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看你年齡也不大,看上去也算是個文明人,怎麽就這麽不講理呢?”做生意講究一個和氣生財,老板可是不希望把事情鬧大,最好是能好好地協商解決,否則,引起圍觀就不好了,對自己的買賣也是有影響的。


    “你這人嘴巴怎麽這麽臭,你媽怎麽教育的你,我告訴你,我還就不講理了,你能怎麽著,有本事你報警抓我啊!”女人的囂張樣子終於讓老板有些發飆,而且,讓另外一些買花的人也有些不齒。


    “不就是一盆花嗎,值不了幾個錢,這女人怎麽這麽樣?”


    “是啊,看著穿的也不錯,怎麽做事就這麽不敞亮呢!”


    “這年頭,衣冠楚楚的人多了去了。”


    ......


    如果是一般人,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估計早就麻利的掏錢灰溜溜的走人了,但是,這女人估計就是長了一副城牆似的臉皮,根本就沒有把這些話這些人放在眼裏,而是依然挑釁似的看著老板。


    “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撥一一零。”老板氣的牙根之癢“姑娘,我最後再勸你一句,我這裏可是安裝著攝像頭呢,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記錄下來了,如果你現在把錢交上,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你不交錢,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拿著手機,老板希望這個女孩能回心轉意。


    眼看著事態有些不受控製,張文浩那顆仁慈的心又不知不覺間跳了出來。


    “老板,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她的花一會兒記在我的賬上就行。”硬著頭皮,張文浩走了出去,希望對方能借著這個台階趕緊下了算了。


    但是,張文浩的好心卻是被人家當成了驢肝肺。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你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在這裏顛倒黑白了。”那女的白了張文浩一眼,咬牙切齒的說到“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一筆筆的給你記著呢,張磊不敢怎麽著你不代表我不敢,告訴你,遲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聽了這話,張文浩一陣頭大,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沒事你出來瞎攪和什麽,這下好了,讓人家看笑話了,不過,張文浩也不是什麽好鳥,聽了這話之後馬上衝老板說道“大哥,別見怪,我這個朋友就是這這樣,一陣一陣的,一旦犯病就會出現這種事,估計今天心情不好又犯病了,那啥,你也別攔她了,回頭我把這錢給你就行了。”


    “罵了隔壁的你說什麽呢姓張的,我告訴你,老娘我可不是好惹的。”那女人一聽張文浩這麽說,立馬不幹了,扔掉手中的車子上來就去抓張文浩的臉。


    張文浩是什麽人,怎麽能讓這女的給抓了臉,一個側身,一把抓住她的手湊近了她的耳邊:“我告訴你,別給你爹在這裏丟人,識相的趕緊走,否則,有你好看的時候,另外,我再告訴你,我不想再跟你們兩口子有任何的瓜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老虎不發威你以為我是病貓,不要以為我的退讓就是害怕,惹毛了我,我不介意連你老子一起收拾了,沒有了你老子,就你這樣的,我看還有誰要你。”


    張文浩是好人,當同時也不是什麽好人,當然,這個不是好人就要看被他鄙視的對象是誰了,眼下的這個女人,很明顯不屬於被他憐憫的行列,更何況剛剛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還被她侮辱了一番。


    “你”張文浩這麽一說,對方的臉早已經氣的通紅,但是,礙於張文浩的力氣大,手臂又抽不回來,隻能在那裏幹著急沒辦法,不過,好在還有嘴皮子,一係列汙穢之言在那兩片厚厚的嘴唇中間開始往外冒,引得周圍的人一個勁的指指點點。


    老板這個時候也懶得再囉嗦了,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以往,我們的人民公仆總是姍姍來遲,而且一般喜歡幹那種收拾殘局的活,沒想到,這才的出警速度確實快的驚人,這邊電話剛剛掛掉,那邊就聽到了警笛聲,這讓眾人,尤其是那個花店老板感到意外,本來,他以為自己就算是報了警,那夥人估計也不會來的,畢竟,自己這事實在是太小了,但是,他不知道,最近那公安局領導剛剛挨了訓,這會兒正大力提升服務質量呢,再加上本來這附近就有巡邏的車子,所以,這出警速度也就格外的快了。


    “誰報的警?”雖然口頭上說提升服務質量,但是,牛哄哄慣了的人一時間是無法改變自己的態度的,不過,好在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也就不會太在意了。


    花店老板趕忙迎了上去,隨手掏出一支煙遞過去:“領導,我報的警,有人拿花不給錢,我這裏有人證物證,還有錄像為證。”


    “少來這一套,把你的煙收起來,告訴你,我們是為人們服務的,不能收受你們的賄賂。”說著話,對方掏出自己的煙點上了,花店老板一看,馬上明白了:麻痹的,人家是嫌自己的煙孬啊,人家抽的是蘇煙,自己遞過去的是泰山,這明顯不是一個檔次啊,日啊。


    但是,人家的話聽上去還是那樣的高尚,高尚的讓老板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你要告的人呢,還在這嗎?”警察漫不經心的問道,這種沒有什麽油水的案子,是誰都不願意接的。


    “就是她,就是這個女的。”老板隨手指向被張文浩控製住的女人。


    “嗬,這還動了武力了,這女的偷了你多少東西啊?”警察看熱鬧一樣笑嘻嘻的說道。


    “不多不多,這小兄弟是過來買東西的,也就是看不過而已,所以就有點肢體上的衝突”老板倒也還不錯,在盡量的為張文浩開拓,當然,他心裏也是打著自己的算盤的,他還想著張文浩能順利的在自己這裏買東西呢,要知道,公家的錢那可是最好掙了,尤其還是這種給領導買東西的,一千塊的東西自己說兩千都行,所以,老板可不想這到了嘴邊的肥肉被鷹給叼走了。


    “你們,跟我到局裏去。”這哥們很明顯不願意在這裏現場辦公,把這些人弄回去,然後折騰一番,說不定就能弄出點什麽,但是在這裏現場辦案的話,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即便是想搞點什麽也搞不到。


    “你有什麽資格讓我跟你回局裏,你哪個分局的?”聽警察這麽一說,那女人也顧不上跟張文浩糾纏了,直接把火氣又撒到這一邊了。


    “你管我哪個局的,給我帶走。”警察最煩的就是這個了,回頭衝身後招了招手,率先向警車走去。


    “告訴你,把我弄進去容易,但是,如果想就這麽再放我出來,我告訴你,哼,你就等著丟你的飯碗吧!”聽到這話,剛剛那個警察猶豫了,因為,這女人實在是太鎮定了,而且,這口氣不是一般的大,能這麽跟警察說話的人,要麽是瘋子,要麽就是人家真的有這個本事,不過,看這個女人不像是瘋子,但是,如果真的有這麽大的背景,還用得著偷花嗎?


    一時間,這哥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但是,守著這麽多人,他還得顧及自己的麵子,尤其是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想到這裏,他指了指張文浩:“把他也帶上。”


    “兄弟,這事跟我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如果耽誤了我的事,怕是你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啊!”這會兒的張文浩心火正旺盛呢,說話不免也有些狂躁。


    “少羅嗦,都給我弄回去。”張文浩的話讓那哥們火了:早上出門沒看黃曆還是咋地,一個個那自己這塊餅子不當幹糧了?


    “等會兒,我打個電話。”張文浩不想去那種地方,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


    “市中區聶鬆林的電話,你接不接?”張文浩這邊想要掏出手機給齊雲打個電話讓他來解救自己,沒想到人家那個女人已經撥通了手機,此刻,正一臉蔑視的看著那個帶隊警察,眼睛裏的不屑仿佛對方就是一個她腳邊的奴隸,隨時可以呼來喚去的。


    “聶鬆林?”聽到這個名字,那個帶隊警察一陣頭大,聶鬆林,那對他來說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以往,他都是遙望那個大局長,現在,一聽說要讓他接電話,這哥們的手竟然不自覺的在打顫,尤其是看到那個女人眼中的自信,很明顯,電話裏麵的那個聶鬆林,那絕對就是市中區公安局的一把手,不可能有假冒這一說。


    “喂,聶局長。”那哥們戰戰兢兢的接起電話。


    “我是聶鬆林,這個是我的侄女。”對方隻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掛掉了電話,不過,就這一句就已經足夠了,因為這個帶隊的警察已經聽出對方是誰了。


    “兄弟,麻煩你接個電話,市中區蘭新河局長的電話。”這邊剛剛擦拭完腦門上的汗珠,那邊張文浩又舉著電話過來了。


    罵了隔壁的,今天出門真的忘了看看黃曆,蘭新河,那是常務副局長,名符其實的二把手,雖然相比較剛剛那個一把手稍稍遜色了一些,但也不是自己這種小人物就能得罪的,戰戰兢兢的又接過電話,裏麵傳出的聲音讓這哥們差點魂飛魄散:“這個是市紀委鍾書記的秘書,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臥槽,恭恭敬敬的把手機還給張文浩,那個剛剛還一臉囂張的警察這會兒沒了丁點的脾氣:這都不是自己能惹的主啊!


    秘書雖然不可怕,但是身後的那個主人可怕啊,打狗都還得看主人,更何況人家還是貼身秘書。


    “走”衝那兩個警察擺了擺手,這哥們鬱悶至極。


    “頭,就這麽走了啊?”這小子明顯也是一個沒眼色的人“這麽多人都看著咱呢,如果就這樣走了,還有什麽麵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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