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電話?”宮鬱拿著酒杯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緊,他目光深沉的看著管家問道。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宮鬱一眼,結結巴巴道:“我就聽到什麽林小姐,然後木小姐就出門了。”


    林小姐?


    他記得,祁錦有的親戚姓林?難道……


    宮鬱手中的啤酒濺在宮鬱的手背上,管家見狀,就要拿幹淨的毛巾幫宮鬱擦,卻被宮鬱拒絕了。


    “讓冷楊過來。”


    “是。”


    五分鍾之後,冷楊走進來,看到宮鬱臉色陰沉的樣子,擔心道:“三爺,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木傾舟……可能已經知道小皮球的事情了。”


    “怎麽會?”這件事情一直隱瞞的非常好,木傾舟怎麽會知道?


    宮鬱眯起眼睛,立刻讓冷楊定位木傾舟的位置,但是,冷楊卻無從下手,因為木傾舟的手機隻在咖啡廳找到了,卻沒有木傾舟的影子。


    “三爺,木小姐今天的卻是和一個長得秀氣的女人在這裏喝咖啡,但是下午五點的時候,木小姐拿著一個盒子,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他們說了什麽?”宮鬱眯起眼睛,看著說話的咖啡廳的經理問道。


    咖啡廳的經理被宮鬱臉上那股異常駭人的表情嚇到了,抖了抖嘴唇,表情恐懼不安的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隻是看到木小姐的情緒很激動,然後一直說不可能,不可能,最終就衝出了咖啡廳。”


    “該死的”……宮鬱低吼了一聲,將經理推開之後,便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那個咖啡廳的經理,看著宮鬱離開的樣子,有些茫然,搖搖頭,便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找到林可的家在什麽位置嗎、”宮鬱坐上車子之後,交疊著雙手,聲音微冷道。


    “在童子街那邊。”


    “去她家。”


    林家。


    林可沒有想到,木傾舟竟然對祁錦的離開一無所知,她很快就想到,或許這一切,都被宮鬱給隱瞞下來,宮鬱這麽愛木傾舟,肯定不想要木傾舟知道,自己的孩子失蹤的消息吧。


    林可剛做好飯,就要吃飯的時候,門鈴響了。


    林可自小父母雙亡,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的,她放下手中的筷子,還以為是鄰居什麽有事情找自己,但是當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滿臉陰沉之氣的宮鬱之後,林可有些被嚇到了。


    她咬著嘴唇,訥訥的看著宮鬱:“三爺,你有事情嗎?”


    宮鬱不會是因為自己今天對木傾舟說的那些話,現在過來找麻煩的吧、


    想到這裏,林可警惕的看著宮鬱。


    宮鬱陰著臉,大步走進林可的房子。


    宮鬱身材高大,林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直接朝著自己壓迫著。


    她不可抑止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結結巴巴道:“三爺……你究竟有什麽事情?”


    “你和木傾舟說了什麽?”宮鬱冷眼看著林可蒼白惶恐的臉色,聲音冰冷刺骨道。


    “我和木傾舟能夠說什麽?我隻是將表哥為了她犧牲的事情告訴她罷了。”


    “她現在在哪裏?”宮鬱沉下臉,目光冰冷道。


    “我不知道她在哪裏,但是,她聽了我說的話之後,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然後就衝出去了,我沒有追上。”


    “你是不是將祁錦的墓地告訴了木傾舟?”宮鬱眼神微冷,盯著林可再度問道。


    林可挺害怕宮鬱這個人的,畢竟宮鬱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在林可點頭的一瞬間,宮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如同一陣風一般,瞬間消失。


    林可呆呆的看著自己打開的大門,整個人都不知所措起來。


    ……


    翡翠園,風水墓地。


    這裏是京城許多高官都選擇的墓地,這裏的地也是貴的嚇人。


    而宮鬱將祁錦,安排在這個地方。


    宮鬱這個樣子安排,也算是為了報答祁錦對木傾舟做的那些事情。


    細雨蒙蒙,木傾舟靠在祁錦的墓碑麵前,目光呆滯,素白的手指,輕輕的摸著墓碑上的照片。


    她不知道,這一輩子,自己欠了祁錦的,永遠都還不清楚。


    她一直在虧欠祁錦,一直在虧欠著祁錦,現在祁錦為了自己的兒子,還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祁錦,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木傾舟垂下眼瞼,濕漉漉的長發,掩蓋住了女人那雙明媚甚至是憂傷的大眼睛,她一直在說對不起。


    四周,湧起一股異常微涼而淺淡的冷風,從木傾舟的身邊劃過,女人裸露的手臂上,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有些微涼,可是,卻比不上木傾舟此刻的心。


    “撕拉。”車子引擎的聲音,在安靜沉悶的墓地顯得那麽的清楚。


    木傾舟的嘴唇,微微顫抖些許,她微弱的睜開眼睛,怔訟的看著不遠處的黑色車子。


    冷楊撐著一把黑傘,跟在宮鬱的身後,卻被宮鬱給推開了,宮鬱大步上前,將靠在墓碑上,渾身散發著濕氣的木傾舟緊緊的抱在懷裏。


    “木傾舟,你想要死嗎、”宮鬱氣急敗壞的看著木傾舟蒼白的嘴唇,尤其是在觸摸到女人身上那股冰涼的肌-膚之後,宮鬱的心口頓時湧起一股的怒火。


    木傾舟用力的推開宮鬱的身體,宮鬱猝不及防身體一陣趔趄的後退了一步。


    看著宮鬱這個樣子,木傾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目光微冷的看著宮鬱的臉。


    “為什麽……要騙我?”木傾舟啞著嗓子,對著宮鬱低吼道。


    小皮球出事了,祁錦死了,可是宮鬱卻沒有告訴她,還隱瞞著她,要不是林可過來找自己的話,宮鬱是不是打算瞞著她一輩子。


    “對不起,我不想要你……傷心,我會找到我們的兒子的。”宮鬱歎了一口氣,上前捧著木傾舟臉說道。


    木傾舟用力推開宮鬱的手,對著宮鬱言辭淒厲道:“宮鬱,我恨你,我恨你。”


    說完,她推開宮鬱的身體,奮力的朝著前麵狂奔,看著木傾舟這個動作,宮鬱是真的被嚇到了,他叫著木傾舟的名字,想要抓住木傾舟不讓木傾舟離開,但是,木傾舟跑的很快。


    宮鬱發出一聲咒罵,立刻讓冷楊讓人攔著木傾舟。


    木傾舟在跑到墓地的外麵門口就被守在外麵的保鏢給攔住了,天空還在不停地飄下魚雨絲,落在木傾舟的臉上,微涼微涼的。


    “木傾舟,你瘋了嗎?和我回去。”宮鬱隱忍著心中的怒火,拽著木傾舟的手腕說道。


    “滾,我要去找小皮球,我要去找我的兒子。”木傾舟冷冷的看著宮鬱,聲音帶著些許的斯歇底裏。


    “我會找到我們的日子,他也是我的兒子,現在你給我冷靜一下。”宮鬱不告訴木傾舟小皮球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是擔心木傾舟的情緒過於激動,不忍心告訴木傾舟。


    他想要等到將小皮球找到之後,在將祁錦的死告訴木傾舟,誰知道,竟然木傾舟會這麽快就知道祁錦死掉的消息。


    “我不想要冷靜,宮鬱你給我讓開。”木傾舟看著眼前攔著自己的宮鬱,對著宮鬱大吼道。


    宮鬱抿著薄唇,目光堅毅固執的看著木傾舟,他擋著木傾舟,不讓木傾舟離開。


    木傾舟想到宮鬱這麽殘忍的隱瞞著自己一切,想著祁錦的死,想著小皮球現在生死不明,所有的痛苦和委屈,仿佛在這一刻爆發了。


    她撲到宮鬱的懷裏,用力的撕咬著宮鬱的脖子,撕咬著宮鬱的胸膛,甚至對著宮鬱低吼道:“宮鬱,你這個混蛋,你將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女人的力氣很大,咬住了宮鬱的脖子,宮鬱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皮肉都會被木傾舟給咬掉。


    宮鬱摟著木傾舟的腰肢,無動於衷,狹長的鳳眸,彌漫著一層心疼和無奈。


    “我會找到我們的兒子的,木傾舟,別傷心。”


    “嗚嗚嗚……”


    木傾舟感覺自己的嘴巴裏充斥著一股鐵鏽的味道,她才知道,自己將宮鬱脖子咬傷了,她慢慢的鬆開嘴巴,看著宮鬱猙獰的傷口,忍不住哭了起來。


    “別哭,我會找到小皮球的。”聽到木傾舟撕心裂肺的大哭,宮鬱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他輕輕的摸著木傾舟的頭發,聲音嘶啞的對木傾舟說道。


    “為什麽要這個樣子對我,為什麽要這個樣子對我,我的兒子在哪裏,在哪裏。”


    這五年來,對於木傾舟來說,小皮球就是她的命,不管在什麽時候,小皮球都是木傾舟的命根子。


    現在小皮球失蹤了,木傾舟真的要奔潰了。


    “乖,不哭,我們會找到小皮球的,相信我。”


    宮鬱心疼的摸著木傾舟的臉,輕輕的婆娑道。


    木傾舟紅著眼睛,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像是在極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一般。


    許久之後,木傾舟才吸了吸鼻子,聲音嘶啞的對著宮鬱說道:“宮鬱,一定要找到小皮球,聽到沒有,一定要找到小皮球。”


    “好。”宮鬱點點頭,抱起木傾舟便鑽進了車子。


    一行人離開了墓地之後,一陣風吹過了祁錦的墓碑,嗚嗚的風聲,仿佛有誰在哭泣一般,此時,卻有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緩慢的走進了祁錦的墓碑。


    看著祁錦那張俊逸溫和的照片,女人柔美的眼睛裏,迸發出一抹恨意。


    祁錦……是那個女人對不對?是那個女人害死你的?


    女人藏在雨衣的手,微微縮緊,臉上充斥著一股駭人的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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