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子你個頭,麵子重要還是飯碗重要,丟了麵子有飯吃,丟了飯碗你吃什麽?”轉身給了這個警察一個飛腳,帶隊的警察惡狠狠的說道,這會兒他心裏正鬱悶呢,你在這麽一說那不是明顯的火上澆油嗎?就算是他肚量再大,也得找個發泄的地方啊!


    看著那一群警察灰溜溜的上車,圍觀的老百姓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這年頭,這種事情實在是見怪不怪的,即便是看向張文浩跟那個女人的眼神,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如果真要說有變化,隻能說剛剛對張文浩的表現還算欣賞的那部分人這會兒看張文浩的時候眼神也是冷漠的,就是因為剛剛張文浩也是出手打了一個電話,在他們圍觀的人看來,能夠一個電話可以把警察弄走的人,那都不是什麽‘好人’,那都是仗著身後的關係為非作歹之輩。


    看著警察無功而返,花店老板也不好阻攔,畢竟在這個國度,法律可不是萬能的,如果對方真的反咬一口,那自己就麻煩了,雖然有視頻作證,但是,如果人家說你是p的你也沒有辦法,破財免災用到自己的身上實在是太合適了,不就是幾十塊錢嘛,就當是出門打車轉了一圈啥事也沒做好了。


    想通了這一層,老板搖搖頭回了屋內,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的竟然又主動把錢送過來了,真不知道剛剛是不是腦袋被門給擠扁了。


    “我告訴你,並不是我想賴賬,主要是剛才就是走神了,幾十塊錢,我還不看在眼裏。”那女人氣呼呼的扔下五十元錢“不用找了,就當是你剛剛打一一零的電話費吧!”


    臥槽,這世道這是怎麽了,怎麽說變就變,剛剛還一臉囂張的就是不給錢,這會兒竟然如此大方了,不過,老板可不想弄這意外之財,在他看來,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自己可以損失一點,但是絕對能有額外之財,因為他始終迷信有額外之財就有額外之禍這一說,所以,還是麻利的在抽屜裏找出幾塊錢的零頭塞給了那個女人:“多謝你的好意,幾塊錢的電話費我還是出得起的,也怪我剛剛錯怪你了。”


    和氣生財,既然對方都已經低頭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


    “哼”一把抓過老板找給她的錢,那女人揚長而去。


    “兄弟,實在是不好意思了。”老板其實也不清楚這個不好意思出自哪裏,但是麵對張文浩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其實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唉!”張文浩沒有想到孫露竟然對自己產生了敵意,看來,自己以前是低估了她的智商了,他能肯定,張磊是絕對不會把兩個人之間的恩怨說出去的,因為他眼中的那份驚恐不是假的,一個人如果真的害怕了,是不會再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的,但是,孫露卻是依然猜測的這麽準確,由此看來這個女人應該還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笨,看來,人家還是秉承了一些老子的優良血統的,隻是,這對張文浩來說卻似乎不是什麽好事,從剛剛孫露的惡語相向中,張文浩可以看得出,她對自己的怨恨實在是太深了,看來,自己得多多注意了,否則,指不定哪天就會著了她的道。


    “啥麻煩不麻煩的,我看出來了,那女的不是什麽好人,兄弟以後得多多注意。”這老板也不是什麽好鳥,思想有些齷齪,把張文浩想到其他地方去了,不過,這會兒的張文浩也沒有閑心跟他囉嗦這個。


    “老板,咱還是談談這魚的事情吧,你說我買什麽樣的魚比較好?”一邊說著話,張文浩一邊打量著那些魚。


    “咱先把魚缸敲定好了。”老板瞄一眼攝像頭,又衝外麵喊了一句讓他們自己注意盯著點,然後起身向裏間屋走去“這裏有好幾種魚缸,你先看看,敲定了魚缸,魚的話就不是什麽大事了,以後咱共事的時候多著呢,我送你幾條也是無所謂的。”


    “魚缸就是擺在那裏不動,關鍵還是魚吧?”張文浩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這個老板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呢,在他眼裏,魚似乎成了一個附帶品。


    “兄弟,放心吧,我不會騙你的,你們老板不是剛剛進了這個辦公室嗎,那肯定是希望一切都順順利利的,不希望出什麽不詳的預兆,所以,這魚啊,最好就是養那種普通的錦鯉子,然後等有經驗了再養那種觀賞度比較高的熱帶魚,當然,錦鯉子也分好幾種,一會兒我給你找那種尾巴比較長的,體型比較大的,那種的看上去比較好看,這魚缸我可就不敢妄下結論了,這裏有好幾種,你看看哪種比較適合你們領導辦公室的風格。”說著話,老板拿出一摞單頁“當然,如果這些你都看不上眼的話,我們也可以給你定做。”


    “還是你來幫我推薦一款吧!”看著那一排排的魚缸,張文浩一陣頭大,感覺人家經常幹這個了,還是讓人家推薦一下比較好。


    敲定了魚缸,張文浩又約定了送貨時間:“最好隱蔽一點,一早或者一晚,在你們這裏把魚缸都收拾好,爭取回去之後就能用,不要弄得髒兮兮的,爭取一步到位,還有那些配件什麽的,最好全都調試好,爭取一次性成功。”


    張文浩可不想在這這些瑣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再說了,鍾洪濤本來就不想大肆宣揚這件事,如果搞來搞去的弄不好,他指定會生氣,也許嘴上不會說什麽,但是心裏肯定會對自己有想法,而這又是他安排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如果辦不好,說不定就會影響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所以,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張文浩卻是把細節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放心吧,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尤其是給你們官家做,一定會考慮周全的。”老板對於張文浩的表現倒也不是很反感,因為他經曆的這方麵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讓你費心了。”張文浩思量了一陣子,覺得沒有什麽可以再囑托的了,這才把自己的電話給對方留下,然後又交了一部分定金。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鈴聲的突然響起把張文浩嚇了一跳,估計是剛剛不小心碰到哪個地方了,這會兒的鈴聲突然大了不少。


    “喂!你好,我是張文浩。”拿過來看了看,是一個不熟悉的電話號碼,不過看那幾個六的尾號,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我是謝思田”對方的話語中帶著說不出的上位者的氣息。


    謝思田?


    張文浩的大腦高速運轉,努力的尋找屬於這個名字的位置。


    謝思田謝思田,終於,張文浩跟某個位置對上號了。


    “秘書長,您好。”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市委秘書長謝思田,隻是,張文浩想不明白,身居高位的謝思田,怎麽會突然想到給自己打電話,雖然也帶有秘書兩個字,但是這個秘書長卻是也有資格配秘書的,雖然名義上不是秘書,但是他身邊的那個小跟班做的也是秘書的活,按說像這種小事隨便讓下麵的一個人交代便可,根本沒有必要親自給自己打電話啊,這個市委的大管家,每天單單是市委書記龍鳴那一攤子活就夠他忙的了,怎麽可能還會有這個閑心來跟自己聯係,想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吧,想到這裏,張文浩便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以防有些話不好當著別人的麵說出來。


    “文浩,洪濤書記最近不是小下去轉一轉嗎,你看這個行程安排我們是不是提前商量一下?”謝思田之所以能拉下身段跟張文浩主動聯係,完全就是因為龍鳴的授意,對於謝思田,龍鳴是有愧意的,一直以來因為用著順手,也就沒有外放,總覺得以後還有機會,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機會不好把握了,因為這個盧安市似乎已經變天了,變得不是姓龍了,而是改姓蕭了,以後,自己想要順利的安排一個副廳級幹部,怕是沒有這麽容易了,更何況人家蕭遠山跟省委的關係還是這樣的鐵,心露愧意之後,龍鳴就有意想要讓謝思田尋求一個更大的庇護,無一例外,大家都把眼光投向了張文浩,因為這幾個人是知道內幕的,知道張文浩這個看上去貌似小人物的人其實也是手眼通天的,雖然不明白這小子為何一直這樣低調,但是,大家都知道,低調有很多種。


    有些人低調,那是因為沒有深厚的背景,害怕成為出頭鳥,但是,也有些人是在裝逼,是在扮豬吃老虎,想著在一個合適的機會更大的把自己展露在世人麵前。


    所以,麵對張文浩這種低調,所有人都把他看做是裝逼犯,把省委書記女兒的肚子都搞大了,這樣一個人物,你能說他是小人物嗎?


    既然不是小人物,但是這小子又表現的這麽低調,你能說他不是裝逼嗎?


    沒辦法,雖然看上去不是事實,但是既然大家都這麽認為了,估計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成了事實。


    一個張文浩接受的很無奈的事實。


    雖然張文浩現在還不清楚,但是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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