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聽說穆叡策染上了荒村的那種病情,雖然也是十分的害怕,但是想想傅婉言既然能治好他們,自然是可以治好穆叡策的,更何況那個是將軍,也就沒有什麽擔心的了,便是隻能祈求傅婉言能早日將穆叡策治好了。


    張元似乎想著說些什麽,但是被那邊的喧囂弄得分了神,也就忘記要說些什麽了,一看見傅婉言,也就趕忙的走了過去,“傅軍醫,你怎麽來了!”


    傅婉言打量了一下四周,還有一些火沒有滅掉,弟兄們的手上皆是被冷水打得通紅,在微亮的天色下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想想便可以知曉,一直在冷水中活動,怎麽可能患有凍瘡的手不腫呢?


    “都給我回去休息,明天是不是不要起來了?”


    傅婉言的聲音雖然十分的小,還有一些女子的柔和,但是十分的冷厲,就這麽傳入了大家的耳朵裏麵,就這麽的停住了腳步,呆呆的看著傅婉言。


    張元一聽,頓時也就回過神來,本來一直擔心著這個禦史燒死了那可就十分的不好過了,可竟然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頓時眼前放光了一般朝著他們的手上瞄去,心裏也是驚了一下。


    “還不快去給本官救火,都呆著幹什麽?我的貂皮大衣啊!”


    禦史掙脫開就在著火的門前大呼小叫著,見大家都沒了反應,更是十分的生氣,一腳就踹在了旁邊的人身上,那個人驚呼一聲,卻是不敢多說些什麽,但是眼神裏麵多了一些怨恨。


    “你們這些廢物,朝廷養著你們幹什麽吃的!”


    簡直就是氣紅了眼睛,但是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傅婉言就這麽冷漠的看著那個禦史,就像看一場笑話一般,官場中的人,沒有幾個不重財的!


    最終,他的目光鎖定在了傅婉言的身上,十分的毒辣,上去就想要揍傅婉言,“你為何這般的不聽指揮,不知曉本官的東西可是比你們這些賤命還要重要麽?”


    張元就這麽擋在了傅婉言的麵前,不讓他靠近傅婉言,一臉的警惕著,“我們是賤命,那大人你好到哪裏去了?你不也是和我們這些個賤命活得好好的,等著我們伺候你?”


    “你……真是……”


    禦史氣得渾身顫抖著,知曉自己這般肯定是說不過張元的,透過張元寬闊的肩膀就這麽看著他身後的傅婉言,指著傅婉言就說著,“你給本官說清楚些,憑什麽命令他們,你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軍醫罷了,本官可是禦史,你怎麽可以不遵從本官的命令?”


    他越發的激動了起來,張元真想一個巴掌就將他拍死,可是又顧及他的身份,也就隻是擋著而已,將他帶離傅婉言的安全範圍之外,生怕他這個瘋子一衝動就將傅婉言給傷著了,莫要小看他老,一個人若是不要起命來可是怎麽也是預料不到的!


    四周的人,也就丟下了木桶木盆圍了過來,還有幾個膽兒大的也就和張元一起拉著那個禦史,不讓他隨意靠近。


    傅婉言看著他這般癲狂的模樣,十分的滿意,看來是該慶辛這次的事情幹得真不錯,既然可以把他氣成這樣,真是讓人無法想象啊,也就這麽看著旁邊的人不斷的拉著禦史的手,生怕他掙脫開,他也年事已高,自然抵不過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的力氣大,過了一會兒,直接累得氣喘籲籲的,但是那雙眼睛含著恨意就這麽看著傅婉言,就是認定了傅婉言就是他的仇人一般,“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旁人都以為他在胡說,傅婉言卻是知曉的,想來他也是氣得夠狠了,想要動真格的了,想到了什麽一般,也就揚了揚唇角,從腰間取出了一個令牌,“大家可是識得這個是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傅婉言手上的令牌上去了,有的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是哪裏傳出了聲,皆是四周也就想起了聲音。


    “那個是將軍的貼身之物,自將軍病了之後,這個東西一直在朱統領那兒,我還見過呢!”


    “好想是呢,聽朱統領說是那是將軍給他的!”


    “那豈不是朱統領臨走的時候給傅軍醫的?”


    ……


    聽著人雲亦雲,傅婉言嘴角更加是勾了起來,很是好看,就這麽看著禦史!


    她沒有告訴他們,其實這塊令牌有兩塊,一塊被穆叡策給了朱三,還有一塊自然是以防萬一給了她,讓她更好在兄弟們麵前更有信服力。


    “不可能,怎麽可能給你這麽一個破軍醫呢?”


    禦史似乎侮辱了一半,起先自己就想要軍營裏麵的管理權利,可是誰知道半路上殺出了一個朱三,好不容易朱三去了前線,現在好了,連一個卑微的軍醫也騎到了他的頭上來了,這讓他在軍營中如何才能立足呢!


    張元聽著他這麽說傅婉言就不爽了,顯然是氣著了,手就那麽一不小心重了一些就捏在了他那有些凍著的地方。


    張元十分的會抓地方,就那麽輕輕的一掐就是疼的禦史上蹦下跳著,怨恨的看著張元現在好了,連一個軍醫身邊的助手都敢來欺辱他了吧!


    “你……你……大膽……”


    他氣的牙癢癢,直接說不出話來了,好像檀口裏麵有一股血腥味。


    傅婉言不再理會他,“禦史大人,既然你是皇上派來的人,自然是要注意一下自個兒的形象才是,就這麽一頂營帳燒了便燒了就是,軍營裏麵大多留下來的都是一些老弱殘兵,你就這般肆無忌憚的指示他們幹活,有沒有考慮他們的身體?”


    這話直接說中了他們的心裏去了,眼睛也有些反泛酸了,這本就是冬日時不時刮著風,十分的寒冷,但還是忍著,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禦史就是這般的不顧及他們,隻是想著自己,不免對朝廷有些失望了,看著他的眼神也就有些變了!


    禦史現在在氣頭上,根本就沒有空理會他們所謂的情緒,隻是瞪著傅婉言,“那本官的營帳是怎麽回事,總得給本官一個交代吧!不然我還以為是傅軍醫你故意加害呢!”


    傅婉言聽著他這話,這直接的笑出聲,但是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的笑意,更是十分的發冷,唇角的上揚也是勾起了諷刺的微笑,“既然朱統領將這件事情交給了我管,我自然也是要對得起大夥兒的,“張元,你和兩個兄弟請禦史入住新的營帳裏麵,另外拍兩個兄弟追查一下,其他人就回去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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