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三人湊到匣子前,這個匣子並不大,隻有二掌大小,除了通體紅色以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乃是極為普通的一個匣子。


    火小邪正要去提,甲丁乙攔了一下,說道:“我來!你們退後!”


    火小邪此時不願逞強,別最後毀於一旦。


    甲丁乙緩緩伸出手去,插入冰絲之中,將匣子兩側一捧,就提了出來,竟然十分的容易。


    甲丁乙把匣子捧出,激動的手也微微顫抖,潘子在一旁喜道:“打開!打開!”


    甲丁乙點點頭,將匣子抱在懷中,就要揭開蓋子上的鐵銷子,可就在要碰到之時,地麵卻微微一晃,有隆隆聲從腳下傳來。


    甲丁乙大叫一聲不好,厲聲道:“跑!”


    三人剛剛退開半步,說時遲,那時快,這個冰抽屜一顫,貼著三人身側,刷的退了回去,勁道之大,將三人卷倒在地。哢哢哢哢,連聲做作響,等火小邪抬頭再看奈何牆的時候,竟然又嚴絲合縫,平整如新,不見任何一道縫隙,甚至連火小邪注入的鮮血紅色都消失了。


    山洞震顫不已,似乎正要對火小邪這些偷出匣子的人給予最嚴厲的懲罰。


    火小邪心中大驚,低頭一看,獵炎刀就掉在腳旁,火小邪一把抓起獵炎刀,插回刀鞘中。


    獵炎刀歸鞘,三人一狗正要逃跑,砰砰砰砰砰,地裂天崩,怪聲不絕於耳,把火小邪他們震得在地上如同跳豆一般翻滾不止,根本站立不住。隻見冰洞中的地麵如同被人撕裂一般,齊齊的裂開了。


    甲丁乙奮力將匣子一把塞進火小邪懷中,大喝道:“我們逃出去!”


    火小邪抱著匣子在前,黑風緊隨其後,甲丁乙由潘子攙扶著,走在最後。


    冰坡已經爆裂成幾道,火小邪不得不繞道而行,眾人跨過一道冰縫,剛剛到了冰坡下麵,地麵又是一陣強震,所有溫泉中熱氣再次衝天而起,勢頭之猛,賽過前次數倍,頓時就把洞中蒙上一層白霧。


    火小邪他們看不清方向,隻能揀著腳下還易行之處急奔,可眾人踏上一塊冰麵,都感到腳下一滑,這塊冰麵竟一下子傾斜起來,眾人哪裏還能站住,啊啊大叫,全部滑入冰麵的裂縫之中。


    眾人墜入地麵,跌在冰上,翻滾著就向下滑,地下全是連成一體的冰,光滑無比,沒有著手之處,根本就止不住身子。


    地下的冰麵好像是被震動撕開,一直向下延伸,沒有盡頭一樣。火小邪他們悶叫連連,隻能聽天由命,向下飛快地滑落。


    好在持續滑落的過程,大家都能把身子穩住,不再翻滾,潘子慘叫道:“早知道一碰匣子我們就要完蛋啊!這下死定了!”


    火小邪緊緊抱著匣子,大罵:“住嘴!誰說要死!”


    黑風有利爪,死命用爪子抓冰,拉出數條長長的痕跡,可速度太快,仍然是隨著火小邪他們滑下,隻是略略一緩。


    潘子反正到處亂抓,見黑風緩了緩,一把就拽住了黑風的尾巴,黑風汪汪大叫,好不容易減慢的速度,讓潘子這樣一拉,又抓不住冰麵,向下滑去。


    潘子大吼:“黑風,繼續抓!抓啊抓啊!”


    黑風委屈的悶叫,一人一狗的重量,再也無法讓黑風抓住冰麵。


    “哦啊!”潘子一聲大叫,冰麵突然一個上抬,人就飛了出去。


    火小邪、甲丁乙、黑風、潘子全部飛在空中,人吼狗吠,飛出了五六丈遠,墜入黑漆漆的水中,咚咚咚亂響,水花四濺。


    火小邪從水中鑽出來,大大的喘了一口氣,這才看清,他們正在一個黑乎乎的水潭中,不遠處就是一個巨大的冰坡,直通向上,他們似乎是從這個巨大冰坡上方的一個裂縫中掉出來的。而從冰坡上方,則有光線透出來,讓人能夠看清對岸就在不遠處。


    火小邪大喊道:“甲大哥!潘子!黑風!”


    潘子的聲音傳來:“在這裏呢!我沒死啊!”


    黑風的叫聲也從水麵傳來,看來它也沒事。


    火小邪沒聽見甲丁乙回應,心急萬分的大叫道:“甲大哥!甲大哥!”


    火小邪不斷呼喊甲丁乙,還是沒有回應,好在從奈何牆取出的紅匣子就飄在身邊,沒有丟失。火小邪狂叫潘子:“潘子,你看著盒子!”


    潘子趕忙遊過來,將匣子抱住。


    火小邪深深吸了一口,潛入水中。甲丁乙摔入水中的時候,位置就在火小邪附近,如果是沉入水中,必然離此不會太遠。黑風見火小邪潛水,也跟著鑽入水中,一人一狗尋找著甲丁乙。


    天可憐見,水潭盡管黑沉沉的,但其中沒有水草,而且隻有不到二人深淺。火小邪、黑風兩三個下潛,便在水底摸到了漂浮著的甲丁乙,火小邪一把將甲丁乙拽了上來,黑風咬住甲丁乙的衣服,眾人合力,將甲丁乙拖到了岸邊。


    甲丁乙麵如白紙,氣息全無,火小邪急的得全身燥熱,與潘子一起又是按又是打,終於甲丁乙幾口汙水帶著血絲噴出,喘出了氣,活了過來。火小邪高興得大叫:“甲大哥!你沒事吧!”


    甲丁乙咳嗽了兩聲,擺了擺手,虛弱地說道:“還死不了……”甲丁乙內傷頗重,經不住這樣的摔打折騰,所以從空中墜入水麵的時候,頓時昏了過去,要不是火小邪施救,他肯定就此淹死了。現在甲丁乙已是油盡燈枯的狀態,若再受到什麽劇烈的刺激,隻怕要丟了性命。


    眾人精疲力竭,都躺在岸邊靜靜休息,誰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動一下。火小邪失血過多,好在手腕傷口深是很深,還沒有傷到動脈,從身上撕下布條,包紮了起來,沒有性命之憂。火小邪更是疲勞,腦子裏什麽都不願意想,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火小邪的夢境又升騰起來……


    火小邪墜入冰冷刺骨的水中,除了頭頂水麵還有搖曳的火光透進來,水底一片漆黑,火小邪哇的喝了一口水,身子不受控製地直直向水中沉去。恍然間,從漆黑的水中,有個看不清形狀的東西衝了過來,一把將火小邪抱住,非常有力,根本掙脫不開,似乎是一個人的手臂。這個不知是人還是何物的東西,帶著火小邪向前方急速的遊去。火小邪喘不上氣,水直往鼻子嘴巴裏麵灌,難受得無以複加……


    火小邪悶叫一聲,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剛才的夢中真的有要溺水而亡的感覺,好像自己真的經曆過。而這個夢仍然是連著以前的,夢中情景又前進了一步。


    “火小邪!小邪!你又做噩夢了?”潘子在一旁叫道,在火小邪耳中聽著,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火小邪狠狠的搓著自己的臉,慢慢地清醒過來,心中狂跳,慢慢說道:“是,我又做噩夢了……”


    潘子問道:“你每次做噩夢醒過來,都嚇死個人,你到底夢到什麽了?”


    火小邪苦笑一聲,說道:“亂七八糟的東西,剛才夢到差點淹死了……唉……”火小邪平靜了一下呼吸,向一旁看去,甲丁乙正虛弱地靠在一塊大石上,看著火小邪。


    火小邪忙道:“甲大哥,我沒事。”


    甲丁乙冷冷說道:“火小邪,你把匣子拿來給我。”


    火小邪翻身而起,從身邊不遠處把匣子拿起來,遞給甲丁乙。


    甲丁乙抱著匣子,說道:“此次千辛萬苦,死裏求生,但願匣子裏的東西不會讓我們失望。火小邪,把刀子也遞給我。”


    火小邪把獵炎刀抽出來,遞給甲丁乙,潘子、黑風湊過來,圍在甲丁乙身邊,都看著那個紅色的匣子。


    甲丁乙並不說話,用獵炎刀挑開匣子四角的蠟封,慢慢插入縫隙中探了一探,並無大礙。甲丁乙屏息靜氣,將獵炎刀拔出,用手一摳,便將匣子的鐵銷子撥開。


    火小邪、潘子大氣都不敢出,心中亂跳不已,睜大了眼睛看著。


    甲丁乙慢慢將匣子打開,匣子裏墊著一層一層的紅布,塞得緊緊的,一下子看不出裏麵有什麽東西。潘子直咽口水,忍不住說道:“老甲,快打開看看吧,”


    甲丁乙並不著急,隻是慢慢地將紅布揭開,用了許多的時間,才把紅布包裹著的東西取了出來。


    甲丁乙取出的東西是一個牛皮紙筒,黃褐色的外表,顯得十分厚重。這根牛皮紙筒,約有三指粗細,兩端皆用紅色硬膏封住,不見開啟之處,紙筒上似乎寫著一行文字,龍飛鳳舞,一下子看不出寫的什麽。


    火小邪低聲道:“甲大哥,現在打開嗎?”


    甲丁乙看了一遍紙筒上的文字,皺了皺眉,說道:“這是根封厖火筒,貿然打開裏麵的東西就會焚毀,若沒有專用的工具,我們現在是打不開的。”(厖,音同忙,這裏是雜、亂的意思。)


    潘子啊的一聲,急道:“什麽?打不開?費了這麽大勁,差點死了幾次,結果打不開?”


    甲丁乙說道:“這根封厖火筒的確是我父親的遺物,上麵有他的印戳,沒想到我父親竟用這麽複雜的工藝封存,看來裏麵的東西非常重要,輕易是不願讓人看到的。”


    火小邪有點遺憾的地說道:“甲大哥,既然你父親不要人看,那我們還要打開嗎?”


    甲丁乙說道:“當然要打開,隻是這裏沒有條件,眼下我們應盡快離開這裏,上到地麵,再作打算。”


    潘子驚道:“上去?沒準趙穀主這個老王八正等著我們呢!”潘子說出口,想起趙穀主是甲丁乙的師父,趕忙閉嘴。


    甲丁乙毫無表情,冷冷說道:“我們上到地麵,避開我師父他們,盡速離開淨火穀,再打開不遲!”


    眾人略略商議一番,呆在這裏肯定不是辦法,甲丁乙將封厖火筒放入懷中,一行人沿著水潭向前走去。


    這個地下水潭四周,盡管都是巨大的冰川,倒是不冷不熱的,顯然是有地熱冒出地麵所致。冰川上方有不少孔洞,裏麵透出光芒,冰麵反射,將水潭一帶照的微亮,所以並不是很難行走。


    走了一段,便聽到水流聲傳來,向前看去,已是到了水潭盡頭,麵前是一麵絕壁。潭水翻騰不止,從絕壁之下穿過,流向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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