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皺眉頭,看著宮鬱聲音嘶啞道。


    “沒事了,沒事了。”宮鬱輕輕的摸著木傾舟的臉頰,低聲的呢喃道。


    木傾舟現在還在他的懷裏,什麽事情都沒有,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聽到男人帶著些許狂亂的聲音,木傾舟的眼底浮起一層淺淺淡淡的薄霧。


    她重重的咬唇,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伸出手,輕輕的握住宮鬱的手,聲音喑啞道:“宮鬱……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嗎?”


    “傻瓜。”宮鬱聽了之後,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


    他已經認定了木傾舟,怎麽可能會讓木傾舟離開自己?


    木傾舟閉上眼睛,將腦袋靠在宮鬱厚實的胸膛。


    隻要有宮鬱在自己的身邊,她毫不畏懼,什麽都不怕。


    宮鬱淺淺的摸著木傾舟的頭發,低下頭,親吻著木傾舟的嘴唇,喑啞暗沉的聲音,帶著些許堅定和暗沉道:“木傾舟,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你要記住,這一輩子,都休想要從我的身邊逃走,休想離開我,知道嗎?”


    “我不離開……你也不要離開我。”


    這一次的生死交鋒,讓木傾舟領悟到了,她不可以離開宮鬱的身邊。


    她已經失去了小皮球,不可以失去宮鬱。


    她要乘著有限的時間,陪在宮鬱的身邊,和宮鬱幸福的在一起。


    “好。”宮鬱情動的摟住木傾舟的身體,啞著嗓子道。


    木傾舟,我愛你……真的很愛你,你知道嗎?


    窗外湧起一股風,從男人眼瞼的位置慢慢的劃過,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柔和。


    下午三點鍾,宮鬱因為公司有重要的事情,暫時離開了木傾舟的病房。


    木傾舟養足了精神,感覺更好了一點,舒曼知道木傾舟醒了,便按耐不住,過來看木傾舟。


    她特意打聽清楚了,隻是宮鬱不在病房,才敢出現在木傾舟的病房。


    舒曼可沒有忘記,宮鬱拿著手槍,抵在她額頭上的那個場景,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把手槍抵在額頭上的那種感覺。


    “舒曼,你怎麽了??”木傾舟明顯感覺到舒曼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的樣子,但是一時之間,木傾舟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總覺得舒曼好像是在害怕什麽一般。


    “傾舟……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才會讓你……差一點中毒。”舒曼緊張的握住了拳頭,對著木傾舟歉意道。


    如果當時她可以仔細一點的話,或許,木傾舟就不會中毒了,說到底,還是她的錯。


    聽到舒曼愧疚的話,木傾舟不由得笑了笑,她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舒曼的手,一本正經道:“傻瓜,說什麽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沒有怪你。”


    有人在草莓裏下毒,這件事情,舒曼又不可能事先就知道的,就算是舒曼知道,舒曼肯定會阻止的,不會讓自己吃那個草莓。


    “你沒事就好,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舒曼看著木傾舟,吸了吸鼻子,一臉難過道。


    木傾舟笑了笑,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的握住了舒曼的手,眉眼間,湧動著些許的柔和。


    “說什麽傻話?”


    “傾舟,三爺真的很愛你,你不知道,昨天知道你中毒之後,嚇死我了。”舒曼見木傾舟真的沒有生氣,原本繃緊的神經不由得緩和了下來,嘟起嘴巴,對著木傾舟說道。


    木傾舟聞言,挑眉道:“他發瘋了?”


    “何止是發瘋,簡直就是嚇死我了,差一點沒有把我一槍崩了。”舒曼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朝著木傾舟委屈道。


    聽了舒曼的話,木傾舟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白。


    見木傾舟臉色蒼白的樣子,舒曼忍不住嘀咕道:“你笑這麽誇張幹什麽,小心一下你的傷口,而且,我說的是真的,看你笑的這麽開心的樣子,好像我在說謊一般。,”


    “抱歉,我隻是覺得你好像是在說美國大片。”木傾舟摸著下巴,調侃的看著舒曼說道。


    舒曼的眼角猛抽,不敢說話了。


    “阿姨,你要買花嗎?”舒曼和木傾舟正在聊天的時候,病房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弱弱的聲音。


    木傾舟和舒曼都被這個聲音吸引了,兩個人回頭,在看到站在病房門口,臉色蒼白的棄兒之後,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不一樣的表情。


    舒曼隻是覺得這個男孩好熟悉,木傾舟則是激動的從床上下來。


    “小皮球……是你嗎?”


    “傾舟。”舒曼被木傾舟激動的話弄得回過神,她扶著木傾舟的身體,看著木傾舟激動的樣子,有些擔心。


    難怪她剛才覺得這個男孩有些眼熟,原來是和小皮球很像,舒曼隻見過小皮球幾次,卻還是有些印象的。


    木傾舟在小皮球死掉的那一次,差一點就崩潰了。


    “舒曼,你看到了嗎?這個孩子,是我的小皮球,我的小皮球沒有死。”木傾舟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抓著舒曼的手,結結巴巴的朝著舒曼說道。


    舒曼看著木傾舟緊張到不行的樣子,眉頭微微皺了皺,輕輕的拍著木傾舟的手安撫道:“傾舟,你現在先冷靜一下。”


    “阿姨……你要買花嗎、”棄兒睜著一雙清澈的鳳眸,看著木傾舟,不知道為何,看到木傾舟的時候,他本能的很想要親近?


    這種感覺,棄兒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會產生。


    “你……可以過來嗎?”木傾舟看著棄兒,緊張的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她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痛,可是木傾舟卻不想要理會自己的傷口。


    她的注意力,已經被眼前的棄兒吸引了。


    她現在隻想要知道,眼前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自己失蹤的小皮球。


    棄兒聽到木傾舟的話,雙腿不受控製的朝著木傾舟走進。


    木傾舟輕輕的推開了舒曼的攙扶,慢慢的蹲下身體,不顧已經開始撕裂的傷口,伸出手,摸著孩子稚嫩的臉,當看到棄兒的額頭有著和小皮球不一樣的傷疤之後,木傾舟的心髒,猛地微微一顫。


    “這裏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媽媽說是撞的。”棄兒喜歡木傾舟的觸摸,這個女人,好像是媽媽的感覺,很溫暖,他甚至有一種眷戀的感覺,不想要這個女人就這個樣子離開。


    棄兒在木傾舟的手就要從自己的臉頰上滑落的時候,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木傾舟的手。


    木傾舟怔訟的看著棄兒,眼眶泛著些許的紅色。


    “小皮球,告訴我,你是我的小皮球嗎、”


    “小皮球是阿姨你的兒子嗎?”棄兒歪著腦袋,看著眼睛滿是淚水的木傾舟,小聲道。


    木傾舟怔訟的看著棄兒,有些狼狽的摸著自己的眼瞼。


    “你……不認識我嗎?”如果是小皮球的話,怎麽可能會不認識自己?


    眼前的孩子,不是小皮球嗎?


    “我叫棄兒。”棄兒一本正經的朝著木傾舟解釋道。


    棄兒……為什麽……要叫這個名字?


    木傾舟突然有些心疼,她看著孩子手中的花籃,想來這個孩子是在醫院裏賣花吧?


    “這些花,我都要了,你可以陪陪我嗎、”木傾舟帶著些許輕微顫抖的聲音,讓一邊的舒曼一臉複雜。


    她知道,木傾舟是將眼前的孩子,當成了自己那個已經死掉的孩子。


    但是,這個孩子,不是小皮球,木傾舟注定,還是要失望的。


    “好。”棄兒看著木傾舟甜甜的笑道。


    媽媽說,隻要可以靠近這個阿姨,就可以了。


    媽媽說,這個阿姨是壞人,他不可以暴露。


    可是……為什麽他好喜歡這個阿姨身上的味道?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舒曼見木傾舟一心都撲在棄兒的身上,她說的話木傾舟都沒有聽到,隻好無奈的離開了木傾舟的病房。


    舒曼離開之後,木傾舟將自己桌上的水果都給棄兒吃,問棄兒要不要。


    棄兒喜歡吃蛇果,和小皮球一樣,不喜歡吃火龍果。


    木傾舟覺得,眼前這個孩子,說不定是老天爺送給她的,因為她思念孩子太久了,所以老天爺特意鬆了一個孩子給她?


    木傾舟溫柔的看著自己懷裏的孩子發呆的時候,門口走來了一個女人,女人戴著一個口罩,木傾舟看不清楚女人的樣子,隻能夠看到一雙眼睛。


    有些陌生,甚至是熟悉的眼睛。


    她走進木傾舟病房的時候,看到趴在木傾舟懷裏的棄兒之後,便啞著嗓子喊道:“棄兒,你這個孩子,真的要嚇死媽媽嗎?我找了你好久,你真的要嚇死我才會甘心嗎、”


    在看到白筱進來的一瞬間,棄兒的身體其實是繃緊的,但是很快便放鬆下來。


    他從木傾舟的身上爬下來,乖乖的走到了白筱的身邊,小聲道:“媽媽,對不起,棄兒正在賣花,棄兒賣了很多花,有好多錢。”棄兒說著,便從自己的口袋裏,將賣花的錢交給白筱。


    白筱摟著棄兒,一副母子情深道:“你這個孩子,真的要嚇死媽媽了,媽媽不是說了,讓你乖乖的等著媽媽回家,你怎麽擅自賣花。”


    木傾舟有些羨慕的看著棄兒和白筱兩個人,她還以為棄兒是孤兒,原本打算收養這個長得和小皮球很像的孩子。


    見孩子的母親過來,木傾舟隻好溫和道:“小姐,這個是你的孩子嗎?”


    白筱在聽到木傾舟的聲音之後,原本埋在棄兒脖子的眼神,微微閃了閃,帶著些許異常淩厲甚至是恐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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