然後利用棄兒,一次次的傷害木傾舟,再然後……她會讓木傾舟殺了棄兒,然後告訴木傾舟自己殺了自己的兒子?


    這種折磨,真的是比死還要的難受吧?


    棄兒看著白筱臉上的猙獰和恐怖,有一瞬間被嚇到了。


    他瑟縮了一下,不敢說一個字。


    “將鞭子拿過來。”白筱收回了自己表情,低下頭,朝著棄兒命令道。


    一聽到鞭子兩個字,棄兒原本小小的身體,不由得一陣瑟縮了一下。


    孩子原本稚嫩的臉,露出些許的恐懼,大大的鳳眸帶著些許懇求的看著白筱。


    “媽媽”……


    “快點去。”白筱冷下臉,朝著棄兒不耐煩道。


    棄兒恐懼的看了白筱一眼,也不敢違背白筱的話,最終去了裏麵的房間,從房間裏,拿出了一個鞭子,交給了白筱。


    白筱拿起手中的鞭子,朝著棄兒揮過去。


    棄兒的身上,很快便出現了許多的鞭痕。


    他一言不發,小小的身體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白筱看著眼前的棄兒,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木傾舟的影子,一想到眼前的孩子是木傾舟的孩子,白筱便越發的憎恨起來。


    她用力的將鞭子揮到了棄兒的身上,棄兒渾身血痕,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白筱打累之後,才甩甩手,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棄兒一眼,扭頭回房去了。


    棄兒看著白筱的背影,自己從地上慢慢的起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藥膏,自己塗抹到了身上。


    他知道,白筱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打他,他不會哭,因為他知道,媽媽也是有苦衷的。


    ……


    “你說什麽?怎麽會中毒?誰給她吃有毒的東西?”宮鬱才離開一會,司徒傲就打電話說木傾舟中毒被送進了手術室。


    宮鬱滿臉陰煞的來到醫院,拎起司徒傲的衣服,對著司徒傲怒吼道。


    “是我。”司徒傲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一邊的舒曼,滿臉愧疚的朝著宮鬱說道。


    都是她的錯,竟然沒有檢查一下那些草莓,讓木傾舟吃了那些有毒的草莓,木傾舟才會被送進手術室的。


    “是你?”舒曼的話,讓宮鬱回過神,他陰著臉,將司徒傲扔到一邊,朝著舒曼一步步走進。


    看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進宮鬱,舒曼整個身體都不由得繃緊。


    她有些恐懼的看著宮鬱,卻也沒有逃避,隻是安靜的看著一步步走進的宮鬱。


    “你敢傷害她。”宮鬱從腰間拿出一把手槍,抵在了舒曼的腦門上。


    腦門被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舒曼嚇得臉色慘白。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手槍是什麽東西,而且,這個手槍還是真的手槍,舒曼會被嚇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宮鬱,你瘋了,這裏是醫院,而且,她不是故意的,我懷疑是有人想要殺木傾舟,她什麽都不知道。”


    見宮鬱用手槍抵在舒曼的腦門上,司徒傲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對著宮鬱低吼道。


    宮鬱冷冷的看了司徒傲一眼,目光陰涼可怕的看著舒曼:“是你想要對木傾舟下毒是不是?”


    是他失策了,竟然不知道,有人想要木傾舟的命?


    可是,究竟是誰?想要木傾舟命的人,究竟是誰。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給傾舟買的草莓,是我給傾舟遞過來的草莓。”舒曼看著眼前如同邪惡的修羅一般的男人,後背一陣僵硬和冷漠。


    她有些不安的看著宮鬱,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既然這個樣子,你就去死吧。”宮鬱冷冷的看著舒曼,慢慢的扣下扳機。


    舒曼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她一點都不懷疑宮鬱會做出這種事情,木傾舟現在不知道怎麽樣,要是木傾舟真的出什麽事情的話,舒曼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宮鬱,你瘋了,住手。”一邊的司徒傲,見宮鬱真的要對舒曼下手,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宮鬱的手,聲音帶著些許的焦灼道。


    “鬆手。”宮鬱陰著臉,對著司徒傲低吼道。


    “你給我冷靜一下,這件事情,舒曼也是受害者,她也是被人利用的,舒曼是木傾舟的朋友,你現在要是對舒曼做出什麽事情來,等木傾舟醒了話,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司徒傲的低吼,讓宮鬱的身體不由得微微的一陣繃緊。


    他抿著唇瓣,目光幽冷的看著渾身顫抖的舒曼。


    許久之後,詭譎而緊張的氣氛,在四周開始蔓延,這一刻,誰都不敢說話。


    舒曼的心跳的很快,她能夠感覺到,宮鬱原本抵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槍,漸漸的移開了。


    舒曼感覺整個身體都像是浸染在寒冰中一般。


    她忍不住呼出一口氣,整個身體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攤在了走廊。


    宮鬱陰冷的看了一眼舒曼,眼神變得異常嗜血而冷酷。


    手術室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打開,木傾舟被人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怎麽樣?”宮鬱顧不上什麽,上前詢問道。


    “索性吃的毒素比較少,而且送來的比較及時,已經洗胃了,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木傾舟沒事,舒曼一直繃緊的神經,才不由自主的漸漸的放鬆下來。


    她沒有辦法想象,要是木傾舟出了什麽事情,她要怎麽辦。


    宮鬱麵色陰鬱的看了舒曼一眼,冷著臉道:“滾。”


    司徒傲說的話,宮鬱都知道,這件事情,或許不應該怪舒曼,但是宮鬱隻要一想到木傾舟是因為舒曼的關係,差一點就沒命,就恨不得將舒曼殺了才可以解氣。


    舒曼被宮鬱異常冷鬱陰沉的話嚇到了,身體忍不住一陣瑟縮了一下。


    她舔了舔嘴唇,表情不安的看了宮鬱一眼,隻好黯然的離開了醫院。


    舒曼離開之後,宮鬱才將目光看向了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木傾舟身上。


    木傾舟在經過了一輪洗胃之後,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原本蒼白的肌-膚,看起來更是越發的柔弱單薄。


    宮鬱上前,輕輕的婆娑著木傾舟的臉,在木傾舟的嘴巴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喃喃自語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司徒傲站在一邊,看著宮鬱這幅樣子,忍不住微微的搖頭。


    宮鬱對木傾舟的感情實在是太深了,剛才在知道木傾舟有危險的一刻,宮鬱差一點就要殺人。


    想到這裏,司徒傲不由得抖了抖身體。


    寧得罪小人,絕對不可以得罪女人。


    要是不小心他得罪了木傾舟,說不定宮鬱也會像是今天對待舒曼一樣,將槍抵在他的腦門上。


    想到這裏,司徒傲就忍不住臉都黑了。


    這種體驗,還是算了。


    他是真心的不想要體驗這些。


    ……


    木傾舟渾渾噩噩的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是在宮鬱的懷裏醒來的,她反射性的想要起身,忘記了自己腹部還有傷口,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的低吟聲。


    宮鬱在木傾舟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聽到木傾舟發出一聲微弱的低吟聲,不由得皺眉,將木傾舟整個人摟在懷裏道:“傷口很疼?”


    “有一點……我……怎麽了?”木傾舟的腦海還定格著自己吃了草莓之後,感覺喉嚨的位置,湧起的那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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