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點頭收下,看到紙頁上寫滿了另一種符號。席慕風昨晚不僅破譯了狼七的行動計劃,還將其翻譯成他們用的密文。他沒有選擇用文字表達,完全出於安全考慮。此時這張紙上的東西看起來就像小孩的無意塗鴉,就算被有心人撿去也無所謂。


    “這些天情勢緊張,自己注意點。”席慕風簡單地囑咐一句,離去。蘇雨晴呆呆地看著關緊的門,唇,緩緩綻開,露出滿滿的甜蜜。


    蘇雨晴沒有被允許直接去嚴防區找霍鷹,她雖然是聯係人,也怕被有心人跟蹤。所以,每次,都會有不同的人到來,以出台的名義帶她離開,而後,在不同的地方與霍鷹見麵,匯報情況。


    霍鷹凝眉看完席慕風給的密電,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蘇雨晴身上。她雖然還是副隨心所欲,誰都不看在眼裏的樣子,但,行事卻沒有半點差池。他,對她的態度改觀許多。


    “你最近這段時間要盡可能地呆在夜不寐,隨時等候慕風帶來的新消息。”他吩咐道,對於蘇雨晴的能力已經不再懷疑。


    她雖然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卻懂得什麽該知道,什麽不該知道,從來不會問與自己的任務無關的事,這點,霍鷹尤為喜歡。


    蘇雨晴沒有半句多話,甚至連該有的回答都沒有,起身,走了出去。霍鷹知道,他的話,她已經全部聽了進去。


    三天,並沒有如想象般那麽難過,對蘇雨晴來說,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淩晨三點,她的眼睛落在自己的三根指頭上,算計著,唇角拉了拉。


    席慕風一直沒有出現,顯然,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發生,一切都按著計劃進行。這樣就好,她站起來,把自己的身體暴露在曖昧的燈光下,看了一眼手上的表。


    淩晨一點,離行動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門外,突然走來了一行人,行色匆匆……


    為首者卻是狼七。蘇雨晴想將自己重新躲回暗夜裏,狼七已經發現了她,對著手下點了點尖細的下巴,手下衝過來,將她架住。


    “你們想幹什麽!”蘇雨晴忍不住叫起來。旁邊雖然有人看到,但在這種地方發生這種事,是沒有人會出麵的。


    狼七慢慢地走到她麵前,歪起一邊嘴角,將下巴襯得更加尖細,就像一把錐子,兩隻黑細的眼珠子在她身上迅速轉動,最後陰森森地道:“今晚的任務臨時加了阿鷹,這是他第一次執行大任務,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不能不帶你一起去。”


    蘇雨晴何等聰明,馬上聽懂了他的意思,他這是要拿著自己威脅席慕風,讓他不敢有旁的想法。


    未等她說話,已經被架入車中,她的眼睛迅速被蒙上,她隻憑著感覺,知道車在移動。車子不知道駛了多久,終於停下。蘇雨晴眼睛上的布條被扯掉,她看到了一片黑漆漆的林子,林子中細細的小道很不起眼,但透過手電筒的光,卻可以看到有人踩過的印子,而且還是新近踩的。


    不久,數十輛車開往這裏,停在了他們周圍。透過車燈,蘇雨晴看到席慕風的身影,他從其中一輛車下來。


    看到她,席慕風的眉角高高揚起,卻沒有把驚訝表現得太過明顯,而是冷眼看向狼七,道:“狼哥,這是什麽意思。”


    “阿鷹,今天晚上執行的是大任務,馬虎不得,我這也是為全局作想。不過,你也不要生氣,我們所有人都一樣,執行大任務的時候,最親的人會受到控製。來不及提前通知你,我隻好將她帶來,和我們一起去執行任務。”狼七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了一眼蘇雨晴,歪開了嘴巴。


    蘇雨晴再一次認識到了狼七的陰險和狡詐。他默認自己留在夜不寐,原來是在等著今天。


    “聽說你的槍法極好,三哥才一再要求你一起去。三哥還說了,一定要和你比較一下,看誰打死的人多!”狼七再次開口,把另一層意思展露了出來。如果席慕風今晚沒有開槍射殺霍鷹的人馬,那麽,他將被狼七懷疑。


    但,他怎麽可能向自己的同胞開槍!


    “不過,我們的計劃如此周密,又怎麽可能會有人知道?”狼七的嘴歪得更加陰險,墨黑的眼珠硬是散發出隻有惡狼才有的綠光,熒亮熒亮,格外恐怖,緊緊地盯著席慕風。


    前方,跑來一個小羅羅,快步走到狼七麵前,道:“王先生送信來了。”狼七兩眼一瞪,迅速接過那張紙。光線雖暗,但蘇雨晴還是看到了紙上的內容。不過,那都是用特殊符號寫的,她根本看不懂。對麵的席慕風額頭迅速抽了一下,雖然極快,但還是被她捕捉到,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狼七緊接著陰沉地嘿嘿笑了起來,道:“果然有人把我們的事情泄露了!告訴三哥,今晚務必要小心。”他似乎事先就已經知曉霍鷹他們會有所行動,等待消息不過是最後確認。


    沒多久,另一輛車到來,被稱為三哥的人從車上下來,停在了眾人麵前。和狼七交換一個眼神,狼七轉身,上了車,轉眼離去。現在,剩下的隻有三哥、席慕風和一堆手下。


    三哥在席慕風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語重心長地道:“大家都很看好你,若是今天的任務完成得漂亮,以後會有更大的任務派給你。”


    席慕風若無其事地點頭,保持著一貫的波瀾不驚,青筋卻根根突起。蘇雨晴知道,他此時擔心著她,也擔心著霍鷹的人馬。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唇角微微拉開,似無意般在席慕風的眼前晃了一下。她的指甲內,時常會喂上劇毒,這一招是從武俠小說裏學到的,不想今天,能起到作用。


    三哥一聲令下,眾人出發,今天接貨的地點是死亡之路的沼澤林。所謂死亡之路,就是一條依附著懸崖的細長小道,這本是牧羊人開采出來用於放牧的,沒想到後來被有心人利用,這裏晚上便成了黑暗交易的最好場所。


    這條路本身陡峭,加上常年來往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人物,在這裏打打殺殺不斷,每年都有不少冤魂死屍無人管理,因為被慣上了死亡之路的名字。


    路位於涯中,下不見底,不時聽到石頭滾落,卻聽不到落底的聲音。席慕風緊緊牽著席慕風的手,生怕她掉下去。其實,他不牽,她也會沒事,十年的山野生活,可不是白過的。


    不過,此時,感覺到他手心的溫暖和指間的力度,她一顆跳動的心漸漸安穩。兩個人的指尖不時移動,劃著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讀懂的密語,這長長的一路,他們一直在無聲地進行溝通。


    他們的默契度無人可比,蘇雨晴越發相信,她就是席慕風最需要的那個人。


    一行人很快接近了沼澤林,隱伏在不顯眼的地方。蘇雨晴看一眼席慕風,他們一路上都沒有商量到最好的對策。此刻,這裏,最棘手的人物其實隻有三哥一個,也隻有他是真正屬於“兀”集團的成員。而其他人,不過是用錢雇來的亡命之徒,根本不足為慮。


    今晚的事要想平安過去,必須把三哥除掉。蘇雨晴一再表示由她動手,她可以用指甲間的毒將三哥置於死地,但遭到了席慕風的反對。他雖然不便說出原因,但蘇雨晴也知道,他定是不願意看到她涉險。


    然而,若席慕風還要在“兀”集團呆下去,這個險隻能她去涉。蘇雨晴對於這點再明白不過。


    她假裝害怕,抱緊自己,想要退到隱密的地方去,身體卻朝三哥的方向移動。席慕風卻一把捏緊了她的手,將她鎖在身側。顯然,他猜出了她的心思。


    對麵,三哥看過來,幾根牙在黑夜裏反射出疹人的光束,像一頭等食的野狼。他離得不遠,蘇雨晴敏銳地感覺到,他暗暗地在監視他們。


    黑沉沉的草從裏,彭一聲,飛出了不知名的大鳥,蘇雨晴啊地尖叫出聲,撲向席慕風的時候,腳下不穩,直直倒向三哥。三哥本能地伸手來扶,在這電火石光之間,她把自己的指甲劃向了他的脖子……


    “對不起。”蘇雨晴小聲地道歉,快速退回到了席慕風的身邊。三哥抹了抹脖子,沒有出聲。席慕風看一眼三哥的脖子,用力握緊了蘇雨晴的手,手心竟然沁出汗來。


    蘇雨晴的這個險冒得並不小。在這種情況下,暴露行蹤極有可能被自己的人打死。好在,沒有得到三哥的命令,大家都沒有動手。蘇雨晴盡可能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往席慕風的懷裏縮。


    “她就不用帶了,你,等下在這裏陪著他。”三哥沒有動怒,轉頭對一個手下吩咐道。與其說陪,不如說是監視。林間,傳來奇怪的鳥叫聲,三哥站起來,對著席慕風道:“貨來了,你去取!”


    席慕風點頭應是,朝蘇雨晴投來關注的一眼。蘇雨晴朝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他轉頭朝幾個手下揮手,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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