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一出,張幼斌迅速環顧起周圍來。


    他們現在的地方正是一個熱鬧的街區,但是由於新疆的地勢原因,這個市區處於天山和阿爾泰山之間的一處盆地中。而他們現在站的地方,又剛好位於天山山腳之下。


    透過身後的一座樓房,張幼斌甚至能夠望見天山山頂上終年覆蓋著的茫茫雪白。


    張幼斌發現,自己在麵對天山山脈的時候,軟劍尤其激動,就好像人的心髒見到喜歡的東西一樣,撲撲狂跳著。


    難道……


    張幼斌心裏也狂跳起來,按照劍靈的說法,神武之間互有感應。現在看軟劍不安分的樣子,他的想法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就是,有一串鑰匙被藏在了天山之上!


    再仔細想了想,張幼斌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新疆地勢高,有很多險峻的高山,常年基本上沒有受到人類的打擾。


    華夏自古相信有仙靈存在,自己現在擁有了紫微軟劍之後,自然明白這事是真的。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通常都會選擇高山作為修煉之地,比如西王母就選擇了瑤池,以至於到現在都有瑤池聖地這麽一說。


    天山山脈相鄰昆侖山,稍微懂一點風水的人都知道,昆侖山脈山勢連綿平緩,匯天地之靈氣,是龍脈,隻有皇帝才有資格埋在那裏。雖然這話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昆侖山脈的神聖是為常人所知的。


    假如真是這樣,那個仙人自然不可能把鑰匙埋在昆侖山中,盜墓者自古有之,放在那種龍脈之下,就相當於隨時都做著把鑰匙公諸於眾的準備,那個仙人自然不會這麽做。


    天山吸收昆侖的靈氣,也能鎮壓住鑰匙身上的戾氣。而藏在這個地方,山勢險峻,氣候條件惡劣,人跡罕至,所以是最安全的。


    那麽問題就來了,仙人當時選擇藏鑰匙的條件,現在也是橫在張幼斌麵前的巨大困難。鑰匙就那麽小一點,往大了想象一下,總不可能比自己的軟劍都還要長還要大吧。


    而天山,雖然比起昆侖山來說,是小了一點,但那還是一座山啊,不是一個小山坡小土丘什麽的。自己到天山上尋找一把自己還不知道長什麽樣的鑰匙,這不是相當於大海撈針嗎?


    哎,暴徒都還沒有解決完,現在又來了這麽一茬,真是麻煩事一個接一個。


    張幼斌想得出身,身邊的西日阿洪見他望著天山發呆,用手撞了一下他:“兄弟,你瞅什麽呢瞅的那麽出神……”


    張幼斌的心緒這才被拉了回來,搪塞的說道:“哦,我在欣賞天山雪景呢。你說這大自然就是神奇啊,山腳下這麽溫暖,山頂卻堆滿了終年不化的雪,哈哈。”


    西日阿洪心思直爽,張幼斌說什麽,他自然就信什麽。見張幼斌望的那麽出神,他也看了一眼天山,歎了一口氣:“隻可惜啊,再壯闊的大自然,最後還是會毀在人類手裏。”


    “嗯,這話是什麽意思?”張幼斌一聽,靈敏的逮住了一些問題,於是問道。


    西日阿洪見張幼斌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於是解釋道:“你看到山腰上的那個小黑點沒有?”


    張幼斌順著西日阿洪的手勢仔細看起來,好半天才終於發現了西日阿洪說的那個小黑點。


    由於山體很大,那個小黑點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過去。張幼斌眯著眼睛細看了好久,隱隱約約感覺到那裏好像是一個人為挖出來的坑。


    因為心裏想著鑰匙的事,張幼斌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於是問西日阿洪道:“那是什麽?”


    西日阿洪不滿的哼了一聲:“還能是什麽,還不是那群鑽進錢眼裏的富商為了采礦挖出來的一個洞!”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在新疆沒有發生暴動之前,有一個富商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天山上隱藏著一座巨大的煤礦,他當然不肯放過這麽大一個發財的機會。


    現在的人為了賺錢,不知滿足的向大自然索取。現在華夏已經很難看到一座完好的山了。和那些擁有奇特景觀的受國家保護的自然保護區不同,富商出了一點錢,打通了關係,就在山腰那裏找了個位置建起了采礦場,那個坑就是被挖出來的。


    這段時間新疆發生暴動,那個采礦場才暫時停止了工作,隻是在山上留下了一塊醜陋的疤。


    張幼斌聽了,心神一動。上次自己來新疆,並沒有感受到軟劍的異常。這麽會這麽巧,就在那個煤礦建起來之後,軟劍就開始發燙,劍靈就告訴自己,鑰匙可能現世了?


    不管怎麽說,那個煤礦都很有可能是埋著鑰匙的地方。被富商挖掘之後,鑰匙也就出現了。


    “好了,我們快走吧。”跟張幼斌解釋完了,西日阿洪催促道。


    張幼斌點了點頭,和西日阿洪一起走著,隻是走的時候,他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那個小黑點。


    按照西日阿洪說的,他們來到了那幫暴徒經常出沒的地方躲了起來。


    張幼斌打算到時無論如何都留下一個活口,逼那人說出大本營的位置的。但是等了一整個下午,街道都風平浪靜的,沒有一點動靜。


    “看來,今天那幫人是不會出現了……”眼見著天色已晚,氣溫也開始慢慢降下來了,西日阿洪說道:“我們回去吧,這新疆的氣候就是這樣,早穿棉襖午穿紗的。看他們也不會來了,我帶你們去吃飯,好好休息一晚。你們一路上奔波,也累了。”


    張幼斌這時也確實感覺到了寒冷,看了看不遠處的海浪,他倒是不要緊,隻是海浪是個女人,身體比不得男人,於是點頭答應了。


    一行人走了好遠,才找到一家敢開門做生意的餐館。見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都快要把自己的小餐館坐滿了,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這段時間不太平,連帶著生意都不好做。自己今天隻是壯著膽子想碰碰運氣,沒想到就來了這麽大一筆生意。


    “幾位老板,想吃點什麽?”殷勤的拖出凳子,端上茶,老板走到張幼斌身邊問道。


    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是裏麵最像老板的。


    新疆雖然是維族人的故鄉,但是裏麵也有很多漢族人,所以漢人餐館很多見,這就是一家。詢問了一下西日阿洪的意見之後,張幼斌點了一大把羊肉串,然後又讓老板炒上大盤的肉和大盤的菜,最後又點了幾壺酒。男人在一起吃飯,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酒都喝夠。考慮到海浪,張幼斌又點了兩盤應時小菜。


    點小菜的時候,瓦西裏和比利一直在曖昧的笑,這讓張幼斌很是不爽,在桌子底下狠狠地分別踹了兩人一腳。


    這一腳十分不客氣,比利和瓦西裏都變成了苦逼臉,把西日阿洪看得莫名其妙。


    海浪心思玲瓏,知道他們又想起了讓人誤會的事,頭低了下去,露出一大段雪白的肌膚。


    張幼斌看了一眼,又心思蕩漾起來。


    好在菜很快就端上來了,香氣四溢的酒也端了上來。西日阿洪倒上滿滿一壺酒,對著張幼斌三人舉了起來:“來,兄弟,為我們的再次並肩作戰,幹上一杯!”


    張幼斌他們自然不會推辭,也都各自滿上一碗,碰了一下之後,一飲而盡。


    酒很烈,四個人被酒嗆得眉頭都擠在了一起,但是辛辣過後,又是滿滿的爽快,讓人心情亢奮起來。


    海浪不喝酒,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飯菜。


    瓦西裏夾了一大筷子的肉,“嘩啦”一下全都塞進嘴裏,大口大口咀嚼著,含糊不清的說道:“老子好久沒有這麽痛快的喝過酒了,還是這種狂放的生活更快活啊,哈哈!”


    張幼斌說道:“那是,你穿西裝和萊麗約會的時候,肯定不敢這麽粗魯,憋壞了吧……”


    “哈哈!”比利又想起瓦西裏那天的形象,大笑著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西日阿洪:“兄弟你可是不知道,咱們的瓦西裏約會的打扮……”


    話還沒有說完,瓦西裏一筷子肉就喂了上去:“閉嘴吧,吃飯都擋不住你的嘴!”


    西日阿洪隻聽了一半,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肯定是什麽有趣的事情,於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張幼斌:“他的打扮怎麽了?”


    張幼斌瞪了一眼瓦西裏,今天要不是他大喊大叫,自己和海浪能夠被人誤會?


    這個小子,今天非得也讓他吃吃暗虧。


    “那個,你能不能想象到大猩猩穿西裝的樣子?”張幼斌正色問西日阿洪道。


    “呃……”西日阿洪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沒過幾秒鍾,他就想通了。神色古怪的看了健壯的瓦西裏一眼,他的嘴角開始抽搐起來。最後沒忍住,拍著桌子大笑起來:“你是說瓦西裏和姑娘約會是穿西裝?哈哈……這真是……哈哈……”


    就連一邊默不作聲的海浪,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成為眾人嘲笑焦點的瓦西裏大叫起來:“穿西裝怎麽了,萊麗喜歡看我穿西裝!”


    “是是是,你的萊麗說什麽都是對的,行了吧……來,喝酒,真是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比利擦幹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給瓦西裏滿上一碗酒。


    瓦西裏一聽就知道比利是在用自己剛才的話賭自己,一時語塞:“老子……”


    大家看到他那個樣子,又想起張幼斌形容他是大猩猩穿西裝,忍不住又笑起來。


    一頓飯就在瓦西裏的鬱悶和大家的歡樂中過去了。


    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都回去休息了。忙碌了一天的組員們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片寂靜中,張幼斌在黑暗中悄悄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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