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吊著一口氣,就是想要看木傾舟最後一眼,卻沒有辦法。


    對於這個男人,冷楊打心裏是佩服的,同時對祁錦也是非常憐惜的。


    醫院的人推著祁錦往殯儀館那邊走去,宮鬱也離開了十二樓。


    他剛走到自己病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原本應該已經睡著的木傾舟,竟然站在門口,目光呆滯的看著他。


    宮鬱的心猛地一跳,他幾乎以為,木傾舟知道了小皮球和祁錦的事情。


    但是畢竟這麽多年在商場上運籌帷幄,這種自製力宮鬱還是有的。


    他不動聲色上前,將木傾舟摟在懷裏,用嘴唇蹭了蹭木傾舟的額頭,對著木傾舟意味深長道:“怎麽?睡不著嗎?”


    “你去哪裏了?醒來就沒有看到你。”木傾舟抿著唇瓣,看著宮鬱聲音異常嘶啞道。


    宮鬱眸色微沉的看著木傾舟,低笑道:“出去透透風,每天在醫院有些悶。”


    “宮鬱,我想要見小皮球。”


    木傾舟抓住宮鬱胸前的衣服,訥訥道。


    宮鬱的眉心一抖,他冷靜的看著木傾舟的臉,問道:“為什麽突然想要見小皮球?我不是說了?小皮球現在非常安全。”


    木傾舟的手指有些顫抖,就像是陷入了恐懼一般。


    “我剛才做夢了,我夢到了小皮球出事了,我很怕,我必須要抱著他才可以。”


    宮鬱的眸色一沉,他輕輕的拍著木傾舟的肩膀,啞著嗓子道:“傻瓜,那是夢,不是真的。”


    “但是,好像是真的,我聽到小皮球在叫媽媽,我想要看看小皮球,隻有看到小皮球平平安安,我才可以放心。”


    木傾舟抬頭,目光虛無和脆弱的看著宮鬱說道。


    看著木傾舟眼底的固執,宮鬱突然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聽話,我們去睡覺。”宮鬱扯開這個話題,摟著木傾舟進病房。


    可是,木傾舟卻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宮鬱的手臂,看著宮鬱的臉問道;“宮鬱,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還是,小皮球出了什麽事情?”


    說她神經敏感也好,怎麽樣都好。


    木傾舟明顯可以感覺到宮鬱最近的情緒有些奇怪,木傾舟總覺得宮鬱好像是有什麽事情刻意瞞著自己。


    這種感覺,讓木傾舟惶恐甚至是恐懼。


    “別瞎想了,我能夠瞞著你什麽事情,好了,現在都十二點了,我們要睡覺了。”宮鬱麵不改色的吻著木傾舟的額角說道。


    木傾舟看著宮鬱臉上的表情,心微微放鬆下來,她在心裏安慰自己,告訴自己,或許什麽事情都沒有,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罷了。


    木傾舟再度睡著之後,宮鬱的眼神,透著一股複雜和難過。


    他也不想要將孩子失蹤的事情瞞著木傾舟,但是木傾舟要是知道小皮球失蹤的話,情緒肯定是控製不住,他不想要木傾舟痛苦。


    一個星期之後,宮鬱身上的傷勢好多了,宮鬱就帶著木傾舟離開醫院。


    木傾舟這幾天一直都在照顧宮鬱的身體,每次她說要看小皮球的時候,宮鬱總是會用一些借口搪塞過去,而宮鬱的情緒,也在這幾天,變得越發的暴躁不堪。


    宮鬱的變化,木傾舟看在眼裏,卻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天,宮鬱在書房沒出來,木傾舟端著一盤水果,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冷楊,立刻攔住了冷楊。


    “木小姐有事?”


    其實冷楊在這幾天,也是非常害怕看到木傾舟的,就怕木傾舟問關於小皮球的事情。


    “冷楊,你是宮鬱最得力的助手,宮鬱做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木傾舟目光沉沉的看著冷楊,對著冷楊意味深長道。


    冷楊的眉心一跳,剛毅的臉上帶著些許尷尬道:“木小姐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


    “宮鬱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幾天,宮鬱的情緒明顯不對,動不動就發脾氣,以前的宮鬱不會這個樣子。


    冷楊頓時滿頭大汗了。


    他知道宮鬱是因為小皮球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心中焦躁,一方麵要找自己的兒子,一方麵要瞞著木傾舟,防止木傾舟知道小皮球失蹤帶來的情緒,宮鬱的心理壓力自然非常大。


    “公司出了一點問題,所以三爺的脾氣才會這麽暴躁。”冷楊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突然這個樣子說。


    “公司出什麽事情了?”木傾舟疑惑的看著冷楊,似乎有些不理解冷楊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冷楊一本正經道:“財務部的一些賬目對不上,還有一些瑣事,所以三爺才會心情有些差,木小姐你多多陪著三爺就好了。”


    “還有……小皮球現在究竟在哪個病房進行封閉式治療?為什麽我連祁錦的電話都打不通?”木傾舟微微的沉下臉,對著冷楊問道。


    “那個……我……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都是三爺辦理的,木小姐,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冷楊結結巴巴的說完,在木傾舟沒有反應的時候,便離開了。


    看著冷楊慌張離開的背影,木傾舟的眼眸倏然一沉。


    她算是看清楚了,冷楊和宮鬱,絕對隱瞞著她什麽。


    但是,究竟是什麽?


    ……


    “是木小姐嗎?我是林可。”就在木傾舟想著宮鬱究竟隱瞞著自己什麽事情的時候,木傾舟接到了林可的電話。


    她是祁錦的表妹,也是祁錦親戚中,和祁錦關係最好的一個。


    木傾舟很意外,林可會特意找自己,而且還是用非常凝重肅穆的聲音要求見自己。


    木傾舟如約的來到了林可說的咖啡廳,她過去的時候,林可就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看到木傾舟過來,林可立刻起身,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木傾舟一坐下,便有服務生將咖啡放在木傾舟的麵前。


    木傾舟輕輕的攪拌了一下咖啡,聲音沉沉道:“林小姐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這是……我表哥留給你的東西,之前他一直寄放在我這裏,因為我是珠寶銷售員。”林可將一個異常精致的盒子,推到了木傾舟的麵前。


    木傾舟怔訟的看著林可秀氣的臉上帶著的那抹哀傷,心中疑惑不已。


    她收斂心中的疑惑,將麵前精致的絨盒打開,在看到裏麵是一枚鑽石戒指之後,木傾舟的眼眸越發的疑惑。


    “我表哥真的很愛你,這五年來,陪著你,他覺得很開心。”


    “我知道。”祁錦的心意,木傾舟是知道的,隻是,麵對著祁錦的這些心意,木傾舟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報祁錦。


    木傾舟覺得自己很卑鄙,因為她沒有辦法愛上祁錦,甚至沒有辦法回報祁錦,她隻是享受著祁錦對自己的關心,卻沒有辦法嗬護祁錦,這是木傾舟對祁錦最愧疚的事情。


    “他說,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就將這個送給你,這是他一輩子的愛情。”林可說到這裏,眼淚流出來。


    木傾舟被林可說的話震驚了。


    祁錦說,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是什麽意思?現在林可將這個戒指拿過來,是因為祁錦已經……不在了嗎?


    “林小姐……你這個樣子說是什麽意思……我好像是……有些聽不懂。”


    木傾舟拿著戒指的手微微一抖,勉強的看著對麵一直在垂淚的林可說道。


    林可抬起頭,看著木傾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突然生氣道:“木傾舟,表哥已經走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轟。”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一下子在木傾舟的大腦炸開一般,木傾舟渾身僵硬,眼睛不自覺的撐大,看著林可,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說什麽?祁錦走了?


    走了是什麽意思?究竟是什麽意思?


    木傾舟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她甚至不知道,林可這個樣子說,究竟是什麽意思。


    林可豁然起身,看著木傾舟這幅樣子,似乎有些失望道:“木傾舟,你連表哥走了的事情都不知道?他是為了你的孩子死掉的,你竟然不知道……我真的……看錯你了。”


    林可說完,扭頭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離開,卻被木傾舟這一把抓住了。


    “等一下,請你告訴我,你說的這個話是什麽意思?你說祁錦走了?是什麽意思?”


    木傾舟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就連嘴唇都變得蒼白起來。


    林可見木傾舟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裝的,隻好說道:“一個星期之前,表哥帶著你的兒子去遊樂園發生了爆炸,他為了保護你的兒子,被炸傷了,但是後麵搶救了一天,死亡了,我一直以為,你是知道的,但是表哥下葬我都沒有看到你的人影,木傾舟,就算是不愛我的表哥,你也不可以這個樣子冷漠。”


    “你……在說什麽?什麽爆炸?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木傾舟完全聽不懂林可在說什麽,但是有一點,木傾舟可以肯定,小皮球出事了,祁錦死了?


    林可看著木傾舟,確定木傾舟是真的不知道,林可才開口和木傾舟將所有的事情經過,都告訴了木傾舟。


    ……


    宮家。


    宮鬱從書房出來,就沒有看到木傾舟的影子,最近宮鬱整個心都不安,就怕木傾舟知道小皮球和祁錦的事情。


    “管家,木傾舟去哪裏了?”宮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端起一邊的啤酒,緩慢的喝了一口之後,對著管家問道。


    管家立刻回答:“木小姐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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