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鬱突然的話,引起了白筱和冷楊的注意,白筱轉動了一下眼珠子,輕輕的握住宮鬱的手,小聲甚至是帶著試探性道:“鬱哥哥,你不認識木傾舟嗎?”


    “木傾舟?是……誰?”宮鬱蹙眉,冷峻蒼白的臉上,不帶著絲毫的情感。


    男人的語氣,就像是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般。


    “醫生,三爺怎麽了?”冷楊率先發現了宮鬱的異狀,立刻對著一邊比較年長的醫生問道。


    那個醫生立刻惶恐的點頭道:“我先給三爺做一個檢查。”


    很快,那些醫生便圍著宮鬱,開始給宮鬱做檢查,一個小時之後,醫生麵色沉重的對著冷楊和白筱說道:“三爺車禍撞到了頭部,造成了一部分記憶的缺失。”


    記憶的缺失?所以,宮鬱現在不認識他了是不是?


    木傾舟咬唇,嘴唇泛著些許的血絲。


    女人的臉色,原本就蒼白而難看,此刻,更是顯得讓人心酸。


    “那,能夠治好嗎?”冷楊掃了木傾舟一眼,不忍的問道。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冷楊也不知道要用什麽話安慰木傾舟。


    “或許明天會好,或許一年兩年,也或許,一輩子都好不了,記憶的事情,在醫學上,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藥物可以醫治的。”


    醫生麵色沉沉的對著冷楊說道。


    冷楊看了木傾舟一眼,最終,隻能夠讓醫生離開。


    宮鬱在醒來幾分鍾之後,又開始睡著了。


    木傾舟隻是靠在牆壁上,摸著自己的肚子,唇邊依舊掛著些許苦澀和無力。


    她和宮鬱,最終,還是在命運的見證下,走到了最後一步了。


    “木傾舟,你剛才聽到了?鬱哥哥已經忘記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在出現在竟成了。”白筱走到木傾舟的麵前,倨傲的抬起下巴,以一種命令的口吻,對著木傾舟說道。


    宮鬱不記得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他什麽都記得,卻唯獨不記得木傾舟這個人。


    就算是上天給了她一個機會一般,白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木傾舟聽到白筱說宮鬱不記得自己了,心下微微一陣鈍痛。


    但是很快,木傾舟便回過神,冷淡的掃了一眼白筱得意洋洋的樣子,神色淡漠道:“白筱,你這是在害怕嗎”


    什麽?


    木傾舟這個賤人在說什麽?


    白筱原本還得意洋洋的臉,倏然微微一僵,她捏住拳頭,目光凶狠的看著木傾舟。


    木傾舟沒有將白筱凶狠的目光放在心上,摸著肚子,便離開了醫院。


    “呼呼。”木傾舟走出了醫院之後,一陣冷風朝著木傾舟奔湧而來,木傾舟冷的直打哆嗦。


    她呼出一口氣,攏緊身上的外套,就要去對麵的街道攔車的時候,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件衣服。


    “回去吧。”木傾舟剛想要回頭,耳邊便傳來了祁錦沉沉好聽的聲音。


    “你……怎麽會?”木傾舟睜大眼睛,看著祁錦那張有些暗沉的臉。


    “我醒來,就沒有看到你在房間,我猜,你會過來這邊看宮鬱。”


    ‘我沒有6“木傾舟聽到祁錦的話,剛想要反駁,但是,在男人那雙溫潤如玉的目光下,木傾舟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反駁祁錦。


    祁錦扶著木慶祝,坐上了車子之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了。


    木傾舟也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惆悵的看著窗外,直到風拂過木傾舟有些僵硬的臉頰,木傾舟才微微扯動了一下唇角,聲音微啞道:“祁錦,你知道嗎?他醒了。”


    祁錦放在膝蓋上的手,因為木傾舟的話,一陣微動。


    他抿著溫潤的唇瓣,漆黑溫和的目光,帶著心疼的盯著木傾舟柔美而惆悵的側臉。


    木傾舟不知道是在和祁錦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她用手指,輕輕的滑動著眼前的玻璃,繼續說道:“宮鬱醒了,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記得了,他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記了我。”


    “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傾舟。”木傾舟帶著自嘲的話,讓祁錦的心中莫名的難受。


    他很清楚,木傾舟對宮鬱的感情,真的很深很深。


    木傾舟就算是在怎麽用冷漠麵對宮鬱,祁錦還是知道,木傾舟的心還是愛著宮鬱的。


    要不然,她不會這麽的難過,這麽的傷心。


    “祁錦,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人很傻很傻?”木傾舟淡淡的側頭,看著祁錦說道。


    聽到木傾舟的話,祁錦的臉色泛著些許的複雜,他隻是靜靜的看著木傾舟,一句話都沒有說。


    “以後,再也不會了,再給我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吧。”


    “我們?傾舟,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了嗎?”木傾舟的話,讓祁錦莫名的帶著些許的欣喜。


    木傾舟會說我們,是不是意味著,木傾舟會給他一個機會?一個接近她的機會。


    “祁錦,你會給我幸福嗎?”木傾舟摸著自己的肚子,安靜的看著祁錦問道。


    她不想要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祁錦是一個好人,如果可以,木傾舟想要忘記所有的一切,和祁錦在一起。


    “我會。”祁錦溫和的眸子,異常認真的看著木傾舟說道。


    木傾舟看著祁錦眼底的堅定,眼眶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祁錦,我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忘記宮鬱的機會。


    祁錦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木傾舟的手。


    “傾舟,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我曾經是宮鬱的情人,肚子裏還懷著宮鬱的孩子,你不會介意嗎?”木傾舟咬唇,看著祁錦,女人的目光異常的明亮,她想要確定,祁錦究竟是真的不介意,還是隻是……給她虛無的希望罷了。


    “我不介意,不管你以前和宮鬱有什麽關係,我一點都不介意。”祁錦用自己堅定的目光,看著木傾舟,告訴木傾舟,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不介意木傾舟曾經是宮鬱的妻子,也不介意木傾舟現在懷著宮鬱的孩子。


    “隻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會像是親生孩子一般的疼愛,因為是你的孩子。”


    “謝謝你,祁錦。”


    祁錦的話,讓木傾舟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或許,她真的可以重新去愛?重新尋找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曾經,木傾舟以為自己的幸福是宮鬱,但是,現實告訴木傾舟,她的幸福,從來就不在宮鬱那裏。


    ……


    宮鬱醒了,脫離了危險,身體正在慢慢恢複。


    木傾舟每天都會去醫院,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宮鬱和白筱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樣子。


    宮鬱會摟著白筱,在白筱的耳邊,輕柔的不知道說著什麽,然後,木傾舟就會看到,白筱的臉,會變得很紅,眉宇間那種化不開的幸福,木傾舟又怎麽會看不懂?


    木傾舟隻是冷靜的摸著肚子,看著宮鬱和白筱兩個人,心髒似乎早就已經麻木了。


    這種劇痛,或許早就在宮鬱忘記木傾舟是誰的時候開始,早就麻木,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下午三點鍾,木傾舟坐在醫院外麵的長椅上,秋風從木傾舟的身上劃過,掀起一股冷冽的風。


    木傾舟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卻在這個時候,一件黑色的衣服遞到了木傾舟的眼前。


    “穿上吧。”低沉啞然的聲線,特別的吸引人,淡淡的,有些繾綣,甚至是性感。


    木傾舟的身體,直接就僵住了,她甚至,連呼吸,都在不自覺的顫抖著。


    “抬起頭,讓我看一眼。”在木傾舟垂下眼瞼,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宮鬱突然開口了。


    他的眼神,深邃而好看,凝視著眼前垂首沉默的女子。


    木傾舟今天穿著一件杏色的針織裙,頭發長長的從肩膀的位置滑落。


    這個樣子的木傾舟,顯得安靜柔美。


    宮鬱就這個樣子看著木傾舟,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被眼前這個女人吸引。


    他明明喜歡的人應該是白筱。


    可是,在看到木傾舟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的時候,宮鬱覺得自己的心髒,竟然在此刻,一陣鈍痛了起來。


    那種鈍痛的感覺,讓宮鬱覺得有些奔潰,甚至是不可置信。


    木傾舟咬唇,緩緩的抬頭,澄澈黝黑的杏眸,印入了宮鬱的眼簾。


    宮鬱眯起眼眸,盯著木傾舟素雅蒼白的臉。


    “你認識我、”宮鬱伸出手,握住了木傾舟的下巴。


    男人的指尖帶著些許的冰涼,觸摸著木傾舟下頷的時候,讓木傾舟的身體,忍不住一陣瑟縮了一下。


    木傾舟隱忍著心中的酸澀,麵帶平靜甚至是冷漠道:“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宮鬱危險的眯起眼睛,認真的盯著木傾舟。


    不知道為何,木傾舟在說不認識他的時候,宮鬱的心情,莫名的帶著些許的焦躁。


    這股沒來由的怒火,讓宮鬱覺得奇怪。


    “先生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木傾舟起身,淡淡的推開了宮鬱的手指,聲音冷然道。


    宮鬱注視著木傾舟,手指微微一緊。


    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麽他會有一種難以掌控的感覺?


    木傾舟一步步的消失在宮鬱的眼簾,可是宮鬱,卻像是移不開自己的目光一般,靜靜的看著木傾舟纖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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