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這裏。”車子到了醫院門口之後,祁錦就帶著木傾舟到了宮鬱的病房那層樓。


    這一層樓的病房,都被宮鬱給包了。


    祁錦帶著木傾舟過來的時候,木傾舟抿著嘴唇跟在了祁錦的身後。


    “誰讓你過來的?你不是離開了嗎?”當木傾舟走進宮鬱的病房的時候,一直守著宮鬱的白筱,很快就看到了木傾舟的身影。


    看到木傾舟的一瞬間,白筱的眼底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恨意。


    如果不是木傾舟的話,她怎麽會這麽淒慘?一切都是木傾舟的錯,她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木傾舟害的。


    “木小姐,你回來了。”冷楊在看到木傾舟的一瞬間,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木傾舟垂下眼瞼,聲音微啞道:“宮鬱現在情況怎麽樣?”


    “已經下了四道病危通知了,三爺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冷楊神色複雜的看著木傾舟。


    宮鬱會這麽對木傾舟,也是不想要木傾舟被雷霆的人發現,他不想要木傾舟受傷,可是,木傾舟什麽都不知道。


    冷楊著急的想要和木傾舟解釋什麽,可是現在的場合,解釋這些,似乎有些不應該。


    冷楊隻好隱忍下來。


    “我進去,看看他。”


    “不行。”木傾舟話音剛落,一邊的白筱,已經伸出手攔住了木傾舟。


    木傾舟皺眉的看著攔著自己,用一種憤怒甚至陰毒的目光瞪著自己的白筱。


    “白小姐,請你讓開。”木傾舟淡淡的看著白筱,一字一頓道。


    “鬱哥哥是我的,我是鬱哥哥的妻子,我們兩個已經結婚了。”


    結婚兩個字,刺痛了木傾舟的心髒。


    她還記得,記得那份報紙,記得白筱和宮鬱兩個人是在婚禮上遭到劫殺的。


    “白小姐,請你讓木小姐進去,我想三爺現在最希望看到的人,是木小姐。”看著白筱固執的樣子,冷楊走進白筱的身後,對著白筱低聲道。


    “冷楊,你說什麽?我才是鬱哥哥的妻子,鬱哥哥想要看到的人,不是木傾舟,是我才對。”冷楊的話,讓白筱有些生氣。


    冷楊隻是垂下眼瞼,冷峻的臉上帶著些許威嚴。


    “白小姐,你和三爺的婚禮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而且,三爺回和你結婚,隻是為了故意引誘雷霆動手罷了,隻是後麵出了一點狀況,是我失職才會讓你背雷霆的人抓走,三爺才會……”


    原本宮鬱將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著雷霆上鉤,但是,雷霆最終還是棋高一招,竟然將白筱抓走。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我配不上鬱哥哥嗎??”冷楊的話,讓白筱怒火中燒。


    冷楊看了白筱一眼,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白筱惡狠狠的瞪了冷楊一眼,回頭看著木傾舟咬牙切齒道:“木傾舟,你給我記住了,我絕對不會將鬱哥哥讓給你的。”


    “放心,你就算是送給我,我也不會要的。”木傾舟冷笑了一聲,對著白筱說道。


    白筱看起來像個小白兔,可是,木傾舟早就清楚,白筱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


    往往那些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實並不像是外表那麽的柔弱,他們要是狠起來,可是要比任何人都要的厲害。


    “滴滴滴。”木傾舟換上了無塵服,走進了宮鬱的病房。


    木傾舟看著躺在床上的宮鬱,眼眸泛著些許的淚意。


    她伸出手,輕輕的摸著宮鬱蒼白俊美的臉。


    男人這麽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以前從未有過,木傾舟也是第一次看到宮鬱這麽脆弱無力的樣子。


    她認識的宮鬱,應該是站在金字塔最高端的位置發號施令的,而不是像是現在一樣,安靜的躺在床上。


    那些對宮鬱的怨恨,甚至是不滿,似乎在看到那些冰冷的儀器之後,瞬間消失不見了。


    “宮鬱,你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落魄了,這麽脆弱的躺在床上。”木傾舟輕輕的摸著宮鬱的頭發,感受著男人發絲的柔軟。


    木傾舟將宮鬱放在腹部的手,輕輕的抬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木傾舟的肚子,還沒有開始顯懷,也看不出來木傾舟懷孕。


    “宮鬱,我懷了孩子,這個孩子,我會好好的生下來,不會像是上一次那樣了。”


    “我們的感情,最終還是終結了,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奢求一份愛情,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感謝你讓我看清楚了愛情裏的虛幻,這是我最後一次過來看你了,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我隻是不想要孩子連自己的父親一麵都沒有見過。”


    “宮鬱,我不恨你了,我隻是希望,再次相見,我們隻是陌生人。”木傾舟放下宮鬱的手,起身在宮鬱蒼白的嘴唇上親了一下之後,木傾舟便朝著門口走去。


    “滴滴滴……”


    “快點,三爺那邊發生緊急情況。”當木傾舟走出宮鬱的病房門的時候,一群醫生和護士推門進入,而宮鬱四周的儀器,也在此刻,突然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木傾舟還沒有完全反應,宮鬱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木傾舟,你對鬱哥哥做了什麽?”白筱看著宮鬱被送進了手術室,回頭對著臉色蒼白,身體僵硬的木傾舟低吼道。


    木傾舟麵無表情的看了白筱一眼,甩開了白筱的手。


    白筱看著木傾舟的樣子,氣的整張臉都紅了。


    她想要朝著木傾舟撲過去,但是身後的冷楊,攔住了白筱的動作:“白小姐,你想要對木小姐做什麽?”


    “冷楊,你現在這是在維護木傾舟嗎?別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鬱哥哥現在在病床上,我才是你的主子。”


    白筱冷著臉,對著冷楊低吼道。


    冷楊麵色微冷,掃了白筱一眼,淡淡道:“我隻是聽從三爺的吩咐,三爺讓我時刻都要保護木小姐的安全。”


    “你。”冷楊的話,氣到了白筱,白筱握緊拳頭,滿臉通紅的瞪著冷楊。


    木傾舟聽到冷楊的話,隻是覺得有些好笑。


    她被祁錦扶著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安靜的看著那些走來走去的醫生和護士。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就在木傾舟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木傾舟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一陣微微顫抖起來。


    而白筱比木傾舟的動作還要的快,朝著走出來的那個醫生撲過去。


    “醫生,鬱哥哥的情況怎麽樣。”白筱緊張的看著醫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在白筱的心中,擔心宮鬱會活過來,同時,也擔心宮鬱死掉。


    “現在還不清楚,我們現在還在搶救。”醫生禮貌性的看了白筱一眼,便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


    醫生的話,讓木傾舟的身體一陣繃緊。


    她用力的握緊拳頭,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手術室的門。


    她努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在心中暗自祈禱,祈禱著宮鬱一定要挺過來。


    “傾舟,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從下午宮鬱被送進手術室之後,就再也沒有被送出來過。


    祁錦看著木傾舟慘白的臉色,有些擔心的對著木傾舟說道。


    木傾舟微微的抬起頭,看了祁錦一眼,氣息微弱道。


    “不用了……我沒事。”


    她還可以撐住。


    她想要等到宮鬱出了結果,再去休息。


    晚上十一點鍾,在曆經了接近一天的時間,宮鬱最終被送到了重症病房。


    醫生的說法是,他們需要觀察一下宮鬱的情況。


    畢竟宮鬱受傷太嚴重了。


    木傾舟從玻璃上,看到渾身插滿著各色各樣的管子的宮鬱,唇色泛著些許透明的白色。


    “木傾舟,你可以走了,鬱哥哥我會照顧。”白筱走到木傾舟的麵前,對著木傾舟冷冷道。


    木傾舟的手指微微僵硬了起來。


    她看了白筱一眼,一言不發,沒有挪動步子,似乎沒有聽到白筱的話一般。


    見木傾舟這個樣子,白筱不由得冷下臉:“木傾舟,你和鬱哥哥什麽關係都沒有了,我才是鬱哥哥喜歡的人,以前你和鬱哥哥的事情,我也不想要管,但是現在鬱哥哥是我的丈夫。”


    “鬱哥哥從未喜歡你,和你在一起,隻是玩玩罷了,你以為,鬱哥哥真的會喜歡你這種女人?別開玩笑了。”


    “白小姐,你說話客氣一點。”一邊的祁錦,聽到白筱字裏行間都是對木傾舟的不屑和詆毀,忍不住沉下臉警告道。


    “我怎麽不客氣了?我告訴你木傾舟,你現在馬上給我離開這裏,聽到沒有。”白筱橫了祁錦一眼,麵容猙獰的對著木傾舟冷笑道。


    木傾舟垂下眼瞼,嬌俏漂亮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


    她就像是根本沒有將白筱的憤怒放在眼中。


    “祁錦,我們走吧。”許久之後,就在空氣快要凝結的時候,木傾舟聲音嘶啞的朝著祁錦淡淡的說道。


    祁錦看著木傾舟疲憊不堪的樣子,眼底帶著些許心疼:“傾舟。”


    “走吧。”木傾舟知道祁錦在擔心自己,但是現在她和宮鬱的卻是什麽關係都沒有了,要是繼續待在這裏,的卻不怎麽好。


    “木傾舟,你走了之後,就不要在回來了,知道嗎?”白筱見木傾舟還算是識趣,不由得朝著木傾舟的背影說道。


    木傾舟的腳步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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