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冷眼看著白筱,淡漠道:“你放心,我不會在出現在宮鬱的麵前。”


    “最好是這個樣子。”白筱抬起下巴,態度囂張而倨傲道。


    木傾舟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重症病房,慢慢的回頭,雙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肚子,離開了醫院。


    宮鬱,如果你死了,我不會掉一滴眼淚,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


    ……


    整整一個星期,木傾舟都在京城一家賓館休息。


    她沒有立刻回到梧桐小鎮,因為在木傾舟離開的那天,宮鬱又發生了狀況,被送進了手術室。


    整整一個星期,宮鬱都沒有脫離危險。


    木傾舟安靜的看著窗外,看了許久,直到起風了,冷風從木傾舟的身邊劃過,木傾舟才恍惚的回過神。


    “傾舟,你怎麽又站在這裏吹冷風了,你要知道,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祁錦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木傾舟看著窗外出神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將衣服披在木傾舟的身上。


    木傾舟回頭,看著祁錦,沒有說話。


    祁錦卻渾身一震,因為他看到了木傾舟眼瞼下,隱隱約約的淚水。


    木傾舟在哭泣?


    “傾舟,你在擔心宮鬱嗎?”祁錦聲音暗沉了些許,溫厚的手掌,像是大哥哥一般,輕輕的摸著木傾舟的腦袋。


    木傾舟搖搖頭,臉色帶著些許冷淡道:“我沒有。”


    “是嗎?”祁錦苦笑的看著木傾舟口是心非的樣子。


    他很清楚,木傾舟的心中是在擔心宮鬱的,隻是木傾舟不想要承認罷了。


    “已經一個星期了,天越來越冷了,秋天來了。”木傾舟淡淡的回頭,看著窗外的寒風,輕聲道。


    “是啊,變天了。”


    祁錦站在木傾舟身邊的位置,似惆悵一般,發出了感慨。


    ……


    “滴滴滴。”


    “有反應了。”


    “三爺。”


    “鬱兒,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安靜奢華的病房內,那些儀器突然在此刻,發出一聲清脆的滴滴答的聲音。


    原本靠在宮鬱床邊差一點睡著的宮老爺子他們,立刻撲到了宮鬱的窗前。


    宮鬱的手指微弱的抖動著,嘴巴蠕動著,像是在呼喚著什麽一般。


    “快點,馬上將鬱兒送到治療室,一定要治好鬱兒。”宮老爺子看了那些專家醫生一眼,威嚴命令道。


    “宮老爺子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說完,他們便將宮鬱送到了治療室。


    宮老爺子拄著拐杖,看著宮鬱被人推進手術室,臉上滿是擔心和惆悵。


    鬱兒,你一定要沒事。


    “鬱哥哥……”白筱坐在一邊,哭的稀裏嘩啦的,看起來淒楚可憐。


    宮老爺子眯起眼睛,冷眼看了白筱一眼,便離開了。


    這一次,他不會做出魯莽的行為,因為宮老爺子很清楚,白筱在宮鬱心中的分量,不比當年。


    而且,白筱這顆棋子還有用,宮老爺子暫時是不會動白筱一下的。


    中午的時候,祁錦將在酒店廚房煲好的雞湯送到了木傾舟的麵前,木傾舟勉強的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最近木傾舟孕吐比較嚴重,雖然隨身攜帶幹果,卻還是時不時的難受。


    看著木傾舟難受,祁錦的心中也非常著急。


    可是除了在一邊看著之外,祁錦卻幫不了木傾舟什麽。


    “今天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宮鬱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了,預計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回醒來。”


    “不用和我說他的事情,我不想要聽。”木傾舟拿著筷子的手不由得一頓,淡淡的朝著祁錦說道。


    祁錦看著木傾舟臉上的涼薄,沒有說話。


    “吃完了走走吧,秋天來了,酒店兩邊的銀杏樹金黃金黃的,特別好看,我等下陪你下去走走。”


    “好。”木傾舟沒有拒絕,隻是沉默的摸著肚子點頭。


    這些天,木傾舟很少說話,祁錦在麵對著木傾舟的時候,都非常的緊張。


    見木傾舟沒有拒絕,他的眼底,不由得泛著些許的柔和。


    他要的其實很簡單,就這個樣子,簡簡單單的陪在木傾舟的身邊就好了。


    晚上十一點。


    木傾舟輕輕的掀開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躺在外麵沙發的祁錦。


    祁錦因為不放心木傾舟,就睡在臥室外麵的沙發上,隨時照顧木傾舟。


    木傾舟抿著唇瓣,眼眸深沉的凝視著祁錦俊逸溫和的臉,便轉身離開了酒店。


    “小姐,到了。”從酒店到醫院,十分鍾的路程,木傾舟用了差不多一個世紀緬懷。


    直到前麵的司機的聲音響起,木傾舟才算是回過神。


    她將錢遞給了司機之後,才下車走進醫院。


    因為已經是晚上十一二點了,醫院雖然燈火通明,卻很安靜。


    木傾舟直接來到了宮鬱的病房外麵。


    白筱正在宮鬱的病房休息,似乎睡的很沉的樣子。


    木傾舟越過白筱,直接走到宮鬱的身邊。


    “木小姐。”就在木傾舟安靜的看著宮鬱的臉發呆的時候,身後傳來冷楊的聲音。


    冷楊的聲音很小,他的語氣,沒有一點驚訝,似乎早就知道,木傾舟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看宮鬱一般。


    “我隻是想要看他最後一眼,然後離開京城。”木傾舟回頭,安靜的看著冷楊說道。


    “木小姐,三爺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冷楊歎了一口氣,看著木傾舟眉宇間的冷漠和疏離道。


    宮鬱這一次做的決定,徹底將木傾舟推開了,木傾舟會用這種態度對待宮鬱,冷楊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冷楊,我和宮鬱,已經沒有關係了。”木傾舟的手指微微一僵,心髒仿佛被鐵絲箍住,很疼。


    窒息而稀薄的感覺,朝著木傾舟奔湧而來,讓木傾舟無法呼吸。


    “三爺不是故意要犧牲你救白小姐的,他虧欠白小姐太多,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我沒有恨他,相反的,我很感謝他。”在冷楊還想要對著木傾舟?的時候,木傾舟直接打斷了冷楊的話,看著木傾舟冷漠的樣子,冷楊原本還想要解釋,木傾舟卻已經不想要在聽了。


    “冷楊,不要告訴宮鬱,我來過這裏。”木傾舟回頭,看著冷楊,淡淡的說道。


    “木小姐,三爺其實不是要這個樣子對你,他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保護……”


    “咳咳。”冷楊原本想要將一切事情都告訴木傾舟的,誰知道,原本昏迷不醒的宮鬱,卻突然在這個時候,發出了一聲咳嗽聲。、


    虛弱無力的咳嗽聲,雖然小,但是木傾舟和冷楊都聽到了。


    木傾舟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僵硬的顫抖了些許,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層類似於欣喜的氣息。


    而冷楊,則是立刻來到宮鬱的床邊,看著微微睜眼的宮鬱,立刻按下床邊的鈴,鈴聲不僅叫來了醫生,也驚醒了原本睡著的白筱。


    “鬱哥哥……你……你醒了?”


    白筱在看到微微睜開眼睛的宮鬱,表情顯得有些奇怪。


    女人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喜悅,也說不上了恐懼,但是,白筱臉上那些古怪的表情,任何人都沒有看到,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經被睜開眼睛的宮鬱給吸引了。


    木傾舟神經繃緊,站在病房門口的位置,女人的手,從宮鬱開始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已經僵硬的不成樣子。


    那雙漆黑的杏眸,似乎帶著恐懼的盯著病床上的宮鬱。


    宮鬱被那些醫生圍繞著,所有人都對宮鬱噓寒問暖,沒有人注意去看,站在門口的木傾舟。


    “筱筱……”宮鬱啞著嗓子,叫著白筱的名字。


    白筱斂下眼底的恐懼,柔美的臉上揚起一抹虛偽和擔心,朝著宮鬱撲過去。


    “鬱哥哥,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要是出什麽事情,我真的不活了。”白筱抓住宮鬱的手,抖著嘴唇,對著宮鬱淒厲道。


    宮鬱微微的喘了一口氣,他靠在身後的枕頭上,嗓音有些緩慢,甚至是虛弱和無力。


    “筱筱……不要離開我……”


    “我不離開你,鬱哥哥,我不離開你。”白筱含淚依偎在宮鬱的懷裏,素白的手臂,緊緊的抱住了宮鬱的腰身。


    木傾舟臉色白的有些嚇人,她就這個樣子,安靜的看著宮鬱,一瞬不瞬的,放在腹部的手,異常僵硬。


    宮鬱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是,筱筱,不要離開我。


    宮鬱,你何其的殘忍?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抱著幻想的。


    不是她的,終究,還是不是她的。


    木傾舟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離開宮鬱的病房。


    直到冷楊突然開口叫住了木傾舟。


    “木小姐。”


    冷楊的聲音,讓原本注意力都在宮鬱和白筱身上的那些醫生和護士齊齊的回過神,大家都將目光看向了木傾舟和宮鬱。


    木傾舟繃緊身體,淡淡的回頭,一雙冷漠的眸子,掃了一眼宮鬱。


    宮鬱隻是微微的眯起眼睛,很快便移開目光,聲音沉沉道:“她……是誰?”


    她……是誰?


    三個字,在木傾舟的腦子裏,像是要炸開一般,木傾舟原本放在兩側的雙手,用力的握緊成拳。


    女人原本蒼白的唇瓣,更是帶著些許的涼薄。


    她用力的捏住拳頭,像是用全身的力氣,維持著自己此刻的冷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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